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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永远“优雅”的贵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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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疼痛中清醒过来,我躺在我的床上。
“感觉怎么样?很舒服吧!”祈令熙坐在我的床沿。
“呲……”好痛啊。我觉得我现在是身体跟灵魂已经分离了,要不然哪来的这种散架的感觉呢。
“你可真是英雄啊!”他在我的床边喝茶。老实说,还从来没有哪个人喝茶的样子像他那么好看的。
“熙,调侃我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啊!”
“成就感?”祈令熙凤眼一挑,微微睨了我一眼,拨了拨茶叶,用最优雅的姿态骂出最粗俗的语言,“顾炼非你个臭小子,你小子倒是死不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全皇城的人都因为你活得战战兢兢的,还跟我说成就感?”
“咳,咳……好歹我是病人。”刚醒来说这么多话真的很累。
“水在这里。喝吧。”他把茶递了给我,走到那把雷鸣琴前弹琴。
我的房间向来没什么摆设,唯一充当摆设的就是这把雷鸣琴了。祈令熙的琴声令人很舒服。奇煞魔音据说可以制敌于无形,也同样是治伤的良药。
“令熙,我睡了多久?”
“三天。”
“三天啊!是够久的了。”
“沁心殿差不多又被拆了知道吗?”
“不知道。”我知道,祈傲这次必定因为我的自作主张而大发雷霆了。
他对我微微一笑,用最优雅的方式扶弄琴弦,语气缓慢,不急不徐:“你他妈当然不知道,你舒服死了,昏睡了这么多天,就要死过去了。重伤过度还走火入魔,你给我说你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还不醒来这几天皇宫的御医都要全被杀光。特别可恶的是我堂堂奇煞魔音居然被用来治病。”
“熙!祈王爷!注意形象。”祈令熙是朝中有名的冰冷贵公子。
“形象?你告诉本王什么是形象?”一个高挑刺耳的音弹出,我不禁苦笑。还是装死最好。
也许是看我认识错误的态度不错,优雅的王爷才摆了摆架子就缓和口气:“好了,我不说你了。告诉你一声,回鹤王子已经向我朝正式求婚并且皇上已经应允了,婚期就在下个月。”
下个月吗?硕阳最终都是要嫁的,早晚也没有什么不同。
“令熙,你觉得……”
“觉得什么?”
“没什么,我想问的是,我的伤什么时候能好,我想送送硕阳。”
祈令熙走到我床前,脸色有点难看,讥笑了我一下:“如果你为了硕阳好,你这句话可千万不要在殿下那里说。”
“……”
“饿了没有?”
“很饿。”
外面的侍女已经端来炖粥,放在祈令熙身前退下。
“扶我一下熙。”我挣扎着起来,无奈,只有求人了。
令熙瞪了我一眼,扶我起身,塞了两个软枕让我躺好。“自己吃吧,我才不会喂你。”
我无奈道:“小的我让王爷扶已经是问天借的胆了,那里敢要王爷伺候啊。”
“你以为你那个身体有几个人是能够触碰又敢触碰的?我可是很勉强的。”一碗粥递到我面前。看道他很是恼火,我心里特别的舒服。
我不想跟皇宫中的人扯上什么关系,但是祈令熙是个例外。我可以跟他互相打骂,冷嘲热讽,也同样可以倾心相交。如果说还有朋友这种东西,他可以算是我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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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床上躺了足半个月才能下床。白千山的剑果然不是好吃的。那个少年叫燕翎,他的剑給我的伤绝对不比白千山的好过。
期间硕阳来看过我,她哭得很伤心。我拍拍她的背,什么也说不出,只是觉得无比的难受。翼旗娶她只是因为她是极天王朝的公主,他只是想娶一个公主,至于这个公主是谁对他来说都是一样。我能为硕阳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把她平安地送到回鹤去,也许多年以后,我们都没有办法见面了。
送亲的大臣是最后决定是朝中新贵镇北王祈令熙。祈傲死活不答应我去送亲,我只有来求另外一个人。我到天照宫的时候时候,皇帝正在一旁看书,祈令熙在书房中画画。他就像是只优雅的天鹅,黑色的天鹅。
“参加皇上!”我向他恭敬一礼。
皇帝看上去气色不错,兴致勃勃地来拉住我,微笑道:“小非你来得正好,快来开开令熙的画。很不错!”
我撇了眼祁令熙,他什么时候有画画的兴趣了?
他优雅地吹了吹墨迹,挑眉一笑:“你不相信我会画画?”
我撇了他一眼,撇撇嘴道:“怎么不相信,你只要不把人画成鬼就行了。”
皇帝哈哈一笑,祁令熙淡笑不语,说他涵养好呢还是假惺惺好呢?
我向皇帝一躬身:“皇上,此次硕阳公主和亲,臣请求陛下恩准炼非随行。”
“令熙你能不能把小非的样子画出来呢?”我向皇帝提出请求时,他没有答我,反而向祈令熙说出一个奇怪的要求。
祈令熙看了我一眼,走到我面前就掀开了我的面具,我差点没控制住掐死他,冷冷道:“你干什么?”
“画你啊!”他回答,优雅地走回桌案旁,提起小号狼毫,蘸上墨。
“臣恐容颜有污圣上,不敢劳烦镇北王。”其实我不想在这里留下什么关于我的东西。
“小非,”他叹一口气,微笑中仿佛带了丝恳求,“只是画个像而已。”
“若是皇上的命令臣自然是要遵从的。”我淡淡道。他的叹气声更重了。
“你若是答应我便让你去。”他对我诱惑。
我左右为难,想了又想,终于狠了狠心,点点头。他露出一个明显得意的微笑。
祈令熙画了很久很久,最终交给皇帝的是一张白卷。我心中扯开一个微笑,顿时觉得轻松起来。
“你也不能画出来吗?”皇帝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祈令熙淡笑着摇摇头。
后来他送了我一副画。画上面是一个男人,是一个任谁看了都会心动的男人,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人。高挑的身材,翩翩的风采,迎风而立。双眼是似笑非笑的嘲弄,唇上带着蛊惑人心的微笑,像雪一样的清冷,像风一样的缥缈,仿佛是坠落红尘的精灵,又仿佛是云中的嫡仙。是那样的高不可攀,又像是稍稍一伸手就触手可及。
只是一眼,我就知道了他是谁。
一瞬间,画就变成了纸屑,我不知道是该感谢他还是该憎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