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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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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说这种毫无意义的谎”
在被村长安排的客居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姜凌表示愤怒地质问阿尔谢尔。
阿尔谢尔看着姜凌生气的表情,这孩子终于对自己展露生气的表情了?阿尔谢尔倒是觉得无比欣慰,果然姜凌还是会生气的。
姜凌生气地用手臂挥开阿尔谢尔摸他头的举动,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大叔说得没错,”阿尔谢尔低下头近距离地看着姜凌生气的容颜,又笑着拍拍他的头,“你还真是个美人胚子,生气的时候都这么漂亮。”
“不要拍我的头,我不是小孩子!”姜凌更生气了。
阿尔谢尔突然觉得他喜欢上惹这太过冷静的小孩子生气的感觉,看着他不动声色的假面具掉下,展露些人气的神情也许会成为阿尔谢尔终生的乐趣。
因此阿尔谢尔说:“明天我去帮你弄件裙子给你穿上。”
姜凌立刻拒绝:“我不要!要我穿裙子你变态啊!”
“这不是变不变态的问题。”阿尔谢尔表情认真,带着无比诚恳地对姜凌说:“你不是已经被发现还活着吗?如果装成女孩子不是更容易蒙混过关吗?”
阿尔谢尔的理由倒是很充分,阿尔谢尔已经是个高大显眼的目标,姜凌长得也过于清秀,也许扮成女孩会显得更自然些……
看姜凌犹豫的神情,阿尔谢尔自然是立刻要趁火打铁,说去和村长老爷爷家买上件小孩子的衣裙,姜凌还没来得及反对,他已经出去了。
真的要穿女孩子的衣服吗?其实姜凌觉得比起阿尔谢尔那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说,他对把自己扮成女孩的兴趣更大而已。
很快谢尔就拿回一件粉红色的衣裙,姜凌接过这件裙子很困惑,粉红色的,为什么非要是粉红色的?
望向谢尔一脸调笑的神情,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姜凌把裙子放到床头,很不甘心地说道:“明天再说吧。”
可惜,不过明天姜凌是逃不掉的。
由于阿尔谢尔说他们是“兄妹”,这么小的孩子也用不着太过避讳,客房一间,床一张。等到了小孩子该睡觉的时候,姜凌连打哈欠,可就是不肯上床去睡觉。
似乎这孩子还记得“暖床”说呢。
阿尔谢尔也不着急,看他能坚持到何时?在烛火下,阿尔谢尔打开了东方广阔的地图,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丹阳以西南,一个在群山之中的小村落。
如果不用空间能力,从陆上走一共有四条大道。一条是阿尔谢尔经由的楼兰沙漠古道,大片的沙漠地带来的时候阿尔谢尔是直接用自己的空间能力穿越就只在几个地图上标识的绿岛、村落停留过休息补充魔力,再进行下一次穿越。
只可惜现在身边带着姜凌,跟着商队骑骆驼穿沙漠也是可以考虑的路线。
另一条陆路走的道路是经由大陆的西南茂密的丛林山岳地带,还要翻过之后接连的雪山返回西方大陆,虽然不用经过楼兰,但不管是丛林、山岳还是雪山也不是好玩的,最大的休息站便是神秘的古国尤国,如果不想经过尤国就必须经由蜀山进入雪山地带。
接下来是两条海路,一条是借助北海,经由雪国进入西方大陆,不过最近北方不太平。东方大陆前些日子还在打仗,东方大陆上了各个种族大战,失败的魔族和妖族大多逃往了北方,使得目前北边相当混乱,如非必要阿尔谢尔不想走这条海路。
另一条海路是经由南海,中途经过南国再返回西方大陆。南国也是比较和平的国度,虽然国家里大多数的人都习武,以武入道,但国家风气人文豪爽,胸怀也比较开阔,也是一条好的返回路线。
分析了这四条线路,阿尔谢尔倾向于从南海乘船返回西方大陆。那他们的方向就是接着往南,去东方大陆最大的港口城市幽州的海门城。阿尔谢尔规划了下路线,看已经依靠着自己睡着了姜凌,他荡在高高的椅子下的小脚,看了还是要去弄匹马,小孩子走不了这么多的路。
把小姜凌从椅子上抱起来,抱上床的时候,姜凌还是恍惚地咕囔着:“我不要帮你暖床……”
阿尔谢尔把小孩子搂在怀里,笑着对他说道:“那换我帮你暖床好不好?”
可能是姜凌睡糊涂了,这聪明的小鬼听自己好像没吃亏,也就应了一声:“嗯。”在阿尔谢尔的怀里缩了缩自己的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就睡觉去了。
这小鬼头,一点都不肯吃亏。
阿尔谢尔轻轻搂着小孩子,也闭上眼睛进入的梦乡。
母后好久没有抱过姜凌了。
好久没有人抱过姜凌了,姜凌总是一个人在看书,对于他看的内容只要是无关政治的,他总是会被称赞。
好久没有肢体的接触,就算是帮姜凌洗澡、沐浴的侍女也总是一年之内换上一批。
“只怪你太聪明了。”母后隔着珠帘告诉姜凌,有时候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它会让人防着姜凌总有一天会长大。
姜凌为什么还是孩子呢?
他一直努力成熟,努力快点长大,这样才能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母后。可那一天,一直都没有再抱过姜凌的母后终于抱起了姜凌,然后对怀里自己的亲生骨肉说着:“我们一起去死好不好?”
姜凌猛然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睛,冷汗还挂在他的额头,那种窒息的感觉现在姜凌仍然能感觉得到,说不出口,对流露那般绝望和解脱神情的母后,姜凌说不出口,他不想死,他想活下去,无论发生任何事,他都不想放弃自己的生命想活下去,
姜凌有时候会想,如果当时他说出口了,是不是母后就不会放弃她的生命?
不知道。
只能怪姜凌还不够“大”,没有办法成为母后的依靠。
可就算是这样,姜凌失去了一切,连母后都失去了,他仍然不想死。
姜凌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发现身体的不自由。
有人怀抱住了他,这使得姜凌抬上眼睛看见了阿尔谢尔的睡脸——姜凌一脚把熟睡中的阿尔谢尔踹下了床。
可能是由于姜凌多少有修行过一些母后留给他的法决,在姜凌情急之下力气还是蛮大的,阿尔谢尔还真摔了下去,他可是从美梦突然转为翅膀折断掉下去的噩梦中惊醒的。
阿尔谢尔醒来之后左右看看,瞧见在月光下已经睡醒的小姜凌一副警觉的表情瞪着自己,他骂道:“变态!”
阿尔谢尔坐在地上揉揉撞疼的头,想着这一幕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昨天是你自己同意让我帮你暖床的。”阿尔谢尔说:“何况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干嘛这么紧张?”
阿尔谢尔打了个哈欠也不管姜凌仍然的警惕的目光,他回到床上继续睡觉去。
姜凌抓着被单的手紧紧的,有些紧张地看着阿尔谢尔睡在自己身边,问道:“你不能到别的地方去睡吗?”
阿尔谢尔对他说:“这里只有一张床,你想让我睡地板吗?”
“不行吗?”
这小鬼还真够狠心的。
阿尔谢尔坐起身,在床的中间位置用手凭空画了一根线,说道:“这样吧,我睡这边,你睡那边,我们互不侵犯各自的领地。况且,为什么我非要对一个毛都没长出来的小鬼出手?你还是男的,你真的不是我的所好啊。”
见到阿尔谢尔嘀咕着我真的对你没兴趣的话,姜凌小心翼翼地躺在了他那半边,刚躺下就听到阿尔谢尔问:
“你这么紧张是不是出过什么事?”
姜凌躺在床上看着黑黑的屋顶,他说:“没什么,反正打我主意的人已经被我毒死了。”
这小鬼果然很恐怖。
虽然如此,不过那种带着恶心感觉的身体接触姜凌闭上眼睛仍然能够想起来。姜凌长得像他的母亲,非常的干净、漂亮。无权无势又孤独的小皇帝,有些变态而胆大包天的人总会觉得机会来了。殊不知那是死亡的诱惑。
最恶心的一次,还是新上任的禁卫军总管,好像是左大臣的什么亲戚,凭他的身份想打母后的主意还不够格。被拒绝的这混蛋居然把目标转移到了姜凌身上。
趁着姜凌一个人在书房看书,他屏退了其他侍卫,关上门,想来个霸王硬上弓。
他抓了姜凌的手臂,把姜凌按到在书桌上,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姜凌用迷魂的毒针让这家伙睡着之后,直接抽出了他的刀刃砍下了他的头。这可怜的家伙连呼救都没时间就见了阎王。
然后姜凌弄乱了书房,打开了窗户就呼救救驾、有刺客。
当时姜凌只有十岁,谁会相信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有这个能力,有这个胆量把一个成年身手还不错的男人杀死?
加上姜凌说出口的话也合乎逻辑,一点破绽不留,最终这件事也成了一桩悬案,左大臣借此大发雷霆,要哪方势力战出来承认这件事,自然最后也是不了了之。虽然左大臣怀疑过不少势力,但也没能怀疑到一个十岁的,他一直认为把握在手中的小孩身上。
姜凌手中握着毒针,如果阿尔谢尔刚对他做任何事,他会让他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的。
不过阿尔谢也就拍拍姜凌的头,对他说:“睡吧。”
姜凌说:“你越界了。”
“好好……你还真计较。”
看着阿尔谢尔收回自己的手闭上眼睛的睡颜,姜凌慢慢地收起了毒针,闭上了眼睛,这个人,这只妖魔暂时可以信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