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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我没有医学常识呀∑(?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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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地下室,血腥味已经浓得令人作呕。美少年全身覆盖着一层黏稠的血浆,面部轮廓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
 
 周围的铁锈味闻得我头晕,我屏住气走到它边上,我把抵押在这的校服袋挪到身后,防止被它马上要滴下石台的血弄脏。装药的塑料袋被我放在了身侧。我现在手足无措,面前血淋淋的家伙让我无从下手。这么多血要清理掉,我能想到的只有用水冲了。这里旁边是河,水肯定是能搞到的……但没有合适的容器。我观察了下四周,也许会有消防栓一类的东西?
 
 我的目光将这整个地下室连同我进来的那个下沉广场搜刮了一遍,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节水龙头连着长长的一根塑料水管堆在地上。这简直天助我也,我赶忙跑过去试着看能否出水,我拧动有些生锈的水龙头,水流很快从水管末尾涌出,我过去拿住尾端站在离美少年一米远的距离上,对准它的头喷水,很快浓稠的血液化开,它那张平静的脸再次浮现。
 
 我把它身上所有的血都冲干净后,按照步骤给它包扎。它的伤口被冲洗后暂时停止了出血,我就没把止血粉拿出来,直接打开了药店里拿的最大罐生理盐水,往它的各个伤口上倒。确认所有创口上都覆盖了足够的生理盐水后,我用无菌纱布盖住膝盖上的两处,再用绷带固定上半身的两处创面巨大所以直接缠绷带。绷带绕过它身体时需要我托着,它格外的轻,所以没费我多少功夫就完成了,再医用胶带粘上固定。最后是头部,取纱布覆盖伤口,避开眼鼻口,绷带从额前开始,绕过头顶和后脑,多次缠绕固定。
 
 待我全部处理好,外面天已经黑了,汽车的鸣笛声仍不断,地上建筑的灯光在地下室也能看见一点,我不是很害怕。
 
 我瘫坐在满布灰尘的地面上,慢慢把带来的东西都分类收拾好,休息了一会再次拿起水管把残留的血渍清理掉。
 
 好累啊,不只是身体。我书还没买呢……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不知道还会不会憋出什么大事,话说它就这么躺在这里没问题吧?可能会有别人发现它,它不会要提出让我带他回家这种过分的要求吧,这也太越界了,和不明生物——外表性别男的异类共处一室?!
 
 这种剧情我不敢想。
 
 脑子里不合时宜冒出了许多款人外养成游戏…放现实里会很掉san值吧,喂点食物就会进化成截然不同的样子——怪物会变成人妻,那这个形似人类的生物…会不会长出怪异的部位,比如触手什么的,寄生在我家的墙壁上。
 
 恐怖。
 
 希望它不要说出带——
 
 「带我……回家。」
 
 …这四个字。
 
 !!
 
 !说什么来什么!
 
 我这是什么垃圾运气啊,什么破事都给我遇上了…小时候我是期待过飞进家中的蝴蝶能变成帅哥王子当我朋友,但现在我已经脱离那个时期了啊。
 
 …我已经感受不到绝望了,我麻木的点了点头,咽了下口水。
 
 “嗯。”我应了一声。
 
 我看了看地上的校服袋,开口说。
 
 “你穿件衣服吧,不然直接出去会被当成神经病的。”
 
 “嗯哼。”
 
 我蹲下在袋子里翻出了版型偏大的衬衫和运动长裤,外面决定给它套一件连帽卫衣遮住它脸上的绷带。翻着翻着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鼓着勇气有些颤抖的开口。
 
 “等等,如果我说不呢……我是说…如果我不同意带你回家,你会怎么样。”
 
 “我会把你吃了。”
 
 更加清晰的声音传进我耳朵,这次的声音是从它嘴里发出来的!它已经缓缓睁开了眼,正望向头顶的桥。恐惧再次席卷我心头。
 
 我沉默了,它也没再说话,我只能又一次认命,给它套上我的校服。现在的他完全无法自主移动,我必须托起他的身体套上衣物。近距离接触时,我闻到他身上有种奇特的香味,血腥味已经荡然无存。
 
 我把它小心翼翼的从石台上搬下来,让它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我挂着几只袋子的双手托住它的腰,它的脑袋伸过来,下巴架在我肩膀上——挂在我身上,我半抱半扶地带着它他,侧身爬上楼梯。我打了出租车,叫车软件显示最近的出租车要十分钟才能到,我和它躲在桥下河边的阴影里等待,他几乎全压在我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我试着向它搭话,按照它的计划——如果有的话——我和它要同居一段时间。
 
 "不...记得了。"它很小声的说。
 
 呃,很可疑呢…
 
 “这样啊,没事没事…”我悄悄点亮屏幕打开搜索引擎:人失忆会忘记自己的名字吗?
 
 突然发觉我这样也蛮搞笑,这家伙是不是人类都不一定…但我还是借着说话的真空期来搜索了,电视里这样失忆的片段很常见,但我不敢将信任全盘托在虚构的情节上。
 
 "那...那你是什么?人类?"我终于问出了这个疑惑已久的问题。
 
 它沉默了很久才回答,"不...完全是。"
 
 啊,模棱两可的回答…真是讨厌。那你是什么生物呢?这句话我不敢问,要是得到的答案是食人魔一类的…我估计回公寓的路上就会被吓晕过去。
 
 晚风拂过脸颊,我在温暖的夏夜里只能感受到寒意。旁边的金发美少年散发着微不可查的令人沉醉的怪异香气,让我的感官被麻痹了一般。
 
 我们就这样尴尬的在夜色里矗立,在河边吹了几分钟的风,出租车终于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