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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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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车引擎的嘶吼在死寂的末世废城中显得格外刺耳，林烨几乎是把油门踏板踩进了发动机舱。仪表盘上的速度指针颤抖着指向一个危险的数字，车身在颠簸破碎的路面上疯狂弹跳，每一次撞击都让人怀疑这拼凑起来的铁皮盒子下一秒就会散架。
后厢里，阿明和小雅在剧烈的颠簸中东倒西歪，死死抓住一切能固定的东西，脸色惨白，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车顶上，传来“半下巴”丧尸指甲刮擦金属的刺耳声响和它被风撕扯着的、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它居然还牢牢抓着！
林烨根本不敢看后视镜，只是死死盯着前方被车灯切割开的黑暗，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那两盏幽蓝色的、冰冷的巨大眼睛，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视网膜上，带来一阵阵生理性的恶寒。
那是什么？！那地下到底是什么怪物？！
吃丧尸的“头王”？还有那种冰冷的、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注视……
他只想逃，逃得越远越好！
【警告：高速行驶能耗加剧！能源剩余92%！车体结构完整度下降至75%！请宿主谨慎驾驶！】
系统的警告音让林烨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缓缓松了松油门，让车速降下来一些。这样疯跑确实不是办法，万一撞上什么或者把车搞坏了，那就真是死路一条了。
他需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冷静一下。
他拐进一条更狭窄的小巷，尽量将餐车藏在几辆报废大巴的阴影里，熄了火。
世界瞬间陷入一种令人心悸的寂静，只有引擎冷却的轻微噼啪声，和车顶上传来的、丧尸不安的挪动声。
林烨瘫在驾驶座上，大口喘着气，汗水浸湿了后背，冰冷粘腻。
后厢里，阿明和小雅也慢慢缓过气来，但恐惧依旧写在脸上。
“大哥哥……刚才……那是什么？”阿明的声音带着哭腔。
“不知道……”林烨的声音沙哑无力，“但绝对……绝对不能再去惹那东西了。”
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现状。
积分只剩48点。能源还算充足，但车有损伤。食物……只剩一点压缩饼干和……车顶上那位“员工”手里大概已经摔变形的仰望星空派。
而最糟糕的是，他可能惊醒了一个无法理解的恐怖存在。
“嗬……咯……”车顶上的“半下巴”发出了声音，还伴随着敲打车顶的动静。
林烨头皮一麻。差点忘了这位爷！
他小心翼翼地降下一点车窗，压低声音：“干嘛？”
“半下巴”把腐烂的脸探下来，将手里那块已经不成形状、沾满了灰尘和不明污渍的派往车窗里递，喉咙里发出委屈又急切的咕噜声，另一只爪子指着自己的嘴，又指指派。
那意思很明显：说好的报酬！我的派！坏了！还要！
林烨看着那团堪比生化武器的东西，胃里一阵翻腾。这玩意儿还能吃吗？吃了会不会让这唯一的“员工”也变异得更奇怪？
【检测到顾客对商品品相不满，提出换货要求。建议宿主满足合理要求，以维持客户关系与忠诚度。】
系统你闭嘴！
林烨咬着牙，从座椅底下摸出最后小半包压缩饼干，塞出窗外：“这个！换！那个……扔了！”
“半下巴”疑惑地接过压缩饼干，闻了闻，又看看手里摔烂的派，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它可能觉得压缩饼干更便于食用（或者只是喜新厌旧？），居然真的把那块烂派扔了，抓着饼干，缩回车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咀嚼声。
……居然挺好打发？
林烨稍微松了口气。看来这丧尸“员工”暂时还算稳定。
但接下来怎么办？那个仓库是绝对不敢再碰了。任务失败就失败吧，保命要紧。
他需要新的目标。食物、水、更安全的地方……
他调出系统地图，看着上面一片灰暗的未探索区域，眉头紧锁。
“阿明，”他转过头，“除了那个仓库，这附近还有没有别的……可能有东西的地方？商店？超市？哪怕小卖部也行？”
阿明努力想了想，摇了摇头：“附近……好像都被搜刮过了……我们之前找到那家便利店，已经是很久才遇到一次……”
希望渺茫。
林烨叹了口气，目光无意识地扫过系统界面。忽然，他注意到【末世美食大亨】系统的一个角落，有一个极其不起眼的【资讯】图标在微弱闪烁。
之前他一直忙于求生和做任务，根本没心思点开看。
他下意识地用意识点开。
一堆杂乱无章、滚动极快的碎片信息流瞬间刷过！
【……东区庇护所粮食告急，招募狩猎队，报酬面议……】
【……收购未污染药品，价格优厚，地点……滋滋……】
【……警告！警告！西郊出现新型变异体群，遇速逃！……】
【……‘秃鹫团’清理了时代广场据点，悬赏叛徒……】
【……有谁见过我女儿……她才六岁……特征……】
【……求购能源电池……任何型号……】
【……老杰克修理铺迁至下水道B7区入口，信誉保证……】
【……‘乐园’招工！管饭！要求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地点……】
信息五花八门，有求助，有交易，有警告，有寻人，像是末世里的一个混乱匿名布告栏，充斥着绝望、贪婪和一丝丝微弱的机会。
林烨的心脏猛地一跳！
信息！他缺少的外界信息！这里有！
他立刻试图锁定几条看起来最有用的，比如那个“乐园”招工管饭的信息，但信息滚动太快，而且很多地点描述极其模糊，或者需要特殊的联络方式。
【资讯功能（初级）：每日随机刷新区域性碎片信息，信息真实性需自行甄别。提升系统等级或消耗积分可解锁更多功能（信息筛选、区域定位、悬赏发布等）。】
原来如此！这是一个情报来源！虽然杂乱，但至关重要！
他的目光死死盯在一条刚刚刷新出来的、相对清晰的信息上：
【‘磐石’庇护所长期收购新鲜食材、干净水源、药品武器。地点：原中央公园地下人防工事。交易时间：每日正午，西南入口，需接受检查。信誉良好。】
中央公园地下人防工事？那里居然有个庇护所？还公开交易？
林烨的心脏砰砰狂跳起来。这可能是机会！他的仰望星空派（人类版）或许能找到销路？就算卖不掉，也能去换点必需品，更重要的是——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
总比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废墟里乱撞，随时可能撞上“头王”那种东西强！
“我们去这里！”林烨指着那条信息，对后厢的阿明说道，语气带着一丝久违的兴奋。
阿明凑过来看了看，脸上却露出担忧：“中央公园……那里很远……而且路上听说很危险……有很多‘疯狗’……”
“疯狗？”
“就是……一种跑得很快的丧尸……”阿明声音发怯。
林烨皱起眉。但他很快下了决心。再危险，也比待在这里被那个不知道啥时候会爆发的“头王”盯上强！而且有车！
“就走这条路！”他下定决心，“我们天亮就出发！”
他看了一眼系统界面，积分还剩48点。他需要为这次长途跋涉做准备。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一直灰着的【商城】图标上。
“系统，商城怎么解锁？”
【商城功能将在宿主完成十次成功交易或总积分达到500点时解锁。】
遥遥无期。
那……抽奖？很多系统不都有这功能吗？
【本系统致力于公平交易，脚踏实地创业，不提供赌博类功能。】
……行吧。你清高。
林烨无奈，只能继续研究现有功能。他注意到【食材净化过滤器】蓝图虽然兑换了，但制造它还需要材料：基础金属x10，电子元件x5，过滤芯x1（可用活性炭等替代品初步制作）。
这些东西，或许可以在去中央公园的路上搜集，或者……到了庇护所再想办法交易。
而现在，他需要休息。经历了一夜的高度紧张和逃亡，他的精神和体力都透支了。
“轮流守夜。”林烨对阿明说，“上半夜我来，下半夜你叫我。有任何动静，立刻喊醒大家。”
阿明用力点了点头。
林烨让阿明和小雅尽量在后厢睡下，自己则强打精神，盯着雷达和窗外死寂的黑暗。车顶上，偶尔传来“半下巴”啃食压缩饼干的细微声响，这位丧尸保安似乎还挺尽职，没有乱跑。
后半夜，阿明准时醒来替换了他。
林烨几乎是在闭上眼睛的瞬间就陷入了昏睡。但他睡得极不安稳，梦里全是幽蓝色的眼睛、扭曲的触手、和丧尸吃着派痛哭流涕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他是被一阵急促的拍打车窗声惊醒的！
天刚蒙蒙亮。
是阿明在惊慌地拍打驾驶座后的窗户。
“大哥哥！快醒醒！有东西过来了！很多！”
林烨一个激灵弹起来，瞬间清醒！
雷达界面上，七八个红点正从三个方向，朝着他们藏身的小巷快速逼近！移动速度……非常快！
根本不是普通丧尸游荡的速度！
是阿明说的“疯狗”？！
“半下巴”在车顶上发出了威胁性的低吼，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
林烨一把抓过方向盘。
“坐稳！抓牢！”
引擎怒吼一声，餐车如同惊醒的钢铁巨兽，猛地撞开前面的障碍物，冲出了小巷！
而几乎就在同时，两侧的废墟顶端，猛地扑下来数个黑影！
速度快得只剩残影！干瘦、佝偻、四肢着地奔跑，如同真正的疯狗！它们张开的嘴里滴淌着粘稠的唾液，发出尖锐的嘶啸声！
新的危机，毫无征兆地降临！
逃亡之路，从未停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