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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心比天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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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李禹搜索了顾诚的记忆，在他的记忆中，李禹找到了乾丰山的图书馆，一栋拥有上下共十三层楼的环形建筑。
“顾诚，这么晚还来借书？”今夜在图书馆执勤的管理员熟练地对李禹打招呼。
李禹熟练地敷衍：“替人跑腿。”
管理员悄声和她说：“最好别去地下六层，刚才沉柏带着一堆人气冲冲进去了，不知道又怎么了。”
李禹听人八卦耳短，她也好心分享，回赠管理员一条：“你不知道吧，今夜金元门的郑白峰被人杀了。”
“啊？！”管理员瞪大眼睛，眼里都是兴奋，声音却压得更低了，“郑白峰？金元门的金主之一，郑家的那个废物少爷？”
李禹也配合着讲悄悄话：“你说沉柏现在去地下六层，是不是郑白峰的死和那里有关系？”
管理员查了一下访客记录：“地下六层只有白长老会去，白长老专管咒术阵法，怎么会和郑白峰的死有联系？”
李禹打了个手势：“我替你去看看？”
管理员使劲点头，他珍而重之地狂拍李禹肩膀：“兄弟，就靠你了！”
就这样，李禹带着全馆的希望，下到了地下六层。
李禹刚到门口，便听到里面沉柏在怒喊：“她身上怎么会有你的符咒，白长老，你必须给我们金元门一个解释！”
那边白长老的脾气也差不多，女人同样拍案大吼：“深更半夜，他要一个外门女弟子去他房间里做什么？！给他端茶倒水还是受他欺辱？！你们金元门平日要是约束过他行事，他今天会死吗？！”
沉柏：“所以你白方衍贵为长老，为什么会在乎一个连金丹都没结成的外门！！”
李禹收敛所有的气息，隐匿身形溜进藏书室内，她看见白方衍将一卷卷轴扔到沉柏身上：“你给我打开看看！”
“这是什么东西？！”沉柏打开看，可他实在看不懂，甚至连卷轴上下都分不清。
白方衍气笑了：“这是内门秘法课的期末考核，曲袖云的成绩比内门弟子还高。沉柏，你脖子上顶的是猪脑袋？这样的天赋你知不知道意味着什么？我给你换个说法，她曲袖云研究符咒、法阵七十年，还能顺便修到金丹境。来来来，你金元门给我找出一个吃喝玩乐七十年还能结丹的出来！”
沉柏最起码不是猪脑袋，天下修道者多如蚊蝇，一巴掌拍下去，死掉的十个里面有八个是剑修，剩下的两个里都未必有一个懂阵法。
毕竟懂阵法的知道如何利用天时地利制造法阵，守护一方平安。
阵修精贵如玉，但凡有点天赋都会被大宗门重金请进内门，要是曲袖云真如白方衍所说有此天赋，郑白峰的死还真就是他自作自受。
白方衍提醒沉柏：“你是金元门的大师兄，想必你们门主有什么事都会告诉你。沉柏，我可是奉宗主之令筛选弟子，耽误了宗主大事，你们金元门要担心的，可不是怎么给郑家一个交代那么简单。”
沉柏很明显被白方衍的话吓到：“你是说她是…”
白方衍不容置疑地下令道：“人给我好好地送过来，她要是疯了傻了残了，我用你的脑袋给郑家赔罪！”
沉柏乖乖低头：“是。”
沉柏没再多说话，他立马带人离开了。
等沉柏的人彻底离开后，白方衍对着空空荡荡的藏书室道：“还憋气躲着呢，不怕闷死自己？”
李禹合上书，从书柜后走出：“洲主冕下，两千年不见，您这张嘴可真是宝刀未老啊。”
两千年不见，李禹端详着她的这位故人。
白方衍左眉上有一点痣，算命的说这是贵禄痣，她也确实做到了一辈子大权在握，福禄双全。
哪怕她的同门都成了过街老鼠，全禹凰阁都被打成魔障孽徒，她白方衍依旧端坐在高位上，受着那些名门正派的供奉。
白方衍拿过李禹手中的书，地下六层的藏书都和上古秘术有关，不过这里也收藏了一下和两千年前那场灭魔大战相关的记录。
李禹手里的这本，书名是：《跌落神坛的禹凰阁》
禹凰阁，曾经的天下第一大宗，阁主笑天道尊曾被称为十万年来第一人…不过那是她入魔之前的称呼了。
禹凰阁鼎盛时，坐拥整整一座灵禹洲，享亿万生灵供养。
直到两千年前，笑天道尊入魔，她封锁整座灵禹洲，企图献祭整洲生灵成就自己的魔神大道。
笑天道尊当然没成功，大阵启动之前，她座下二十三位好徒弟，判师了十六人。这十六人内外合并，率天下名门正道破开献祭大阵，合天下之力消灭了笑天道尊。
李禹说：“这书里记载，禹凰阁麾下皆为魔徒，加上她的独女，共二十四人人入魔，二十四人皆被仁义之师斩杀。”
白方衍早就把这些书读了千万遍，那些流言蜚语她也听了千万次：“史书都由胜利者书写，他们恨你师尊，恨你师尊的天赋、手段，资源。你师尊入魔，他们终于找到了机会，人人都要来踩上一脚，巴不得把她的脊梁骨踩断，踩成烂泥。他们连你师尊都不放过，更何况是你师尊的禹凰阁。”
当年那场大战爆发的时间，是李禹成亲的大好日子，那天她负责拖延住笑天道尊，给其他师兄师姐争取时间。
也因此，李禹成了死在笑天道尊剑下的第一个好徒弟。
李禹死的太早，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她本以为有人能逃出去，最起码能保住禹凰阁。
可是李禹没想到，她的所有同门都死在了灵禹洲，没人记得大家做过什么，禹凰阁也成了禁地。
最想不到的是，整个禹凰阁都被打成了“魔障妖孽”，禹凰阁阁主的师姐，灵禹洲曾经的洲主，现在竟然成了他宗座上宾。
李禹看白方衍的眼神有着说不出的奇怪：“洲主，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白方衍不是自夸，她只是说出事实：“我脑子有病才会学你们十七人去硬刚我那好师妹，你师尊活着的时候，八洲七海、人鬼两界都要来拜她。也就你们十七个心比天高，觉得自己能成功。”
白方衍统管灵禹洲数千年，论审时度势，她比谁都擅长。
“自然是先向他们投诚，若是连活下去都做不到，还怎么说出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