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岸上的鱼》茫晴

3、第 3 章

　　“已经在吃饭了啊？”如优质金属般的声音飘进来，一道颀长的身影走进来。这是学生会主席闻夕，一个中英混血儿，有着一头比月光碎片还要美丽眩目的银色长发，精致的五官犹如古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白皙的皮肤来自英国的母亲。学校里很多人都说，这是一个存在于幻想中的人，却出现在现实当中，，让人不敢仰视。
　　但在水漓眼中，他就只是一个男的而已。
　　“老大，过来坐。小漓今晚弄了几道川味小菜，风味奇特，尝尝看。”向猛伸长脚勾来一张椅子，示意他过来坐。
　　“闻夕，你吃过饭了吗？”水漓放下碗筷，去工作交流，应该会顺便把饭吃了吧？
　　“吃过了，小漓，你帮我泡杯茶过来吧！”闻夕在椅上坐下，向猛立刻塞给他一口菜。
　　“等一下。”水漓向吧台走去。她已经摸透这几个人的饮食习惯了，闻夕爱喝那种淡淡的绿茶，齐开爱喝红茶，向猛是把咖啡当水喝，宫无令则是液体的都喝，风知影最变态，非酒不喝。
　　“夕，今天怎样？”风知影推开碗，点了根烟。
　　“这间学校有几个？”齐开问。银边眼镜后的黑眸闪着笑意。
　　宫无令和向猛则在一旁大吃特吃，势要吃个碗底朝天，顺便等待答案。
　　水漓翻翻白眼，上帝，这几个小子就没有一点比较正常比较高雅的嗜好吗？他们八成又在打探主席今天又被几个男生搭讪了。比女人还要漂亮，气质高雅的闻夕老会让人忘记他的性别，不仅女性fans一大堆，男生拥趸也不少，被男生抓来告白已不是第一次了。
　　“也没什么。”闻夕饮了口茶，“前前后后五六个人撞上了树，还有几个，跟他们聊了几句，呃……好像一直处于神游状态，不知道现在回魂了没有。”
　　“老大，以后出去带个面纱得啦！学学人家阿拉伯女人，叫小漓帮你弄一个。”
　　“我来当你的护花使者好了。你知道，我已经‘哈’你很久了耶。”宫无令一双毛手爬上闻夕的脸。
　　“小漓，我记得那个洗厕所的阿姨今天请假了是不是……”
　　下一秒，，宫无令立刻弹得远远的，“我死也不要洗厕所，夕，你别耍人。”
　　“我倒是可以给你安排几个人跟在旁边挡苍蝇。”风知影说，他是这一带的教父，喽罗当然不少。
　　“少来了，谁知道你那些喽罗会不会也是苍蝇一类？”向猛反对。
　　“这样吧，夕，以后你带上小漓好了，就说她是你的女朋友……”齐开说，毫不理会水漓横过来的杀人眼光。
　　“这主意我可以接受。”
　　“闻夕，你也要一起疯！”水漓把碗筷收起，“你们这些人，口德给我留一留。”他实在不想再让自己纯净的心灵受到这种低级智力对话的荼毒了，“真是受不了你们了！”
　　风知影长臂一勾，勾住她的细腰，把她安放到身边，“现在才受不了？未免有点晚了吧？” 不是都一年了吗？
　　“我很早就受不了了，现在更加受不了。”水漓推开他，“少碰我。”这些人老爱对她搂搂抱抱的，除了齐开和闻夕，她跟其他三个人“肌肤相亲”的次数惊人，传出去她就真的不用嫁人了。
　　“有吗？大家有听到她说过吗？”风知影挖挖耳朵。
　　“你！”水漓气不过的狠狠掐了他一把，怎知他肌肉太硬，到头来疼的反而是自己的手指头，啧，气死人！
　　风知影笑，把她的行动当成是孩子气的报复，一点也不在意。
　　“小漓，对于刚才那个提议，你有什么意见？”闻夕端着一张男女都无法免疫的笑脸，问道。
　　“反对！”宫无令和向猛叫得比她还要快。果然是变态的。
　　“就算你要我去洗厕所，我也是不会把漓让给你的！”宫无令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豁出去的样子，身体力行的把水漓拉到身边放着。
　　“好，那你就去洗厕所吧！齐，学生会的开支可以少一笔了。”闻夕果真是毫不含糊，　　“那么，猛，你要男厕所还是女厕所？”
　　“老……老大！你很不公平耶！好歹小漓也是我们共同看上的，你怎么可以利用职权之便把她独占的呢？”向猛不平的喊，“我们来个公平竞争……”
　　“我看，你就女厕所吧！齐，回头记得买两套工作服。”闻夕似乎相当满意。
　　“老大，不能这样的……”
　　看着已经不知道在吵什么的人，水漓收拾好碗筷，擦干净桌子，“洗碗轮值，向猛，今天是你。”丢下一句话她便开门离去。
　　洗碗轮值？没错。问题是他们几个肯洗吗？而且，他们会洗吗？
　　确实是不肯洗也不会洗呀！但水漓说如果不轮值的话，她就罢煮。这个宣言的威力不下于一颗原子弹爆炸，于是乎，生平没洗过碗的人也乖乖的站到了流理台前，享受洗洁精的香味。训练了一个多月，水漓才基本满意了。
　　“老大，我要洗碗，能不能打个商量，不洗厕所了……”向猛的声音。
　　“今天洗碗，明天再洗厕所也行，不急的。”闻夕不紧不慢的声音。
　　齐开坐在一旁翻起了杂志，宫无令和风知影早移师到卧室里下象棋去了。
　　吃饱喝足的他们，就会把水漓忘到一边去了。
　　水漓带上门，回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呼，真累！幸好这“Y.E”高中并不要求学生要上晚自习，她晚上总算不用赶生赶死的跑去上课，因为伺候完那几个少爷，她要上课的话也快迟到了。
　　话说回来，那五个人也真是奇怪，明明都已经是高三的烤鸭了，还整天玩得不亦乐乎，他们难道都不会有升学的压力吗？看正常一点的师兄师姐们，早就在额头上扎上了“拼命”的条幅，准备为了将来而大干一场了，那五个人却像猪一样，整天不是玩就是睡，再不然就是吃，也没见他们念过书，真是的，难道他们是想再像上年期末考期间一样？在一个星期内把该看的该记的该学的全部过一遍，然后考个“A”？
　　不会吧？那是人的做法吗？
　　的确，学生会里没一个是人，她自己就不算了……

　　“漓，你今天还是没空跟我们吃饭吗？”沈伊言一看到水漓匆匆忙忙收拾东西就问。
　　水漓抱歉的笑笑，“我也想，可今晚不行，宫无令有场球赛，我得过去。”她是一定得到场的，如果不去，接下来又一个星期将会被他烦死，一天到晚跟在她身后演怨男，弄得她不得安生。
　　“我也跟你去好不好？”沈伊言眼前一亮。
　　“你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方韵乐凉凉的说，却也在快手快脚的收拾东西。
　　“乐乐你讨打啊？！”沈伊言扬扬拳头。
　　“我只是在背诵一下古文而已，有错吗？”方韵乐无辜的眨眨眼。
　　“我还背《诗经》呢！”沈伊言说，“你自己还不是宫无令的超级fans？”
　　“我是呀！那么帅的球星，很对我胃口。” 方韵乐大方的承认。她是个标准的篮球迷，刚好，宫无令就是那种球玩得特好，人也长得特帅的类型，在她看来，宫无令比那个黑漆漆的“飞人”乔丹好多了，她当然义不容辞的拜倒在他的运动短裤下。“漓什么时候帮我讨张照片过来让我拿去放大啦。”
　　“我是有病了才会那样做。”水漓说。
　　“你本来就不正常，成天跟他们在一起，竟然告诉我们，你很厌烦！”童唯欣敲了她一下，“你知不知道有人像煎了你的皮，扒了你的骨啊？”……包括她自己在内。她的闻夕主席呀！那么俊的一个人，竟然被漓那少根筋又不识货的家伙晾在一边当草，她怎么能忍受这个？！
　　水漓很奇怪的看着三个人，“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你们为什么要那么拥护他们哎！”太奇怪了，难道这世界是颠倒的？她这种正常的人反而不正常了？
　　“漓，我不得不说你是乳臭未干的小女生……”
　　“原来你已经是大女人了？恭喜恭喜。”水漓没好气地说。
　　“呼——跟你这种人真是讲不通！”方韵乐把挎包背上身，“白痴一个。”
　　“你们才花痴咧。”
　　四人走出教室。
　　水漓去小卖部买了几瓶饮料。“漓，你要是敢害我喝到那些花痴的水，你就死定了。”言下之意，他要她包办他的水源供应。
　　真是歹命啊——
　　刚到体育馆便听到里面人声鼎沸的，不亚于火山爆发的气势让人觉得昏眩。走近门口，意外地看到齐开在门旁倚墙站着。
　　“齐开？你在这当门卫吗？”以他的条件，还真是可惜了。“难道比赛已经完了吗？”
　　“还没。上半场刚开始没多久。”齐开咧开嘴笑，“无令说，他没看到你绝对不要上场。”
　　那个变态！水漓受不了的叹了口气，篮球部有个这样的部长，真是不知道了多少辈子的霉，那些部员们是不是上辈子做得太多坏事了？
　　“他要我出来把你接进去，里面很多人，你有可能会被挤扁……咦？wind，你怎么也出来了？”齐开对着风知影说。
　　“我来看看她被夹扁了没有。”风知影伸手拎过她肩上的大包包和手里的饮料。
　　“你在打劫呀？”她抬起头很努力的瞪他，但差不多三十公分差距的结果是她的脖子几乎向后折了九十度。
　　“我拿，省得你被压扁了——虽然你本来就没前没后扁扁的。”
　　这死小子真是够了！听到身边三个损友的闷笑和齐开善意的低笑声，她气闷的象一脚踹死他。
　　“好啦，再哈啦的话比赛就完了，进去吧！”齐开好心的替她找了个台阶下，“你们是小漓的同学吧，一块来吧。”
　　童唯欣她们相对做了个“V”的手势，真是赚到了！
　　场内正打得兴起，向猛在一风水宝地朝一行人招手呐喊：“小漓，快点过来，位子给你留好了。”
　　“别叫了！”还嫌她不够出名啊？水漓简直想找地洞钻。
　　风知影一把勾住她的腰，将她提起，带了过去，连她走路的功夫也给省了。
　　“哦……好幸福噢……”童唯欣差点没流口水，她的那位还没这样对过她呢！她也想要风知影的抱抱啦！
　　“wind他很疼小漓的。”有着一双足以洞察人心的眼睛，齐开比谁都清楚死党的心思，所以他才不会像猛他们一样蛮搞到一块去。
　　“漓，你来了？”宫无令笑咧了一张大嘴，随即伸手将上衣脱了，露出精壮的上身。方韵乐流着口水，举起相机，猛按快门，当然，把闪光灯关了。
　　“你怎么老爱裸身啊？”受不了。把球衣丢给他，“穿上！你快点上场啦，队长竟然不打，这成何体统？”左右看了一下，“闻夕呢？”
　　“他临时让校长叫去了。”宫无令把球衣套上身，“我等你来打气呀！”他伸手示意要换人，上场了。
　　甫出现在场上，馆内女生一片欢声雷动。水漓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棉花，往耳朵上一塞，隔去了一层声浪。每次都是这样，若不做好防护措施，她早就变成贝多芬二世了，女生的那种高分贝，她脆弱的耳朵真的承受不了。
　　不愧是篮球部的部长，宫无令一上场即改变了整个球队的气氛，他出色的球技带领着一队人，让球迷们迷恋不已。水漓承认，他在球场上真的是团火焰，燃烧着，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真的……挺帅的。转头看看方韵乐，已经成了一个只懂大张着嘴猛按快门的智障了……唉！
　　“这场球还有得打呢！”向猛说，搓着下巴，“对方也是实力坚强的队伍，全市的三强之一，不是说笑的。”
　　“你要上吗？”齐开问，“球衣有没有拿？”
　　“先看看情况。”向猛笑，“无令的球队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败的。”看他又突破防线攻进一个球，他吹了声口哨。
　　“死不了。”风知影闲闲的说，凭那支队伍，要赢无令，再等个十年吧。
　　“你又不会打球，说什么说！”水漓看着比分牌，“分数一直拉不开。”
　　齐开和向猛一听，齐齐笑了起来，向猛尤其夸张，还掉到椅子下去了。
　　“wind，听听小漓说了什么？你不会打球耶！”向猛说，喔……肚子真疼！
　　“不知者不罪，wind，你也不必太伤心。”齐开很想安慰他，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明明白白的写着“我是在嘲笑你没错”。
　　风知影皱眉看着两人，“你们……真的要我大开杀戒吗？”他扳了扳手指，关节“咔咔”作响，他可以用“打”的让他们笑脸变哭脸。
　　“真是的，一年了，小漓你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啊？”向猛重新坐好，在风知影的淫威之下总算收敛了一点。
　　“什么啊？”水漓望着风知影，“难道说你会打球吗？你不是只会打架吗？”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还是天空在下黑雨？这个叛逆冷酷的人竟也是个运动男孩？也太搭不上边了吧？她怀疑的看着他，心里面是十二万分的不相信。
　　“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他们。”风知影说。这死女人真是白痴一个 。
　　“骗人！”水漓的语气由疑惑转为不屑了，“你块头是很大没错啦，但我觉得你实在也只是懂得打架而已！如果你真的会打球，你就不会整天拒绝宫无令的要求了，还说什么一个人就能够搞定？人家好歹也是三强呢！你以为现在是打游戏机啊……”那样的话还比较有可能。
　　齐开和向猛在一旁憋笑憋得好辛苦。没办法，谁叫wind都没在小漓面前打过球?打架倒是让她见过不少次，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你们两个，敢让我看到牙齿就死定了！”风知影眯上眼。损友！果然是“朋友就是拿来损”的意思！
　　“我尽量……不露牙齿……”齐开努力的把嘴巴收小一点。
　　“哪，就是这副德性，说你会打篮球我真是死都不信……”
　　“我赢了你当我女朋友。”他撇下一句话。
　　水漓愣住，童唯欣他们愣住，向猛和齐开也愣住了，一时间这一小块人群变得异常安静。
　　“什么？！”向猛在一旁跳脚。
　　“我赢了，你当我女朋友，就这样。”风知影撇过头。
　　啊？什么跟什么？为什么会转换了个话题？不是在讲篮球的吗？怎么会突然蹦出一个女朋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水漓觉得昏头转向的，看看四周，却发现了几张跟她一样很蠢的脸，有谁可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
　　“咳咳，是这样的……”齐开小心的掩住了嘴巴，不让牙齿跑出来，“正确的说，是wind向你告白了，小漓……”
　　“谁告白了？这是赌约！”风知影揍了他一拳。
　　“赌约？”水漓重复了下，“我不赌。”无端端要她赌什么？赌博是不好的，搞不好还得坐牢……
　　“你得赌。”风知影摸摸她的头，像摸小狗，他都已经说出来了，就由不得她逃掉。
　　“对呀，你不是说wind不会打球吗？你准赢的。”齐开说。
　　“我不赌！”向猛大叫，掐住风知影的脖子 。
　　众人又是一愣，现在没人要他赌啊！这位仁兄反应怎么那么大？怎么比当事人还要激动？
　　“你赌不赌跟我没关系。”风知影拨开他的手。
　　“wind,你什么时候变得跟老大一样奸诈？老偷跑怎么行？！”向猛咬牙切齿的想起上次闻夕也曾经做过类似的事。“小漓可是我先看上的耶！”
　　“要公平竞争吗？”风知影皱眉看着他。
　　“当然！你会这样想最好……”
　　“我们干一架，谁赢了是谁的。”这样够干脆了吧？
　　“你不如直接叫我去死！”向猛瞪他。干架？被拆骨的那个肯定是他自己没错，谁那么有空自动去讨打呀？“这算什么公平竞争？”小人！大大的小人！
　　“那就算了，是你放弃机会的。”风知影耸耸肩。
　　上半场在他们的吵闹中结束，宫无令他们领先四分，并没有占到多大便宜。接过水漓递来的毛巾和水，宫无令稍作休息。
　　“无令，”风知影站起，“呆会球衣给我。”
　　宫无令一口水还没下肚就全数喷了出来，“wind，你要上场？”
　　“对，就我好了，你不用来。”他动手把宫无令的球衣扒下，也没脱上衣，就直接套上去。
　　“真的假的？”宫无令愕然，刚刚他是错过了什么好事吗？
　　“喂，你别玩啦！万一真输了怎么办？”水漓扯住他的衣角，这样砸人家宫无令的招牌不好吧。
　　“你还是先想想你输了的话该怎么办吧！”
　　宫无令看看两人，又看看闷笑的齐开和苦着一张脸的向猛，“能不能找个人给我翻译一下他俩说的人话？”他怎么完全听不懂？
　　齐开很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想知道的。”他把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了一下。
　　“风知影！你这臭小子竟然给我偷跑！！”
　　爆发的火山又多了一座，温度真高。齐开拧开一瓶矿泉水，兜头朝宫无令淋了过去，“安静一点看wind打球不行吗？还是你想和他干架？抱歉，我对接骨完全不在行，收尸倒还可以考虑一下。”
　　下半场开始了，风知影撇下他们走上球场。
　　宫无令坐下，神情变得兴奋起来，刚刚一脸大便的向猛也专注起来：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镜头啊！
　　“你们是怎么了？”这下轮到水漓摸不着头脑了。
　　“看下去你就知道了。”宫无令说。
　　风知影正站在球场正中央，慢慢的运着球，一下一下，规律到水漓都快睡着了，突然看到他的身形猛地一沉！如猎豹一样迅速把球带到三分区，旋身切入，右手一勾，连瞟也不瞟一眼上面的球篮，就抛了进去。
　　“哇！”沈伊言张大了嘴，很漂亮！连她这个外行人都可以看出来的干脆利落的进球啊！
　　才……才几秒钟的时间！
　　水漓望着记分牌上新翻了一个数字，有点僵硬，“他……他会打球？”刚刚那种技巧绝对不是碰巧的，就算是也不会碰得那么巧吧？！
　　齐开和向猛点头，“这小子厉害着呢！”向猛说，“别看他那个死样子。”
　　“其实，”宫无令说，“我打球那么久，他是唯一一个在单对单的时候赢了我的人。”
　　不会吧？？真的假的？
　　水漓一点也笑不出来！他那家伙，分明是等着看她笑话的！！
　　她用力、再用力的瞪着齐开三人，企图在他们身上烧出一个大洞来。宫无令打着哈哈：“漓，这不能怪我们啊！你对我们的事一向都没啥兴趣，我们也不好在你耳边吹风不是吗？”　　“漓啊，我觉得你这人也真是够变态的。”方韵乐说，眼睛还是盯着球场上的风云突变，“你跟他们是第一天认识吗？都共事一年了，你竟然告诉我你不知道风知影会打球？！你这人神经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你才变态哩！”水漓说，她可是很忙的，哪有空去管这些无聊的事？光是办公室里的活和学习就够她死的了，没有力气再去研究那些没用的东西！“你们两个！刚刚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会打球？！”她又瞪向猛和齐开。
　　“基本上呢，我是想告诉你的……”齐开一本正经的推推眼镜，很正义的样子。
　　“然后呢？”水漓觉得自己的头顶有烟在冒出。
　　“然后，wind他叫我们‘小心’啊!”向猛说。他才不会去得罪那个教父呢！被揍上一顿真的不是开玩笑的，非得躺医院不可！刚认识那天他就说了，揍人时，他是六亲不认的。
　　“所以？”
　　“所以，你就被卖啦！”宫无令好心的说出结论，。他和猛平时都很喜欢逗弄漓，但wind那家伙的心思很难揣测，不知他对漓的那个宣告是真是假。希望是假的好了，若是真的，他们以后就很难再碰漓一下了——wind的独占欲可是很强的。没错，他就是那种闷骚型的男人……
　　水漓终于喷火了，一手推开三人，想要就此消失，不料——
　　“来了来了！漓，快看！wind他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绝招就要上演了！”宫无令一把捉住她，强行把她的脸扳过来。
　　在中线处的风知影，假装运球，突然高高跳起一扬臂，拿球便以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轨迹，落入另一端的球网内，轻轻松松就拿了三分。
　　“呀——”场内一片惊呼。
　　“神！真是帅毙了！”宫无令拍手，“这一招还是那样的猛啊！”想当年，他就是被他这一招打得无招架之力，进而甘拜下风的。
　　“天哪！”水漓呆住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投篮方式以及距离，在中线耶！这有可能吗？她在三分线投篮就已经擦不到网边了。那可是中线耶！
　　“连这招都用出来了，表示他是认真的啦！”向猛吹了声口哨，“这样的话，他真的是一个人就可以打赢了。”
　　“不会吧？”童唯欣喃喃的说，“他有那么强啊？”眼睛里已经布满了红心，陷入了痴迷状态之中。
　　“这是攻守兼备的绝招，只有wind才做得来。”齐开解说道，“在中线，有很多种进攻方式，可以运球，可以传球，可以单人切入内线，也可以在外取三分线，而wind还有一项绝技就是他在那个距离也可以准确的命中篮框。每种进攻方式的起始姿势没什么差别，让人防不胜防。”
　　“就是这样没错！”宫无令接过话头，“我当年就是没办法一一防守，才会屡被得逞，足是他的可能性很低，几乎等于零。”
　　“除非有一个身高比他高，力量比他强，而跳跃力也有一定水平的球员出现，否则应该是拦不下来的。”向猛搓搓下巴，“可是对方并没有这样的人。”
　　水漓目瞪口呆的看着风知影又一次把球轻轻松松的丢进网中，她觉得这人实在是——恐怖得离谱！
　　比分已经拉开了，虽然对方也在努力的进球，但是没办法完全防住风知影是他们的致命伤，12分，15分……终于拉开了二十多分的距离，风知影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宫无令会意，扯下毛巾，“好了，我去把他换下来，该我上场了。”看了wind那超水准的表演后，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烧起来了。
　　不行！下次还是要找他单挑！他非赢他一次不可！
　　风知影回到场边，接过齐开递过来的水和毛巾，“谢了。”
　　“wind，你今天很猛嘛！连那个都用了！”向猛说，“那些女生现在可都把你当神了。”
　　“我想无令是不会喜欢这种结果的。”齐开笑道。
　　风知影懒得跟他们哈拉，伸手将仍在发呆的水漓扯了过来，“我已经赢了，愿赌服输，从现在起，你是我女朋友了。”
　　“谁要当你的女朋友？！”水漓回过神来，一把甩开他的手。
　　风知影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她，“你别告诉我你反悔了!”
　　“什么反悔不反悔的？我又没答应过你说要赌！”水漓叫道，“根本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说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白痴？”风知影的脸霎时成了黑色的。这死女人！那他刚刚像只猴子一样东奔西跑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竟敢说不要了！？他的神经开始断裂。
　　齐开和向猛不着痕迹的往边上闪了闪，顺便把沈伊言三人也拉开了点。
　　“没错！”水漓大声说。
　　“啪！”手中的矿泉水瓶一下子被捏扁，“我想，我们有必要‘沟通沟通’。”
　　“谁要跟你沟通？！”水漓抓过大背包要走，“反正我又没答应，你别想强迫我！”
　　强迫？什么时候他风知影需要去强迫女人了？他的最后一条神经也断掉了。一言不发的站起，伸手捉住她的腰往肩上一放，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扛了出去。
　　“哇——”随着一阵惊叫，水漓知道，这下她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宫无令无奈的看着一半的球迷都被那两个人拉走了注意力，这在他的比赛中还是头一遭，真是他妈的……不爽！wind那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