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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牛肉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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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周末的缘故,纪清平打工的快餐店忙得脱不开身,等赶到酒吧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打卡的时间。
他很懊恼,看见贾叔从办公室出来,急忙上前请求贾叔不要扣他的工资,他可以加班把迟到的时间补回来,就算补偿两倍三倍的时间都可以。
贾叔无奈地看着他因为严重缺乏睡眠而乌青的眼圈:“再让你加班,你还有时间睡觉吗?”他挥了挥手,“算了算了,忙得还没来及吃晚饭吧?这次我请客,正好有事要和你说。”
纪清平一头问号的被贾叔拉到附近的面馆,一坐下贾叔就给他点了一碗牛肉面加个卤蛋。
“别觉得我小气啊,饿到半夜吃什么大鱼大肉啊,养好胃口才是主要。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下肚,胃口暖暖得才舒服呢。”贾叔一手支着桌子,回忆起来,“我和许诺还是穷学生时,晚饭最爱点上一碗牛肉面,这对当时的我们来说还是件奢侈的事。”
纪清平眉眼弯弯:“谢谢贾叔。”
看他狼吞虎咽的模样,想必是饿得狠了,贾叔肚子里酝酿很久的话忽然间又说不出口了。
“你父亲做手术的钱凑齐了吗?”等到纪清平吃完,贾叔问。
纪清平的双眼一下子暗淡下来:“没有……”
贾叔:“你这样一点一点挣死工资不是办法,我这里有一个来钱快的活儿,就是有些不太正当……我憋了好几天不敢和你说。”——怕被打。
疑惑地抬起头,纪清平等着他继续。
贾叔硬着头皮说:“有人看上你了,想包养你。”
“唉?”
别惊讶,还有更惊讶的呢:“那个人是个男的……”
“唉唉唉???”
明桐接到电话时已经是午夜,明枫早早上楼去睡了,身边只有一个许诺在看偶像剧,他索性把免提开了。
“明桐!不好了!”贾叔的吼叫声简直响彻云霄。
“他没答应吗?没关系——”明桐不以为然地掏了掏耳朵,他还准备了几个备用方案。
“……不是,他答应了。没让我问第二遍,也没有说回去考虑考虑什么的,当场就答应了……”贾叔的声音顿了顿,“而且,我怀疑他并不是直男。”
“咦?”一旁许诺的眼睛终于从偶像剧上挪开,一脸八卦地凑过来。
贾叔补充:“他一开始是有些惊讶,后来我告诉他钱可以一次性提前给,足够负担他父亲一半手术费的时候,他几乎没有犹豫就应了——”
许诺:“这算什么?父亲的命和屁股开花相比,有人性的都会像他一样选,这和直男不直男有什么关系?”
嫌弃许诺插嘴,明桐抡起沙发靠枕直接拍他脸上,然后叫贾叔继续。
贾叔:“关键是,一般直男第一反应都会问对方是不是在开玩笑,然后脾气不好的会觉得被侮辱,会生气。脾气好的说不定会疑惑两个大男人怎么做,反而和对方讨论起来,总之我一定会是这种反应的。但是清平,他好像知道这怎么一回事的样子。”
明桐:“真是意外收获。”
许诺抱着靠枕说:“这样不是更好吗?小枫的万年暗恋有指望,咱们三个臭皮匠再加把劲就马到成功了。”
电话那头的贾叔翻了个白眼:“别把我扯进来,我就是个传话的。我这头的暗恋还没着落呢,恋爱的酸臭味啊有多远滚多远吧。”然后抬手把电话挂了。
“现在怎么样?按你的原计划进行?”许诺问。
明桐点了下头。他回想起第一次与纪清平见面时自己将手掌搭在对方肩上,感受到对方肌肉一瞬间的僵硬与细微的颤抖。
他忽然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明枫对所有事一无所知,只是一觉醒来感觉大家都有心事似的不爱说话,尤其是纪清平。
虽说纪清平从来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他们自从成为好朋友后分明已经好转许多了,如今怎么?
“明枫,你有时间陪我说说话吗?”
明枫连忙点头如捣蒜——纪清平开的口,不只是陪聊天,就算叫他跳河他也会屁颠屁颠地扭头就去,要几个水花就几个水花。
“明枫,尊严和金钱放在你面前,你会选择哪个?”从酒吧下班后,纪清平拉着明枫去面馆吃宵夜,和上回贾叔请他的一样,也给明枫点了碗牛肉面加卤蛋。
面对对方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明枫愣了一下,他心想自己又不缺钱,于是一脸懵逼地选择了尊严。
纪清平继续问:“那人命和尊严比较,你会选什么?”
这已经不是一个天平上的范畴了啊,明枫毫不犹豫选了人命。
“是吗?我也是这样选的。”纪清平弯唇对他笑了笑,现出脸颊上的酒窝。
明枫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红着脸低头掩饰了过去。
他将注意力放在桌上那碗牛肉面,虽说是纪清平给他点的,但他迟迟下不去筷子。
他高中时和舍友们结伴去校门口的小餐馆吃过牛肉面的,但自从吃出过苍蝇后,他看见牛肉面就犯恶心。
“你怎么不吃呢?”
“恩!我吃我吃!”对方亮晶晶的目光一扫过来,明枫的大脑就当机了,连忙低头猛吃。
结果就是明枫一到家就抱着马桶吐个天昏地暗。
许诺无意间撞见,探过头来添乱:“怎么?怀啦?”
“怀你妹!”
明枫很郁闷——纪清平都那么穷了,还非要请他吃碗牛肉面,可惜就这样被他给糟蹋了。
其实牛肉面本身没有问题,只是他洁癖太重——这是病,得治!
许诺接了杯水递给他:“千万要注意饮食啊,明天晚上还有事要吩咐你做呢。”
“?”
“是有关清平的,你不是拜托过你哥吗?他找到帮助清平的办法了,叫我明天开车送你过去。”
明枫一脑袋问号——去哪里?做什么?为什么会叫上我?我能顶什么用?
许诺还一脸神秘兮兮:“等你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