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似我心》自由佛祖

6、下定决心

　　阿五找到路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晚了，她左手提着玫瑰杏仁酥，右手拿着莲子饼边吃边往回走，刚走到肖府门口就被门口的阵势吓了一跳下意识躲到墙角阴暗处，只见大门口灯火通明，人员来来往往来的，肖管家竟然口也守在门口，阿五眨眨眼睛，随后满头黑线的鄙视了一下自己，还以为在野外呢！见有事就躲？赶快从墙角出来迎上前去，谁知老管家一见到阿五就像见了大救星一样，也不顾旁人在场，一把攥住阿五的袖子“阿五姑娘你可算是回来啦！”抬起头来立刻对旁边人喊到:“快去通知夫人，阿五姑娘找到了。”边说边拉着阿五往里走，“阿五姑娘，你这是去哪里了？我家老爷头疾又犯了，少爷都发脾气啦，我的姑奶奶呦！”阿五噗嗤一笑，惹来絮絮叨叨的老管家责怪的一眼，阿五忙止住笑，转念一想，肖琛发脾气了不会是老爷子真有什么事吧这样一想，阿五着急起来，反而挣脱老管家的手，跟着前面的人向里跑去。
　　刚进屋里就被人抓住人了手腕，原来是肖夫人，老太太面红耳赤，好像跑了很长的路，抓住阿五就往内室拖，阿五一看这架势，也紧张起来，跟着就往內室走，没有看到肖夫人的目光偷瞄了一下角落里的肖琛，而肖琛从阿五进门起就一直看着她，无奈阿五压根就沒往这边瞅过，肖琛已经黑了的脸，更黑了。
　　阿五进得内室，刚想缓缓气儿诊脉，就看到据说犯病了的人从床上一跃而起，→_→真的是“一跃而起”！阿五满头黑线，想起刚刚自己的担心，想发火又无从下口，只能没好气地问道:“又是怎么啦？”心中对这对儿精力与身体都好得不得了的活宝十分无力，从床上跃起来的肖老爷与从门口进来的肖夫人，紧张的互相看看，而后似认命般叹了一口气，泄气似得双双坐在了床上。
　　阿五奇怪得看着他们，试探般得去抓肖老爷的手，肖老爷摆摆手，阻止了阿五号脉的动作，利索地将阿五赶出了门。阿五在门口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哑谜，只好回到自己屋里，才又猛然想到刚才有人说少爷发脾气了，自己却没看到肖琛，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阿五每天只要意思意思去给肖老爷诊个脉，再开付强身健体的药就行。这么多天阿五也看出来了，返正人家二老也不在乎装病是否病被儿子识破，不过肖少爷估计早知道了，既然没有什么事，阿五就想告辞，但不知是有意无意，每次和肖家二老谈这事，总是被二人引开话题，告辞的事也就一直拖了下来，阿五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两个老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两老的言行莫名其妙，连小的行事也是诡异非常，是的，诡异！阿五觉得除了这个词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感受，几乎每次看起来肖琛好像不在身边，但是转过身就能发现他在不远处盯着你，那眼神让人汗毛直竖，阿五被吓到好几次，有次甚至想冲上去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基于自己心虚，实在是没勇气过去。一天天过去，走又走不了，留又留不下，阿五慢慢焦躁起来。
　　这天晚上，阿五早早睡下了，梦里她回到了蕲州，来到了肖琛和自己刚认识的地方，这天天气晴好，四野芬芳，肖琛坐在河边大槐树下，闭着眼睛睡着了，自己轻手轻脚走过去，痴痴地看着他的睡颜，然后亲了他，然后肖琛睁开了眼睛，温柔的瞅着自己笑，自己满心欢喜、羞涩不已……再然后……肖琛就不见了……高兴又甜蜜的笑容还挂在脸上，男主角却不在了，再也找不见了……阿五在梦中呜咽出声，一下醒了过来，发现枕上已湿了一大片。阿五拥着被子坐起来，她难过的捂住脸，这是一个网，离不开走不掉，网上的结结实又繁复，无解。
　　阿五和肖琛认识于几年前，那时的阿五刚从师傅去世的打击下缓过神来，对自己的未来正是迷茫的时候，她遇到了几个志趣相投的朋友，一打听他们全都是去往蕲州治疗疫病的。阿五自小学的就是医术，也没有地方去，自然跟着他们一帮人去了，那时阿五十三岁，还未及笈，看着就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大哥哥大姐姐喊着，让人很是怜惜，于是大家便同意带着她一道出发，等到了蕲州，阿五同大家一样不眠不休赠医施药，照顾病患，熬药包扎，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大家看在眼里，这才从心底彻底接受了这么个小妹妹，越发和她亲近起来，肖琛就是那时遇到的，这时阿五才知道，原来把大家组织到一起的人就是肖琛，因为蕲州疫病的第一个患者就是肖琛的朋友。在蕲州的几个月，医师、药材、器具、物品源源不断而来，而肖琛的朋友却因为病情太重无法救治而去世，那是阿五第一次见到肖琛，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没有泪流满面却能让别人感到无比心酸难过，于是阿五记住了肖琛。
　　后来疫病得以根治，朝廷嘉奖封官，肖琛坚辞不受，仅将所赐财物领受分发给众人，大家纷纷告辞，约定以后若有要事及时告知，便散了，无处可去的阿五便受肖琛邀请，一起动身前往并州肖府——肖琛府上做客。
　　一路上，肖琛、阿五并小厮阿福游山玩水，然后，“玩”出了感情。
　　那时的肖琛爽朗、稳重又仪表堂堂，从在蕲州所做的事情，就知道他的家境不俗，而阿五只是一个孤女，无父无母，唯一养大自己的师傅也已去世，在慢慢长大的十几年中，随着师傅走南闯北，阿五当然知道“门当户对”的重要性，灰姑娘的故事之所以是童话，就是因为它无法实现或者很难实现。阿五一方面知道肖琛英俊、多金又体贴，的确不可多得，另一方面又告诉自己，肖琛和自己怎么都是不可能在一起。意识到自己已经处于“茶几”的境地——左右手都是“杯具”，为了改变这种状态，防止自己越陷越深，阿五不得不与肖琛告别单独上路。同肖琛告别时，肖琛只在当时愣了一下转而就温柔微笑，点头说好。肖琛的没有阻拦，更是坐实了阿五的猜想：肖琛无论如何都不会看上自己。难过之余，更为自己决定庆幸。一年后，阿五作为走方游医来到秦淮河边。那天正是端午节，秦淮河边人山人海，阿五在边上的仙鹤楼上同众人一起兴奋的观看赛龙舟，当第一艘龙舟驶过终点线时，仙鹤楼上众人大声呐喊，不停推攘，将阿五挤到了一个人身边，被那人顺势搂住了腰，阿五抬头，就看到肖琛闪着亮晶晶的白牙齿对着自己笑，犹如天使降临，浑身都散发着圣洁的光芒。那天晚上，远离喧闹的人群，他们拥抱了很久，甜蜜的就好像拥抱住了全天下。
　　阿五睁着眼睛在黑暗中躺了很久，直到天空发白，外面有了响动，才起身穿衣，因为下下定决心，神情分外坚定。

作者有话说

　　朋友要去韩国，但是韩国现在流行MERS，希望保重身体，当然最好不要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