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拜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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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与红凝说话，话音刚落。便见一少年落拓不羁的从山门外走来，那少年见他二人，也是吃惊。“原来除我以外，还有旁人”
红凝见一个比自己大些的少年一副道士打扮从山门进来，一脸笑嘻嘻的模样，倒是挺亲切。
也不自觉露出一个笑来，然后锦绣把自己挡住了。红凝疑惑，锦绣也不知怎地，见红凝冲着昆仑一脸笑意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锦绣抬手冲着白泠见礼。白泠歪头跟红凝打了个招呼，才冲着锦绣见礼。“我叫白泠，两位道友好。没想到有仙缘的人也不少嘛，我行了这么长路，能跟我一样到这儿的只有你俩。”
红凝从锦绣身后探头见礼，笑着说：“我叫红凝，他叫锦绣。我们俩从凉州来的。你从哪里走来？”
“那我可远了，我走了大半年呢。从极北之地的黑云城过来的。”白泠伸伸懒腰，回答红凝。
“黑云城？没听过。”红凝歪头在脑海里搜了一圈，摇摇头。
“好了。既然有缘，便一起上山吧。”锦绣打断两人谈话，说道。
几人上山，一路上白泠见锦绣对红凝关怀备至，心里暗暗想到：“莫非，这两人有断袖之癖。这位叫锦绣的倒像个养尊处优已久的公子，那位小少年还接地气些。好想八卦一下，他俩什么关系。”
心里一边想一边嘴角含笑，滴溜着眼睛四处望，时不时看锦绣红凝几眼。
眼中的兴味盎然让锦绣有些无奈，忍不住笑了笑。红凝见了，歪头看他。又探过身子瞅了瞅那个叫白泠的少年。
白泠见红凝看他，笑着和红凝打招呼。锦绣站在他俩中间，神情竟相当无奈。
白泠话多，没有酒喝一路上东拉西扯的聊了不少趣事，红凝在一旁听得哈哈大笑。也时不时接几句，两人聊得倒十分投机。
锦绣不免心中有些吃味，偏偏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心爱之人，一个又情同手足是师兄独子，于是只得沉默。
倒是白泠见状，有些不解。方才见他二人情状，还以为两人关系不可描述，现如今自己与那个小少年打得火热，也不见那位锦绣公子面露不快，莫非自己想多了，倒是看低了别个。心下便有些过意不去。
“不知锦绣公子和红凝兄弟是什么关系，方才我险些以为你俩，嘿嘿。”白泠吊儿郎当，说话口无遮拦，却误打误撞的让锦绣心头松快了些。
于是锦绣答道：“红凝是女子。我自当照顾她。”
白泠惊讶，侧头仔仔细细打量红凝一番，“你居然是女的？”
“女的怎么了？女的就不能来修仙吗？”红凝挑眉，努嘴说道
“那你俩？”白泠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恨不得他俩立马给自己讲讲和彼此的关系。轻呼一声，指着他俩。
“我俩什么关系，干嘛要告诉你。哼”红凝俏脸一红，有些嗔怒道。
锦绣闻言垂首轻笑，一双美目含情脉脉的看着红凝。
白泠这不就懂了吗，这位叫锦绣的追求那个叫红凝的，那个红凝暂时还没答应，但是明显也对锦绣有意思。
白泠心中暗喜：“没想到来拜师修仙还能看热闹，看来以后修炼也不会苦闷了。有意思~”
三人一路说笑不知不觉已经上了山，山顶似一片空地，玉石砌成，立着八根华表，十分恢弘大气，正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殿，殿门紧闭，十分雄伟。
空地上稀稀拉拉的还有几个人，见他三人上山，俱都有些惊讶。
因为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快三个月了，只有一个小师兄来过吩咐众人在此稍等，这一稍等就过了三个月，期间也有人上山，只是全都独身一人，像锦绣他们这样结伴而来三人都有仙缘上山的人从未见过。
“我还以为得走三五日。没想到才过了半日。”红凝看了看日头，对锦绣说道。
“你心境澄明，通过考验自不在话下。”锦绣夸她。
“你再夸我我都要脸红了。”红凝侧身，开心一笑，脸颊的酒窝都露出来了。
锦绣见状也是微笑不已，看红凝的眼神就没移开过。
白泠跟着他俩走了这半日，原本觉得找到乐子看热闹听八卦，哪知一路上被两人的狗粮塞的满满的。
特别是锦绣公子，对着红凝那叫一个柔情似水，偏偏做派大方自然而然，让人想开口调笑他几句也不行。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立马有种轻松愉悦的感觉。
脱离被他二人氛围包裹的不适感，真的有如重生。
白泠搽搽自己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四周打量，见山顶上人也不少，倒也有些意外。
“在下甘州百部曲，见过三位道友。方才我见三位一同上山十分不凡，故特来结识一番。”
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浓眉大眼，一身正气，神情天真有些憨，笑容爽朗。着一身青蓝长袍，紧袖宽肩，倒十分利落。
“在下白泠，这是锦绣公子，还有红凝姑娘。”白泠最喜欢这种自来熟的傻小子，正巧了不是，赶在锦绣红凝之前开口。
“红凝姑娘这身装扮想必是为了行走方便吧？”百部曲闻言一愣，仔细看了看红凝说道。
“出门在外，男子更从容些。”红凝点头答道。
“幸而仙门并无此种规定，天下之路实不该分男女有别，不过凡尘陋俗而已，红凝姑娘若有缘拜入苍梧，当可跳出窠臼。”
百部曲对凡间重男轻女，男尊女卑，女子只应深居简出的偏见实在嗤之以鼻，闻言说道。
红凝长十六年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言论，虽然自己从小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天下男女礼教盛行于世，只当自己离经叛道，没想到仙门竟并不似凡间，不论这个。
心下开始对修仙之道感了些兴趣。问道：“仙门竟不分这个？”又问锦绣：“你怎么没告诉我？”
锦绣也是一愣，天界礼教只有仙阶之差，并无男女地位之差，自己久不入人间。这种事从未留意。只得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未留意过这个。”
白泠听三人言谈，被锦绣这话弄得脑袋一空，心里恍然大悟：“这锦绣公子脑子里恐怕除了红凝就只有红凝了，跟恋爱脑说什么礼教大防。
我就说路上总感觉哪里不对，世人都论男女有别，这锦绣公子完全没那概念啊，怪不得红凝姑娘几番矜持也招架不住。”
红凝和百部曲听锦绣如此说也是一呆，百部曲啧啧称奇：“我是个捕快，红凝姑娘和白泠公子我尚能看出几分出身，锦绣公子我却觉得违和。”
红凝心中一动，冲百部曲凑热闹，笑着问：“你快说说看。我是知道他的来历，你说来我看看对不对。”，然后转脸笑望锦绣，眼神里几分打趣。
百部曲闻言摸了摸下巴，看看锦绣，锦绣微微颔首后只看着红凝笑。倒不见见怪。
白泠早就知道这人对红凝那叫一个纵容，闻言也想听听，便也开口催促；“你说说看嘛，锦绣他大度得很，尤其你是红凝让说的。哈哈”
说到后面还打趣他二人，当然是因为白泠他已经发现了锦绣只要别人凑他和红凝是一对儿，还会暗爽不已，于是如此说道。
“那我随便说说，还望锦绣公子勿怪。”百部曲也笑，接着说道：“你们三人上山，锦绣公子居中，应是居高位已久，气派华然，公子出行应是随从拱卫之势，家中应有不少服侍不必亲力亲为。
但锦绣公子现今身着朴素，处之安然，照顾红凝姑娘从容大方。因此我拿不准公子出身，但我是个捕快，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力的。”百部曲肯定的道。
白泠好奇，“诶，那你说说我和红凝呗。我俩若准那说的锦绣多半也准。”
百部曲于是说道：“白泠公子应是行游四方居无定所，你看上去就挺落拓不羁的，想来有几分本事。
而红凝姑娘，家庭幸福有家人宠爱成长顺遂，因此天真活泼性情恣意洒脱，却来苍梧修仙，想必定有缘故。”
白泠拍手，“绝了。捕快的眼力都像你这样好吗？“白泠好奇的问。
百部曲有些自得，“当然不是。我在我们甘州可是名声在外，陛下都曾耳闻还赞我是天下第一捕快呢。”
然后又问他三人道：“我说准了白泠公子和红凝姑娘，那锦绣公子，我是否说准了呢？”
锦绣闻言颔首微笑，称赞：“确有几分眼力。”
几人又言谈了几句，锦绣忽然转头看向殿门，几人随他视线看过去，正巧殿门已开。
出来一位姿容清秀，身材颀长的年轻道士向众人见礼：“诸位久等了。人已到齐，还请诸位随我进殿测试灵根。
众所周知，苍梧山只接收有灵根之人，若无灵根还请下山。诸位请进~”
众人皆面面相觑，或三三两两，或孑然一身陆续进入殿中。
白泠红凝等人也欲前往，锦绣喊住红凝，与白泠百部曲二人见礼告别：“两位。锦绣还有些私事要办，日后若有缘，定可再见。今日便就此别过吧”
白泠百部曲面露讶然：“你都到这儿了，不用怕没灵根。本来就是随缘嘛，何不去试试呢？”都劝到。
锦绣微微一笑，对此不置一词，接着又有些腼腆的看了看红凝对二人说道：“锦绣志不在此，只是送红凝姑娘前来。锦绣还有几句话要对红凝姑娘讲，两位还是先进殿测试吧”
白泠百部曲闻言，互相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同离开了。
“你要走了？”红凝突然有些舍不得，心头升起一些难过。
“这个给你。”锦绣手里出现一只红茶灵簮。“以后，不要再取下，好吗？”
红凝接过，心里难受，有点不想理他。这人一路上都没说过要离开，这会说离开就离开。
“我只是离开一小会儿，办完事就回来了。苍梧山常年有几位下仙居于此，我若此时出现，他们难免兴师动众。红凝，我不会走的。”锦绣伸手摸摸她的额发，向她解释道。
“那，那你离开一小会儿是多久啊，神仙活那么久，也许十年也是一小会。”红凝撇过脸，胸口有些起伏，似有些难为情又舍不得。
锦绣闻言忍不住笑起来，笑得很好看，红凝被他笑得有些脸红，但他要走了，自己也不愿朝他生气，便呆呆的看着他。
锦绣轻轻牵起她的手，叹了口气：“三日内，我一定回来。红凝，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上我了。”
说罢有些紧张的看着她，期待的眼神让红凝说不出违心的话，红凝轻轻嗯了一声。
锦绣见状，有些心潮澎湃，对红凝说到：“那我能再抱抱你吗？”
红凝被他问的腾地一下脸飞红，眼神流转，波光潋滟，更加羞涩，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锦绣缓缓上前盯住她的面庞，轻轻的环抱住她将她揽进怀中，有些难耐的闭了闭眼，手臂有些颤抖似用了十分的理智去克制自己的力度。这个拥抱很短，又好似很长。
“快进殿去吧。我看着你进去了我再走”锦绣温柔的对红凝说到。
“那我进去了。”红凝很想对他说我等你回来，可是凡人女子的矜持还是让她忍下了这句话，只轻声说到。
“嗯。去吧。”锦绣温柔点头。看着红凝进殿以后才施法离开。
红凝进殿以后平复翻潮的心绪，见众人都挨个向前对着一柄桃木剑施法，顿时有些尴尬和紧张。心道自己都不会施法，这可怎么是好。
大部分人上前施法后桃木剑都没有反应，一般二十息仍然没有反应苍梧山的道士师兄便会让去旁边等候，稍后会一并着人送下山。
方才山顶空地上少说也有十来人。可是如今已经八九位过去了，还是一个令桃木剑有反应的都没有，红凝排上去跟在白泠百部曲后面，他们三人是最后入殿的，也排在最后。
白泠百部曲见她进来了都跟她打招呼。
“锦绣公子离开了？真想不明白，他都到了干嘛不进来试试呢。看看我们几个里面有没有能修道成仙的也好啊”白泠摸摸脑袋表示不解。
百部曲却道：“我方才观锦绣公子神色他仿佛认识这苍梧山中的人，是否因此不便露面才不进殿的？”
红凝听见，对百部曲说到：“你真的不堕天下第一捕快的名头，方才在殿外锦绣就是这个意思。”
白泠好奇：“他到底什么身份啊，这苍梧山里的不是神仙也是个半仙。他认识神仙啊？”
红凝没回他话，见前面快排到他们几个了。便说到：“这个桃木剑就是测灵根用的吗。我还不会施法呢”，面上有些焦急。
白泠连忙安慰她：“你别急。这桃木剑就是寻气用的，会施法的就自行施法让桃木剑感知，不会施法的旁边会有苍梧山师兄帮忙施法让桃木剑感知。不必担心。”
百部曲叹气：“都过去十多个了，一个让桃木剑亮起的都没有，我都有些忐忑了。原本我十分确信自己有灵根才来的。”
红凝好奇：“那你是什么灵根？”
“应该是火灵根。阴阳五行，金木水火土，我自小便使火系法术得心应手。”百部曲答到。
“那我应该是水灵根咯，冰系法术我师父说我悟性挺高的”白泠接着到。
几人说话间，已经排到百部曲了。
“下一位，甘州百部曲，请上前。”
“吁，到我了”百部曲定了定心神，正衣冠朝对面苍梧山师兄抱拳行了个礼：“我是甘州百部曲，诸位师兄好。”
“请”
只见百部曲闭眼，聚气于双手指尖，接着朝桃木剑一指，那气便缠绕过去。
大概十个呼吸，只见桃木剑缓缓亮起一阵淡淡的黄芒，百部曲不由欣喜。
对面的苍梧山师兄也欣慰点头，道：“恭喜师弟，你拥有土灵根，请站到这边来。”
百部曲刚露出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啊，土灵根。我不应该是火灵根吗？我自小使火系法术啊。”百部曲有点呆呆的说到。
“使五行法术与灵根属性并不相干”苍梧山师兄笑着解释。
“下一位，黑云城白泠，请上前”
百部曲走到一边，看白泠施法。只见白泠如他一般将气凝聚在指尖，指向桃木剑，一瞬间，桃木剑光芒大盛，众人被这白芒惊了一惊。连苍梧山师兄也十分吃惊，道：“天生水灵根”
白泠也被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又有些臭屁的说到：“这是不是说明我悟性高，天资聪颖，资质出众啊”
红凝闻言一笑，百部曲连连点头，苍梧山师兄也道：“师弟说得不错，也请站到这一旁来。”
“下一位，凉州王红凝，请上前”
“诸位师兄好，我是来自王家村的王红凝，并未修行术法，不会聚气，有劳师兄帮我。谢谢”红凝抱拳施礼道。
“无妨”那位苍梧山道士胸前画了一道符，凭空飞向红凝落到她身上，然后又转了一圈从红凝手指中飞出去往半空中的桃木剑，那符一碰到桃木剑便消融四散了。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红凝心中有些紧张。突然桃木剑亮起一阵淡青色的光芒，然后逐渐变得强盛竟如白泠此前一样刺眼。
“这是，天生木灵根？”苍梧山师兄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灵根属性一般强便是强，弱便是弱，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比如百部曲弱土灵根与白泠强水灵根。而红凝的灵根却显示出由弱变强的特征，也是前所未见。
“红凝师妹，也请站到这一旁来”那位苍梧山师兄说到。修仙之人还不至于辨不出男女。
“诸位，今年苍梧山收徒礼已结束。稍后，未测出有灵根的诸位道友，可随白羽师弟下山。白泠，红凝，百部曲。你们三人随我去面见师尊。”
三人面面相觑，皆应是。跟着那位苍梧山师兄走了。
“我叫天南星，是你们的大师兄。每年都由我在主持剑选，今年是收徒最多的一次，看样子，你们三人似乎相识？”
三人皆抱拳行礼：“大师兄好。”
白泠回他：“我们在山顶大厅认识的。没想到这么多人，却只有我们三个有灵根。”
天南星闻言一笑，解释到：“此前有些年一个也没有呢。往年有一个就不错了。世人里有灵根有仙缘能成仙的寥寥无几。你们都很优秀，特别是白泠和红凝，你们俩的灵根是我修炼以来见到最特别的。”
“多谢师兄。”红凝答到。
“师兄谬赞了”白泠道，神色却有些少年得意之色。让人见了不由一笑。
天南星接着向三人介绍：“我们的师尊文信，是苍梧山六百年前已得道飞升的神仙，奉旨镇守苍梧地界，履有仙职时常需上仙界朝拜中天王。
今日去见礼拜师，看师尊给你们安排如何修行，日后我负责监督你们的修行进度。师尊事务繁忙，只能抽空指点修行。”
红凝听见中天王三字心中一动，心里想到：“怪不得锦绣不进来。文信师尊多半识得他。中天王，神尊大人。他竟要管这么多，他身份如此尊贵，与我前世又是怎样相识的呢？”
红凝沉思着想事情，三人已跟着百部曲到了苍梧山内殿中。
殿内如学苑一般，并排挨着几十张小几与桌案，陈列笔墨纸砚等物，有十几张小几已经坐满了人，都穿着蓝白渐变的服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居中正前方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中年样貌之人，容貌并不出众，通身气派十分儒雅随和，见天南星带他三人进殿，微微点头，似是欣慰。
“师尊，这是今年灵根测试通过的三位弟子，师弟白泠百部曲，师妹王红凝”天南星向文信施礼介绍。
三人也一同向文信见礼：“弟子白泠/百部曲/王红凝，见过师尊”
“不必多礼。”文信答到。刚他听见红凝的名字心中一动，视线移到红凝身上，认真打量了几眼，皱眉起势卜算。
“红凝”之名，虽已过去四百多年，但于仙道而言并不算长，名声赫赫，牵连的又是中天王这样的尊神，甚至多年后昆仑神君也因此间旧事被贬斥凡间历劫。
然而起势卜算只显示她仙缘极深，除此之外并无异常，文信心道自己多心了。唤三人上前。
“白泠，天生水灵根”
“百部曲，弱土灵根”
“红凝，木灵根？”
文信几百年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灵根属性也十分诧异。按下心中疑惑不提。
“为师平日事务繁忙，你们三人便跟随天南星一同修炼吧，他是你们大师兄，三年前已经历完下仙天劫，只是成仙时日尚短。
为师已为他请旨赋职，派令旨意待中天王批复后便会下来。你们不可怠慢，需多加尊敬，跟随师兄勤加修炼努力修行。”
“是。谨遵师尊教诲”三人齐声应是，又向天南星抱拳行礼，“有劳大师兄教导”天南星让几人不用客气，然后对文信说自己领他三人去居室便带着三人离开了。
“大师兄，方才殿内坐在下面的都是我们的师兄师姐吗？”红凝走在天南星身旁问到。
“苍梧山分正式弟子与记名弟子。正式弟子着蓝袍白衣。记名弟子着白袍白衣。你们如今只是记名弟子，他们都是你们的师兄师姐。
待你们当中有人升为正式弟子，记名弟子们就是你们的师弟师妹。”天南星一一作答。
“此处是众弟子居室，每人一间，五脏俱全，你们可以挑选未挂铭牌的作为自己的居室。明日辰时开始早课。对了，你们有没有家书需要寄的，等白羽回来去他居室把家书交给他，他会给你们送信。”天南星向三人介绍到。
“谢谢大师兄。”白泠百部曲都答没有家书要寄。
红凝道自己有，天南星便道：“白羽的居室在那儿，晚饭前他会回来，你到时交给他就是。”
“对了，大师兄，我还想问你个事儿”红凝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
“没事儿，你问吧。”天南星豁然一笑，答到。
“我想问问方才文信师尊提到的中天王是谁啊？”红凝似有些紧张，抿了抿唇，问到。
“中天王啊？他是天界执掌中天的天神尊上，凡六界事务，大到秩序运行管理小到众神众仙赋职升降，都由中天王处置。是天界神力最强权责最重的神仙之一，比他还重要的就只有九重天帝君了”
“那他叫什么啊？”白泠百部曲听他介绍完，白泠忍不住问到。
“神尊大人名讳不敢轻易呼出，这在天界犯规矩，冲撞天神将来会加重天劫的”天南星解释，并未告知三人中天王的名讳。
红凝听完天南星的介绍整个人都有些出神，天南星给三人介绍完后告辞。
三人寻到挨着比较近的三处居室，将自己的包裹放下，换上屋内的弟子服。三人又聚到一处，都不约而同的去了百部曲的居室。几人相视一笑。
百部曲早就注意到红凝问天南星中天王的时候特别认真，听完后又神思不属了。于是好奇的问红凝：“红凝，你方才问大师兄中天王的事儿，你是不是认识啊？”
红凝一呆，“啊”
白泠八卦之魂又熊熊燃起，“百部曲每次都言之有物，快说，红凝，你居然认得这样的大人物！”
“我自己也不清楚。”红凝叹了口气，有些犹豫。
百部曲思忖了一下，大着胆子猜测：“嘶，红凝，该不会，锦绣公子？”
白泠愣了愣，但否定到：“他对红凝那个样子，我看不出来像大师兄讲的中天神尊。那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
百部曲也推翻了自己的结论。
红凝点点头，“我也觉得不是。”
其实红凝心里已经有些确认锦绣就是天南星口中的中天王了，但是她希望他不是，自己一介凡人，与神仙的距离已经够远了，若他是，岂不是更远。怎么可能随她回王家村成亲拜父母？
红凝不免叹气。
“红凝，我看你明明挺喜欢锦绣的，为什么不答应他呢？我都有点可怜他了，即便说他绝对百分百乐在其中。”白泠搞怪捂嘴笑到，打趣她。
“哎~我没想好。他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我以后的丈夫总不能这个样子吧。”红凝愁眉苦脸的，小脸团作一团。
“你俩在哪儿认识的？”百部曲好奇的问到。
“龙骨洞”
“霜州凉州最负盛名的名胜，我都还没去过呢。”百部曲有点遗憾
“我也去了啊，居然没碰上。”白泠一拍腿道。
“超级漂亮，百部曲，以后有机会你一定要去看看。”红凝向他推荐，白泠在一旁连连点头。
“天色不早了。我们去吃晚饭吧，刚才大师兄已经给我们说了用膳的地方。一起去？”白泠提议。
刚才三人提到龙骨洞，红凝便有心再问问天南星。
想着正巧吃饭的时候可以去问问。结果吃饭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他，向其他师兄师姐打听了才知道，成仙后就不用吃东西了，甚至吃多了凡间之物还会妨碍修行。
大多数修炼有成的修士都会选择辟谷，像文信天南星这样已经历劫成仙的更是如此。
红凝泄了一口气，心道“这还修个什么劲儿，成天吃不好睡不好的，天天风餐露宿。真没意思”，勉强扒拉几口碗里的清淡素食，只觉没滋没味，愈加想念家中父母和家中饮食。
白泠百部曲倒不如此，只是山中无酒，白泠也觉得有些没滋没味。
“不知山上饮酒算不算犯戒！”白泠叹到。
“不算吧。我把苍梧弟子手册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没有这条规定。”百部曲认真扒拉着饭菜，吃得很香。
“你就已经背下来了？”红凝惊讶。
百部曲不以为意的点点头，“这是我天下第一捕快的本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白泠也有些佩服的道：“果然能进苍梧的都不是泛泛之辈，服了！”
百部曲哈哈一笑，抱拳谢过：“过誉过誉”
三人食散后各自归居室不提。
是夜，红凝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想着锦绣，想着在龙骨洞与锦绣初见时的一幕，不由深吸一口气。
“他那时候是因为太激动了所以吐血的吗，还是因为受伤了？我与他的前世到底是什么呢。他既然是天神，为什么会出现在龙骨洞？明天早课后我问问大师兄他会不会清楚。不想了不想了。赶紧睡觉！“红凝努力的闭闭眼睛。
锦绣送红凝进苍梧山后放下心来。此次所送的红茶灵簪被他重新祭炼过，有他一半内丹，便是帝君亲临，他也能及时赶回，他得去冥府找冥君问明白，红凝为何会转世为人。
她是仙魂妖魄，并无转生令，若无人相助，根本过不了业火桥。
冥府，鬼君在十方阎罗殿写奏折，忽感锦绣神尊又来了。只觉头疼。连忙赶去见礼。“小神见过中天王”
“冥君不必多礼。锦绣多有打扰，实乃有一事不解，望冥君解惑。”锦绣颔首，对鬼君说道。
“中天王想问之事，小臣受天道契约约束，无法告知中天王。那凡人女子之事小臣也是迫不得已为之，望中天王别再问了。”鬼君听他一问就知晓中天王定是找到那女子了，赶紧说道。
“天道契约？”锦绣不解。
鬼君为难的点点头，接着有些磕绊的说道：“中天王，冥府还有要务，小臣...小臣”
“是锦绣多有打扰。告辞。”锦绣见礼说道。
“小神恭送中天王。”鬼君闻言松了口气，赶紧说道。
锦绣没能在冥君那里得到答案，便去了天书阁。
“天书尊者，锦绣此次前来，是有一事想问。我，是否也是红凝的劫数？红凝是否有晋升上神之缘？”锦绣从冥君所说天道契约四字中猜测道。
神仙能预知未来，卜算命运，甚至能够为人逆天改命。
但天地秩序下有一些极特殊之人，身负重任而来，他们的命数由天道钦定，故不能改，神仙亦不能卜算，如帝君，中天王，因与天道息息相关，故而不能卜算。
此前锦绣一直以为红凝因是自己的情劫与自己命运相牵连，故而自己卜算不到她的命理，可若自己也是红凝的情劫，是红凝的劫难，天道之下恐怕连师兄也卜算不准自己和红凝的命运，所以师兄才会对红凝出手。
天书并无反应。
锦绣皱了皱眉，眼里盛满了忧虑，垂首片刻，再次问道："天书尊者，锦绣只问一事，红凝的劫数是我吗？锦绣愿付出万年修行换一个答案。”说罢以手取额心一缕神力分出送向半空中静默无语的天书。
天书微微发出金色的光芒，过了一会，显出一行淡金色的字。“是劫，亦是缘。”
从前，锦绣并不在意红凝是自己的劫数，因为天谴也好天劫也好，自己都能够承受，只要能够跟红凝在一起，任何痛苦和折磨自己都可以承受。
可是，若自己才是那个劫，给红凝带去劫难呢？
天道契约之下，万事万物都只能遵从，如有违背，顷刻间化为飞灰，所以冥君甚至连向自己透露一分都不敢。
自己该如何抉择？师兄闭关，想必还不知此事。若知晓，会不会为助自己晋升神位仍然对红凝出手。红凝转世为人，一派天真无邪，前世之事本就不应再牵连她。自己是否应该离她远一点，才是对她好？
锦绣从天书阁出来，神情很是恍惚，回到中天内殿，望着熟悉的残花园景致，缓步走到梨树下，抬头看着梨花飘落，不由喃喃自语道：“我该怎么做？”
三日后，红凝白泠，百部曲一起跟着天南星修行练习聚气，“修行真的好无聊啊，不知道尚食楼有没有出新品，若不是为了躲爹娘成日唠叨的成亲，我也不用在这。
那个人说好的三日之内一定回来呢。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再也不会信了。”白泠，百部曲都很专心，只有红凝，凡心甚重，闭着眼睛东想西想的根本专心不了一点。
“好了。今日便练习到此刻结束。午食休憩后我再教你们如何练气。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要随师尊一同上天界，你们自行练习，监督彼此。我回来后会检验你们的进度。”天南星嘱咐到。
“好的，大师兄”三人答应。三人午食后各自回房。
“红凝”一道熟悉又温柔的声音响起。
红凝本趴在窗沿看苍梧山外云雾缭绕的风景，大脑有些放空，听到身后有人喊她，转头惊喜的看见，正是锦绣。
如龙骨洞初见之日那样气质风采，温柔含笑。红凝连忙起身，还险些撞到桌角，被锦绣轻轻用法力扶住。
“怎么这么不小心”关切，温柔的声音，不像责怪，像心疼。
“你，你回来了。”红凝有些羞，但眼睛亮晶晶直直盯着锦绣，波光潋滟，十分动人。
“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在苍梧山上还习惯吗？”锦绣见她已经换做女子打扮，几缕小辫绑着红色的丝带，发髻如乌云堆雾，长发披肩有如流水顺淌，一派怡然安乐之色，十分甜美可爱。
“习惯。师父师兄们都很好。只是有些想家，不知道爹娘收到信没有。”红凝见到他来很开心，答道。
“你想看看他们吗？”锦绣问她。
“想。”红凝看着他的眼睛，点头。
锦绣手一挥，半空出现一副景象，正是红凝父母在家的场景，母亲在灶前生火，脚边偎依着一只小猫，锅里煮着粥，天有些热王母捞起围裙搽了搽汗。
王父不在家中，土里刚忙完农活，在溪边洗脸洗臂膀，满头大汗。红凝惊喜的看着父母，有些热泪盈眶，鼻头一酸。说道：“我好想他们了。”
锦绣撤了术法，看到红凝有点低落的模样，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你若不想修仙了，我便送你回去。”
红凝整理了一下情绪，隐约感觉锦绣与上次时有些不一样。试探着问他：“你不想我修仙？”
锦绣垂眸，“修仙清苦”
红凝莫名对锦绣生起一些担心，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锦绣用一种让红凝看不懂的眼神，似笑似哭，似痛苦又似期盼，看着她，面容一如既往的温柔和煦。轻声回答她：“你若修仙，我怕自己又会给你带来伤害。”
“上一世是如此？”红凝好奇的问。
锦绣颔首，轻轻点了下头。
“那你会保护我吗？”红凝笑着问他，眼睛明亮清澈，天真可爱。
“会！”锦绣神情坚定，又柔情百转。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拜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