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熟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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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哈利设想过无数种场景，但现在这种情形从未出现过他的想象之中。
他看着眼前不再是记忆之中、鲜活而富有生机的红色头发，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这是如此的突然，他的曾经的好哥们——罗恩•韦斯莱——就这么——如同上帝从天上降临的几率——出现在他的面前。
哈利就像被一道定身咒打中，僵立在原地——直到他的手臂被用力握住。
“你就不应该解释一下吗？”艾伦气息紊乱，他低低地说，眼睛警惕地看着门口的人。
——海格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尝试，这一次他举起了手中粉红色的雨伞，敲了敲门框，突然门被扩大了一倍。
哈利觉得艾伦把自己捏疼了。
海格清了清喉咙，他走向他们，屋顶的破旧电灯也许是在开门时被艾伦打开了，正散发着颤抖的光芒，海格此时的靠近几乎把他们笼罩在阴影之中。
“里特尔先生？”
艾伦微不可察觉地颤抖了一下，哈利看见艾伦的眼睛突然变得有些空洞，他不禁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艾伦会不会将咒语打破——名字总是带有魔力——毕竟这时间过了这么久了。这很矛盾，哈利希望不再牵扯到艾伦，让艾伦能回到原本的生活，但心底的另一方面却希望艾伦能继续保持下去。
海格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他继续说：“我想小里特尔先生已经把信给了你？”
“什……么？”艾伦拉长着声音、颤抖的说，他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信，先生。我希望待会儿能带小里特尔先生去对角巷，你知道，茉莉将罗恩一齐托付给我，我需要加紧时间。”海格的声音低沉，狭小的房屋似乎都在震动。
艾伦没有回答，他似乎不理解海格在说什么，这时哈利狠狠地掐了艾伦一下。
“哦！”艾伦惊呼一声，他的眼神恢复清明，并且再次变得警惕，“等等，你是什么人？”
“霍格沃兹的钥匙管理员！能把小里特尔先生交给我了吗？”海格有些不耐烦。
艾伦紧紧地将哈利挡在身后，“我们很穷，也没有钱，我想，你找上门来确实是个错误的决定。”
“我们不需要这个，邓布利多教授会帮助他顺利上学。”
“不需要钱？”艾伦眯起眼睛，他此时像极了奸诈的商人，而不是一个普通的点心店的伙计，“我不认为，天底下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你应该相信邓布利多！”
“我可从未在报纸的任何角落看见过这个人。要知道，即使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伙计，报纸还是我能够接触到的东西——如果有，我应该会对这个奇怪的名字印象深刻。”艾伦抱紧臂膀，不紧不慢地说。
海格看起来气极了，他浓密的胡子随着他剧烈的呼吸抖动着，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快烧开的水壶，滚热的水蒸气几乎将壶盖冲破。
哈利赶紧拉扯艾伦的胳膊，将对方的注意力来过来，“艾伦，我是自愿的。我已经回信答应了。”
艾伦对他怒目而视。
“噢！”罗恩突然惊呼了一声，接着他们听见玻璃打破的声音。
海格侧过身去看罗恩，哈利看见一只老鼠从罗恩面前的桌子上快速逃走，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地板上尽是玻璃杯的残碎。罗恩像是感觉到了别人的视线，慌忙地朝他们看来，他的脸变得涨红。
“对……对不起，我……”罗恩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只是想看看……我不知道那里有只老鼠……”
“是啊是啊。”艾伦提高声音，把怒火转向罗恩说，“因为你收获的一个意外的小惊吓让我少了唯一完整的杯子！”
“……对不起。”罗恩看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艾伦的毫不客气让他更紧张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罗恩，只是一个杯子。”海格突然说，他浑厚的声音在这个时刻让艾伦更加怒火高涨。
“当然，对于一个不用钱都能上学的学校一只小小的杯子当然不算什么！”艾伦说，“但我可没有你那么富有……什么！”
哈利第一次看见海格是如此的没有耐心，他没等艾伦说完，就再次举起他的粉红色雨伞敲了敲玻璃碎片，它们在地板上重新组合，在几秒钟之内迅速变回原样。
艾伦瞪着眼睛，嘴巴还张开着，但他似乎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那是什么？”艾伦尖声问。
这时海格眨了眨小甲壳虫般的黑眼睛，看起来有点小小的得意，“只是一个魔法。我想你现在应该同意小里特尔先生的入学了吧？”
“你们要亚历克斯做什么？做药材？”艾伦怀疑地说，他将目光重新放在哈利身上，像在寻找哈利值得入药的部分。
“哦！当然不是，那只有坏魔头才会做的事。小里特尔先生是去学习这些魔法的。”
“魔法？”艾伦重复，“你会魔法？亚历克斯？”他的声音充满了威胁。
“呃……”哈利不安地退后了几步，最后决定诚实回答，“是的。”
“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艾伦的眼神变得凶狠。
“……我很抱歉。”
“那么——你一开始就知道——你会魔法？”
“……是的。”哈利小声地回答。
“那我他妈像个傻子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艾伦突然提高音量朝哈利吼叫，“我还一直担心你受骗！但你却早已经知道了一切，却什么也不跟我说！亚历克斯•里特尔，你简直就像是一个白眼狼！”
“艾伦……我……”哈利感觉到受伤，但愧疚的感觉如同猛浪向他席卷而来。“我只是担心你不能接受……”
“既然如此你就应该做一个普通人！”
“但那不可能，我需要去霍格沃兹……”
“那你就给我滚出去！”艾伦的眼睛变得通红，“滚出去！”他推着哈利，他的力气在这一刻爆发，哈利几乎毫无抵抗，“你们也给我出去！”艾伦朝屋内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两个人下驱除令，当三个人完全走出门口时，大门在他们面前狠狠关上了。
“艾伦！”哈利大叫，“艾伦！”
“行了，里特尔。很多麻瓜都不能接受巫师，你应该想开一点——不过他可真凶。”罗恩安慰他，这是他第一次对哈利说话，但哈利完全不能高兴起来。
“对不起，先生。”哈利朝海格说，“你能把门变回去吗？我想艾伦不会喜欢大门变成这样。”
“当然没问题。”
门在迅速缩小，直到缩回原来的大小。
“好了，我们走吧，我要带你们去对角巷买学习用具。”
哈利沮丧地点点头，他感觉到罗恩仍然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他们沿着坑坑洼洼的小路走了几步，哈利突然听见背后的门里头传来玻璃摔碎的声音。
“也许他把刚才的玻璃杯摔烂了。”罗恩随口说，但哈利觉得艾伦的确是这么做了，他看起来是如此讨厌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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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哈利他们来到破釜酒吧的时候，已经耽搁的不少时间——在这期间他们相互介绍了自己。这条街道有着各种各样的店铺，就连哈利打工的点心店也在附近，但这一切对于罗恩•韦斯莱来说尽是些稀奇的东西，每当经过一个店面时他都挪不开脚步，这使得哈利不得不在书店掏钱买了一支圆珠笔给他。
他们走了进去，破釜酒吧仍然肮脏、狭小，但一种亲切感却浮现在哈利的心里。
“嘿，海格！”人们向走在哈利前面的海格打招呼。
“照老规矩，海格？”酒吧老板拿起一只杯子问。
哈利的心跳没有来地加速——这个场景是多么熟悉。
“不了，我还带了两个小家伙。”
“那真遗憾。”对方漫不经心地扫了哈利和罗恩一眼，就将注意力转回到自己手中的杯子。周围的人看了看他们也重新做回手头上的事。
哈利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但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感受，海格已经将他们带到垃圾箱的边上，用伞头轻轻敲了三下。
不一会儿，砖头开始移动，中间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洞，接着一个拱道出现在他们面前。
“欢迎来到对角巷。”海格笑着说，领着他们走了进去。
依旧是熟悉的场景，但怎么也看不厌。哈利东张西望，恨不得把这些印在心里。
“看哪，”他们经过飞天扫帚的橱窗时，一个男孩说，“那是新型的光轮2000——最高速——”
罗恩突然在旁边嗤笑了一声，“卡利早就有了。”见到哈利转头看向他，他的脸上有些发红，解释道，“那是我一个朋友，他在五岁的时候打败了大魔头，我想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里有一只圆珠笔，“还有，谢谢你的笔。”
“没什么。”哈利摇头，相对于感谢，哈利更想听见关于他弟弟的事情，“那么——那个卡利，他……嗯，怎么样？”
“哦，他很大方，人也不错，我们和弗雷德、乔治——我的两个哥哥——经常玩一些恶作剧，可妈妈他们受不了我们，这次弗雷德和乔治因为在研究咒语时受了点伤，妈妈不得不留下来照顾他们，我只能和海格来买东西——她怕我和卡利又会整出什么乱子。”
海格在旁边笑了起来，他拍了拍罗恩的肩膀，哈利看见罗恩顿时吃痛地龇牙咧嘴，“我在不久前听茉莉说有两个捣蛋鬼差点将房子给炸了。”
罗恩没有说话，他转过身做了一个鬼脸。
“那么，亚历克斯。”海格边说边从外衣口袋里掏着什么，一些纽扣从里面掉了出来，接着是一只汤匙，最后他拿出了一个邹巴巴的袋子，放进哈利的手里。
“这是什么？”哈利问，这个袋子并不沉。
“补助金。”海格正将掉出来的东西塞回去，“这能帮助你买到学习用具——不过想要买额外的东西可能会有些困难。”
“哦……谢谢。”哈利含糊地说，他知道他需要这些，他并没有足够的钱买学习用具，但这却让他感到不舒服——是呀，即使他以前生活不好，但并不缺钱。这种需要别人补助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他们先去了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也许是时间不对，他并没有见到德拉科•马尔福，这也让他为马尔福和罗恩的见面松了口气。
接着他们又去了几家店铺，哈利的目光在咿啦猫头鹰商店停留了几秒。很快，东西都买齐了。
“好了……嗯，我们就剩下魔杖了。”海格看了看购物单说。
“哦……我一定只能用旧魔杖。”罗恩苦着脸说。
他们进了又小又破的商店，此时店堂里没有客人，几千个狭长的纸盒排列着，显得神秘而肃静。
“下午好。”奥利凡德说，罗恩和海格吓了一跳，但哈利早有准备。
海格咳了一声，“我们需要买一根魔杖。”他将哈利推向前面。
奥利凡德围着哈利转了一圈，像是在打量他。然后他再次走到哈利面前，“好吧，你习惯用哪只胳膊？”
“嗯……右手。”
奥利凡德示意哈利将胳膊抬起来，然后用卷尺量了量尺寸。
“好了，试试这根。”
哈利接过魔杖，挥了一下，下一刻魔杖就从手里拿走了。
“不对。”奥利凡德说，“这个怎样？”
他拿出和刚刚差不多的魔杖。
但还是没有成功。和曾经一样，哈利看着魔杖在长椅上越堆越高，他的心都要挤到了嗓子眼。奥利凡德摇头晃脑，但明显非常愉快，而罗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抽出一根哈利试过的魔杖，结果那魔杖尖射出了几道火花，罗恩赶紧将魔杖甩了出去。
“看看这个……”一根魔杖再次递到哈利面前，哈利的心“咚咚”直跳，他感到手心有些湿润，然后他接过了魔杖。
魔杖头像烟花一样金星四射，一切与过去重叠，他听见罗恩的惊呼和海格的拍手喝彩。
奥利凡德有些吃惊，他用苍白无色的眼睛注视着哈利，喃喃地说，“冬青木，凤凰羽毛，十一英寸长……我原以为会是另一个孩子拥有它……”
哈利有些紧张，他确信自己没有额头上的伤疤——当然，即使有，奥利凡德也不可能认识。
但奥利凡德没有说什么，他将魔杖包装了起来，要了哈利七个加隆，将他们送出店门。
“好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海格将哈利送到破釜酒吧的门口，“我想你能走回去？我需要送罗恩回家。”
“是的，我认识路。”哈利说。
“亚历克斯，开学见。”罗恩说，“我会介绍几个朋友和你认识。”
“嗯……谢谢。那么开学见。”
哈利目送海格和罗恩离去，他提着一堆东西，往他现在居住的地方走去。
到了门口，他深吸了一口气，“艾伦？”他拍了拍大门。没有人回答。
“对不起。”他继续说，“让我进去吧。我明天会去打工，真的。别生气了。你知道……我需要去上学。”他顿了顿，接着提高音量，“那里对我很重要，我不能放弃……”
门突然被打开了，艾伦面无表情站在哈利的面前，哈利松了一口气，“你原谅我了……”他突然倒吸口气，因为艾伦眼睛的空洞，就如同中了一个夺魂咒。
“主人在等你。”艾伦毫无感情地说，他让开身子，露出里面的人。
伏地魔正惬意地坐在沙发上，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有些消瘦矮小的人，对方懦弱地将身子缩着，但哈利还是一眼认出那是几年没见的小矮星•皮得。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