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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致爱丽丝 ...
《致爱丽丝》已转入C大调阶段,情调明朗,在他的指端,行云流水,倾泻而出,纠缠着她飘至云端的思绪,回到原点。原点也是终点。
《重归苏莲托》——你向我说再见,从此远离我身边。
倪茵坐在街角的星巴克,此刻杯中的拿铁在她口中只余下苦涩,在耳边盘桓的是库尔蒂斯的《重归苏莲托》,如田园山水般优美宁静,可她却烦躁得一刻也不得平静。
她是失恋了吧,那个优雅庞大的身影此刻属于另一个怀抱;可她从未恋过,她一向在暗处仰望那个身影,羞于光明正大表达自己的情感。以致此刻,错失良机,失之交臂!那个人也曾极其暧昧地说过“海量点播,终身为你服务”,只是现在,他的“终身”属于另一个女人。
离开星巴克,她寻到了冉栩的琴行,这厮正在办公室翘着二郎腿,享受空调和茶水,不知人间疾苦,不问今夕何夕。倪茵来找这个家伙,为的是咨询花卉种植的事;说也奇怪,冉栩这个园艺方面的专家经营着本市最大的一家琴行,而倪茵这个痴迷于学琴半路出家开花店的门外女每每要跑到这里来虚心求教。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两个专业交叉的老同学总要暗中较劲一把,互相讨讨口头便宜。倪茵花店里的香雪兰一周里死了四株,这才急急忙忙赶来讨教养花之道,被冉栩钻了空子,承诺送两打天堂鸟来便宜他。
冉栩看了今天的报纸,头版头条登的是“钢琴王子——爱上女主播”,照片拍得极有水平,向铭美人在侧,笑得分外甜蜜,郎情妾意,羡煞旁人,他脑里登时浮现出的就是倪茵一张哭丧的脸。此时看来,这丫头一定没错过这则大新闻,痛心疾首在所难免,他能做的只是讳莫如深,只字不提,以免触景伤情。
倪茵的花店名为“芳邻”,静静地伫立在城区的一隅,收入仅够与开支持平,来光顾的也多是熟客,连卖带送的,捞不到多少利润,常被冉栩斥为“不谙生意之道”,倪茵极度鄙视商业往来的“黑吃黑”,倒也乐得自在。自三年之前开了这家花店,倪茵很少再碰钢琴,以及那段尘封的往事与情愫。
冉栩的心照不宣在倪茵看来是种默契,如此配合反倒令她心生不安。翻出旧时和向铭一起拍的照片,一时往事涌上心头。那时是中学的暑假,她被父亲逼着学琴,却是一点也不抗拒,她对钢琴并不感兴趣,可是那个家庭教师,她在电视上看过他的比赛,长得轮廓分明,身材修长挺拔,弹琴时候认真到有一种摄人的魅力。她跟随向铭学琴,一学就是三年,六级之前每次考试总有他保驾护航。后来即使不再请他授课,也彼此保持联系。
向铭不过比倪茵大了三四岁,大学时候勤工俭学,凭借超群的天分和技巧,一路杀出重围,接着师从名家,到后来逐渐享誉全国,被人冠以“钢琴王子”的美称。两人相熟的时候也是谈喜好,谈理想,讲生活,谈笑风生到动情处,免不了有一些暧昧的气息,只道当时是寻常,一切都太早,所以没有定数。后来向铭参加比赛,从市级到省级,再到全国,逐渐从倪茵的生活里淡出去,只偶尔给些鼓励慰藉,倪茵也总是惜之如金,步步沉迷。
倪茵一遍遍的练习那些曲子,为的是发泄掉相思的烦闷,也是为了有朝一日也能脱颖而出,衬得上他的锋芒,能安然地站在他的身边。可是,倪茵的六级考试他错过了;倪茵日夜苦练的《重归苏莲托》,他一次也没听过;因他的一句“后天努力不够弥补先天不足,回头是岸”,她“听话”地半路出家,开了一家花店。而今倪茵见到的,却是报纸上的“真相”,软玉温香抱满怀,“从此萧郎是路人”,打消了她心中最后一点火花。
他是倪茵少女时代的一个梦,日日夜夜只盼梦想成真;可是到头来,“钢琴王子”是大家的王子,是别人的王子,总也成不了她的王子。倪茵拥有的只是《重归苏莲托》,一梦成空。
《帕格尼尼狂想曲》——永不褪色的“俄罗斯忧郁”,激情迸发的表现主义。
冉栩帮倪茵解决了香雪兰问题,倪茵如约在第二天登门道谢,以两打天堂鸟“聊表”谢意。“我的“芳邻”入不敷出,多亏了有你这样的“回头客”支撑门面;您是少爷命,倒要劳烦我这个老板亲自上门送货,也不肯赏口饭吃,给条活路!?”话中不无挖苦讽刺,这两人从中学时就是同学,期间也当过一阵子同桌,所以从来不必躲闪退让,过招向来畅快淋漓。
冉栩只把这些话一笑置之,倒是起了另一个提议,“琴行新来了一批琴,你弹支曲子,试试音。”倪茵脸色立变,即刻拒绝,冉栩知道她的脾气,近几年很少碰琴,为了一个触不到的男人,隐忍多年,他一向宽容见谅,今天却并不想放过她。
“倪茵,你一直这么不自信?还是你习惯了做胆小鬼?”
“我不过是对弹琴没了兴趣,不为别的。”“怎么?是我面子不够大,请不了你倪小姐弹奏一曲?” “少拿话激我,我不吃那套,你是知道的。”“对,我是什么都知道,可我很少听你弹琴,听说你的技巧娴熟。”
“你是听说呢,其实不然啊。我是真不想辱没了你那么名贵的钢琴。”“原来你是真的胆小,还具有“阿Q”精神,不过你知道的,我不懂琴,你可以骗骗我。”
倪茵懂得冉栩的良苦用心,又耐不过他的执着,只好答应“随便弹弹”。她弹的是《帕格尼尼狂想曲》,是她早前最爱的作品之一,她常想:假如拉赫玛尼诺夫所有的音乐都被世界遗忘了,最后剩下的也会是《帕格尼尼狂想曲》,拉赫玛尼诺夫是激情迸发的表现主义者,随性自然的艺术个性更胜他的老师老柴。让人眼花缭乱的技巧之后逐渐放慢奏出一支纯朴抒情的曲调,这个旋律开朗优美,动人心魄,一曲终了,犹在耳边,“俄罗斯忧郁”挥之不去。
“这支曲子叫什么?”“哦,是弗兰兹·雷哈尔的《风流寡妇圆舞曲》。”
“你糊弄我呢,维也纳轻歌剧我是听过的,这支曲子很熟悉,好像在《时光倒流七十年》里听过。”
“哈哈,你记性不错,没错,这是电影的主题曲,是《帕格尼尼狂想曲》。”
冉栩低声把曲名念了一遍,又转过身来,“弹得不赖呀,在我这个外行看来,倒也过得去,算对得起我的钢琴。”倪茵只好白眼他。
其实时光无需倒流七十年,不过七年光阴,他们早已不是当初懵懂的男生女生,但是那些当时的记忆却清晰如昨。同班同学时而嬉戏打闹,偶尔互相帮助,虽然争吵不断,但友谊坚固。班里曾有段时间疯传“冉栩暗恋倪茵”,这事儿并非事出无因。
冉栩和倪茵这对老同桌一向配合默契,玩得开,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就在倪茵疯狂迷恋钢琴,日夜苦练的时候,冉栩赶在她生日的当口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倪茵生日当天原本兴致很高要出门,却被一庞然大物生生挡在门口。送货的几个师傅你一手我一脚地要把一个巨大的家伙塞进她家。打开一看,竟是一台施坦威钢琴,承载着“世界第一”的威名,倪茵只怕她家的这块地要堪堪塌陷下去。用手指轻触琴身,她立马傻了,这样的钢琴她只在电视上见过,如今伫立在面前,她她的心脏有点负荷不了,真的是做梦也没想过能摸一摸。
她很快知道了这台钢琴的由来,这是冉栩送她的“惊吓”。冉栩家开了全市最大的琴行,放眼全国,这样的高端琴行也是屈指可数。倪茵家里有一台金斯伯格,每次用的时候就已经感恩戴德,如今对于这样一台施坦威,倪茵完全估不出价格,立即原样送回,不敢有丝毫耽搁。可是到下午的时候,这台被请走的“世界第一”又回到了眼前。
还伴随着冉栩的一通电话,“倪茵,你说你喜欢弹琴,你也说你想有台施坦威。”
“对,但是,我实在受不起,这个,真的,太惊吓了!”“它不过是件礼物,你不收下吗?你知道,这样送来送去,磕磕碰碰实在不好。”
“可是,冉栩,我不喜欢,我给你送回去好不好?”“送了就没收回来的道理,你不喜欢我下次再送别的!”冉栩倔起来还真是要人命,可是倪茵岂敢“收下”,最后都急得哭了,冉栩才不得已同意“暂放”他家里。
自那以后班里就有了那样的传闻,而且一传就是七年,就是到现在也常有人拿出来打趣他俩,冉栩总是一笑置之。
倪茵用力甩甩头,怀疑自己是不是更年期提前,竟然把往事记得那么清楚。
《蓝色多瑙河》——告别那些多愁善感,因你抚慰我心中的阴影和创伤,在多瑙河旁。
倪茵早过了白日做梦,为爱痴狂的年纪,明白生活为重,尽量避免儿女情长,尽管难免“英雄气短”。她在读报的时候依然会刻意寻找“钢琴王子”的八卦新闻,但是她却并不会如想象中一样分分秒秒去想他,他离自己是那样远,想着他的人又是那样多,她不必惦着他。
出乎倪茵预料的是,她没想过向铭那么快会来找她。
向铭是第三次来“芳邻”,他喜欢这个宽敞静谧的地方,就像倪茵一样,会让人安心又自在。他先前一直忙着比赛演出,对这个年轻时“暧昧着”的妹妹一直有几分歉疚,当然,更甚的是想念。但他从不会乱了次序,情感永远排在事业之后,如同此时,他的工作事业一切顺利稳妥,他乐得轻松来“叨扰”这丫头,因他寂寞惆怅的心绪。
八月的风信子花开正好,向铭以花喻情,赠他心仪之人。一打紫色风信子送至倪茵怀中。倪茵一直心怀芥蒂,此刻见到向铭,不知从何说起,“何小姐很漂亮,风信子很称她,她一定会喜欢的。”倪茵心绪万千,却偏偏寻不到名为心痛的情愫。
“这是送你的。”他展颜一笑,用微笑迷惑别人仿佛是这男人的特权,可是倪茵心里无端浮现起冉栩期许的笑容。
心乱如麻,她只是看着那堆风信子,心念:风信子,喜悦、竞赛、赌注、游戏、悲哀、悲伤的爱情、永远的怀念 ,你是哪一种?我又是哪一种呢?
感觉到倪茵的凝滞,向铭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很少买花送给女孩子,送花总有些特殊的意思。”倪茵这次抬头看他,觉得不可思议,几天之前的报纸还头版头条,闹得沸沸扬扬,一眨眼竟在自己面前献殷情。“何小姐她?”绯闻女主角是倪茵曾一度非常喜欢的,作为媒体正派代表人物的新闻女主播的何姓女人。
“商业炒作,现在是司空见惯的事;何况大家各取所需,打响知名度,这些都是必要的。”
“啊?原来司空见惯啊,可我不那么觉得。”倪茵此刻的心绪上升到一种道德层面,连她自己都被自己古怪的想法吓了一跳。
“倪茵,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没有烦恼困扰,我们有时候为了一些东西必须有所退让和取舍,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四个字就把一切化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
“倪茵,有些事情你不需要去理解,但不得不去接受,我们一直知道彼此的心意,这才是最重要的。”
向铭试图去搂倪茵的肩膀,被她僵硬的避开,不自在地看着眼前的人,觉得自己从未真正了解他,内心有许多疑惑,纠结着几乎无法呼吸。倪茵以身体不适为理由拒绝这单生意,赶客出门,向铭时间有限,连连保证“下次来看你”。
倪茵此时六神无主,她多年来的心结如今愈演愈烈。手机上显示一个未接来电,来自冉栩,她望着这个名字,竟然没有勇气回拨过去。
倪茵的手机关了整整三天,“芳邻”只留给一个打工小妹照看生意,原想着回去老家反省一下,可又觉得有什么牵绊着自己,挥之不去。
三天之后开机,看到手机显示的是个未接来电中,九个是向铭打的,一个仍是三天前来自冉栩的,心里说不出的气闷,连神色都黯淡了几分。原来自己不过是可有可无,原来自己搁谁那儿都是自作多情!
倪茵不是个会忍耐的人,多数时候她宁愿求一个真相,也不会委屈自己的心。直接把电话打过去,那厮便接了电话,气定神闲,“倪茵,无事不通信,通信必有事,说吧!”
“说你个大头鬼,我失踪了三天你竟然也不关心我一下!这就是老同学?你就是这样和我当姐们儿的!”“这不是我了解你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要一个人静一静,啊?”
“借口!你这是跟我划清界限?”“岂敢岂敢!”
直到冉栩答应登门谢罪,另附各色花卉各买一打,倪茵才勉强放过了他。可是心里说不出的酸涩,那种酸竟蔓延到鼻腔,使她大半个夜晚心神不宁。
冉栩在过去长达七年的时间里一直在倪茵内心困顿时充当催化剂,催化掉那些苦痛,倪茵每每心安理得,冉栩更是从未介意。可是冉栩内心潜伏着一些期望,对时间的期望,对距离的期望,甚至是对倪茵的期望,长久以来,堆砌如山,终有一日是要爆发的。
冉栩哪里不关心倪茵,可是自从那天在花店外看到向铭随意的搂抱,倪茵惊喜到迷茫的眼神,他终于放弃了,一切都到了该喊停的时候,她倪茵哪会需要他这个老同学无谓的“关心”!怪只怪自己一开始就选错了位置,选择做一个被动的守候者,永永远远错失先机。就像现在,只要她需要,总是随叫随到。
倪茵对冉栩的惩罚就是剥夺金钱,剥夺自由;陪吃,陪玩,陪钱,典型的“三陪”,花钱找罪受,只有他乐意。开车兜风发泄情绪,倪茵说一,他只能说一;还要歌舞助兴,舞就算了,冉栩只会哼听熟了的小调。
冉栩的声音很好听,倪茵从未否定过他外貌上的优势和诱惑,此刻小心翼翼,“《蓝色多瑙河》?”“你问我?这是你弹得最多的。”倪茵不见得弹过多少次,但她惊叹冉栩哼的音调极其精准。小约翰·施特劳斯的经典圆舞曲,月色最易使人迷醉,“美色当前”,倪茵情不自禁拉冉栩随意跳起动作很不到位的华尔兹,一切都很美,包括一颗惴惴不安的心。
“冉栩,我一直很傻吧?可你比我还傻。”“我傻吗?好像是。”“你承认啦?天哪?你真傻啦,被我欺负傻了?”
“你不过仗着我一直喜欢你。”倪茵一时也傻了,轻声问他:“那现在呢?”
“我到现在还喜欢你,你说是不是我最傻?”冉栩苦笑了一下,握着倪茵的那只手仿佛随时会松开。
感觉到这样的可能性,倪茵急忙用两只手去回握住他的,“不不不,”一时说不清,就只能用拥抱去说明一切,不小心用头撞到了冉栩的肩胛骨,忙伸手去帮他揉。冉栩也在错乱中用唇轻触倪茵的额角和眉眼。
“你什么时候把寄放在我家的施坦威取回去?”听了这话,倪茵只觉鼻腔一阵酸涩,为了那些错过的好时光。
《致爱丽丝》——我喜欢单纯唯美的爱情,一生一次,已经足够。
隔天倪茵对冉栩坦诚了自己的心绪,希望他陪自己去找向铭,解开多年的心结。冉栩因这样的真诚而心无芥蒂,欣然陪同。每个人都有权利和自己的过去好好地说声再见。
向铭对倪茵的来访感到惊喜,同时对冉栩的陪同缺少善意的对待。倪茵只是提了一个最简单的请求,“愿意听我弹一曲么?”向明自然允诺。
《重归苏莲托》倾泻而出,时而宁静,时而忧愁,仿佛是演奏者的心声,直击听众心灵深处。“我只想听听你的评价。”
向铭沉思很久,“你很有天分,表现得游刃有余,张弛有度,我只能说,功力精深,超出我的想象。”“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你说我不适合浪费时间。”
“倪茵,你别介意,我那时只是随口一说,是无心的,况且,以后我有许多时间可以和你一起进步。”“不,不需要了,谢谢,我永远感谢你带我入门,可我不会再浪费你的时间。不好意思,我想先走了。”多年来的心结土崩瓦解,她讨厌那些无心之失,更恨自己斤斤计较,浪费多年光阴在那些无谓的人和事身上,错失身边的美好。所以此刻她走出去,就不打算再回头。
拉着冉栩的手,倍感温暖。“冉栩!”“我听着呢!”“我以后只弹琴给你听,真的。”“行啊,我总听不厌的。”
夏日的午后,姿势慵懒地倚在躺椅上听一只只美妙的曲子,看那个在自己心里住了多年的人极其认真地演绎着属于她的音乐,有说不出的温暖感动。冉栩心念一动,“我也来试试!”
倪茵饶有兴味地看他,“我一直不知道你也会。”
《致爱丽丝》倾泻而出,优美温和,这支曲子让倪茵如入云端,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放松至极。
曲子已转入C大调阶段,情调明朗,在他的指端,行云流水,倾泻而出,纠缠着她飘至云端的思绪,回到原点。原点也是终点。“我只会这一支曲子,《致爱丽丝》,只为你。”
一支曲子已经足够,足够好,足够温暖,足够让人拥有走到最后的勇气。
他们都不算贪心的人,一支最爱的曲子,一个最爱的人,已经足够。
最后一篇旧年短篇,也是最爱的一篇,现在看也不算幼稚。当激励自己吧,尽快出一篇新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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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致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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