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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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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踉跄地往前走,眼泪一点点湿了眼眶,外面的雪太大了,迎面扑来我几乎要闭上了眼。
我说我都记起来了,我恢复了记忆,两辈子,前世今生,如今,我都记起来了。
那时是在学校的后山上,也是这么大的雪,我踉跄着脚步一步步往后退,后山是悬崖,我掉了下去,落落伸手抓我,她想要救我,可是救不了,她就说,“那我陪着你,去哪都行。”
我以为我们会死,但也的确是死了,可是醒来后却发现自己重生了,重生在了这个世界,但却保留了前世的记忆。
在谷里,我和落落陪着爹娘一住就是十五年。
爹娘去世后,我和落落商量着出谷看看这个世界,她去了齐国,我去了洛国。
我一人独自上路,刚到达洛国境地就无意中救了郁川,后来他也独自一人,掩藏住了眼底的漆黑,却是对所有人都疏离地抗拒。
我那时也没地方去,就左右跟着他,他去哪我就跟去哪,才一年几乎就跑遍了大半个洛国,除了都城,我们哪里都去过。
他忙着收回兵权,我忙着让他喜欢上我。
那时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他,而且越来越喜欢,自己都管不住自己。
最后一次是他要去都城夜探皇宫,我也想跟着,但是他却拦住了我,那是他第一次拦住了我。
我望着他有些急,咬着唇不说话。他却把腰间的白璎取下来,然后递给了我,他说让我好好保护白璎,那是他第一次这么望着我,眼睛太深邃了,里面就只有我一个倒影,流光溢彩,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扑进他的怀里快乐得想哭。
我喜欢他三年,想换他的一生,我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可是才不过两年,这一切就都变了。
郁川在与都城邻近的城池里建了宫,他把我囚禁在边境守城将军的府里,我见不到他,被看压得太紧我逃不出来。
我被囚禁了半年,半年里我苦练武功,后来最终从边境逃了回来。我跑去宫里找他,那时我只想问问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看守我的将军说,帝王之爱大抵如此,我不信,我要去找他,我要当他的面亲口问问他。
宫里戒备森严,我赶了十几天的路,终于见到他,那时我提着剑,伤痕累累的站在他的面前,在打斗的过程中,我被他宫里的侍卫伤得很深,白色的裙角被血迹一点点濡湿。
我想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可是我没有,我站在他的面前望着他,想说些什么,张不了口。
他说,“你还是来了,”眼光都不看我,“这次是否要我亲自将你压送回去。”
我望着他,脸色一瞬间就惨白了。
我伸手捂住自己的双眼,泪水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嘴唇都被我给咬烂了。伤心欲绝,连质问的话都说不出口,我望着他,喉头一甜,一口血就喷了出来,一时间染湿了他大半个胸口。
我把白璎丢给他,天太黑了,我转过身,闭着眼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走到宫门口,我又转了回来,拼命地跑,我把白璎丢了,我跑回来的时候他还站在那,我跌跌撞撞地走到他的面前把白璎从地上捡了起来,望着他,泪水从眼眶里一点点溢出,但我却再没有回过头。
我跑出了宫,从此以后都没再见过他。再后来我创立了幽冥宫,是一个邪教,专干坏事。
那时郁川统治着大半个洛国,他把洛国治理的太好了,我处处和他作对。甚至利用幽冥宫杀了不少他手下的栋梁,整个宫的人对我恨之入骨。
再后来我遇见了齐恒玄,那时我并不认识他,可是他的眼睛太亮了,漆黑黑的一片,一眼望进去就移不开眼,让我不自觉地就想起郁川。
我自私地想让他留在幽冥宫里,我喊他一川,让他做幽冥宫的左殿下。他让我把腰间的白璎给他,我挑了挑眉几乎都没什么犹豫就给他了,好像白璎本来就是他的,现在就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第四年我见着了落落,她独自一人跑到洛国来找我。
那时幽冥宫正和郁川的宫有一场硬仗要打,这几年我处处和他作对,我等了这么久,这一场仗终于到来了,却是在这个时候。
落落先赶了回去,我把幽冥宫里的事都交到了一川手上,只身一人也赶去了齐国。
只是刚赶到齐国,就被三皇子下了毒,断情散,他想让我忘了落落,他想以此来控制落落。
只是我身上的毒并没有立即发作,落落说三皇子太聪明,这些年她为了压制三皇子做了很多坏事,甚至把他最亲近的四弟都赶去洛国做了人质。
这些年的磨砺,打压之下,三皇子终于对她恨之入骨,开始了狠狠的报复。
我不知道谁能胜到最后,三皇子太精明,太子也不笨,落落一心帮着太子,是她的执念。
齐国宫廷最终还是政变了,这些年三皇子手里拥有了不少兵权,这是明里的,暗地里有多少谁知道呢。
太子这一仗败得惨烈,太子败了,被皇上发配去了边境,我带着落落逃往洛国。
那时我说过,谁嬴到最后谁知道呢。
那年的雪太大,我们冒着大雪一路从雪域逃亡,后面三皇子的军队步步紧逼。我身上的毒发作,浑身疼得厉害,我支持不住从马背上跌落进雪地里,滚出了好远,我以为我会死在这里,我把头深埋进雪里。那时也没什么难过的,就这样吧,心里太平静。
落落跑过来抱住我,她的嘴唇都在抖,我让她先走,她抽了口气,听我说完却是跑过去把发簪拔下来就扎进了马臀,马嘶鸣着逃走,我看着她一步步地走回来,雪太大,她就这般望着我,这么久了,我第一次有想哭的冲动。
我们还是从雪域里逃出来了,逃回了洛国,我以为安全了,可是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幽冥宫和宫里的仗在一个月前就打了起来,现在已经是两败俱伤。我逃了回来,甚至还没来得及弄清战况,身上的毒就彻底发作了。
我谁也不记得,大多时候是脑子一片混沌,偶尔清醒的时候却经常看见郁川的影子。
再后来三皇子也来了洛国,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甚至不惜离开齐国。
最后一次清醒过来,是我眼睁睁的看着郁川就这么将剑直接刺进了落落的心脏,我睁大眼,连呼吸都静止了,我一步一步踉跄地走过去,他的背影却在我的眼前一点点模糊,伸手捂住胸口,两年不见,才相见他便在我面前亲手杀了我最亲的人。
再后来我身上的毒完全发作了,我记不得所有的人,我跑去了宫里,郁川远远地望着我,像是想要走近,可是眯着眼睛看我,身子始终未动。
我提着剑一步步朝他逼近,我说,“我错了,我不该爱上你的,我怎么就会爱上你,你哪里知道我……”
我抿着唇看他,眼泪再也流不下来,他靠近,我一把将剑刺进了他的胸口,刺得很深,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望着他嘴唇抖得厉害,“你不该杀了落落的,你怎么可以杀了他,落落,落落她……”
我身上中了毒,断情散,它会让我忘却所思所念的人,我的确忘了,脑子里什么都没有留下。
可我不相信落落已经死了,内心里不能接受,两生了,我们一直在一起,她死了我该怎么办,她那么热爱自由,她怎么能死去,不,死的不是她,死的那个人应该是我。
再次醒过来,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我以为我重生了,我什么都不记得,就只记得一个名字,我缩在床上,郁川走过来,我望着他,眼泪流下来,我说,“落落,我的名字。”
那时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然后像是做梦,望着我,他说,“我知道。”
寻寻觅觅半生
我抬头望着天,天空还在飘着雪。
错的人是谁,我,原来一直都是我错了。经过了这么多,有些东西现在终于明白。
我的身上不止中了一种毒,在很久以前就中了长相思,到底有多久了?
长相思,遇到相思想念之人便会毒发,痛不欲生。
那时郁川把我囚禁在边境地,是否也是怕我毒发?那时,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重生后,在宫里我再一次喜欢上了郁川,那一夜他说,“你以后再不会做梦了,也不会再头疼。”那时我不明白,现在全明白了,原来他早就打算将我送走,不能与相思想念之人相见啊,那是谁说过的。
眼泪一滴滴流下来,再后来呢,我跑出了宫,谁知道我又来到了齐国,不但与相思想念之人见到了,还遇见了恒玄,甚至喜欢上了他。
齐国皇上大寿,各国派遣使者前来道贺,郁川竟然亲自前来,他为了什么,街角口的相遇,我握住恒玄的手告诉他何为同心结,那是的郁川是怎么站在那里的。
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他在一起,天空中雪花翩跹,我抬起头来,喊他,“郁川,郁川?”
若我现在回去,能否还能见到你……这些年来断断续续的折磨自己,千百次的后悔再也换不来你的一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