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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淬红有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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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总归是那贱婢子干出来的粗鄙事,小姐,小姐您可要放宽心些啊。”明雅朝着晋婉澜接连叩首,小姐真是太苦了,自身的处境滑无法能够摆脱得清,眼下又碰上将小姐放在心尖子上的人同他人成婚。
晋婉澜伸了手,明雅借着她的手站起了身来 ,明雅的苦心她岂会不知,她原以为将李安素除之后快便就能将这一系列的心伤化解,却没曾想到,莫长清竟然会暗暗地使了这一手下来。
李安若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而莫长清竟然是依着月明的那一件事情做了挡箭的盾牌,看来,她还是有一些低估了莫长清的手段,莫长清看来是瞒了所有的人来做一件事宜。
三姨娘透出的口风,恐怕也是这一件事情做成功了之后,莫长清才告之了三姨娘一声,意着让她准备着锦缎被面子。
“许是我没这福分吧。”晋婉澜自嘲地勾了唇间色彩,那疼意仿佛从她的心口处无限地蔓延开,经了皮肉的间隔,更加地疼痛难耐。
福薄命硬,说的便就是她吧。娘亲生产之时,外祖父征战殒灭,娘娘血崩丢命,而她放在心里的人,眼下竟是同他人成婚,总是她不配吧,不配得到爱,不配得到所有的人对她的疼惜。
少了旁家女子家的痛哭抽泣,多的,却是连明雅都跟着心疼的伤痕,立在一旁的明雅,清清楚楚地瞧到晋婉澜的眼里有光华烁闪,她的鼻尖一酸,眼瞧着就泛了泪花珠子。
“许明昊成婚是何时。”周遭浅带些许微伤的气息被晋婉澜的这一声轻唤打碎,尾音直灌入了明雅的耳廓里,几乎让她以为听错了。
明雅咬了咬唇瓣,左右小姐还是要被知晓的,若是等着那成婚一天,只怕是小姐更要受不住,唉,左右大夫人是不肯放过小姐,眼下里,不自若又给小姐添了几许烦心事宜了。
“奴婢闻听约是四月初八。”晋婉澜墨色的瞳孔尾角急促地收缩,四月初八,那便还有十日了。
好急,急得连给她的些余反应力的时辰便也夺了。“看来,大夫人倒真看得起我,巴巴的这事情一了结,就是李安若同许明昊的婚事。”
既然如此急,那她就在莫长清的火石落到脚板上的时候,也来使上一使,也好还还大夫人递过来的恩情。
“小姐,那,许公子的婚事......”明雅并不能想到大夫人与这一婚事上的联系,她现在最为担忧的,便就是许公子的婚事小姐还去么?
这样的伤痛,换作是她明雅,处于事外都免不了觉得揪心得慌,小姐如不想,我自是会去回了大夫人,说是小姐身子不适,即便是要领了责罚,她也会合了血腥子一并吞了。
“四月是个好日子,春分花开,倒是与婚娶有宜。”莫长清等的就是让她去不了,那么,莫长清才会知晓她的心口伤得很,若是她去了,莫长清也不会再把眼光放在许明昊的身上,这样一来,许明昊与她的日子都会好过一些。
李安素已然疯症发作,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动手去了李安若,只怕她连取胜的时机都被会自己一并夺了去。
“饶是李安若好福气。”晋婉澜眉心没一丝的波澜,但指甲尖却是深深地扎进了掌心里,想是要扣出血来。
“小姐,李安若哪里是能摆上台面上来的,自家的事宜尚且处置不当,眼下里却是占了小姐的福份,依奴婢看呢,她也是讨不得多的好处,许公子才不会喜欢她呢。”
喜则不喜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李安若眼下里在许明昊的身侧是理所应当,而她,也只能站了外边数观看。
莫长清这一次若不是占着曲良娣娘娘想要择妃的一事上,就凭着莫长清的嚼舌根,哪里会得圣上的旨意下来。左右还是莫长清畏惧曲良娣娘娘罢了。
“李安若若是摆不上台面上来,你以为她能嫁于许明昊?”晋婉澜抬了眼皮,扫了明雅一番,言语上多是责了明雅不可胡言的调子。
“小姐,奴婢是瞧不惯她那德性,凭她怎么能够配得上许公子。”明雅极为的愤恨,那一日因着自身的位份不保,前来求了二小姐,眼下里自己嫁了,便是不顾得其他人的感受,这样的人,真真是那棋子的身份都难以扶得她站起来。
晋婉澜唇线一勾,既然都不让她好过了,那何不若皆皆一块不好过,独身一人承受,总是寂寞如厮呢。
“淬红花色泽鲜明,又岂是只会惹人疯症的,倘若加些性寒的东西佐用,李安若想要安生,怕也是难了。”
既然是她递出去的点子,自是有法子解掉,李安若不是最畏她那长姐么?治好了疯症,李安若也不会那般的百无聊奈了。
“奴婢知晓了。”明雅回答得轻快,还是二小姐有法子。李安若那贱蹄子以为嫁予了许公子便能好好的么,嫁了,不代表小姐就要放过了。
一身儒雅白衫的许明昊自父亲许丞相的书房里出来,抬头瞧了一眼天色,与李府的婚事便是再更改不了。李安素疯症,他自是能想透这其中的一二来,眼下里,闻听得父亲的口气,择选李安若,还是晋府在圣上面前的提起。
他不由得担心起婉澜来,借着这事情,婉澜的处境只怕是要难了,否则的话,以得婉澜的脾性,李安若只怕是要成为第二个李安素了。
那个他放在心里几乎要用他性命来疼惜的女子,便再也无法在他的身边了吧,为了婉澜,也为了许晋两府,他无法,也无奈去口中言明拒绝之意。
总是与着晋婉澜之间有缘薄份吧,就让他将她留在心底最深处,让着所有的女子都无法企及的地方,那样,才是真正的疼惜她了吧。
“少爷,李府的管家过来府中,约摸应是言说着李家的婚事,少爷可去瞧上一瞧么?”许明昊朝着来回禀他的奴仆点了点头,成婚与否,牵扯了太多的利益牵绊,剩的便就只有联姻的目的。
还不若一柄翠玉毛毫,一杆烟雨景色来得更加自在。许明昊脸上的儒雅不在,多的,却是不能说出口的落寞。
婉澜,婉澜......
他多想再唤上她一声这样的名讳,多想再执于她手描绘山水墨画,许是都成了奢望了吧。许明昊勾了唇线微叹了一声,修长的背影异常的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