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五前传]承上启下》八月落雪

7、第六章

　　第六章
　　姜启扑通一声也跪了下来，小手紧抓欧阳英的衣摆“都是阿启的错！是阿启要出去玩，在门口看到二小姐很羡慕外面的样子，所以才硬拉着二小姐出门了。师傅要罚就罚阿启吧！这不关哥哥的事！”
　　“阿启！”
　　已经做好接受惩罚准备的姜承看到弟弟这般作为，不由担忧的对欧阳英说道“师傅，一切都是姜承的错。和阿启无关！”
　　“才不是！明明是阿启耍无赖拖着哥哥他们出门的，都是阿启的错。师傅罚阿启吧！阿启绝无怨言！”
　　欧阳夫人看了看姜承，又看了看姜启，叹了口气。牵起女儿的手，轻声道“倩儿，我们先回房吧。这里，由你爹在就好了。”
　　“啊？……可是……”
　　“走吧。”
　　“……是。”纠结了半天，欧阳倩还是什么都没说的乖乖跟着母亲走了，只是一路上还时不时回头望着那对跪在地上争着认错的兄弟。
　　“你们先下去吧！”欧阳英挥了挥手。
　　“是。”
　　为首的管家机灵的迅速领着下人们撤退。
　　看人群都散了，欧阳英这才低下头看着那对并排而跪的兄弟。
　　“我最后问一次，到底是谁？”
　　“是我！”x2
　　兄弟俩异口同声的说。
　　“好！好！好！”怒极反笑的欧阳英震了一下衣袖。
　　“既然你们兄弟情深，那就一起罚跪吧！给我跪足了2个时辰！”
　　“……是，弟子领命。”
　　“哼！”
　　欧阳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院子。
　　天上的月亮泛着清冷的光辉，淡淡地倾泻着月光，把硕大的院子照地像白昼一般。天空中疏疏落落的点缀着数十颗星子，夜来的朔风吹起了地上的落叶，带起丝丝凉意。
　　院子中央的两兄弟，你靠着我，我挤着你。用彼此的体温来温暖各自的心。
　　“傻阿启，你何必认错？”
　　“哥哥才是。明明是二小姐撒谎，可你居然就这么认了！”说起这事，姜启的小嘴就不由鼓了起来。
　　两个人都没想到欧阳倩居然会撒谎！
　　“师傅在怎么说也是二小姐的父亲。女儿丢了必然心急如焚，纵然我们安全归来，心中怕也是有股气在。”姜承只是严肃自律，可不是蠢。
　　他年纪小小，却聪慧明理。
　　“可这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定罪啊！开口就问我是谁做错了。明明不是阿启和哥哥的错！”他决定从今天起彻底讨厌那个二小姐！
　　“阿启……”
　　姜承心中对欧阳倩也是有所不满的，他可以无所谓她的谎言，他可以无所谓师傅的责罚，但他最不可原谅的就是因为欧阳倩，他的心肝宝贝最后也陪着倒霉。
　　他的娃儿还这么小，这冰冷的土地怎么能不让他冻着？
　　才想到这里，耳边就传来一声打喷嚏声。
　　“阿啾！”
　　姜承赶忙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衫披在弟弟身上。
　　“阿启快穿好，你身子一向柔弱，等时间一到，哥就背你回房，给你煮姜汤喝。再忍忍，啊？”
　　揉了揉鼻子，姜启不以为然。
　　“嘿嘿，这会儿我和哥哥罚跪的事怕是整个山庄都知道了，张婶定早早帮我们准备姜汤的。就是那可恶的大师兄明天定会嘲笑我了。”
　　几乎微不可见地轻蹙了一下眉头。姜承因为怕自己教导娃儿会心软，所以把任务交给了大兄弟，而且也没怎么见过他们训练。
　　只是几次从娃儿口中听到的，似乎都是关于大师兄的负面消息。
　　“阿启，大师兄……有为难你吗？”
　　眼珠子转了转，姜启果断回答“没有啊！只是单纯的讨厌他而已嘛！谁让他长得不好看！”
　　娃儿心想：才不能说呢！不然哥哥又要心疼了！反正那些训练他都熬的住。
　　揉揉娃儿墨蓝色的头发，他笑道“你啊……”
　　“哥哥。”
　　“嗯？”
　　“以后绝对不能再一个人认错哦！不管是哥哥的荣誉还是耻辱，阿启都要一并和哥哥分担！”
　　“……好。”
　　不管明天是天晴还是阴雨，他们都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今天是姜承11岁生日，欧阳英特意放了他一天假，让他好好放松放松。
　　这位折剑山庄的四师兄近年来，脸部面瘫的趋势越来越明显，整个山庄内，能让他露出第二个表情的……除了他宝贝弟弟姜启再无他人。
　　自前几年庙会时间后，兄弟俩对欧阳倩避而远之。这让她数次想要开口道歉，都没有成功。
　　而姜承则因为那事变得更加成熟，连带着……姜启小朋友就显得格外幼稚，虽然这一点他本人绝对矢口否认的。
　　也不知是从哪一天开始，姜启开始迷恋起打铁铸剑。这一开始引得欧阳英取笑，因为这么多年来，姜启对待事物一向是三天热度。庄里的下人们甚至做庄打赌这次姜启的爱好能维持多久。
　　可是奇怪的是，三天过去了，姜启非但没有丢掉这个爱好，反而更加痴迷。一有时间就溜到庄内的铸剑房内观察铸剑师的动作。要知道，这折剑山庄最出名的也莫过是铸剑了！
　　眼看姜启如此热爱铸剑，欧阳英非常欣喜，拿出书房内珍藏的书籍交给他，空闲时更是亲自教他如此融铁、敲打、成形。
　　几年下来，姜启倒也学了一小手，独自铸剑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偶尔弄出个匕首什么的，还是很让欧阳英点头认同的。
　　“哥！生日快乐～”姜启把一把匕首送给了姜承当作礼物。
　　噌——
　　姜承抽出匕首，只见白光一闪，一根紫色发丝从刀锋处飘过，无声无息得变成了两根。
　　“谢谢，我很喜欢。”匕首回鞘，姜承感动地摸摸娃儿的头顶。
　　“嘻嘻～哥哥喜欢就好～”
　　“呵呵！……嗯？阿启，你的手怎么了？”敏感的发觉弟弟从递给他匕首之后，双手就藏到了身后，姜承不由开口问道。
　　“啊？没事啊～有什么事啊～”姜启的眼神开始闪烁，人也开始往后倒退。
　　姜承眯了眯眼睛，直接动手抓住娃儿的手腕一翻。
　　“嘶——”姜承倒抽一口凉气，只见娃儿原本白嫩的手上布满了血泡。
　　挠了挠脸颊，姜启笑得有些发窘“哥，你别看这样，其实不痛的。师傅说了，过两天就好。”
　　“是因为那把匕首？”
　　“那个啊……你知道的我作出的匕首不是每一把都很好，所以我干脆多打了几把再挑出最好的送给你。虽然还是不够完美，但这是阿启打得最好的一把啦！等再过两年，我再送更好的给哥哥！以后哥哥的武器全部由阿启包啦！”
　　心中百转千回，有着说不出的感动，他的弟弟——那个哪怕受了一点点伤也会撒娇喊苦的娃儿，居然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他还能不骄傲、不欢喜吗？
　　千万句话到了嘴边，只化为了一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