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巧再遇结伴无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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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南溟神窠，二人一直向北走，这是万俟瑄指的方向，独孤华林心里没底，爷爷、蒟煞婆婆都没给他们指明方向，只是说了些隐晦不清的话，茫茫大地，何处去寻一个无人知晓的都城呢？一路上，独孤华林思索着爷爷的每句话，顾不及身边的绿水清山。倒是万俟瑄兴奋不已，自小在山寨中长大，十七年来从没出过远门，眼前鲜活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都让她觉得像是身在仙境，一会儿采朵花，一会儿追只蝶，忙的不亦乐乎，玩的也兴致极高。
“少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大概玩累了，万俟瑄慢下来走到独孤华林的身边问道。
“只是觉得…”看着万俟瑄碧绿的眸子，独孤华林将到嘴边的话又收回去了。
“只是觉得什么？”万俟瑄好奇的闪着大眼睛盯着独孤华林。
“只是觉得这条路太没目标了！”
“什么叫没目标？”万俟瑄是真天真，长这么大，没有接触过任何关于世间的俗事，什么理想目标对她而言就像一句笑话，只是一种即时的消遣。
“没目标的的意思就是…没个东西南北，我们究竟往哪里走？”
“哦…我也不知道，随感觉吧。”万俟瑄随意的说道。
“感觉？”独孤华林停下来，有一种被捉弄的味道，“感觉可靠吗？”
“嗯，我的感觉一直可靠，不会错的。”
“瑄姑娘——”没等独孤华林说完，就被万俟瑄打断：“少侠，能不能别叫我‘瑄姑娘’，在寨里只有下人才这样叫我。叫我瑄儿吧。”
“瑄…儿，好，瑄儿，这个感觉还是要斟酌一下才好。”独孤华林心里多少有些不快，爷爷的遗愿对他来讲是如天大的事，怎么能以区区一个‘感觉’就断定了？
“少侠！婆婆说这是我万俟家族的祖传本事叫预知。从小到大，没有人不信我的感觉的，你是第一个！”万俟瑄撇着嘴，有些不高兴了。独孤华林一时失语，也不知说什么好，于是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天色已晚，我们往前看有没有人家。”
“我觉得前面有人家。”万俟瑄说道。
“这个你也能感觉？”
“前面有灯火！笨呀！”万俟瑄像是胜利了，高兴的往前跑去。
两人走近才看清是间木屋，里面有火光。“有人吗？”独孤华林向屋里喊。“进来吧，门没关。”屋内一男子应声。万俟瑄推开门准备进屋。可刚站在门口便不动了。“怎么是你？”见万俟瑄不动，独孤华林错身进了屋，见一男子坐在屋中，正向火堆里加柴火，定神一看正是在煞血寨中不打不相识的柳城飞。
“柳兄怎么先我们一步到了？”独孤华林倒是极自然。那男子回头一看，拱手道：“是…兄台，”独孤华林也拱手报名：“独孤华林。”“独孤兄别来无恙啊？”“才几个时辰，就有恙了啊？”“哈哈哈…”二人笑起来。万俟瑄站在门口咳嗽了两声。柳城飞笑道：“小姐也来啦，过来烤烤吧，晚上山中毕竟有些凉意。”那夜柳城飞误闯了煞血寨万俟瑄就对他没什么好感，这时看到他自然也没什么话，关上门就靠墙坐下了，望着两个人说话，闷得一个人摆弄着腰间的饰物。独孤华林说：“瑄…儿，过来一起聊聊吧。”“你们大男人说话，我有什么好聊的。”万俟瑄摆弄着腰间的玉坠子，两腮鼓的老高。
“小姐别见怪，男人说话枯燥了些，烦请小姐讲些鲜活的。”柳城飞调侃道。万俟瑄白了他一眼：“看你这个人有点奇怪，又有点疯，又有点傻，还有点…讨厌。”
柳城飞和万俟瑄调说起来，独孤华林却陷入了沉思：“这个柳城飞武功再好也不可能不受一点伤就出南溟神窠，他是怎么做到比我们先到的呢？如果有捷径，那婆婆为什么不让我们走捷径呢？”万俟瑄似乎看出了独孤华林有心事，对柳城飞嘟囔道：“不和你闹了。”说着作了个鬼脸转向独孤华林：“少侠！少侠！少侠哥哥！”万俟瑄推了推一旁发呆的独孤华林，独孤华林才回过神来。
万俟瑄大叫道：“好啊，你欺负我！”独孤华林一脸茫然：“我…哪有？”“我叫了你半天‘少侠’你不理我，一叫哥哥你就答应了，你还说没有！”柳城飞笑道：“是你自己要叫人家，你送上去的便宜又不是人家讨的。”万俟瑄眼一横，独孤华林说道：“我长你几岁，你叫我哥哥也是对的，再说你少侠少侠的，也怪别扭的。”独孤华林面无表情，万俟瑄却高兴极了：“那好，以后就叫你哥哥咯。”柳城飞将脸凑过去：“我和他一般大，你叫他哥哥，那你应该叫我什么呢？”“大坏蛋，讨厌鬼……”柳城飞见万俟瑄拿他开心，脸沉下去。“瑄儿！”独孤华林觉得不妥，一声喝住了。柳城飞轻笑道：“也罢。”
万俟瑄道：“哥哥，你刚才在想什么啊？”独孤华林不回答她，转向柳城飞道：“柳兄身手了得，能只身闯出南溟神窠，在下实在佩服。”“南溟神窠？什么南溟神窠，我没闯什么啊？”见柳城飞完全迷惑的样子，独孤华林心中更加疑惑了：“这样？那么你是如何做到比我们快的呢？”柳城飞道：“出了煞血寨一直向北走，一个时辰就到了。怕是你们一路游山玩水慢了些吧。”独孤华林应是，心里却更加猜不透了，借口屋中太闷起身出了门。万俟瑄也跟了出来：“在想什么？”独孤华林一愣回过神来，摇摇头说没什么，万俟瑄笑道：“哥哥是不是奇怪婆婆为什么放着捷径不走，偏让我们走远道？”独孤华林一愣既而点点头，万俟瑄笑笑：“南溟神窠乃几千年前炎帝带着孤祖来中原大地建的神地，神窠中风景都是灵力幻化而成，凡人住过，寿命自长，修武之人内住则内力大进，不信你可以感觉一下。”说着俏皮的眨眨眼：“这就是婆婆的用意。”独孤华林运气和田，果觉体内内力与先前相比进增不少。心中疑惑终于释解，叫了万俟瑄进了屋。
进屋后才发现柳城飞已经睡了，“这个大坏蛋倒清闲！”万俟瑄娇声骂道，顺便四下看了看，找不到休息的地方。“瑄儿，”独孤华林叫道，万俟瑄忙回过头，见独孤华林将屋角一些稻草铺开。“瑄儿你就睡这吧。”万俟瑄走过去心里高兴极了：“哥哥，你真好！”说着坐下去：“那，你呢？哥哥。”“我？在这边就好了。”条件有限，万俟瑄也没有推辞。
“叮，噹…”次日清晨，万俟瑄被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吵醒，一睁眼，已经日头老高了，屋里的柴火都熄了，屋内只有他一个人。万俟瑄推开门，见独孤华林和柳城飞两人打了起来，万俟瑄急道：“大坏蛋！不准打我哥哥！”见万俟瑄不分青红皂白劈头就责，柳城飞画了几个剑花便收招了：“小姐，您弄清楚没有，我和独孤兄只是闲着无聊比划比划，哪有伤人之意？”万俟瑄还有不饶之意，独孤华林忙说：“我和柳兄的确闲来无事才舒舒拳脚罢了。”万俟瑄一听，放心了些，跑到独孤华林身边上下摆弄瞧着，关切极了。柳城飞摇头笑道：“小姐，你那哪里像妹妹呀，整个一小媳妇。”被柳城飞一说，万俟瑄连忙止住关切的手：“还好没伤着！”万俟瑄回过头来，“不要跟我贫嘴！谁理你？”独孤华林轻道：“瑄儿，这有些野果子，就着带上的干粮吃吧。吃完了咱们好赶路。”万俟瑄点点头，从独孤华林手中接过果子，高兴地把玩着。独孤华林转头对柳城飞说：“柳兄，我们要赶路了，不知…”“我和你们一道吧。”不等独孤华林把话说完，柳城飞便收起剑笑道。独孤华林本想推辞，可想着这寻城之路还没有底限，也就同意了。
“哥哥，我有些渴了。”万俟瑄扯着独孤华林的衣襟说道。独孤华林晃了晃水囊道：“走了这么久，水都喝完了，我们在往前赶赶，看有没有可以饮水之处。”
“前面有个茶寮！”走了不多会柳城飞便叫道。三人转道就进了茶寮。寮里放着几张桌子，人不多，只有十来个茶客。万俟瑄进去便喊道：“有水吗？”伙计跑过来招呼三人入座。上了茶，万俟瑄一口气就将半凉的茶水喝完了。“慢点喝。”独孤华林道。柳城飞笑笑对店伙计说道：“再来壶茶。”“我渴嘛！”万俟瑄笑着回了独孤华林的话。
“听说自从蜀山派隐修大师过世后，武林盟主之位一直空着。这次武林大会就是为选武林盟主的！”旁座一个身着灰袍的人说道。
“是呀，这次大会没发请贴，说是天下习武之人均可参加。那岂不是给了邪教可乘之机？”另外一个剽头大汉接过话。
“我也听说了。可是这是朔宗大师的意思，大师德高望重，怎么会忽视了这么重大的问题呢？哎，不要杞人忧天了。”
“可我怎么听说朔宗大师只是提议，十二大门派长老都参与了这事。”大汉旁边一个小个子男人说道。
“哼！我们殷挲门连点消息都不给，他们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剽头大汉一怒，用力往桌子上一拍，桌上的茶器全碎了。
“大师兄息怒！我们此去不就为了讨回个面子嘛，如若不然，弟兄们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呢！”周围的几人都劝道。
“什么消息都不给，我看知道的还挺清楚的。”万俟瑄斜着眼调谑道。
“谁在说话？”大汉大吼一声。整个茶寮的草屋顶像是都要被掀翻了。靠门的几个茶客佝偻着身子说不是他们，向门外跑出。待人走后，茶寮中便只剩先前谈话那七八人和独孤华林一行三人。突然那身着灰袍之人一个翻越到了万俟瑄身旁说：“是姑娘说的？就请给我大师兄陪个不是，好男不跟女斗，就算了…”不等他把话说完，万俟瑄便说道：“就准你们说话，不准人家说了，这地方又不是你家的，就算是你家的也还有个管事的吧。”
“你这小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诶…”见那人动了火气，柳城飞忙说，“我说这位兄台，我劝你还是算了吧。要是换了别人，今天你还可以逞逞威风，可是这位小姐，恩，你还是不要惹的好。”
“难不成她是观音身边的玉女儿？”说着旁边众人都笑了。看见自己被人嘲笑万俟瑄有点恼了，看了看独孤华林，不见有什么反应，自从万俟岩走后，独孤华林对旁人便不再愿意多多理会，在外人看来不近人情，在柳城飞看来却是冷傲异常。万俟瑄见他没有动作，只好忍了。
柳城飞笑笑：“话不是这么说。一是古话：‘好男不和女斗’，二嘛，你要问问这位公子。”说着指了指独孤华林。独孤华林也不说话，只是低头喝自己的茶。
“少废话！”那剽头大汉一吼，万俟瑄一惊，拉着独孤华林的衣袖。独孤华林本背着那桌人坐，自然不用回头看那些人。独孤华林喝完茶道：“瑄儿，喝好了吗？”万俟瑄点点头，独孤华林冲店伙计喊了声：“我们的水装好了吗？”那伙计慌忙的跑过来放下两个装好的水囊，准备走，独孤华林叫住他：“这是茶钱。不用找了。”伙计拿了茶钱慌张地跑开了。独孤华林对二人说：“走吧，我们还要赶路。”三人起身准备走。
“拦住！”大汉一吼，另外几人便抽出兵器。独孤华林一见，怕万俟瑄受了惊吓，剑气在指尖一结便向万俟瑄身后那人划去，只听那人一声惨叫，手中兵器便应声落地，那人手背之上顿现了寸深的伤口。那人后退几步。独孤华林反手一挥，将那大汉打倒在地，然后一个腾起，到了万俟瑄身后，扶住万俟瑄的肩问道：“没事吧？瑄儿。”万俟瑄笑笑摇摇头。
“兄台小心！”柳城飞道。只见独孤华林指尖早已结了一道蓝光，向后一划，独孤华林身后一人便翻倒在地。原来先前那小个子预备偷袭独孤华林，被柳城飞发现，独孤华林品月一出，那人再难起身反抗。大汉见状，乘机挥拳，独孤华林右手将万俟瑄往胸前一抱，左手挥出，二指在大汉胸前一点，大汉跌撞着后退数尺远，口中流血不止，柳城飞身后那两人已然看呆了，柳城飞腾身一跃翻到二人身后，两掌一出，二人同是一个踉跄，口里含血。“我这一掌只用了二成的功力，你门谁还想来试试？”柳城飞抖理着衣袖在一旁戏语道。独孤华林也不再理旁人，扶着万俟瑄往门外走去。“伤了人就想走？”柳城飞道：“那你想怎样？”“留下姓名！”
“独孤华林。”独孤华林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柳城飞也随了出来，边走边说：“独孤兄真是好身手啊，在下自愧啊！”独孤华林两手合拱，揖了揖，不多言语，开步走去。
“你说那个武林大会好不好完？那武林盟主又是什么？”万俟瑄边走边问着。独孤华林笑笑不理她，柳城飞也笑笑：“听说了不是，这次武林大会是选武林盟主的，至于这个武林盟主嘛，就是号令天下武林之人。”
“哦，那他是天下武功最厉害的，是不是？”万俟瑄越发的好奇。
“恩…可以这么说。”柳城飞见她兴起，也不好扫她的兴。万俟瑄兴奋的拉着独孤华林的衣袖说道：“哥哥，那个人是你，对不对？”独孤华林不答，脸沉着没有任何表情。
“独孤兄有兴趣？”听万俟瑄这么说，柳城飞看了看独孤华林又望向远方说。
“不，没有。我们还要赶路。”独孤华林依旧面无表情。
“独孤兄，我就不明白了，你们赶着往哪走啊？”柳城飞随意一句却恰恰问到了独孤华林的疑惑之上，独孤华林想：“对啊，我们是往哪赶啊？爷爷的话该信吗？”想着又打断自己：“爷爷的话怎么会有错呢？”
“瑄儿，我们现在该往哪走？”独孤华林开口问道。
“往北。”万俟瑄肯定的说。
“北？那是洛阳方向。你们去洛阳？武林大会应该就在那开。”柳城飞琢磨着。
“不知道，往北就对了。”万俟瑄答道。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巧再遇结伴无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