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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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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入夜,薛涵月坐在房里,有人推门而入。
“如何?”薛涵月问。
“查叔答应了。”韩初筝一笑。
“还是得你去说服。”薛涵月语气平淡。
“你是关心则乱。”韩初筝又说。
薛涵月没应。
“大姐你真想把查叔送到天山?”
“你有更好去处?”
今日武林大会一事,瞿枢教肯定接到消息,关于左特使她也该给瞿枢教一个交代,拖延不得。
“让查叔和前盟主住到一块不会出事?”韩初筝坐到薛涵月对面椅上。
“他不还有半成功力。”
“大姐你不知道他早已把剩下半成给沁生哥了吗?”
薛涵月皱眉,她就奇怪为何楚沁生武功会进步如此之快。
“那两老头子会看着他的。”薛涵月说。
韩初筝又笑了。
“话说,大姐你和沁生哥相处有一阵了吧。”
“怎么?”
“大姐,你在青森庄上的表现,有些不妥啊。”
“那又如何。”
“若你能继续迂回,也许沁生哥也无需表态得那么清楚了。”
“所以。”
“大姐你是故意的吧。”
“不是。”
薛涵月本就不会迂回那套,干干脆脆直接解决。
听见薛涵月的回答,韩初筝笑而不语。
其实薛涵月也清楚,楚沁生不会丢下她,但她真不需他的所谓保护,若要一起走,那就一起丢弃所谓的包袱吧。
“那你舍命救他又怎么说。”
“我何时舍命了?”薛涵月睨了她一眼。
“但总是上心呀。”韩初筝说的是他们遭人追杀那次。
“你想太多了。”薛涵月说。
“是吗?”
“不然?”
薛涵月坦坦荡荡。
韩初筝笑而不语。
“大姐,你和沁生哥今后打算如何?”
“什么如何。”薛涵月和韩初筝打太极。
“那,大姐你觉得沁生哥是怎样的人?”韩初筝歪着头,又问了一句。
“老实人。”薛涵月可是实话实说。
韩初筝笑得更开,很是幸灾乐祸。
“你和行风又是怎么回事?”薛涵月向韩初筝发问。
“你该问问三妹和行风哥。”韩初筝气定神闲。
“真不知有谁能治你。”薛涵月淡淡挑了下眉。
“原以为行风哥可以,但事实证明好像不行。”韩初筝笑着应对。
“好好说话。”
“大姐有些事我不想瞒你,但也不愿说,你就别问了。”韩初筝说,态度很是诚恳。
“接下你去哪?”
“也许跟三妹他们几天让他们去见见赵姨。”韩初筝说,“还是你想让我去跟沁生哥。”
薛涵月只看着她。
“我带查叔去天山。”韩初筝也不说笑,帮了薛涵月这个忙,“你别担心。”
“那就好。”薛涵月说,这事除了韩初筝还真没谁能办。
“时间差不多了,我也去歇了。”
韩初筝想还有一人要来找薛涵月。
薛涵月也知道,不送韩初筝,等另一个人来。
夜也有些深,但还不晚,房门又被敲了。
“薛姑娘。”
“何事。”
“这是你让楚某暂先保管的雍瞿令。”
“多谢。”
“薛姑娘可是要去瞿枢教。”
“是。”
“路上小心。”
“嗯。”
楚沁生与薛涵月两人说得简单,楚沁生将雍瞿令交还给薛涵月,两人之间的牵绊似乎也就这么断了。
隔天,聚在一起的人也分成各路回各方。
永严带赵迩茴赵忆回归隐的小山庄,再回青森庄主持事务。
赵灵梦绑着冰迹派新门主回京,成行风说要去京师找人,顺路同行。
韩初筝和左特使去天山。
楚沁生处理盟主上任的事务。
薛涵月则去瞿枢教。
薛涵月到了瞿枢教,其实教内的纷乱已经解决得差不多,薛涵月只是来交代一下结果。
“这么说,左特使现在是下落不明。”瞿枢教教主说。
“我想你并不会去特意找。”薛涵月答。
“我是不介意,但别人也就不同。”
“那你就说他死了。”薛涵月应。
“这也可。”瞿枢教教主说实话也不想在这事上深究。
左特使是怎样的人,瞿枢教教主也清楚,毕竟她也是左特使看着长大的孩子,她知道左特使并不会真的做什么伤害瞿枢教的事。但是,她现在毕竟是瞿枢教教主,不能被个人所扰,左特使出自私情做了那些事,总是要有所惩罚。
现在,左特使是不会再回瞿枢教,他是真的死了还是另外活着,她并不在意,只要她能给教里的人一个交代,而且左特使真的还活着,她也觉得是好事。
否则她当初也不会特意去找薛涵月去处理左特使的事情。
可,她怎么的也是做了一个人情给薛涵月,自然要有点报酬。
“涵月。”
“嗯。”
“我给你个人,你是不是也该还我个人。”
“左特使之位你不已找人顶上。”
“但还有圣女之位啊。”
“你让我当?”
“你不愿意?”
“当然。”
“那我不收戈枢匙。”瞿枢教教主示意这件事还不算了结。
“没有戈枢匙你会有麻烦。”
“那可都怨你。”
薛涵月看着她。
“涵月你知道,左特使当了可都得在教里,但圣女,可是连教主都管不了多少。”
“我知道。”
“你都准备好了还和我迂回什么。”
“收下戈枢匙吧。”
“你愿当了。”
“不然我和你说那么多。”
瞿枢教教主笑了一下,想这次真的没亏。
薛涵月就暂时在瞿枢教住下。
楚沁生则忙在江湖上走动,因上任盟主,最近江湖纷乱需要解决并不是武林大会上说出真相就结束,几个门派勾结的势力虽因首领被捕而元气大伤,但若根不除也不知哪年春天再次卷土重来。
但幸好楚沁生之前信誉不错,虽然后来毁了一些,但总是正派的人,一腔正气也让人信服。
永严也帮了不少忙。
“青森庄惹出了那么多事总是该做什么。”
在解决完那些烦人的事之后,永严和楚沁生说。
“也是要谢谢你大力帮忙。”楚沁生说。
“若你不在会上做出这些决定,我们处境会更难堪。”
若把他们交给武林处理,那后果可就不好办了。
“其实也多亏了薛姑娘。”
楚沁生做这些决定其他门派一定不满,他又只是刚得到资格还未得到真正认可,若没有薛涵月那番举动,在场门派也不会那么快承认楚沁生。
“对了,你和涵月还有联系吗?”
“沧月没找过我。”
“她还在瞿枢教。”
“应是。”
“不担心?”永严问。
“薛姑娘一向有自己想法。”楚沁生仍是这样说。
永严一笑。
“接下你要去六大门派九大门走一趟吧。”
“其实也只是形式上打个招呼。”楚沁生这样说。
“沁生,这盟主之位可真是你愿要的。”
“看似别无选择。”楚沁生说。
楚沁生绝不是贪图权力的人,盟主之位其实对他而言也是一种负担,既然他当了,他必然想做好。
而当初他会争取,也许是真的想给这个武林一个清静。
也或许是出自一个私心,那就是让薛涵月能做自己想做之事。
“有空常来找青森庄玩玩吧,或者替我去看看那两个不听话的孩子也行。”永严说。
“当然。”楚沁生笑着说。
两人也告别。
楚沁生忙着自己的事,最后回到天武山。
另一头,薛涵月在瞿枢教住了半个月,圣女即位的典礼也繁琐弄完,薛涵月正式成了瞿枢教的圣女。
其实圣女所做事情并不多,更多时候也只是个象征符号的存在。
只是新圣女确定之后,也从天武山派来使者,谈的内容是二十年前前任盟主和前任圣女之间关于瞿枢教和武林的契约,其实也是程序上应该的事。
瞿枢教没有野心,于是继续承诺当初条款。
但是瞿枢教教主事前也有问过薛涵月关于这件事。
“你想入中原?”薛涵月问。
“不想。”这篓子不小心捅大了可难收拾。
“那就答应他们所说。”
“但过了这么些年有些条款也该改改。”瞿枢教教主又说。
“那就也派几个人去天武山谈谈。”薛涵月说。
“你不去?”
“为何我要去。”薛涵月反问。
“你不和新盟主熟。”
“那又如何。”薛涵月显然说不动。
“行,那我就派几个人跟着使者回天武山。”
薛涵月又在瞿枢教住了半个月,确定已无她的事她才离开。
她去天山。
薛涵月说要去天山,但因顺路先回了一趟斜月山庄。
斜月山庄一切都好,虽没有生意但庄里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嬷嬷把庄内事务打点得井井有条。
听薛涵月说她任了瞿枢教圣女的事,嬷嬷笑着说。
“那正好,小姐也不喜欢您做那么危险的事。”
“可她当初不是也不肯让我接位。”
“小姐是希望您自在的生活,不用被世俗眼光所扰。”
“不愿让我重蹈当初的覆辙。”薛涵月想到当日青森庄会上,少林方丈的那句话,算是成谶了一半。
嬷嬷想了一下。
“如今情况又和当年有所不同,或许有些事也能有不同结果。”
“是吗?”薛涵月却不怎么为意。
“听说那日来山庄的少侠是新任盟主?”嬷嬷突然说起。
“嗯。”薛涵月不经意的应。
“少小姐,其实当年小姐和姑爷分开,是小姐执意走的。”
“我知道。”薛涵月清楚,但她还是无法认同认同楚敬的做法。
“姑爷也是力不从心,毕竟那时武林正值纷乱。”
“我知道。”薛涵月只是重复着。
虽然后来她明白了一些,但或许薛涵月见过永严和他妻子的那份感情,薛涵月只是想,为何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赶来见她。
“其实之后姑爷也有来找过小姐,只是被小姐给拒了。”
“对我娘而言,或许最重要的从来不是她自己。”薛涵月说。
嬷嬷叹了一口气。
薛涵月在斜月山庄待了一晚,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他们辞别那晚,楚沁生到她房里所说的话。
他态度诚恳的说,那之前的话补全。
“若有人想与你相伴一生,你可愿意?”
“看是何人。”薛涵月的回答的确真心。
“若不嫌弃,薛姑娘可否考虑楚某。”
“为了什么?”薛涵月问。
是为容貌,还是征服之感,或是其他。
楚沁生没有顿下。
“只因你是你。”
薛涵月看着楚沁生那双执着的眼。
“我想想。”
薛涵月没有拒绝,但也没去答应。
“我在天武山等你。”
薛涵月这个回答,对楚沁生已是足够。
薛涵月不是敷衍。
很短的片段,薛涵月却想了多遍。
就是这个简单的人,说若不嫌弃他,请让他和自己过一生。
口气不勉强,淡然中有着他独有的深情,并不是甜得腻人的誓言,如他的人一样简单,却是一生一世的诚恳。
薛涵月将烛火熄灭,自喃道。
“我就没她那份气度。”
薛涵月到天武山没有事先通知,只是快到山下了才让沧月报个信。
薛涵月一路顺利上山,就在半山腰,也就是七百四十七个阶梯入口那,看到一个原先没有的木屋,样式和山顶的木屋相似。
薛涵月停下看了几眼,本想继续上山,却被叫住。
“涵月,你怎么来了?”问话的人正是查叔。
从木屋后面另走出一人,是楚敬。
“有些事来找师父。”薛涵月说。
薛涵月说完就想离开,却又被查叔叫住。
“你难得回来,要不在这吃了饭再上去吧。”查叔说。
“明天吧。”薛涵月说。
随即转身上山。
看到薛涵月前来的乾坤两人,自然高兴,又是高歌又是欢跳,闹腾了好一阵也不见累。但薛涵月还是那副冷脸,乾子坤子也渐渐消停下来。
“大丫头你怎么?”
“不开心吗?”
“闹心了?”
“别气,师父帮你出气!”
“把那人打到满地找牙!”
“扔进阵里喂野兽!”
“丢到瓮里当药材!”
“扎个小人钉死他!”
“画个圈圈诅咒他!”
乾坤两人明显又在说相声了。
“山腰上那是怎么回事?”
“你问老楚和老查啊。”
“就是你看到的那么一回事。”
薛涵月脸一板,乾子坤子马上意识到自己话没说完。
“事情是这样的。”
“老楚不要继续打扰我和乾子。”
“就想下山生活生活。”
“可是老楚没武功啊。”
“一人在外多危险啊是不是。”
“所以我们在山腰建了个房子。”
“老楚住了进去日子也过得挺不错的。”
“但一个人还是寂寞啊。”
“所以二丫头送了老查过来了。”
“可老查不是看不顺眼老楚吗?”
“我们一开始还担心着呢!”
“但是老查居然把自己一半功力给老楚。”
“两人一起住不打不闹可和谐了!”
“就是就是!就差我和乾子一点点!”
乾坤两人一搭一唱总算把事情讲清楚了。。
薛涵月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我知道了,你们出去闹,我清静一下。”
于是乾坤两人乖乖的被薛涵月赶了出来,一起蹲着看花看树看星星研究新段子。
隔天,薛涵月真的到山腰那和他们吃了一顿饭。
期间话不多,薛涵月吃完饭又回到山顶。
每月都这样重复着。
直到十日过后,乾坤两人又忍不住奇怪起来。
“大丫头每天爬这楼梯做什么?”
“以前练功也没这么勤奋。”
“是咱们做的饭不好吃吗?”
“不可能啊,老楚和老查的厨艺还是我们给教的。”
“那大丫头是犯什么糊涂了?”
“听说大丫头是有事找我们来的。”
“但都十天了她也没搭理咱们。”
“那大丫头怎么来了,以前打死不来的人。”
“难道是去参加二丫头和行风那小子的婚事,顺道来这里待到婚期的?”
“不对啊,他俩婚事不早取消了!”
“那是什么原因?”
“要不咱们去问问。”
“就怕问了大丫头一脚把我们踢下山。”
“哎呀,我们一起去和大丫头蹭饭不就好了。”
“好主意!”
于是那天午膳,山腰木屋热闹无比,因为乾坤两人喝了酒发着酒疯,居然就这样闹到夜里,只能把他们留在山腰上住上一晚。
薛涵月在外头坐着,抬头看天上明月。
这几日夜里,时常一晚观月而无眠。
“山上入夜还是凉,多穿一些。”查叔给薛涵月一个外衣。
“谢谢查叔。”
“瞿枢教如何?”
“挺好。”
“你……”
薛涵月将雍瞿令给查叔看,证实他所想。
她的确像那日所言,成了瞿枢教圣女。
“既然如此,‘月刹’还要再当吗?”查叔问。
“如今似乎也没这个必要了。”薛涵月说。
薛涵月顿了一下。
“没想到你和他能相处。”
“其实也没什么放不下的。”查叔说。“我和他现在也就是两个普通的老头。”
薛涵月若有似无的点点头。
查叔还想再说几句,却听见屋内传来声响,不知道是不是乾坤两人又闹了。
“我进去看看。”查叔说。
薛涵月点头。
过了片刻。
“不必在那一直站着。”薛涵月说,没有转头。
在暗处的楚敬现身。
“把衣服披上吧,着凉就不好了。”楚敬说。
薛涵月看着衣服,脑海却闪过赶路那日楚沁生将自己外衣披到她身上的情景。
薛涵月没有推脱,把外衣披上。
楚敬见薛涵月没有抗拒,坐到之前查叔坐的位置上。
“听说你接了圣女之位。”
“不好?”
“你做自己乐意之事就是好。”楚敬是绝对尊重薛涵月选择的。
薛涵月看着上头的月亮,吟出。
“望月思旧,多少蓬莱旧事,空悔恨,归去了终生。”
楚敬想就算他已活了半生,但是还是忍不住紧张。
“我当‘月刹’,并不是想报复什么。”薛涵月说。
“我知道你并未有恶意。”
“我对你是不谅解。”薛涵月语气终究有些不同,有着重量,“但我没有恨过你。”
薛涵月的坦白,来之不易。
“娘,也没有,从来都没有。”
楚敬点点头,心里很是哽咽,他终究把薛涵月当做是珍贵的女儿,能听见她亲口说出原谅的话,他纵使再怎么刚强也是被打动。
“我想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是会做一样的决定,所以既然什么都不会改变,那就别再说那些了。”薛涵月说。
释怀是个功课,他们父女都要好好学学。
“我明天下山。”薛涵月说。
“要离开了吗?”楚敬说。
“我有空会来看看你们。”
“那我现在去做一些干粮让你明天带着。”
“明天早上再做也行,你也去歇吧。”薛涵月对他说。
那夜里,薛涵月也留下。
隔日,乾子坤子上山,把薛涵月带来的包袱让沧月送下来,薛涵月将楚敬和查叔做好的干粮装了进去。
“那我走了。”薛涵月向两人告别,“查叔,爹。”
这是第一步,其实并没有那么难。
楚沁生拜访完各个门派,已过一个月,他再次回到天武山,身份已经不同,众人都开心迎接着又回来的盟主。
当日楚沁生自逐天武山的宣言仍让他们心悸。那个时候天武山信誉降得极低,势力也少了不多,但他们听楚沁生走之前的嘱咐,低调行事,尽量别惹出事端。
一直熬到现在,总算雨过天晴。
这时他接到瞿枢教的消息。
薛涵月是瞿枢教的新任圣女。
然后楚沁生也想到的是少林方丈的那句劝言。
但缘分总是有难以捉摸又有其玄妙的地方。
他开始像当时所说,等待着。
又过了半个月。
春也将尽,夏快来了。
这时,楚沁生听到有人惊讶传报。
“盟主盟主不好了!”
“怎么了?”
“薛姑娘又闯来了!”
传话的人话才说完,薛涵月已经到了楚沁生所在的院落。
“下去吧,不用慌。”楚沁生说。
那人点点头,又匆匆忙忙离开。
“薛姑娘你来了。”
薛涵月走向他,将月芒搁在楚沁生脖子上,这动作她已经熟练无比。
“我想问你。”
“请说。”
“我和你比武,你可曾放过水?”
“其实没有。”楚沁生仔细想了想。
“其实?”薛涵月语气轻轻上扬。
“除了初次见面那次动手逼不得已,之后楚某都不愿和薛姑娘你动手。”
“为何?”
“凡事都该以和为贵。”
“那我这么对你,你不悦?”
“不会。”
“和我比试一场。”
楚沁生看着薛涵月,认真摇头。
“为何?”薛涵月问。
“无法用全力。”
“我若逼你。”
“无论如何你都会不开心。”
薛涵月将剑收了回去。
“那晚的问题,你可是真心?”
“当然!”
“你是盟主,我却是邪门歪教。”
“那不是问题。”楚沁生肯定的说。
薛涵月只是看向别处。
“那晚问题,薛姑娘可想好了?”楚沁生看到薛涵月来,无论结果如何,他也是开心的。
“你替我保管一物。”薛涵月却答非所问。
“好。”楚沁生点头。
薛涵月又将雍瞿令给楚沁生。
“何时归还?”楚沁生接过雍瞿令,这样问。
“看我高兴。”
薛涵月这样答。
“楚某保管的时候,你可会在?”
“我有事就得回瞿枢教,定期得去天山,偶尔要到斜月山庄看看。”薛涵月说,“你要给我自由的时间。”
“好。”楚沁生点头。
薛涵月又看着那个眼神,曾让她不敢直视的眼神。
那是深情,至心而发。
“薛姑娘……”楚沁生开口。
“我想。”薛涵月打断,“我们先从换称呼这件事开始吧。”
此后,月刹收山鲜少出现,但瞿枢教新圣女常在天武山出没的消息却不胫而走,有人说新任武林盟主与瞿枢教新任圣女有不足以为外人道的秘密。
但也从未见到瞿枢教圣女问过话确认真假,而新武林盟主从来也是笑而不答。
无从追究起,只当是江湖上一个传言,只有个中人才知道哪是假哪是真,才知道那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