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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3 吻不是这么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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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我以为十二苍白的脸色是他天生的肤色,也许放在正常人身上这样想都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对象是十二时,他的美貌却真的让我误以为,他本来就该是这样一种弱不禁风的美。不过可惜我错了,当我后退不小心撞上他胸口听到从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时我就知道坏事了。
“王伯,他怎么样?”硬气的支撑到将军府后,十二就倒下了,并且昏迷到现在还没醒。
“这位少爷近段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加之内伤不轻,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不过好在身体底子不错,照着我给的方子按时用药,内外兼服,大概一个月左右就能痊愈了。你也别太担心,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
王伯原先是我爹军队里的军医,早年救过我爹的命。现在老了孤身一人,退役后就被我爹安排在将军府养老,顺便也能给府里上上下下的看个病把个脉。
王伯看着我长大,也算是府里难得几个亲近我的人。因此我也像对自己长辈一样对他特别尊敬:“谢谢王伯,辛苦您了,我送您回去。”
这话听着像客套话,不过我是真打算扶他回去,虽然外头开了太阳,不过一路上还是有不少没化开的积雪,老人家一个人走我有点不放心。真心对我好的人,我从来都记在心里。
“今天就算啦,”王伯很体谅的说,“你这孩子有心老夫知道,不过现在病人躺着呢,当然是先给病人抓药煎药重要。回去吧,啊,老夫慢慢踱回去就是了。”老人家说完拍了拍我的手,向着院外一步步安静离去,满院的积雪在他看来似乎只是一地柔和的阳光。
我回到十二的屋子时,他还没有醒。王伯说他是内伤,伤在胸口。我凝视了十二半饷,见他还是没有醒,终于按耐不住好奇伸手轻轻撩开了他的亵衣。屋里有地龙,因此我也不担心他会着凉。不过撩开衣服后,我倒是吸了口凉气。
王伯应该是不会骗我的,但是这伤看起来也着实忒吓人了点。十二白皙的像陶瓷般的胸膛上淤青了很大一块,深黑色之中还带着一丝诡异的暗红。这真的不严重吗?可是看起来很可怕……
“你在做什么?!”十二忽然睁开的眼睛吓得我猛然跳了起来,一个没站稳踩在床边踏脚的地方身子不听使唤的向后倒去。
碰,我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脚腕好像还有点扭到了……
“我……我就是想看看你伤的重不重……”我结结巴巴的解释,就算不照镜子我也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做贼心虚。
“看完了?”十二压低声音冷冷的问。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一直很冷,但是这次让我觉得和以往有很大不同。他话说完,我就感到周身的温度不断下降,明明有地龙,我却还是感受不到一丝温暖,他直视着我的眼神好像凝成了一把把尖刀,稍有不慎就能将我凌迟处死。
“看……看完了。”我被他看的不敢动,就这样坐在地上傻傻的点头。直到很久以后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有的人即使手上没有刀,他的眼里也一样藏了成千上万把刀。在这样的人面前,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敢造次,这,就叫做威慑力。
然而现在的我有点被吓傻,不明白自己面临的是什么处境,还傻傻说了句:“内个,你好好休息,我去抓药。”然后几乎以落跑一样的姿态,我逃命一般奔出了房门。
我没看到,身后十二幽深的瞳孔里闪过无数思绪,但终是没有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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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给了两个方子,一个外敷,一个内服。
我按方子从药店抓了药,对照着王伯的指示一边用文火煮着那些药材,一边把药铺里已经碾好的外敷药分量包好。算算时间,离药煮好还差点,我决定先给十二上外敷的药去。
走进十二房门,他依然保持着刚刚的睡姿。我有了刚才的教训,我这次特意小心翼翼的跟他打招呼:“十二,你醒着吗?”我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看着他薄薄的眼皮底下眼珠动了动,接着慢悠悠地睁开了像是吸足了墨水黑不见底又揉进了星光黑中透亮的眼睛。
“有事?”这不是废话么,没事我哪里敢惹您。
“我来帮你上药,你躺着就成。”说完我不长记性的又对着他的衣服伸出了咸猪手。我想我一定是在作死……
“没人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吗?”十二捏着我的手腕,力气大的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一字一顿的语气里隐隐又有生气的征兆。我连忙把手收了回来,十分诚恳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前都在军营混,不知道你介意这个。那我把药给你,你自己来吧,有啥要帮忙的你叫我,我就在门口。”
从温暖的室内出来,我有点忧伤的想,原来长得好看点的男人性格也和女人差不了多少,看一看就这么大惊小怪的。军队那些士兵受了伤,那个不是互相帮助包扎敷药的,她又不是没见过……
“进来。”我正在外面鄙视十二作风娇气的时候,听见他忽然在里面叫我,这倒是让我有点意外。
“来了,来了,怎么了?”我十分友善的问过去。走到床边,犹豫了下终究没敢坐下去。
“帮我把纱布从后面绕过来。”他说着指了指一侧被他压在身下的纱布,语气非常自然,好像刚刚那个指责我不懂男女授受不亲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怀疑的看了看他,早上还生龙活虎的跟着我逛街提东西,现在连起个身的力气都没了?十二见我这样盯着他,目光不知是不是有意移了过去。我叹了口气,帮他把下面的纱布扯出来,一圈圈结实的绕在他胸口,就当是缓和两人气氛了吧。
“呶,弄好了,药应该煎的差不多了,我去帮你端过来。”说着我就要起身,谁知十二拉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凉,尽管屋里有地龙,他手心的温度还是很低。
“不用麻烦了,这点小伤自己会好。”
“你可别跟我客气。你喝不喝我都已经麻烦的煎好了,浪费可耻,下次你要不想喝记得早点说。”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刚刚叫我进来开始,我就觉得他是想讨好我,或者说是想表达歉意。然后我说完这句时觉得心里特爽。呵呵,我可真是欺软怕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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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总有意外,没有点节外生枝的事情,貌似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看着炉子里已经烧干的药材,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学到现在依然没学会烧菜。不过既然都说要给那人喝药的,怎么能说话不算数。我叹了口气,默默倒掉药材重新煎了一遍。
一个时辰后,我这辈子煎的第一碗药终于出炉了。是的,除去刚刚干了的那碗,这真的是第一碗。我小时候据说身体不好,看大夫一直不见起色,眼看着小命没多久就得去西天见我祖父祖母了,我爹一声令下,用了一记猛药赌我能活下来。后来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愣是好了,并且此后无病无灾,一路长到了现在。
“十二十二,起来喝药。”我怎么之前没发现,他竟然这么喜欢睡觉。一会儿不见竟然又睡着了。
“快点起来,药冷了就不好喝了。”虽然热的时候也不见得就好喝。
十二耐不住我左右乱晃,终于叹了口气睁开了眼:”放着吧,我一会儿自己喝。”如果我没看错,我似乎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畏惧。
畏惧?!
这种眼里藏刀的人竟然还会畏惧!于是我更加不会放过他了。有时候我就是这么落井下石的小人。叫你吓我,叫你眼刀子乱飞!老娘有的是办法治你!
“什么叫一会儿喝,喝药当然应该趁热喝!现在外面冷着呢,一会儿凉了怎么办?”我“苦口婆心”的劝慰,扶着他坐直。退无可退的十二,用他微微上挑的眼角斜扫了我一瞥,我看见里面无奈的眼神,更加高兴了。抬手就把药碗端到他面前:“乖,赶紧喝,喝完身体才会好噢。”
“你以为自己在哄小孩么?”他说完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又是那种很鄙视的目光,在我气呼呼瞪他的时候,拿过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蜜饯呢?”他放下碗转头,皱着眉头问我。看来真的很苦。
“什么蜜饯啊……”原来喝药还要蜜饯的么,这习惯可真娇气。
“就是没有了?”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当我想翻个白眼鄙视下他的时候,这人竟然伸手抓过我的后颈把我拉到他面前。在我不明所以的时候,闭眼贴近了我。我睁大眼睛,看着他纤细的睫毛离我越来越近,然后嘴上一暖,带着药温的唇覆上了我的,柔软的舌尖甚至伸进了我嘴里……
“下次记得准备好蜜饯,我怕苦。”在我还没回过神的时候,这偷吻我的烂人悠悠的说了这么一句,他看着我的眼里竟然还夹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感情他这是拿我当糖吃呢!贱人!!!
我……我……
我回瞪着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转身愤愤的甩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