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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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战略室内，空气凝重。巨大的光屏上，正播放着暗鸦传回的E-427副本片段。
紫色浓雾弥漫的废弃走廊，D城探索小队正小心翼翼地前进。
突然，林尧惊恐的声音通过精神链接响起：“停！所有人停下！前面……有强烈的贪婪和杀意，不是污染兽……是人！”
画面猛地定格在前方一个看似普通的转角。
几秒后，几道穿着C城制服的模糊身影从雾气中显形，他们眼神凶戾，手中武器闪烁着不祥的能量光芒，正埋伏在转角后，显然准备伏击路过的D城小队。
若非林尧提前预警，小队毫无防备地踏入陷阱，后果不堪设想……轻则减员，重则全军覆没。
陆天衡坐在主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乌木扶手。
他面前的另一块光屏上，是林尧在噬魂者事件后，用偶然发现的晶体救治陆澄的画面，以及暗鸦标注的疑点：“目标救治手法异常熟练，疑似掌握未知技术；噬魂者死亡方式高度疑似被强大精神异能瞬间摧毁核心，与林尧声称的巧合不符。”
杀，还是不杀？
陆天衡的指尖停在半空。杀意从未消散，这个来历不明，疑似操控了他儿子的F级，始终是巨大的威胁。
但副本里的预警……价值太大了。
“情绪感知……18级就能在复杂环境下穿透精神干扰，精准预判C城伏兵的情绪杀意……”
陆天衡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精明的算计，“如果他能成长到28级，38级……甚至更高？对探索高危副本，获取关键资源的价值……”
一个F级的废物，死了也就死了。但如果是一个潜力巨大，能极大提升团队生存率和探索效率的人形预警雷达……那价值就完全不同了。
D城在四城竞争中一直处于弱势，急需这种战略级辅助人才。
“但他和澄儿……”
陆天衡眉头紧锁。儿子对林尧的执着是最大的障碍。
他调出秦暮的资料，看着这位风流倜傥的B城少主对林尧毫不掩饰的兴趣，一个计划逐渐成型。
“或许……可以借刀杀人，或者……移花接木？”他眼中寒光一闪，“通知秦暮，D城愿意在下次联合探索中提供一些便利，条件是……他得“好好照顾”一下我们那位林观察员。”
……
E-427副本深处，一片由巨大，扭曲的金属管道构成的迷宫区域。
“该死！这鬼地方的干扰太强了。通讯完全中断！”
秦暮烦躁地拍打着毫无反应的精神链接手环。
他和林尧在一次剧烈的能量乱流中与大部队失散，被困在了这片被称为钢铁坟场的高干扰区。
紫色雾气在这里稀薄了些，但无处不在的金属管道散发着令人牙酸的磁场，严重干扰着异能和精神感知。
秦暮看向身边安静得过分的林尧。
银发少年脸上依旧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慌，蓝眸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扭曲的金属丛林，单薄的身体在巨大管道的阴影下显得格外脆弱。
“害怕了？”
秦暮勾起嘴角，刻意靠近一步，释放出自己A级火系异能者的威压，试图营造安全感。
“别担心，有我在。这种地方虽然危险，但也是机遇。”
他意有所指，“比起跟着陆澄那个不解风情的战斗狂，跟着我，你能见识到更多……精彩。”
林尧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精彩？在他眼中，秦暮此刻就像一只拼命开屏的孔雀，试图用华丽的羽毛吸引猎物。
旧世界的生存法则第一条：暴露实力等于自杀。
这个秦暮，简直是把“快来研究我，针对我”写在脸上。
“我……我相信秦少爷。”
林尧低下头，声音细弱，扮演着依赖强者的菟丝花。
他的精神丝线却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周围的金属管道和地面，一方面寻找出路和可利用的资源，另一方面，则是在近距离，高精度地扫描秦暮。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被迫独处？正中下怀。
他要以秦暮这个B城顶尖的年轻一代为样本，彻底评估新世界同级别异能者的真实战力水平，能量运用效率，战斗本能和弱点。
这将为他后续“合理”地提升实力提供至关重要的基准线，避免进步太快或太强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响起，一只体型堪比小型卡车，浑身覆盖着暗紫色金属鳞片，形态如同巨蜥的污染兽从管道上方扑下。
它口中喷吐着腐蚀性的金属酸雾，利爪闪烁着寒光。
“小心！”
秦暮大喝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展现英雄气概的机会来了。
他猛地将林尧护在身后，双手瞬间燃起炽白的火焰，温度之高让空气都扭曲起来。
“烈焰狂涛！”
他怒吼着，双手向前一推，狂暴的火焰如同怒龙般席卷而出，精准地轰击在钢甲裂蜥的头部。
轰隆！
剧烈的爆炸和火光中，钢甲裂蜥被轰得倒飞出去，坚硬的头部鳞甲焦黑一片，发出痛苦的嘶吼。
“看到了吗？”
秦暮收势，潇洒地甩了甩手，火焰熄灭，他转身对林尧露出一个自以为迷人的笑容。
“这就是A级的力量！跟着我，这种程度的危险，根本不值一提。”
他享受着林尧那带着崇拜和后怕的目光。
林尧：“……”
能量输出浪费35%，攻击轨迹过于直线化缺乏变化，防御姿态在攻击后存在0.7秒空档，对酸雾的腐蚀性预估不足导致护体能量被轻微侵蚀……
综合评价：花架子，实战经验不足，若在旧世界积分赛，活不过三场。
杀他，只需要0.5秒，用17%的精神穿刺即可贯穿其松懈的精神防御。
“秦少爷……好厉害！”
林尧适时地发出惊叹，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同时，他的精神丝线捕捉到附近管道深处传来的微弱共鸣……是他需要的修复材料源质结晶的气息。
还有……一种熟悉的，旧世界异能协会实验室特有的能量残留频率？
趁着秦暮得意洋洋地警戒四周，林尧装作被爆炸震得站立不稳，踉跄着靠向一处锈迹斑斑的管道接口。
指尖微动，一缕几乎不可见的精神力如同手术刀般探入接口缝隙，精准地切下了几块镶嵌在内部，散发着柔和紫光的源质结晶碎片，瞬间纳入袖中。
同时，他的精神力顺着管道内部残留的能量痕迹追溯，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但绝不会认错的精神印记——属于旧世界异能协会的源质编码！
虽然残缺不全，但这足以证明，E-427副本并非天然形成，它的一部分，或者说它的核心，很可能与旧世界的异能者协会有紧密的关系。
或许……新世界与旧世界……存在某种未知的，物理或能量层面的通道？是巧合，还是……人为的灾难性实验导致的时空重叠？
林尧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表面却依旧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柔弱模样。
秦暮走过来，想再次展现体贴：“吓坏了吧？来，我扶你……”
他的手刚想搭上林尧的肩膀。
林尧却像受惊的小鹿般轻轻躲开，垂着眼睫，声音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能激起保护欲的卑微和疏离：“不……不用了，秦少爷。我……我身上脏，别弄脏了您的衣服。我只是个F级的……废物，不值得您这样……”
他完美地扮演着一个因身份差距而自卑，不敢接受高贵者触碰的角色。
这招效果拔群。秦暮看着林尧那脆弱又倔强的样子，保护欲和征服欲同时被点燃：“别这么说，什么废物不废物，在我眼里，你比那些所谓的S级珍贵多了。”
他试图去抓林尧的手。
林尧内心冷笑：看，又来了。
新世界的人，情绪就像不设防的堤坝，一句话，一个眼神，甚至一个细微的表情，就能轻易引发剧烈的波动——狂喜，暴怒，嫉妒，爱慕……
如此廉价，如此失控。
陆澄因他而顶撞父亲，因秦暮而暴怒吃醋；夏薇因嫉妒而狠下杀手；王锐因怨恨而不断挑衅；眼前这个秦暮，也轻易被“柔弱”和“疏离”撩拨得心痒难耐。
在旧世界，达摩克利斯之剑下，情绪是致命的毒药。
一丝恐惧会让你在战斗中慢0.1秒，一点犹豫会让你错失逃生的机会，一次愤怒的失控会暴露你的位置引来围攻。
情感是弱点，是累赘，是必须被绝对理性压制的东西。
林尧能登上榜首，正是因为他将自己锤炼成了最冰冷的机器，将一切情感波动都视作需要清除的系统错误。
可这些新世界的人……为何如此放任情绪主宰自己？在生死一线的副本里，因为争风吃醋，因为怨恨，因为炫耀而分心，暴露破绽……何其愚蠢！
他们难道不明白，在这个资源匮乏，危机四伏的世界里，暴露弱点就等于自杀吗？
林尧看着秦暮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只觉得荒谬。
他轻轻挣开秦暮的手，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疏离：“秦少爷，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找到大部队吧。这里……很危险。”
他转身，率先走向管道迷宫的深处，银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流淌着微光。袖中的源质结晶碎片传来稳定的脉动，修复着核心的裂痕。
而心中，对旧世界法则的笃定和对新世界愚蠢的评判，如同坚冰，纹丝不动。
情感？那只是他实验的工具，是这些新世界蝼蚁身上最可利用，也最致命的缺陷。
他绝不会让自己沦落到那种境地。绝不会。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