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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故地重访遇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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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青楼女子已然脱籍,再踏入这方红尘之地,难免会让人作他想。不过林文欣倒是不觉得,大大方方地带着苏小小从正门跨进了慕才馆。
一进慕才馆苏小小又成了众姐妹询问关心地对象。不过虽说是被众人围绕,但这些人中有几人是真心实意倒是难说。一个人风光时众人奔赴,一个人落难时,众人消散,林文欣虽说是个商人,但毕竟也是颇有家财,对青楼的女子来说,可以算得上一个很好地归宿。
林文欣坐在大厅与贾姨唠叨着家常,说了一些四处的见闻。脸上仍是挂着淡和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讲述着,倒有了一种当年自己在三尺讲台上为人师表的样子,一时也渐渐兴奋起来。
贾姨听着林文欣不缓不急的腔调,想起先前苏小小进门时那春情涵盖的笑脸,看来,这林文欣真的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呢!
正讲到兴奋之处,一女子由着一名丫鬟慢慢走下楼来,开口叫了一句:“妈妈。”
这声音里呆着一股慵懒之气,却是说不出的悦耳与动听。然不似苏小小那般如清风拂面的舒适与干净,而是在这慵懒之中透着一点诱人心弦地魅惑。
林文欣转过头去,看见一女子穿着火红的长裙,腰身饶曼,曲线玲珑。按理说一般的女子是极少着大红装的,除非婚庆时,或是已到一定的年岁,用来表征身份的尊贵,但大多都是以深红为主。而这女子着地却是一身的瑰红,一点不显得突兀,反而让人觉得风情万种。张扬火热,但绝对有资本。那从眼波中流散出来的波光,怕是一眼,便容易让人深陷进去。
这样的人儿,倒是和苏小小形成了鲜明地对比。林文欣暗暗在心里想着。苏小小的美是一种出水芙蓉的澄澈,优雅静淡,又有如青莲般的幽香,让人心中肃然起敬,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距离感,也正是这股距离感让人对她趋之若鹜吧!
“嗯。”贾姨看着一旁有些痴楞的林文欣重重的咳嗽道,男人本性都是如此吗?不过还是开口介绍道:“这位是我们慕才馆而今的头牌乐艳姑娘。”
林文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面上也是颇为尴尬,不过人对美好的事物总会有一种自然地归附感嘛,她只是出于对美得一种赞赏,想必易让人误会吧,毕竟这是在古代,直盯着人家啊看,确实是于理不合。林文欣拱手道:“在下林文欣,方才失态了,请姑娘见谅。”
这乐艳也是听闻苏小小回来看望贾姨,所以才从阁中下来。一下来就看到某人的痴呆样,便是把林文欣当做了一般地嫖客,一时脸上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而一听她就是林文欣,心里忽而替苏小小大大不值起来了。
在苏小小还未离开慕才馆之前,这乐艳本是同城另一家青楼的头牌,因在去年的花魁选举中与苏小小有过交集。说实话,她自认为既已堕入到这万丈红尘中,那是在没有再装清高的必要。玩转与男人之间,及时享乐,人生这一辈子不就是这样么。而后自己不想再长久地呆在一个地方,也因着花魁选举落败于苏小小心有不甘,所以才让人引渡,到了慕才馆。只是那时苏小小已经赎身嫁人了而已。
林文欣知自己不讨好,也识趣地不再说话。坐在一旁喝起酒来。贾姨早就起身去楼上,因为是白天的缘故,于是大厅就只剩得这两人。
乐艳看着一旁不再说话的林文欣倒是有些不习惯起来,照常理说像这样轻浮的男子定不会错过如此独处的机会,一时也就困惑起来了。再打量她一下,五官端正,眉目含笑,身形不算高大,相貌也算不得英俊,只是举止之间透着一股洒脱,倒是给这人增添了几分魅力。
林文欣受到乐艳打量的目光,侧过身来对她温和一笑。而乐艳看着这一笑,一点也不似先前的痴楞,倒是让人感觉到一阵微温,眼神也变得清澈。看来这人,倒还不似一般的纨绔子弟。
这时楼上传来阵阵笑声,一个人缓步小楼来,林文欣忙迎上前去,温和地说:“累么?”
“不累,倒是你,会不会觉得太过无聊?”苏小小是趁着空开溜的,瞥眼看见了乐艳,心里倒是惊奇。
“还好。”回答之际已把苏小小扶到了桌边。
“妹妹倒是好福气呢!”说这话的正是乐艳,说实在的,自己的眼睛被这一幕给刺痛了,心里泛起一阵波澜来。看着那两人郎情妾意、举案齐眉的样子倒是让自己的心中感到了酸楚,毕竟对于她来说,这样的幸福似乎太过遥远了。
“姐姐说笑了,想不到今日竟然在此遇见了姐姐。”
“是啊,姐姐我也是羡慕妹妹之前所在的这片大好山水,怕着妹妹寂寞,所以就过来了,只是那时妹妹却已嫁做人妇,而今又空留姐姐我一人罢了。”语气中虽是哀叹之气,可怎么又觉得有些尖锐。
苏小小望着一旁细心为自己斟起茶来的林文欣,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又怎会是空留姐姐一人呢,这楼中姐妹众多,姐姐可不会寂寞呢。”
这两人一来二往的说开了去,林文欣都有点分不清这样的叙说到底有什么深意。看着这两人若说关系亲密,一点都察觉不到,可是若不亲近,怎么又会以姐妹相称,还频频露出笑意。想到这,林文欣觉得背脊都有点凉,她们两个怎么越说自己越听不懂了呢?
正在林文欣纠结之时,贾姨率着众人走下楼来。其中一人开口道:“姐姐真坏,就知道陪着你家相公。”另一人连忙接口道:“就是就是,看来我们在妹妹心目中一点分量都没有啊。”
苏小小看着这一下子矛头全指着她了耶很无语,笑着有点赔歉的意味:“众位姐妹说哪里的话,这不刚好碰到了乐艳姐姐么?”
众人一看又却是乐艳立在一旁,也不再说什么。谁都知道去年乐艳就是在花魁选举的时候输给了苏小小,那这两人站在一起还是少说话吧。
再在慕才馆呆了一会儿林文欣与苏小小就回府了。刚及至府中,林文欣见平日一见苏小小回来就会出来相迎的惜春不见了,于是开口问道:“咦,这两日为何总是不见惜春啊?”
“呵。”苏小小看着一脸疑惑的林文欣,带着有点调皮的语气道:“怎么,想她了啊?可惜啊,你那亲亲表妹把惜春借走了,说是让她陪她几天。”
“啊!哦。”某人悻悻地回答,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跟在苏小小后面进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