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代火影）苍穹与深海》妖亡

9、绝望活在伤口里

　　原来根本就忘不了啊！
　　不论是那对一天到晚吵吵吵吵吵个没完的父母，还是缩在角落的自己，不论是那个丧心病狂的母亲，还是那个不分黑白的父亲，都一直活在记忆深处，日复一日的如同无声电影般放映着。
　　可是你看啊，哪怕没有声音，那些人脸上还是挂着扭曲的微笑啊，所以干脆闭上眼睛缩进黑暗里一辈子都不要出来了！

　　“子虚……你还好吧？”自来也怔怔的看着子虚，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别问……”子虚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的微弱声音根本无法到达自来也的耳朵。
　　“什……子虚！到底怎么回事？！”自来也回过神来，狠狠拽了子虚一把。
　　“别问了……”一直困住绝望的牢笼突然碎掉了，子虚惶恐的挣扎起来，却根本躲不开。无论是抓住自己的自来也，开始扑面而来的绝望，子虚都躲不开。
　　水门跑了过来，面对两人对峙的情况却无从插手，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子虚，你，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
　　那个血淋淋的自己，那个满身血污的过去，都如同潮水一般的涌进了自己的脑袋啊！那些原以为忘记了的，不在乎的，想通了的，放下了的，还在肆无忌惮的往伤口上撒盐啊！
　　“啊啊啊——”子虚尖叫起来，整个人猛的撞进了自来也怀里，想把他撞开，奈何身形差距实在太大，根本没用。
　　“子虚你冷静点！”自来也毫不怀疑，哪怕面前是堵墙，子虚也会义无反顾的撞上去。“水门快来帮我！”
　　水门回过神来，扑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子虚。子虚困兽般的挣扎几次要把水门甩开，好在自来也眼疾手快，一手刀劈在子虚侧颈上，子虚好歹是安静了。
　　自来也喘了口气，看着倒在水门身上的子虚：“水门，你先带她回房，我去找纲手来。”
　　“嗯……老师要快去快回。”水门担心道。

　　自来也找到纲手时，纲手正在与人豪赌。一听子虚出事了，纲手扔下牌就跟着自来也走了。
　　“可以我那盘牌了，都快赢了！”纲手念念不舍。
　　“得了吧，就你那水平，我不来找你你估计又要输。”自来也不屑。
　　“喂我今儿赢了好多盘了！”
　　多年以后纲手再回忆起这一天，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会赢！原来是子虚出事了！

　　“没什么大问题嘛！只是挨了你一掌昏倒了而已。”纲手松了口气，“话说回来你们干嘛呢？好好地打她一掌干嘛？”
　　“不是……”自来也欲言又止，“她……似乎精神崩溃了。”
　　“嗯？发生了什么？”纲手一愣，表情严肃起来。
　　自来也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纲手的表情愈发沉重。从被子里摸出子虚的左手，手腕上果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割。
　　“这些都是旧伤，颜色跟皮肤颜色没差多少，少说也是几年前的了。”纲手看了一眼水门，压低了声音。
　　“她确实默认她不只三岁。”自来也同样低声道。在子虚的年龄这个问题上，对于水门，能保密则保密，更何况水门还不一定相信呢。
　　听不见大人们再说什么，水门只好伸手去抚摸那几道疤痕。短的也就一两厘米，长的却是横绝整个手腕。
　　“子虚……很痛吧？”
　　一个人躲在空荡的房间里，拿着刀咬牙切齿的割着自己的手腕，看血从里面喷出来，然后，子虚是会哭还是会笑呢？水门想象不出来，却打心底里觉得这是何其心酸何其寂寞的画面。
　　突然很生气。
　　水门咬了咬牙，在这种时刻，子虚的父母，那两个应该是最爱她的人去了哪里？
　　“还有她的眼睛，一只是琥珀色另一只却是茶色。”自来也伸手抚开子虚眼前的刘海，那双眼睛正紧闭着，仿佛拒绝面对清醒一般。“你能检查一下么？”
　　“那要等她醒来后……”
　　“我直接告诉你们吧。”一个声音打断了纲手。
　　三人一愣，将目光投向不知何时醒来的子虚。子虚瞪着双眼看着天花板，看不出情绪。
　　“纲手姐也在么？没关系，一起听吧……”子虚疲惫的闭上双眼。
　　——你终于放弃抵抗，准备迎接回忆捅来的那一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