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新年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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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刻？
一个人站在马路中间，看着匆匆四散的人群，觉得根本无处可去。
在偌大的城市中央，环视周围陌生的街景，怀疑自己未留下过任何痕迹。
繁华，吵闹，全部与你无关。
在自己久居的地方，你从不被人挂念，也不曾有人铭记。
而手边的行李箱，才是你全部的依靠。
少女叹了口气，
——有。
人心所向的寒假，对叶然来说才是残酷刑罚的开始。
拖着箱子穿越了大半个城市，总算来到那所永远干净整洁但没有一丝人情味的住所。
啪地一声，灯光亮了，房子里面寂静无声。
叶然换了拖鞋，打开了电视开关，喧哗的肥皂剧让她得到了稍许安慰。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小区，大红色的中国结和灯笼反衬着房子内部惨白的墙壁。
桌子上有一张泛黄的字条，落款是两天前：
“小姐，我回家过年了，两周后回来，冰箱里准备了足够的食材，照顾好自己。——齐姨。”
看过字条，叶然刚好接到齐恩打来的慰问电话，
“小然，你放假回家了吗？看到我妈的字条没。”
“嗯。你们到老家了么？”
“刚到，坐车坐了一整天又坐了一天人力车走了很多山路，真是折腾死了。”
齐恩满腹牢骚，又有点内疚，“谢谢你每次过年都给我妈放假。虽然很高兴，但其实也很担心你一个人……过得好不好。”
叶然轻轻地笑，“有什么好不好。对了，别让齐姨叫我小姐了，怪别扭的。”
齐恩郁闷地应了声，“嗨，我妈短信都不会发还给你留字条呢，她那思想还停留在上个年代，有什么办法，叫惯了，随她吧。”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爆竹声和烟火声，齐恩被家人催着吃饭，敷衍地应了几声，实在是不耐烦了只好无奈地跟叶然抱歉，
“我得挂了，乡下这边就是麻烦，你自己好好的。”
“嗯。”
端着碗面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叶然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里面永远勾心斗角，家长里短的伦理剧，生出一种羡慕的情绪。
心里面空落落的，她突然很想张怡。
除夕。
张怡对过年其实没有太大感觉，父母的休假就是自己假期的结束。
乖乖地在父亲的监督下写着大字，稍不留神又挨了一顿猛批。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现在这字还没有你小时候写得好。”
张严站起身白了女儿一眼，“算了，没长进的东西，洗洗手准备吃饭，今天有客人来。”
温顺地应了，张怡洗过手帮忙摆碗筷，走到客厅的时候瞥见母亲正在门前殷切的和人寒暄，
而门后那个人乖巧的递过了手中的礼品袋子，白皙的侧脸漂亮又熟悉。
——叶然！
张怡心砰砰直跳，惊喜又疑惑地死死盯着缓缓走过来的身影，生怕这只是一个温柔的幻觉。
吃过晚饭，自视甚高的父母断不可能看什么春晚，张怡刚好落得自在，拉着叶然懒懒的躺在卧室的床上。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听着窗外噼里啪啦的爆竹响，心情说不出的舒畅。
“没想到你父亲和我父亲居然是旧识。不过大过年的，他怎么不在你身边呢？”
张怡把玩着叶然剔透的十指，有些心猿意马地开口询问。
“他有事。”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这个话题，叶然神色疲倦地埋在身边人的怀里。
温热的呼吸喷撒在脖子上痒痒的，抚着她光滑的手臂，张怡觉得口干舌燥，而叶然水灵灵的，像一颗刚剥壳的荔枝。
“叶然，”张怡声音有点哑，凑过身去，不知所措的抱紧了小萝莉，手滑进她的衣服里面。
叶然受了凉微微颤抖，意乱情迷的张怡正俯身过去亲吻，悠扬的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两个人猛地惊醒，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张怡脸上发烫，下意识就去抓手机。
林子祺三个大字不停地跳动，张怡紧张地看了一眼叶然如常的脸色，还是纠结地按了接听键。
“新年快乐，亲爱的。”男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高昂，
张怡敛下眉，紧紧拉着叶然的手，敷衍地回应，“新年快乐。”
“你在做什么呢。现在给你拜年是不是太早了？可是我想你。”
“子祺，我现在有点忙。以后给你打好吗？”
“……好。”男生虽不情愿，也只能失落地听着话筒里面滴滴的忙音，困惑一贯温柔的女朋友近期冷淡的来由。
“叶然，我……”
张怡放下手机，愧疚非常，急切地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嘴动了两下还没找到合适的言辞，却被一只手指温柔的制止了，
“我信你。”
人生最惊喜的地方，大概就是本以为会受到无尽的嘲讽与斥责的时候，却得到了意外的宽容。
眼前人的笑意太过温暖，张怡内心被狠狠的击中，鼻子不住往外的冒酸气。
——居然能有幸拥有这个世界上最清澈的容颜和最透明的心灵，自己究竟何德何能。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新年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