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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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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的宴会,顾名思义就是血淋淋的狂欢,高等血族将他们圈养的血奴放出来,要么被抽几管子血注到酒杯供血族饮用,要么被直接吸干,要么在这天变成低等血族……总之,对人类而言是比屠戮还血腥的场面。
这场宴会以该隐被莉莉丝气到棺材而告终,可喜可贺的是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只是有人失血过多被饲主带回去继续养着。
莉莉丝本为亚当的第一任妻子,却不知何故而被放逐,那个时候的人界还只是一派原生态,在成为血族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直到该隐弑弟遭到流放找遍人界和血族界都没发现她的踪影。
如今她的突然回归欣喜者固然有之,但更多的还是持怀疑态度。该隐当着众人的面问她也算是为她好,可她偏偏不领情,这么一来她的嫌疑只会更重。
两位血族始祖头一次见面就不欢而散,三代们眼瞅着事态发展静观其变,以他们的能力自然不会去担心莉莉丝发展二代的情况,就算来再多也是菜鸟,都不够他们开胃的。
宴会一结束,血族们各回各家,汉斯马不停蹄地回“誓约之馆”,此时天色已有些暗淡。
表面上看一切如常,但从树上的蝙蝠数量还是能看出端倪,加之那个被汉斯封住力量的蝙蝠一直在那里扑腾,是以汉斯解除封印,蝙蝠立马现出人形在他耳边说了事情经过,后者的脸即刻变得很难看。
与此同时,“誓约之馆”内风平浪静,汉斯想象的恐怖场景一个都没发生,当然他若要知道两人的真正关系不晓得会不会气绝,老实讲沙卡利曼耶尔蛮期待的。
奥兰比亚脱下外套往沙发上一扔便走向厨房,问道:“喝什么?”
沙卡利曼耶尔高深莫测地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尔后吐出两个字:“随便。”
奥兰比亚从厨房端出两杯液体,一黑一透明,他把透明的一杯放在对方面前。
沙卡利曼耶尔端起来喝了一口,眉头微蹙:“这是什么东西?”
奥兰比亚喝了口手中的饮料道:“自来水。”
“……”沙卡利曼耶尔淡定地继续喝,“你的又是什么?”
奥兰比亚晃了晃杯子道:“咖啡。”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我认为给不速之客倒水已经很有礼貌了。”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
“这世上破得了我封印的也就那么几个,知不知道又有何区别,我只是好奇你的目的。”
沙卡利曼耶尔走到奥兰比亚面前,宝蓝色的眼睛跟记忆中的一样,依旧是似水流淌过的清澈透亮。他挽起对方的一簇金发,如丝般浑然天成的手感令他不愿松手。
“我的目的自然不会是那些小天使。”
奥兰比亚看着他,默默地喝完咖啡,又二话没说拿过对方手里的玻璃杯,转身朝厨房走去。
举着头发的手还停在半空,另一只手溅了几滴自来水,整体上看有些怪异。
沙卡利曼耶尔看了眼窗外,太阳已经开始没入地平线,亮光将逐步为黑暗覆盖。
他走进厨房,奥兰比亚刚洗完杯子。他道:“不请我吃顿人类的晚饭?”
奥兰比亚的动作顿了顿,道:“我已经叫紫杉带了。”
沙卡利曼耶尔挑眉:“连我的那份?”
“……只有一份。”
“叫他自己吃!”
“……”
“誓约之馆”外的血族严阵以待,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大门。终于在夕阳落山时门开了,汉斯看到第一个出来的人后直接条件反射冲过去,身后的血族默契地将两人围起来,奥兰比亚站在台阶上能看到有如电光火石的能量对冲,有点像紫杉玩的网络游戏。
奥兰比亚绕过战场走向轿车,发动机的声音提前结束了斗争,沙卡利曼耶尔钻进副驾驶室迅速关门,将一只蝙蝠拦截在外。
汉斯贴在车窗上大吼:“撒旦叶,你给我开门,你要是敢对奥兰比亚怎么样我就踏平黑都!”当然里面是听不到的。
沙卡利曼耶尔想用车门把蝙蝠甩出去,却听奥兰比亚淡淡道:“我不想再修一次。”只好作罢。
车轮转动驶出橡木林,道路上车流稀疏,车窗上一动不动的蝙蝠引来所有注目礼,似乎对这种非主流饰物颇具兴趣。
沙卡利曼耶尔道:“可以加速吗?”
奥兰比亚道:“如果你愿意抱着车顶飞的话。”
沙卡利曼耶尔:“……”
饭店离“誓约之馆”不算太远,十分钟左右车程。店内规模不大,但装修典雅婉约,论氛围很适合约会。
汉斯趁人不注意变回人形率先走进去,朝奥兰比亚做了个“请”的手势,在众人瞠目结舌的神情下,一位有着异国风情的金发碧眼的美人缓缓步入,他的身后还跟了个俊美非凡的黑发男子。
汉斯在沙卡利曼耶尔进门前把门一甩,后者快速用手挡住,脸上充满不屑的笑意。
顾客和服务员瞬间明白了他们的关系,有人失望地收回视线。
三人落座,服务员红着脸听着奥兰比亚的点单,她从没想过一个人的声音可以媲美音律,仅仅几个菜名就如同听了一首美妙的圆舞曲。
周围的客人忍不住朝他们瞄,期望看到劲爆的画面,可惜事与愿违。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汉斯陶醉于奥兰比亚优雅得可以当饭桌礼仪教材的吃相,时不时给他夹菜。沙卡利曼耶尔吃得脸色阴郁,思量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吸血鬼放点血。如是想着,就见汉斯抓着喉咙一副吞了大便的表情。
沙卡利曼耶尔看着汉斯要死不活的模样道:“你要死了?”
汉斯只剩下瞪视的力气,但效果也大打折扣,转而可怜兮兮地看向奥兰比亚。
奥兰比亚忍笑递给他一杯茶水道:“抱歉,我不知道菜里有蒜泥。”
汉斯一口气把茶喝完,趴在桌上不断喘气,脸色惨白两眼无神。他道:“还要吃到什么时候?”他现在只想回棺材。
沙卡利曼耶尔突然放下筷子道:“你先吃着,我把这家伙打包回去就过来。”说完便扛着跟滩烂泥似的汉斯走了。
奥兰比亚不知道他把汉斯扔哪了,反正不到一分钟他就回来了,还又叫了两道菜,都带蒜泥的。
从饭店出来将近八点半,奥兰比亚打开手机的内置记事本,翻找所需的记录。
沙卡利曼耶尔瞥了眼道:“新委托?”
奥兰比亚道:“嗯,有点远,开车过去大概四五十分钟。”
“你不会明天去?”
“委托人说只有晚上才看得到。”
确实只有晚上才能看,就好像白天吸饱阳光晚上释放,这种诡异得令人背脊生凉的怪物毫无目的地四处飘,即便没有攻击力也能把人活活吓死。
据闻类似怪物一共有七个,大小不一,颜色也不同,外表有如裹了层保鲜膜,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分辨出里面淡淡的人形轮廓,仿佛是将一个人的一生诠释在七个狭小的空间内,进行着周而复始的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