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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伤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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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是一天天过。然而令人忧愁的是,后宫的小主子身子不怎么好。二皇子承祜还好,承瑞自染了天花后便落下了咳嗽的毛病,一到冬天,伺候承瑞的宫人便如临大敌,小心翼翼伺候着生怕承瑞染了风寒。按照杜同方的嘱咐,每个伺候的宫人在接近承瑞前都要用皂荚细细地净手,承瑞也需保持干净,饶是如此,承瑞还是瘦瘦小小的,让玉蓉极为心疼。而纳兰氏所生的承庆则虚弱得紧,三天两头生病,好几次发病都险些没挺过去,太医院的太医也不得不兵行险着,靠着针灸让承瑞活了下来。玉蓉看着承庆小小的人便承受这么多痛苦,心中也是不忍,盼着承瑞快些好起来。
康熙十年4月,玉蓉又诊出了身孕,宫中又是一片喜气洋洋。当爹这回事,玄烨一回生二回熟,当现在也不当大事了,却还是高兴的,又手一挥赏了玉蓉不少好东西。同时,储秀宫侧殿纳兰氏处却是人仰马翻,承庆阿哥又病倒了。玉蓉一边为承庆叹息,却也没当回事,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然而当晚,偏殿的灯火一直亮着,太医不停进进出出,天没亮便传来噩耗:承庆阿哥薨了!
玉蓉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大惊,却不敢相信那个会咧开嘴对谁都笑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匆匆赶去,见纳兰□□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又哭又闹,玄烨抱着安静地承庆,嘴紧紧抿成一条线,宫里宫女太监跪了一地,皇后琴芳温声地安慰着□□,及时被□□手足挥到也没有任何不豫之色。
玉蓉跪下请皇帝皇后请安,便问:“皇上,娘娘,承庆阿哥。。。。。。到底怎么样了?”
皇后面上露出痛惜之色:“承庆没了,真想不到,这孩子。。。。。。“
□□却脸上现出恶狠狠的神色:“不,我的承庆没死,他还好好的,只是睡着了。我知道你们都等着看我笑话,但你们谁也不许伤害我的孩子!“
玉蓉吓了一跳,□□一直是清高的模样,何曾露出过这样的狰狞之色?可见承庆之色对□□打击之大。再看看玄烨,这位少年天子第一次面临丧子之痛,见□□形状疯癫,也不禁为之动容。心里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快就在后宫见了生死,还是这么小的孩子。
玄烨俯身握住□□的手,柔声道:“□□,承庆并没有去,他一定会回来的。朕向你保证。“
□□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真的吗?皇上,承庆还会回来?”
玄烨点头,又轻声安慰□□,□□这才慢慢安静下来。这样温柔的玄烨,这样的多情。
这一幕让后宫妃子心中各有思量。不论如何,皇上又许了纳兰氏一个孩子。而玉蓉心中却一片茫然,尽管她早就知道玄烨的三宫六院,早知道她只是众多妃子中的一个,这情景还是刺痛了她的心。原本自欺欺人地以为自己对他也许会比较不同,然而他的温柔,却是对所有人的,不独独是她。也许他的心里,有着后宫许许多多的人,但其中,并没有任何一个人。
回到宫中,玉蓉几乎瘫软了。还未坐下便吩咐:“快,快去看看大阿哥!”
郑嬷嬷忙道:“主子别急,阿哥好好的,没有发烧也没有咳嗽。”玉蓉还是不放心,奔到承瑞的寝宫,见承瑞小嘴微张着,挂了条口水,胸脯一上一下地动着,这才放下心来。原来这小小的人儿竟如此脆弱,原来等到他们长大,要经历这许许多多的考验。作为一个母亲,她没法不彷徨,没法不担心。看着现在还是扁平的小腹,她心中忧虑重重。作为一个母亲,她必须要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好的身体,要让他们健健康康地活着。
由于承庆的死,玉蓉怀孕之喜也被冲淡了很多。玄烨在储秀宫连着陪了□□五夜。倒也来看望过玉蓉,只是显然还有些忧心,盯着她的肚子说:“你给朕生个健康的孩儿,不管是阿哥还是格格。”这位少年皇帝,他的内心还是柔软的,会为他孩儿的逝去心痛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