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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冬之晨曦·13〖补全〗 ...

  •   天高气爽,今天是个出门的好天气。然而她却……

      “主殿,你在听我说话吗?”

      眼前少年模样有一头柔软得像水一样蓝发的一期一振,此刻正正襟危坐的在她面前严厉的训诫着。虽然是训诫,但是一期一振良好的修养让他说不出什么过于苛责的话,搭配上他此刻少年体态更是让人内心柔软。

      冬曦做出一副乖乖听训的样子,实际早不知道神游到哪个世界去了。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唐僧在你耳边念紧箍咒,而你还不能揍他!简直生无可恋_(:3」∠)_

      “嗯、嗯?啊,我有在听哦。”

      不,听您的回答就知道您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内心这么吐槽着,可一期一振也知道自家主殿能耐着性子在这里枯坐一个小时听他大逆不道的指责,已经是充分明白自己的错误在悔过了。

      “……罢了,是我逾矩。”
      一期一振长叹,不可否认的他对自己这位主殿是十分畏惧的。
      按照人类的说法,这个大概就叫做心理阴影。本身就因为过去的经历对诞生的火焰感到惧怕,再次被召唤降临人世不久就被现在的主殿一把火烧毁了形体……求阴影面积_(:3」∠)_

      “啊哈哈,终于说完了吗?啊,不是,我是说我知道错了,真的!”被一期一振狠狠瞪了一眼,冬曦立刻毫无节操的改口。

      一期一振努力平复直视黄金瞳带来的压力,“如果您知道错了,就请好好照顾鹤丸殿下吧!”

      “但是出阵和远征——”冬曦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你看,照顾鹤丸不是有光忠和药研嘛?我又不太会照顾病人……”虽然是借口,但是对于她来说真的没什么机会照顾人啊。
      而且话说回来,为什么鹤丸会生病啊?这些家伙怎么说都是神吧?付丧神不是吗?怎么比人类还脆弱啊?

      冬曦丝毫没有拿自己作为人类拿来做参照物是错误的认知——想来纯粹的人类是不可能被抛到数十米高后掉落,然后又被拉去和怪兽级别的家伙对打三个小时还能完好无损的。
      鹤丸国永为他的作死行径付出了惨痛代价,此刻正奄奄一息地躺在房间里昏睡着。

      一期一振揉乱了额发,眼神犀利。“药研、光忠殿和石切丸殿下他们带着家弟远征去了,出阵有狮子王殿和三条家其他人负责,其他人也各有工作。主殿,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您去做,本丸的重建工作交给我们便好。您无需做这些繁重的平民的工作,您只需要做些清闲的事情就可以了。”

      き、貴女?!她还ひめ呢!别闹好吗?王子殿下。冬曦一直觉得审神者周围都是这些符合各种审美性格鲜明的美男子,就像是走进了什么奇怪的galgame一样。虽说她自己也是galgame攻略的一把好手,但是她打的都是男性向的。
      换句话说……对,她攻略女孩子的技能点是满级MAX!这个世界的画风跟她不符啊喂!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等等!说好的队伍由审神者安排呢?怎么你们擅自就决定了?”
      居然自己跑出去浪,还不带婶婶玩儿,你们这么吊婶婶觉得我们只能友尽了_(:3」∠)_

      呵呵,你自己出去浪的飞起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他们啊?
      一期一振报以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冬曦觉得这不能好了,这些小家伙是要反天啊?然而有鹤丸前车之鉴,她也不敢下手重了……真憋屈。

      别的不说,人家是打了小的来老的,她要是动了一期一振一根手指头,短刀小豆丁们回头就能水漫金山,对婶婶造成成吨的伤害……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算了,”冬曦无力的吐了口气,“你们开心就好_(:3」∠)_”

      作为路主席的私人秘书,照顾人这种事她自然……不会。就算是高中时期的衰小孩其实也不用人安慰的。路明非自我调节能力非同一般嗯……其实那根废柴只要有一点温暖,就能继续燃烧,令人恨其不争。冬曦就是给了他一点关怀的火星,只是她没想到这点星火最后居然可以燎原,甚至燃烧世界。

      命运真是有趣。

      “说起来,你怕火?”
      冬曦稍微放松的靠在身后的幛子上,即使如此她的背脊依然挺得笔直,手和刀的位置随时可以拔出村正斩杀敌人——她就像是个随时随地都加好油打磨光亮粉饰的漂漂亮亮的机器,一个信号就能拔剑杀人,锋芒毕露。

      大约是熟悉了主人的姿态,刀剑们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特别,或者意识到人也不会说。一期一振是没有注意到的,他放在膝盖上的手蜷缩的了一下,微微低下头。“主殿已经注意到了吗?果然……但是请不用担心,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冬曦盯着一期一振头顶的发璇儿发呆,“你是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么?那个时候,你抱着那家伙在发抖。”

      “您竟然注意到了吗!”一期一振显得惊讶,那个时候乱成一片,没想到主人竟然还会注意到他的失态。“抱歉,失礼了。”

      “说了不要那么多礼节啦!你们真是的,日本繁琐的礼节真是麻烦……”冬曦觉得回去以后她对日本支部的那些虚伪客套免疫力起码提升一个等级!这些老古董的礼节才叫真麻烦。摆了摆手,嫌弃道。“毕竟要注意不要烧到那个白痴,控制细节还是要集中精神的。不过本来也没注意,是药研和我说的。”

      “……欸?”蓝发少年可爱的睁大金瞳。

      “因为你一直表现的很讨厌我啊!就这么大点儿的残垣断壁,你都能躲我躲得见不到面,我都以为我是不是变得面目可憎了?”冬曦有点委屈摸摸脸蛋,她长的哪里都不像坏人(……)吧?“所以我就去问药研啦!你们呃…粟米粒啊不是!栗田口家虽然鸣狐看起来年纪大一点比较可靠的样子,但却是个不说话的无口,我对这种人很没办法的。其他小豆丁看起来就无忧无虑的,我要是问这种事情他们肯定要哭给我看……”

      让那么可爱的小孩子哭,想想冬曦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是药研啊。”一期一振有些失落,“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兄长……”
      居然要弟弟们反过来担心自己,连主人都为此担忧,刚刚还在对主人大放厥词,真是何等的不知羞耻!

      “嗯,他说你和鲶尾骨喰都一样,不过你好像更严重——是我的原因吗?”冬曦挠了挠脸颊,这件事大概是她抹不掉的黑历史了,虽然其他人都没什么表示,山伏国广更是每天开心的拉着山姥切国广修行,“かかか”的笑声简直魔音灌耳……冬曦多少有点理解其他审神者对这位的敬畏之情从何而来了。
      原本冬曦一点也没想起来这件事是否会对刀剑们造成影响——毕竟在卡塞尔学院装备部待过,那爆炸就和烟花一样,一次两次叫惊吓,时间久了就当乐子看。再说刀剑不都是从火中锻造出来的么,会怕火?半夜远征爬回来开小灶的时候随意问了一句,结果光忠一句话把她打死了——“嗯,很疼啊”。
      冬曦顿时觉得自己对自己的小弟们关怀不够啊,特别还是现在这么一堆豆丁,留下点什么治不好的心理创伤可就罪过了。摸摸仅剩不多的良心,冬曦想她应该关怀一下被吓得最惨的(……)一期一振。
      “如果是我的原因,我道歉。是我没想到你们作为刀剑也会有这么多的感觉,不由分说的杀死你们,对不起!不过那个蠢货我不会道歉的!没烧死她是顾忌着大黑,不然贱人必须死!”

      关于前主人一期一振不想多做评论,正常的女孩子大概就是那个样子吧,或许有些虚荣自私,但本心其实并没有那么坏。只是闭塞视听,不去看刀剑们的狼狈痛苦,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而已。但是这样的人,现在的主人是不能理解的吧?
      虽然那段记忆已经随着火焰飞逝,但他还是记得天下人的气度是怎样的。他的主人并不是看上去这样透彻,那份不经意间流露的威严与杀意绝不是这个时代的平凡人应有的。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能强求共处和平?就像是和一个公元前的人说杀人是不对的一样可笑。

      冬曦有是非观,没有善恶观。

      阅历深厚的刀剑们不难看出这一点,也因此更加意气相投——对于刀剑而言,还有什么比沉寂百年后能重新被酣畅淋漓的挥舞在战场中更值得高兴的吗?
      啊,恨不得和她江湖不见的江雪不算。

      嘴角抽动,最后还是没有上扬。一期一振想了想,“主殿的话,也许是有影响的。但是大部分还是我自身的无能所致……无须在意。”

      冬曦眨了眨眼,“你有感觉的吗?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察觉到这个见鬼的契约会影响情绪呢!”

      不,我想大部分都有感觉。一期一振在心里吐槽,他也是因此才对主人的出身好奇,毕竟主人的表现常常与深不可测的内心不符。若是察觉之后刻意的隐藏还好,若是早就习以为常……那真是细思恐极啊。
      “大概是因为我经历了两位主人所以对比起来比较明显吧。主殿和……那位大人的性格截然相反,那个时候主人强烈的恐惧让我想起了一点那时的情形,只可惜……当初我没能保护弟弟们,那个时候我也没能保护她。”

      一期一振沉溺在懊悔自责的自我鞭挞中,没有注意到冬曦一瞬间黯淡的眼神。许久,冬曦轻声道,“不管如何,你们现在都好好的。”

      “……嗯,虽然有时候面对敌人会想那时的历史改变了会怎样,但是就不会有现在能这样安稳团聚的日子,大概还是得大于失,呃?主殿!”
      心脏骤然抽搐,眼前飞快掠过仿佛被时光磨蚀的影像——残破老旧的房间、断肢残体和破碎一地的泰迪熊、看不清脸倒在血泊的女孩和大火中的房屋……耳边是孩童急促尖锐的划破人鼓膜的尖叫,除此之外就像是加上红色滤镜一样,一切画面都是红与黑。但是哪怕只有片段,其中不祥的意味还是令人忍不住浑身发冷。
      一期一振揪紧心口的衣服,表情茫然,感情和画面来去得太过迅速,胸膛里面空荡荡的像是被生生挖去了一块。尖叫和哭泣被哽在喉咙无法宣泄也无法下咽,眼前缺氧一样黑暗了片刻,身体还残留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就像是用刀刃在体内翻绞。
      而且、那个视角……

      冬曦的手落在他的头上,三十七度的温暖透过柔软的发丝传过来,莫名抚去不安和痛苦。冬曦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伸手小心翼翼的环抱住一期一振。
      “主殿?”

      “不害怕,不害怕。”冬曦像是安抚害怕恐惧片的小孩子一样一下一下的抚着一期一振的头,说着有些幼稚的台词。“这句话我之前对大黑和切国说过——你们什么都不需要害怕!因为我很强,所以我不会抛弃你们。因为我很强,所以我不会轻易死去。因为我很强,所以你们可以依靠我。”

      “主殿……”

      “不论你们曾经经历过什么,是什么人。现在,你们是我的人——”冬曦将一期一振的头按在胸口,心跳声渐渐一致。“我不会离开。”

      在你们离开我之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冬之晨曦·13〖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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