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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第十五次抽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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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滑开,一室暖白的灯光自动亮起,像有人先一步替我接了风。
  单人间比想象中宽敞:左手边一张单人床,床板贴着舱壁,刚好够我平躺,床头嵌一条柔黄灯带;右手独立卫浴,雾玻璃门半透,能听见空气循环系统送出极轻的“沙沙”声。我把猫咪贴纸行李箱横放在床尾,抽出折叠隔板,几件洗得发白的校服、一小罐暮苍蜜依次排好,最后把光明神·V的Q版钥匙扣挂在床头灯钮上。
  做完这一切,我拍了拍手上的灰,盘腿坐在床沿,点开光脑。
  【明天会更好(7)】
  我:@全体成员你们收拾完没?
  鲁塔:刚把箱子塞进床底!A-17-B-5,四人间,上下铺,我抢到下铺!
  唐梨:A-17-C-2,和维娅门对门,她在我对面敷面膜。
  维娅:面膜是医疗系送的镇静贴,谁稀罕。
  顾西:我在B-15,单人间,隔壁是咖啡机,香疯了。
  林觉:B-15对面,刚把狙击镜擦完。
  程迦:A-17-B-6,鲁塔上铺,他翻身像地震。
  鲁塔:???
  又闲聊了几句,以“明天开学典礼见,今晚早点睡”为结尾,关掉群聊,我长呼一口气,仰面倒进床里。灯光自动调暗,像替我拉上夜的帘子。
  ——视觉转换——
  F-27星,「碎银矿带」边缘。
  探照灯被黑夜啃得只剩惨白一圈,矿机履带碾过岩面,发出饥饿的金属咀嚼声。
  “快点!C区裂口还没封上!”工头嗓子嘶哑。
  突然,地底传来闷雷似的鼓动——
  轰!!
  一只覆满黑红晶簇的巨爪撕开矿脉,泥浆与矿石像血一样喷涌。
  污染物编号:A-β「裂颚魇蜥」,等级:A-。
  警报拉成一条尖锐的线。
  前线临时频道里,单兵的声音抖得几乎碎掉:
  “不行啊,这怎么越打越凶!这怪——撑不住了,撑不住了呀!”
  魇蜥甩尾,离子炮的光束被晶簇折射成漫天流火,两台重型机甲当场被拦腰切断。
  ——镜头拉近——
  一道赤红尾焰划破夜空,烈焰神·JK自天而降。
  耳际两团火苗耳坠“嘭”地炸成炽白火环,暴雨被瞬间蒸成白雾。
  少年赤发在狂风中猎猎,像一簇不肯熄灭的战旗。
  他抬手,掌心凝出一柄由熔浆压缩成的长刀,刀背刻有“OnlyMine”。
  “退后。”
  嗓音被火焰滤得沙哑,却带着天生的张扬。
  轰——
  长刀劈下,火瀑顺着魇蜥背脊炸开一道百米裂口。怪物嘶吼,晶簇疯长,像要把火焰反推回去。
  JK单膝落地,刀尖一旋,火星四溅,硬生生把魇蜥逼退三步。
  “还能喘气的,全部后撤两百米,重新编队!”
  频道里安静半秒,随后爆出齐声回应:
  “是!上将!”
  ——联邦大学·校长室——
  椭圆光幕悬在半空,实时转播前线画面。
  老校长双手撑着乌木讲台,银发在屏幕火光里忽明忽暗。
  “各位。”
  他转身,目光扫过身后整装待发的教师团——战术系、医疗系、机甲系,全员到齐。
  “前线告急,A级污染物出现频次在72小时内上升了400%。”
  “按照战时条例,新生编入第二梯队,随时准备支援。”
  一位白发副校长上前半步,声音压低:
  “可是他们才刚进校不到一学年……就要让他们上?”
  “抓紧吧。”
  校长把一枚染血的金属铭牌拍在桌面,声音沙哑却稳。
  “感觉前线……快撑不住了。”
  “是。”
  副校长垂眼,指尖在名单上划过——
  是堇芊上一届的学生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
  “通知下去:凌晨四点,全员实装机甲,坐标——碎银矿带。”
  ——视觉转换——
  夜沉进深海一样的蓝,宿舍的灯带自动熄到只剩一条呼吸般的微光。
  我把制服外套搭在床尾,整个人滑进被单,像滑进一片温热的云。
  意识刚沉下去,耳边便响起熟悉的“叮——”
  【欢迎回到抽卡空间】。
  浮空的金色圆环在我面前展开,像一枚被月光擦亮的硬币。
  我揉了揉眼睛,随手一点。
  “叮!”
  没有金光,没有彩虹,只有一束极淡的绿光。
  圆环中央,静静躺着一枚戒指——藤蔓质地,叶脉纹路,戒圈内侧刻着极小的两行字:
  “森林不死,爱意不休。”
  【已获得:自然神·旧侣戒(普通)】
  【是否装备?是 / 否】
  我选了“否”,戒指安静地躺进物品栏。
  下一秒,眼前天旋地转——
  ——自然神域·暮苍森谷——
  潮湿的草木香扑面而来。
  夜色下的雨林比白昼更亮,千万只萤火浮在空气里,像被谁打碎的星屑。
  我踩着松软的苔藓往前走,脚步刚落下,前方便亮起一盏藤编的小灯。
  灯下,Q版的SUGA正坐在倒木上,翠绿长发铺了满地,发梢缀着会唱歌的小白花。
  他抱着膝盖,抬头望我,耳尖在萤火里一点点变红。
  “……你来了。”
  声音软得像刚冒芽的草叶,尾音却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他抬头,目光先落在我空空的无名指,又微微垂下,耳尖红得像熟透的莓果。
  “……没有戴吗?”
  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声盖住。
  我蹲下来,把旧戒指托在掌心递给他:“太大了,怕掉。”
  他眨眨眼,接过戒指,指尖在叶脉上轻轻抚过,像确认什么旧日的温度。
  “那、那我重新给你编一个。”
  他转身,从倒木后拖出一只藤编的小篮子,里面堆满新摘的嫩芽、金色树汁、细到几乎透明的藤蔓丝。
  萤火灯下,他垂着头,动作笨拙却认真:
  先量我无名指的围度——用一根藤蔓绕一圈,再用牙齿咬断多余的部分;
  然后把新芽捻成三股,指尖凝出淡绿光点,像把晨露也编进纹路;
  最后,戒圈内侧重新刻字——
  “森林不死,爱意不休。”
  他声音低下去,像在解释又像在撒娇,
  “这次是按你的手指现编的,不会掉。”
  我伸出左手,他把戒指轻轻推到我中指根部。
  树汁微凉,却在下一秒化成温热的脉动,与无名指的旧戒指轻轻相碰。
  叮——
  系统提示悄然跳出:
  【羁绊+10】
  【当前羁绊:17/100】
  萤火灯一盏盏亮起,像为我们的指尖戴上两枚会呼吸的星环。
  SUGA蜷起手指,悄悄勾住我的小指。
  我忍不住笑,指尖轻弹他头顶的嫩芽:“好啦,我有东西要送你。”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D星夜市买的Q版大树模型,巴掌高,树脂做成,树冠里还藏着一粒会发光的迷你孢子灯。
  “给你带的礼物。”
  叶片悄悄分开一条缝。
  SUGA探出半张脸,翠绿眸子映着模型灯,像映进一整个小小的银河。
  他伸手,指尖在模型树冠上轻轻碰了碰,孢子灯“啪”地亮起柔绿的光。
  “是……树?”
  我点头:“嗯,参天古树,缩成了小小的,很可爱。”
  他抿了抿唇,耳尖的红晕一路烧到锁骨。
  “今晚……可以多待一会儿吗?”
  我侧头看他,发现他的睫毛在风里轻轻抖,像怕被拒绝的蝶。
  “可以。”
  话音刚落,周围的藤蔓便自动编织成一张吊床,刚好容纳两个人。
  他先爬上去,短手短脚地替我拨开垂落的白花,再拍拍身边的空位。
  我躺下时,听见他极轻地松了口气。
  吊床微微晃动,头顶是半透明的翡翠树冠,远处传来极细的虫鸣。
  他在我肩窝处蜷成一团,声音含混地传来:
  “晚安……记得想我。”
  我闭上眼,听见自己的心跳与他的呼吸慢慢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