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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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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终将至,沈文琅只需元旦之后再回一趟P国,将那边的事务彻底处理妥当,便可以正式常驻江沪。刚好半年后,他们也将迎来毕业,许多曾遥不可及的未来,终于开始落地成形。
这次沈文琅回P国前的最后一个下午,牵着高途在HS未来总部办公园区里缓缓走着。大楼尚未完全启用,但初具规模,落地窗干净明亮,透明连廊连接起三栋主楼,楼下草地平整得像一块绿色绒毯。当前江沪的HS员工规模还不大,多数是实验室的技术人员。沈文琅打算在他这次回来后,用一到两年时间逐步扩张各个职能部门的编制。
高途被他牵着,脚步不紧不慢,偶尔有工作人员或技术人员经过,远远看到沈文琅,都会礼貌地打个招呼。
他们一层一层地往上逛,沈文琅会偶尔停下来解释动线设计、办公区划分和实验室规划。高途跟在他身侧,静静地听着,目光不由自主地随着沈文琅的动作和语调流转。
他没有插话,只在适当的时候轻轻点头。那种专注绝非礼节,而是发自内心的敬意,他知道沈文琅对这座大楼,对整个HS集团,投入了近乎父亲般的付出与责任。正因为如此,沈文琅的每一句话都承载着真切的情感与认真。高途尊重这种态度,仿佛在聆听一个人对自己心血倾注的告白。
走到顶层时,脚下的地毯柔软厚实,几乎听不到脚步声。这里是集团高层与秘书部的所在,隔音极好,外界的喧嚣像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在门外。四周一片静谧,灯光温润克制,空气中带着一种沉稳的秩序感。
推门而入,是沈文琅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布局极为讲究。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和他们家里一模一样的超大沙发。
隔间里还有一间隐秘的休息室。休息室的床边是一盏人高的落地灯,亮着柔和的光,光晕在地毯上晕出一圈圈浅影。
“以后你可以随时来这里休息。”
沈文琅站在他身后,手掌顺着高途的腰侧轻轻收拢,低头贴近他的耳廓,一字一句地说:“也只有你可以进到这里。”
高途眼眶微热,他回头望了沈文琅一眼,眼中藏不住的情绪像漾开的波纹,蔓延得毫无防备。
沈文琅吻了一下他的眉角,然后将他轻轻转过身来面对自己,声音更低、更柔了些。
“明天一早我回P国,处理完那边剩下的事,我就第一时间回来找你。”
他顿了顿,食指勾了勾高途的下巴,让他看进自己眼里。
“小兔子要乖乖的,按时吃饭,不要太想我。你记住….”
他的掌心覆上高途的心口,语气近乎温柔的命令,
“我们很快就不会再分开那么久了。”
高途的心暖暖的,眼中的闪闪地水光几乎要溢出来。可还没等他说什么,整个人就被沈文琅一把抱起,翻身按在了身下。
“沈文琅…等等,这里是公……”
“是我办公室,”沈文琅低笑,鼻息贴近他的耳廓,热气喷洒“刚才,锁门了。”
说完,他低头在高途颈侧缓缓吻下去,舌尖轻轻舔舐过高途的腺体,高途的身体一阵颤栗一阵酥麻,手指无措的抓住床单,唇边已经控制不住地泄出一声轻喘,这充满情欲的呻吟声,在沈文琅听来宛如天籁之音。
高途被他压在身下,手腕被扣住,整个人完全被牢牢地困住,只能被动承受这份炽热与侵略。可不知是情绪还是本能作祟,他忽然挣脱了沈文琅,翻过身主动缠住沈文琅的腰。
双腿牢牢攀附,左手捏住沈文琅棱角分明的下颌,轻咬住他唇角的腮肉。
那一下带了点狠劲,沈文琅微微一颤,暗爽带着宠溺,像被彻底点燃。他俯身压得更低,吻从锁骨一路落下,细致又缓慢地描摹他肌肤上每一寸细微的战栗。
高途几乎被吻得发软,唇间逸出带着鼻音的喘息,肩膀微颤,每一处肌肤都淡淡泛红,像认命一样揽住沈文琅,将一切交付过去。
沈文琅在他耳边低声道:“我走之前,让我记住你现在的样子。等我回来,你只能更黏我,知道吗?”
沈文琅离开后,距离开学还有几天。这天傍晚,高途像往常一样打烊关店,独自锁好便利店的门。回家的路上,他总感觉后背发凉,像是被什么盯着。
快到公寓门口的时候,一道身影猛地从阴影中窜出来,扯住了他的外套。是高明,那个他许久未见的父亲。
“我说怎么老在你那破出租屋找不到人,合着搬了地儿,还攀上高枝过上好日子了?”声音熟得令人作呕,他瘦了不少,却眼神凶得像野狗,带着股极不自然的兴奋。
高明一脸油滑地靠近,语气瞬间阴沉:“我现在缺钱,你给我凑,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就去医院找高晴,她身体可脆弱得很,你不希望她再受什么刺激吧?”
高途一把甩开他,眼神冷得吓人:“钱我会给你,但最多只能拿出两千。你现在住的房子,要不是我按时给房东打钱,你早就被赶出来了。”
“两千?”高明听完火气蹭地上来了,说话间朝街口挥了挥手,两个纹身大汉慢慢走来。他露出讨好地笑朝他们介绍:“这是我儿子,最近被有钱人看上了,混得不错。你们带他走,打电话给那人,他肯定出得起钱。”
两个男人显然是常年干这种事的,没废话,直接一左一右架住高途,把他拽上了一辆停在巷子里的车。高途试图挣脱,但胳膊被死死压住,很快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废弃仓库里。
高途的手被反绑着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高明在一旁点头哈腰地冲着办公桌后面带着金戒指的男人鹰哥赔笑,他拿着高途的手机,在灯下晃了晃,冲着他咬牙威胁:“把你那个有钱的伴侣的号码说出来,要不我一个个试着打!”
高途死死地盯着高明:“你到底欠了他们多少钱?”
鹰哥眯起眼笑着,举起三根手指:“三百万。利滚利,明天一早就是三百五。”
高明顿时慌了,他按住高途的手解锁了手机,开始翻看联系人。高途瞬间暴怒挣扎,却不敌两个彪形大汉,被粗暴的按回椅子里。
不多时,高明盯上了通讯录里那位备注为“狼”的联系人。他点进去一看,里面的聊天记录暧昧得几乎不留余地。
“就是这个,”他几乎是喜出望外地说着,得意地拨通了那个号码。
无人接听。
又拨——还是没人接。
高途紧咬牙关,心跳乱如鼓。他知道沈文琅正在处理集团财务收尾,整整三天都有闭门会议。这个时间点,他不会看手机,也不会回任何信息。
他感到羞辱,又感到无比庆幸,至少沈文琅暂时不会看到这些,他不想沈文琅看到自己如今的狼狈,更不想让他被卷进自己原生家庭这些肮脏的过往。
高明不死心,一通通打着,最后急了甚至录了段视频发过去。可无论他怎么折腾,那边都始终没有反应。
高明冷笑着说:“看聊天记录我还以为你们感情有多好呢,结果电话都打不通,真以为你找了个多靠得住的,原来也不过如此。”说罢气急败坏的扇了高途两个耳光,高途几乎从椅子上晃下来,嘴角渗出血来。呼吸越来越紊乱,后颈也慢慢渗出冷汗,他的抑制贴已经贴了整整一天,边缘微微发痒。
不多时,仓库里的人闻到一股浅浅的、奇异的气息,带着鼠尾草的淡香,高途的信息素似乎开始微微逸散。
高明怔了一下,眼神忽然变得贪婪。“……原来你是Omega?”他笑得有点歪,“你妈和你,还真能藏。现在好了,受过好教育的Omega市面上可抢手得很。”
他转头凑近鹰哥,声音压得很低:“听说你们那边有大客户专门收这种的?懂事、不吵事,还干净。”
鹰哥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有个手下凑过来说:“刚刚P国那边来消息,说有位熟客要订十七位Omega,对数一个都不能少,今晚就要发船。报价是市价三倍。”
“还差几个?”鹰哥问。
手下数了数角落里那几位蜷缩在地上的人,又看向高途:“加上他,刚刚好。”
鹰哥咧嘴一笑,懒洋洋道:“行吧,那这事儿就算你还利息的一部分。”
“送去装箱。”
几名手下麻利地过来,拎出几支注射器,一针扎下去,高途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来得及使,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P国HS总部的会议室,会议室清场后,沈文琅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才伸手拿起助理递过来的手机。
开机后手机震了又停,停了又震,未接来电的通知一连串地浮现,几乎全是那个他备注“兔”的联系人。
高途。
沈文琅眉心骤然蹙起。
高途不轻易打电话,更不在沈文琅开会时打扰他,这是他们之间默契的一部分。
但这次,竟连续拨了二十多个电话,还有数条未读语音和一段视频。
他第一时间点开视频。
画面晃动中,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低哑压抑地响起:“你是他伴侣吧?把人想带回去,就准备好钱。一千万,明天之前不转账,你就等着给他立碑吧。”
画面里,高途被双手反绑瘫坐在一把金属椅上,低着头,侧脸有道浅浅的血痕,背景看起来像是一间废旧的仓库。
沈文琅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他猛地站起身,狠狠一脚踢开身旁的椅子,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椅子撞上墙壁,发出一声震耳的巨响,仿佛在宣泄他心底的狂躁。身旁的助理刚想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冷冷地打断,空气瞬间凝结,紧张得几乎让人窒息。
沈文琅把手机递给助理,“现在立刻让江沪那边的管家联系本地警方报警,我手机里的视频和语音记录全给他们。我要尽快知道这些人的底细。”
“我要回江沪,现在。”
他低头扫了眼高途备注下那串连续的未接,指节泛白,唇线抿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