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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银杏叶的谜底与天台的风 ...

  •   第二十四章:银杏叶的谜底与天台的风

      周六的阳光把图书馆的台阶晒得暖暖的,林西攥着那片银杏叶站在顶楼门口,指尖被边缘的锯齿硌得有点疼。周明宇说去天文馆买票,让她在图书馆等赵磊和张薇,可她鬼使神差地就走到了顶楼——铁门虚掩着,风从缝隙里钻出来,带着淡淡的粉笔灰味。

      “你果然来了。”

      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林西抬头,看见个穿着校服的女生站在天台边缘,手里抱着本《星空观测指南》,封面上贴着片和她手里一模一样的银杏叶。女生的辫子上系着浅紫色的丝带,随着风轻轻晃动,像只停在肩头的蝴蝶。

      “是你写的信?”林西走到她身边,发现女生的校服袖口绣着“附属中学”的字样,“你是……高中生?”

      “嗯,我是高二的林晓,”女生转过头,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我听表哥说,物理系有个会用星图写情书的学长,和中文系一个懂物理的学姐,总在图书馆看星星的书——原来就是你们啊。”

      林西的心跳慢慢平稳下来:“你表哥是……”

      “陆学长,”林晓翻开《星空观测指南》,里面夹着张照片,是陆学长和苏曼在手工展上的合影,“他说你们的故事特别像我写的科幻小说,男主角用公式告白,女主角用诗词回应,比我看过的所有爱情故事都动人。”

      她指着书里的批注:“这些都是我模仿周学长的笔迹写的,想看看……能写出这么浪漫公式的人,女朋友是不是真的像表哥说的那样,既懂李清照又懂量子力学。”

      林西看着那些模仿得惟妙惟肖的批注,忽然笑了——确实像周明宇的笔迹,只是多了点女生的娟秀,像幅刻意临摹却藏着自己风格的画。“那你现在看到了,是不是很失望?”

      “不失望,”林晓的眼睛更亮了,“比我想象中更好。你知道吗?我写的小说里,女主角总觉得自己不够好,配不上天才男主,可看到你,我忽然觉得……喜欢就是喜欢,不用比谁更厉害。”

      她从背包里掏出个笔记本,递给林西:“这是小说的初稿,想请你们帮我看看,尤其是……关于星空告白的那段,我总觉得写得不够好,没有周学长用铜戒指求婚时的那种‘非你不可’的感觉。”

      林西翻开笔记本,字迹娟秀,情节却很大胆——外星少女和地球物理学家的爱情故事,里面的物理术语用得精准,诗词引用得恰到好处,像把她和周明宇的故事,撒上了科幻的糖霜。

      “写得很好,”林西由衷地说,“尤其是这段‘黑洞再深,也吸不走我对你的引力’,比周明宇的‘能量守恒’情话浪漫多了。”

      林晓的脸有点红:“其实是偷师了苏曼学姐的布偶设计理念——她告诉我,好的故事不用复杂的设定,只要有‘真心’两个字就够了。”

      天台的门忽然被推开,周明宇站在门口,手里举着四张天文馆的门票,看到林晓时愣了愣:“你是……陆学长的表妹?”

      “周学长好!”林晓立刻站起来,像只受惊的小鹿,“我没打扰你们吧?我就是……想来请教小说的事。”

      周明宇的目光落在林西手里的笔记本上,又看了看那片银杏叶,忽然笑了:“我猜,你就是那个‘想分享星空的人’?”

      林晓的脸瞬间红透了,慌忙点头:“对不起,我不该用这种方式骗你们来,我只是……太想知道‘现实版’的故事结局了。”

      “结局还没写呢,”周明宇走到林西身边,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不过大概会是——物理系的学长和中文系的学姐,每年都去看星星,直到头发变白,还在争论‘薛定谔的猫’到底是不是比喻。”

      林晓的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星:“那我要把这个结局写进小说里!”

      赵磊和张薇气喘吁吁地跑上来,看到天台上的情景,赵磊挑眉:“这是……新的‘爱情见证官’?”

      “是未来的科幻小说家,”陈佳佳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手里还拿着个刚买的棉花糖,“她写的小说里,有个角色长得跟赵磊一模一样,都是‘用代码告白的憨憨’。”

      “我那叫真诚!”赵磊急了,却在看到张薇偷笑的样子时,忽然红了脸。

      几个人坐在天台的台阶上,听林晓讲小说的后续情节。风把云吹成棉花糖的形状,掠过图书馆的屋顶,带着远处篮球场的欢呼声和食堂的饭菜香。林西靠在周明宇肩上,看着他低头听林晓说话的侧脸,睫毛在阳光下泛着浅金色的光,忽然觉得,象牙塔里的时光真好——连误会都带着甜,连秘密都藏着暖。

      离开天台时,林晓把小说初稿送给他们,说等出版了要送他们签名版。林西看着她蹦蹦跳跳跑下楼梯的背影,忽然想起自己的高中时代,也像这样,为了一点小小的期待就鼓足勇气,为了一句真诚的夸奖就开心半天。

      “她让我想起苏曼,”林西轻声说,“都是……敢爱敢恨的年纪。”

      “但比苏曼幸运,”周明宇握紧她的手,“她一开始就知道,喜欢是欣赏,不是占有。”

      天文馆的穹顶剧场里,银河在头顶缓缓旋转。林晓的小说里说“宇宙的浪漫,是让两个不同轨道的星球相遇”,林西看着身边的周明宇,他正指着木星的卫星给张薇和赵磊讲解,侧脸在星光下温柔得像首诗。

      忽然,周明宇的手机响了,是苏曼发来的照片:屏幕上是个新做的布偶,穿着高中校服的少女站在天台边缘,手里捧着本星空书,旁边用银丝绣着行小字:“所有的相遇,都是未完待续的序章。”

      林西的心跳漏了一拍,看向周明宇,他的目光正好也落在她脸上,像有星光从他眼底漫出来。

      离开天文馆时,赵磊还在给张薇讲木星的自转周期,陈佳佳在旁边吐槽他“三句话不离物理”。林西走在最后,手里攥着那片银杏叶,忽然发现背面还有行更小的字,是用铅笔写的:“其实我还写了个结局——他们在天台上捡到片银杏叶,后来把它做成了时光胶囊,埋在了开满紫荆花的树下。”

      她抬头看向周明宇,他正站在路灯下等她,背包上的鲸鱼挂件在风里轻轻摇晃。林西跑过去,把银杏叶塞进他手里:“我们也去埋个时光胶囊吧,就现在。”

      周明宇的眼睛亮了:“好,就埋在图书馆后面的紫荆花树下,明年这个时候,再一起来挖。”

      夜色温柔,星光璀璨。林西看着周明宇认真挖坑的侧脸,忽然觉得,象牙塔里的爱情之所以动人,不是因为没有烦恼,而是因为所有的烦恼都像这片银杏叶,最终都会变成时光胶囊里的秘密,带着期待,带着纯真,等待着被更好的未来开启。

      只是她没注意到,周明宇在把银杏叶放进胶囊时,悄悄塞了张新写的纸条进去。月光落在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像藏着个只有他知道的、关于明年的小小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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