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入渊》半勺星光

10、项目困境的初现

　　陆氏集团顶层的会议室里，空气几乎凝固了。

　　"这就是你们忙活两周交出来的东西？"陆承渊的声音冷得能冻死人，修长的手指重重敲在投影幕布的数据图表上，"错误率超过15%，预测模型完全偏离市场。你们是在做项目还是在玩过家家？"

　　整个项目组的人都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这些平日里意气风发的精英，此刻恨不得把脸埋进文件夹里。

　　"赵总监，"陆承渊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去，"解释。"

　　赵铭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陆总，这个新能源项目的变量实在太复杂了。我们把所有常规模型都试了个遍，但是......"

　　"但是你们束手无策。"陆承渊直接打断，"三天。再给你们三天时间，要是还这个水平，整个项目组全部滚蛋。"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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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陆承渊的书房灯火通明。

　　苏知苑端着茶点推门进去时，看见的就是这副景象：Alpha仰靠在椅背上，闭眼揉着太阳穴，书桌上文件散得到处都是。空气中雪松信息素躁动不安，明明白白写着主人的坏心情。

　　"先歇会儿吧。"苏知苑轻声说，把茶点放在桌角。

　　陆承渊睁开眼，视线还黏在那些文件上："不用管我。"

　　苏知苑却没走。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一份数据分布图，突然愣住了。

　　这图表的走势，怎么这么眼熟？

　　"这个项目......"他犹豫着开口，"是做新型储能材料的？"

　　陆承渊挑眉："你看得懂？"

　　"之前在美院帮材料系教授做过数据可视化。"苏知苑解释道，"这个波动曲线，特别像当时研究的一种晶体生长模式。"

　　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地画起来。

　　"你看，要是把这些数据点按斐波那契数列重新排列......"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一个全新的数据模型渐渐浮现。

　　陆承渊的眼神从最初的不以为意，慢慢变得专注。

　　"继续说。"

　　"这种材料的性能波动不是线性的，而是遵循某种分形规律。"苏知苑越说越投入，完全没注意到两人越靠越近，"换个思路，把它当成艺术创作的过程，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等他抬起头，才发现陆承渊正深深地看着他。

　　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睛里，此刻跳动着奇异的光。

　　"你真是让我意外，知苑。"

　　这是陆承渊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叫他的名字。不是疏离的"苏先生"，也不是客套的"陆太太"，而是带着温度的"知苑"。

　　苏知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就是......随便说说。"

　　"不，"陆承渊拿起那张草稿纸，"你说到点子上了。"

　　他按下内线电话："程砚，通知项目组，明早八点开会。"

　　挂断电话，书房里突然安静下来。

　　苏知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越界了。一个"花瓶"Omega，哪有资格对商业项目指手画脚。

　　"对不起，我不该......"

　　"道什么歉？"陆承渊打断他，"你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价值。这个词让苏知苑愣住了。在苏家，他从来都是"没用"的代名词。

　　"明天早上，"陆承渊继续说，"你跟我一起去开会。"

　　"什么？"苏知苑以为自己听错了。

　　"既然提出了想法，就要负责到底。"陆承渊的语气不容反驳，"还是说，你刚才只是随便说说？"

　　"当然不是！"苏知苑脱口而出。

　　"那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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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晚，陆承渊书房的灯一直亮到深夜。

　　苏知苑坐在他对面，两个人一起研究项目资料。有时是陆承渊指出关键参数，有时是苏知苑提出新颖视角。

　　他们第一次像真正的搭档那样交流。

　　"这里，"苏知苑指着一段代码，"要是借鉴水墨画的渲染技法，说不定能更好地模拟材料扩散。"

　　陆承渊沉思片刻，在键盘上快速修改起来。

　　"有意思。"

　　晨曦透过窗帘时，一个全新的分析模型终于完成了。

　　陆承渊看着屏幕上的运行结果，唇角微微扬起。

　　"成功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苏知苑心里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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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的会议室，气氛比之前还要压抑。

　　当苏知苑跟着陆承渊走进来时，所有人都露出见鬼似的表情。

　　"陆总，这是......"赵铭疑惑地看向苏知苑。

　　"开始吧。"陆承渊没解释，直接打开投影。

　　新的分析模型出现在大屏幕上，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这不可能！"一个资深分析师惊呼，"这种算法我们从来没试过！"

　　"但数据吻合度达到92%。"陆承渊冷静地说，"谁有意见？"

　　众人面面相觑。

　　"这个思路，"赵铭死死盯着屏幕，"是谁想出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陆承渊身上。

　　然而，陆承渊却侧身看向苏知苑："你来给大家讲讲。"

　　刹那间，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苏知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扎在身上，惊讶的，怀疑的，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

　　"这个模型的灵感来自艺术创作中的分形理论......"

　　起初，他的声音还有些发抖。但当他投入到讲解中时，渐渐忘了紧张。

　　他用最通俗的语言，把复杂的理论娓娓道来。时不时还在白板上画示意图，帮助理解。

　　会议室里的人们，从最初的质疑，慢慢变得专注，最后甚至有人开始认真记笔记。

　　"......所以，如果我们把材料变化看作动态的创作过程，就能更准确地预测性能波动。"

　　讲解结束时，会议室安静了一瞬。

　　然后，赵铭第一个鼓起掌来。

　　紧接着，掌声越来越多，最后响成一片。

　　苏知苑站在掌声中央，有些手足无措。他看向陆承渊，发现Alpha正注视着他，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欣赏。

　　"做得很好。"散会后，陆承渊对他说。

　　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却让苏知苑的心跳再次失控。

　　"我就是帮了点小忙。"

　　"不用谦虚。"陆承渊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你比我想象的要出色得多。"

　　这一刻，苏知苑忽然觉得，也许他不必永远扮演那个温顺的"花瓶"。

　　也许，在这场协议婚姻里，他可以做回真实的自己。

　　而陆承渊看着眼前这个闪闪发光的Omega，第一次意识到，他娶回家的不是需要呵护的金丝雀。

　　而是即将翱翔的雄鹰。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底泛起陌生的涟漪。

　　仿佛有什么，正在悄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