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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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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煌所说的匕首是栖凰山玄铁矿再由工匠精心打造制成的,削铁如泥锋芒毕露,而保护这把匕首的刀鞘也是用了相同的材料,不过刀鞘比匕首略长,因为凤天有意在刀鞘中藏进了一只被点化过灵识的食铁兽,一可以日夜打磨匕首,二可以救闻人煌于危难。
此刻他惴惴不安地看着霍宵,企图得到对方肯定的答案,而霍宵却抿唇看着他,依旧面无表情。
隆宝帝见此情形,不禁疑惑问道:“霍宵,你拿了人家什么重要的匕首?”
他对这个一直帮自己说话的皇帝更加感激了,瞬间忘记了对方身份附和道:“对对对,你快想想,是不是有那么一次啊,我替你疗伤,然后你拿了我的匕首?”
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若霍宵真是那日在栖凰山之人,必定能记起他,此刻他瞪着一双大眼睛期待地看着霍宵。
霍宵动了动唇,似乎有些地不确定问道:“你真是那个胖子……?”
“……”
他万万没想到啊!!霍宵小心谨慎迟疑这么久不敢确定,竟是在怀疑自己的体型!!!
“我有那么胖吗!”他咬牙切齿地朝霍宵叫道。
霍宵点点头:“胖的本王都不敢认。”
“……”
所以,其实还是承认了吧,他心里难过的想。
隆宝帝一哂:“霍宵你别欺负他了,看着挺可怜的。”
皇上您还是闭嘴吧,您的安慰听起来让人更难过,他心里默默想着。
不过得到了肯定答案的闻人煌心里还是有点欣慰的,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下山前原以为自己为了找到那个人得上碧落下黄泉,可居然如此好运,一撞就撞到了正主!!
霍宵转过身拿出一瓶酒来递给隆宝帝,说道:“今日陛下心情甚好,臣为陛下准备了精酿的菊花酒。”
他哀怨说道:“我心情也好,我的酒呢?”
霍宵显然没有想到闻人煌的脸皮竟厚到如此程度,动了动嘴唇竟说不出一句话,倒是隆宝帝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孩子当真有趣,竟也不畏惧朕和端王。”
他眼睛一转,咧嘴笑道:“陛下宅心仁厚待民如子闻人煌早有耳闻,所以见到陛下没有畏惧,只觉亲切,至于端王,小人早已熟识,虽然面冷但心却不坏,何来畏惧?”
霍宵连连冷笑,心却不坏?看来是还没打狠你。
这番说辞隆宝帝听着却受用,他笑着摸了摸闻人煌的脑袋道:“你说你叫闻人煌,你父亲是姓闻人吗?”
他摇摇头:“我不记得我父亲了,是我……养父给我起的名字。”
隆宝帝抿住嘴,一时没有说话。
霍宵立刻道:“陛下,此人粗鲁,如有冒犯还请恕罪。”
隆宝帝摇摇头:“朕只是想到,若是名煌还在世,也应有这么大了。”说完,他深深看了一眼霍宵,眼神复杂。
霍宵僵硬了片刻,转头看向一脸莫名其妙的闻人煌:“你还记得多小的事情?”
他奇怪地看了霍宵一眼:“七岁……怎么了,名煌是谁?”
隆宝帝笑了笑,说道:“不是谁,今日风光不错,又巧遇小友,实在是快哉,你这孩子朕很喜欢,霍宵,你要好好照顾他。”
霍宵沉着道:“臣遵命。”
他愣了一下。
隆宝帝笑呵呵地打开酒壶,轻轻闻了闻:“好酒,霍宵你也是尽心了啊。”
霍宵低头道:“臣为陛下自然须尽心。”
他呆呆看着这副君臣其乐的场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日同你所说,是朕口头许诺,终无凭据,今日,这三军虎符,都是你的了!”隆宝帝饮下一口烈酒,豪迈地从腰间拿出一块方正的令牌交到霍宵手中,“这就是你父当年最得意的千钧营,这些年朕从未让人指挥过他们。总有人说什么军权过重会让人利欲熏心心生反叛,可朕从不在意,朕就是知道,知重与朕一同征战过疆场,你霍家不会背叛!”
听到霍老将军,闻人煌眸色一暗。
霍家自是不会背叛,而霍宵却不一定,
他想到那日所看的信,心跳慢慢加快。
霍宵面色一凛,跪地接过:“臣誓死效忠!”
隆宝帝满意之余,侧目瞥见闻人煌惨白的脸色:“小孩这是怎么了?”
猛被提及的闻人煌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
就算有什么,现在提出来也是死路一条,他咬着牙盯住霍宵挺拔的背影,心里不是味道。
“啊——!”蓦地一声尖叫顿时惊到了三人。
闻人煌心中一动,猜到肯定是栖凰山的人行动了,立刻拔腿就跑试图阻止,尽管他不想违背凤天的意愿,可是他不能看着凤天一步步走错,这弑君大罪不是所有人都担得起的。
而霍宵早他一步,眼疾手快一把点住他穴道,低声吼道:“别犯傻!”
又是别犯傻……
凤天让他别犯傻,霍宵也让他别犯傻!
“我没犯傻!你放开我!”他少有的愤怒朝霍宵吼道,若是凤天真做了什么事可就来不及了!
隆宝帝轻轻叹道:“栖凰山终究是忍不住了……”
他心中一惊,难以置信地看向隆宝帝,他偷听的时候只知隆宝帝知晓栖凰山态度不端,可想不到这皇帝竟机敏如此!
“小孩,这事你不要掺和了,交给霍宵就好,”隆宝帝淡淡说道,“我与那人之间的恩怨早晚得了结。”
“你说的是谁……”他有点担心。
隆宝帝神色不变:“凤王。”
轰隆一声,心里有座坚固的城墙,坍塌了。
曲名琨看着地上死相惨烈的奴仆仿若未见,对来着轻轻笑道:“好久没见了。”
凤天面色沉静地看着他道:“没想到二皇子如此心狠手辣,连身边侍奉之人都能下此狠手。”
“过奖过奖,比起对日日夜夜把心捧着给你的人都能下手的凤王来说,本宫不算什么。”曲名琨此时脸上之前的病色全退,反倒是生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来。
凤天皱眉头道:“你想说什么?”
曲名琨笑答道:“凤王在本宫寝宫中刺着本宫心口的伤,可是日日都在疼啊。”
“没能一剑要了你的命是我失策,”凤天不屑道,“从此躲在东宫不敢再出现,可是怕我再有机会取你人头?”
曲名琨眼中闪过一抹哀色,却笑得十分豪迈:“凤王真是爱开玩笑,本宫在东宫从不为避难,只是只有在东宫,才能感觉到曾经有过的快乐。”
“冥顽不灵,”凤天冷笑道,“大启若是到了你这最后一个皇子手里,恐怕也会衰落,不如让我帮帮老皇帝,留天下一个清净吧。”
曲名琨淡淡说道:“大哥三妹已死,四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你若是想要王位,同本宫说便是,何必要闹成这样,背负天下骂名?”
“我就是要做这个佞臣,你能奈我何?”凤天眯眼叫道,“秃鹫,杀了他。”
从他背后走出的高挑女子蒙脸垂眸:“是。”
曲名琨深吸一口气:“你总是逼我,这次又逼我打女人。”
话未说完,秃鹫已经发动攻击,她手上拿着一把泛着绿光的剑,一看便知淬了毒,曲名琨神色暗淡下来,转身躲开迎面一剑。
“二皇子若是有空,不如多想想怎么躲开秃鹫的剑吧,就算是划上一道,也够毒死一头牛了。”凤天森然道。
曲名琨终于不再回答了,他许久不曾出手过,传言二皇子身体虚弱不适练武是真的,而他最后一次练武就是在和凤天的厮打中被刺中心脏,从此修养在东宫。
此番对上秃鹫倒是有些吃力的,秃鹫久行江湖,将栖凰山的武功和五仙教的毒功融合在一起,稍有不慎便会被她取了性命,看来这次凤天是真的想要他的命了。
想不到你竟是恨我的。
须臾间曲名琨被秃鹫逼至角落再无躲避之处,他愤然道:“栖凰山上有灵力的凤凰也想篡位,实在可笑!你想杀光曲家的人,自己也当不了皇帝的!”
凤天冷哼道:“我自然不会自己当皇帝,至于谁当,就不用二皇子操心了。”
曲名琨脸色微变,秃鹫趁他分神之际一剑刺中他右臂,随即抽身退回凤天身边。
“你什么意思!”曲名琨跌跌撞撞地站起身。
凤天面色嘲讽道:“死到临头也要问清楚,二皇子也很执着于皇位啊。”
曲名琨不顾取笑,脸上一片阴霾道:“凤天,我把一片真心都给你,你肆意践踏又狼子野心妄图窃取王位,你对我到底有哪里不满!”
“我对你没有不满,你父亲做错了事,自然你们曲家这一脉要付出代价。”
凤天转过身,淡淡道,“看在我们年少时有过交情,我让你自己一个人死在这里,也不算拂了你二皇子的脸,秃鹫,我们走。”
秃鹫闻言看了眼目眦欲裂地曲名琨,低声道:“凤王,他还有半个时辰,不需要我在这里看着吗?”
曲名琨直直注视着两人,听到凤天冷漠地说:“本就是一个废物,不用多留意。”
秃鹫的灵力可以完美的融合在用毒上,她的指尖沾染过的毒不会侵蚀自身,却会在对手的身上种下,此刻的曲名琨舌根发苦,他不知道秃鹫对他用了什么药,伤口不觉痛,可浑身已经失了力。
他知道今日凤天定会出现,他杀光身边之人就是为了不把凤天泄露出去,却不曾想过凤天的出现却是真的为了要他的命,隐忍多年,一朝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