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银英吉莱]黄金之翼》白衣人

37、假期（二）

　　车上的窗帘已经拉起来了，清晨的阳光驱散了夜晚残留的阴影。鼻端蜡油的气味挥之不去。

　　骑士公共汽车的内部没有座位，在这一层放着六张带黄铜柱的床。一道狭窄的楼梯通往上面一层。

　　“等一下。”桑帕克叫住往上走的少年人。“你的床位在这里。”

　　“上面没有空位吗？”

　　“倒也不是，不过这里到德文郡只要1个多小时，你还是——”

　　“有位置就好。”少年说话，是事情就这么决定了的语气，“东西送到三层。”

　　眼看着铂金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桑帕克觉得自己作为售票员的权威受到了冒犯。

　　十分钟后，桑帕克端着大杯的巧克力走上三层，整辆车都在砰砰作响的时候，这辆车上唯一的乘客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站在前窗的位置，不知道在看什么。

　　桑帕克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把巧克力递过去的时候，车辆突然来了一个大转弯。

　　桑帕克站立不稳地前倾，脱口提醒少年‘小心’，与此同时，莱茵哈特伸手稳稳当当地接过巧克力，不赞同地看着这个行为毛躁的售票员。

　　“你，作为这辆车上的售票员，难道不应该尽早适应这种颠簸的环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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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场倒错，受到训示的桑帕克哑口无言地离开三层，回到自己的扶手椅上，半晌喃喃自语。

　　“那到底是谁家的小少爷啊……”

　　旁边的司机耸耸肩膀，拉下手边的一个横杆，视前方的房屋为无物，三层汽车往前一跃，狠狠地甩了出去。

　　近八点，莱茵哈特站在了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的土地上。

　　天空蔚蓝无云，眼睛所及深深浅浅的绿色充满勃勃生机，往山下走的时候，有微风吹拂过来。

　　在耀眼灼热的阳光下，莱茵哈特保持悠闲愉快的心情，按照友人所描述的，辨认方位，朝着那幢房子应该存在的位置前进。

　　***

　　中午十二点钟，珀西通过壁炉回到陋居。在厨房用了简单的午餐，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坐在桌子前整理今天摘抄来的笔记。合上摘录本的时候，已经将近一点了。从桌子前离开的时候，视线无意间扫到窗外，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景象。

　　在陋居的花园外层树木环绕，就在那些绿色的枝桠下，有一个地方，透出一抹璀璨的亮金色。

　　“莱茵哈特大人！”

　　“吉尔菲艾斯。”

　　不知道在树荫下待了多久的少年站起来，露出喜悦的笑容。

　　“我看不到房子在哪里。不过这里是‘魔法粒子’密集的地方，而且很像你描述过的……”

　　先不问莱茵哈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得知友人一早上只喝了一杯巧克力，珀西自责不已，竟然让莱茵哈特空着肚子在外面待了这么长的时间。

　　“现在只有咸牛肉和面包，先吃这些吧。”

　　珀西让莱茵哈特在椅子上坐下，拿来食物放在木头桌子上。莱茵哈特对这个拥挤的厨房的兴趣大于食物，墙上的挂钟，壁炉架上的书，水池旁边的收音机……

　　珀西咳了一声，把抹上黄油的面包递过来，莱茵哈特才专心致志地对付桌上的食物。

　　用过迟来的午餐，莱茵哈特要求参观珀西的房间。

　　珀西的房间在陋居的二层，透过窗户就能看到外面的花园。莱茵哈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好小……”

　　房间真的很小，一张床就占去了大半的空间；木桌椅靠窗放着；墙壁上嵌着长长的三层木架，上面放着很多零碎的东西。在房间主人的有效管理下，才显得整洁有序。

　　桌子上面，摘录本摊开书页横置着，是刚才房间主人急急离开时错手放的，莱茵哈特信手翻了两页，对上面的内容产生了兴趣，认真翻看起来。

　　“‘灵魂’和‘复活’吗——吉尔菲艾斯，你原本打算做什么呢？”

　　珀西的神情有些忐忑，不过他也决心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所以没有阻止莱茵哈特翻看。

　　“……或许能够找到办法，能让莱茵哈特大人拥有属于自己的身体。”

　　“你是这样想的。”

　　莱茵哈特别过头去，语调分辨不出喜怒来。

　　“那么，在吉尔菲艾斯的看法里，我就只是会强夺别人身体和名字的那种人吧。”

　　“当然不是，莱茵哈特大人——”

　　看不到莱茵哈特的表情，珀西急切地否定，弯腰想要看到莱茵哈特的表情，额头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开玩笑的。”

　　因为珀西愣住的表情，莱茵哈特露出笑容，伸手卷绕着一缕红发。

　　“选择做这种麻烦事的可是吉尔菲艾斯自己哦，以后可不能抱怨。”

　　熟悉的神情，熟悉的语调。珀西深深地露出一个笑容。

　　“是的，莱茵哈特大人……”

　　***

　　下午，珀西按照原计划去清除花园里的地精。

　　因为珀西的咒语，连周围的空气都是清凉舒适的。地精们从不知道哪里的洞里跑出来。莱茵哈特就在旁边，绕有兴致地看珀西把一个个胡乱嚷嚷的地精转晕，然后一下扔到树篱后面。

　　在地精们吵闹闹的背景下，珀西劝莱茵哈特回到房间里去。

　　“……清除地精实在是很枯燥无聊的事情。”

　　“不会，这比在皇家剧院看歌剧有趣多了。”

　　莱茵哈特迅速回答，脸上确实是趣味多多的表情。

　　珀西不知道是吃惊于莱茵哈特也会光顾剧院，还是为自己被莱茵哈特取笑了而无奈，最后只能轻摇头。

　　***

　　“马尔福先生的本意，是让小马尔福在外面吃点苦头吧。”

　　一般庄园都设有防护魔法，家庭成员离开也会有所显示。‘德拉科’外出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人前来寻找，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珀西轻摇头，不能赞同这种对待孩子的方式。

　　用完还算丰盛的晚餐，他们回到二层属于珀西的房间。

　　“魔法物件，我的房间里也是最少的——”珀西想收拾出最大的主卧室，让莱茵哈特住下，这个计划遭却受了阻碍。

　　“不必多说，今晚我就住在这里了。”

　　已经坐在床上的莱茵哈特摸摸柔软干净的床铺，这样仰头看着珀西，故意发问。

　　“难道吉尔菲艾斯嫌弃我吗？”

　　在珀西反射性地否认以后，两个人睡在一起的事态也就确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