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笑倾城》CarlaSSS

8、成婚

　　凌飒站在院中，看着远处花灯映出的亮光，悠悠的叹了口气。明明今日是自己成婚之日，自己却没有那么高兴。初见那上官怀卉时，自己也着实吃了一惊，那上官怀卉的容貌，俨然是自己前世女友的样子。也许是自己的执念吧，在父皇提出赐婚时，竟然没有拒绝。在几位皇子中，自己的势力最为薄弱，也不知为何宰相竟将赌注压在自己的身上。而自己那父皇为了平衡几方势力，也就答应赐婚了。
　　在别人眼里，自己娶到上官怀卉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美娇娘和权力自己都得到了，就在赐婚时，自己也觉得应该是很高兴的，可是真正成婚时，自己却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高兴。
　　前世的自己，被女友陷害，不仅害了自己，反而连累了小玖。终究是自己太自信了。不相信自己会被背叛，所以连累了小玖。现在想来，自己娶了上官怀卉，也大多是自己的不甘心罢了，现在的自己对她的情意又能有多少呢？
　　小玖，自己有多久，没喊这个名字了？之前叫浅儿，几乎忘了，她是小玖。小玖还会笑，会哭，会闹，而浅儿就如仙人般，不食人间烟火。终究是自己害的小玖，若她知道自己娶了上官怀卉，也不知是会什么反应。想着，凌飒一阵轻笑。
　　不知小玖现在如何了，听两位师父说，自己刚走不久，小玖便出谷了，现下音讯全无，自己虽是担心，却也无可奈何。小玖答应师父三年内不与自己相见，若贸然派人去找，只怕小玖发现，故意影藏踪迹，若是不去寻找，着实叫人担心。
　　“这个小玖，真是。”凌飒想着，嘴角不自觉的上翘。自己怎会想不到小玖孤身出谷是为了什么，虽然很自信小玖的能力，但外头总是危险的，自己和师父又怎能不担心？想着凌飒又叹了口气。

　　“姑爷？”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轻唤着。凌飒回头一看，是上官怀卉的小丫鬟柳儿。
　　“姑爷怎么在这？叫我好找。”柳儿笑眯眯的对着凌飒说。柳儿不过十二三岁，是被卖入上官家的，小丫头聪明活泼，成天见人便笑，也不害怕，颇有些被上官怀卉宠坏了的感觉。
　　“你这小丫头，倒叫你家小姐给宠坏了，成天嘻嘻哈哈，也不知在乐什么。”
　　“那是小姐待我好，现在的新姑爷也是大大的好人。”
　　“你这贫嘴的小丫头，你且回去伺候你家小姐，我今日喝多了，梳洗一下便去。”
　　“好好好，那我就回去了。好姑爷，春宵千金，可别晚了。”说完，柳儿笑嘻嘻的走了。
　　凌飒看着柳儿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凌飒又立了一会，将欲转身，便听到身后的树木一阵响动。凌飒一顿，又接着转身，刚转过来，迎面就是一刀劈过。幸好凌飒早有准备，身形一闪，便躲开了这一刀，运起轻功飞身站到边上的屋顶上。只见来人一身黑衣，梦着面纱，直接将第二刀便挥了过来，凌飒急急躲避。黑衣人像是和凌飒怨恨极深，刀刀致命，凌飒一时大意，躲闪时手臂竟被割开一条口子。几回合下来，凌飒觉得黑衣人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已无耐心，且手臂背个破的地方疼痛刺骨，便抬手一点，将黑衣人手中的刀打下。又称黑衣人不备之机将人制住。
　　凌飒挑开黑衣人的面纱，见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凌飒惊讶不已。待要盘问，便听到一阵脚步声赶过来。凌飒示意来人藏在树上，黑衣人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凌飒，好像在掂量是否应该相信凌飒的话，最后认识皱了皱眉头，仍是听了凌飒的话，躲在树上不出声。黑衣人刚藏好，就见管家带着一群侍卫匆匆赶来。
　　“王爷受伤了？”见到凌飒的伤，管家王伯赶紧上前询问。说完又四处张望，手一挥，便吩咐侍卫四处搜索。
　　“人已经逃了，你们都下去吧。”凌飒示意王伯带人离开。
　　“可是王爷，这些若是些小偷小盗也就罢了，万一是那些主子派来的亡命之徒，一次不吃那个，再返回来，可就不好了。”王伯跟凌飒渊源颇深，很是担心凌飒。
　　“放心，是我一时大意才受了伤。那些人也受了重伤，今天应该不会回来了。”
　　“王爷……”王伯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凌飒挥手制止了。
　　“王伯，我没事，你先带人下去吧。先叫人告知新王妃，派人伺候她歇息，再叫府中的大夫来我书房。我便直接往书房去了。”
　　“是，王爷。”王伯行了一礼，便带人走了。

　　“出来吧。”带人一走，凌飒的声音又比原先冷上三分。
　　“为什么要帮我？”黑衣人被凌飒伤的不轻，一句话说完，咳出一口血来。
　　“那你又为什么要杀我？”凌飒不答反问，神色冷漠。
　　“我……”黑衣人欲要辩解，见到凌飒冷漠的眼神，也说不说话来。
　　“说吧，今日之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凌飒仿佛看出了黑衣人的犹豫。
　　“你能保证今日之事绝不与他人提及？”黑衣人半信半疑的问。
　　凌飒也不答话，黑衣人也不说话，好像在等凌飒开口。良久，凌飒不言，黑衣人只当他是默许，便径直说了下去。
　　“我与怀儿本是情投意合，偏生是你，上官大人才将她许与你。”黑衣人说着，瞪着凌飒。那黑衣人本是上官府上的护卫尹离，武功高强，人又聪明，凌飒很是欣赏。
　　“怀卉？”凌飒疑惑，自己素来欣赏尹离，去不想他竟喜欢那上官怀卉。
　　“是，我喜欢怀卉。”尹离给了肯定的回答。
　　“我知道了，你先回吧。”凌飒听后并未表态。
　　“你……”尹离见凌飒如此，不知说什么。
　　“明日再说吧。”凌飒径直走了。
　　“你的伤……”尹离仍旧在说什么。

　　府中大夫正在书房为凌飒包扎时，上官怀卉进来了。柳儿扶着上官怀卉，上官怀卉神色一片焦急。众人都以为上官怀卉担心凌飒的伤势，王伯便回了上官怀卉，请她不要担心。凌飒心知上官怀卉为何忧心，也不言语。
　　待到伤口包扎完成，凌飒遣退所有人。上官怀卉待众人都走时，还未离开。
　　“他没事。”凌飒疲倦，只对上官怀卉说了一句话，便闭上眼睛口，靠在椅子上休息。
　　上官怀卉见凌飒如此，知道他不会再说什么，既知道人没事，也带着柳儿离开了。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时，凌飒才睁开眼。看着摇曳的烛火，叹了口气。起身悄悄出府。
　　凌飒走在大街上，灯影重重。自己的父皇将大婚定在今日，恰逢今日是花灯节，整个皇城中都是花灯，连夜晚都如白昼。既是花灯节，饶是深夜，仍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街上行走，不至于那么冷清。
　　今日那尹离用刀，刀刀致命，刀伤之毒又是致命，若不是小玖给了自己随声解百毒的灵药，自己也不会只感觉到刺骨的疼痛。又是小玖，救了自己一命。
　　凌飒走在街上，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整个城市都被灯光照亮，自己站在林立的高楼间，是那么的渺小。

　　“哥哥，这个送给你。”一个小姑娘冲到凌飒怀里，将一个河灯递与凌飒手中。
　　“小妹妹，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凌飒蹲下来抱住小姑娘。
　　“我叫小鱼，爹爹希望我像鱼儿一般自由自在。”
　　“小鱼，真是个自由自在的名字。”
　　“还有最后一个，便送与公子吧，我也好回家休息了。”旁边小摊贩对了凌飒说，又挥了挥手，示意小鱼回到他身边。
　　凌飒向小摊贩点头致谢，并目送小摊贩背着小鱼回家。
　　待小鱼父女两走远了，凌飒看见手中的花灯，不由一笑，自己从前，怕是永远不会买这些吧。
　　凌飒走到河边，要将灯放入河中。河边还有一群人在嬉戏打闹，好像是一家子。
　　凌飒刚欲将灯放入河中，旁边那一家子递来一支笔，示意凌飒不要空放花灯。
　　凌飒无奈，只得接了笔，道过谢，随意写了字，便将灯放入河中。
　　旁边的一家子道了别离开，凌飒便立在河边，看着花灯远去。
　　花灯顺着河水，悠悠的飘去。渐渐的，依然看不见灯影，凌飒仍旧立在那里，看着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更浑然未觉，自己在灯上，随手写了，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