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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游乐园的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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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黏糊糊地裹在游乐园的彩色屋顶上。团团左手拽着我,右手拉着周肆然,像只快乐的小陀螺在旋转门前转来转去。
"小姑姑!我要坐那个会飞的象!"团团指着旋转木马,小脸兴奋得通红。
程昱在后面举着四个冰淇淋,满头大汗地追上来:"小祖宗你慢点!"
周肆然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低头看着团团拽他手指的样子,眼神柔和得不像话。
"你抱他坐吧。"我把团团往周肆然怀里塞,"我去买票。"
手腕突然被握住。周肆然的手指微凉,掌心却有灼人的温度:"我去。"
他转身走向售票处的背影挺拔如松,我愣在原地,腕间残留的触感像被阳光吻过。
程昱凑过来坏笑:"哟,耳朵红了?"
"热的!"我抢过他手里的冰淇淋,狠狠咬了一口。
旋转木马上,团团坐在周肆然身前,小手紧紧抓着彩色的象耳朵。音乐响起时,周肆然下意识护住小家伙的腰,阳光穿过旋转的顶棚,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咔嚓——"
我飞快按下手机快门。
"偷拍?"程昱挑眉。
"光明正大拍!"我把照片设成屏保,"你看他抱孩子的样子,像不像..."
"像什么?"
我没说下去。照片里周肆然低头看团团的眼神,温柔得让人心尖发颤。
从旋转木马下来,团团又吵着要坐过山车。
"不行!"我和程昱异口同声。
周肆然却蹲下来平视着小家伙:"等你长到一米二,我带你坐。"
"真的?"团团伸出小拇指,"拉钩!"
周肆然郑重其事地勾住那根小手指,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我在旁边看着,突然希望这一刻能永远停驻。
黄昏时分,玩累的团团趴在周肆然肩头睡着了。彩色的霓虹灯渐次亮起,照亮他侧脸温柔的弧度。
"给我吧。"我伸手要接孩子。
周肆然摇摇头:"我送你们回去。"
夜风拂过摩天轮的轮廓,他的衬衫被风吹得鼓起。我走在他身侧,影子在地上交叠又分开。
"周肆然。"在停车场等程昱开车过来时,我突然开口。
"嗯?"
"谢谢你今天...陪团团。"
他转头看我,霓虹灯落进他眼里,像盛着整个游乐园的星光:"他让我想起...算了。"
话没说完,但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团团拥有的,或许正是他小时候最渴望的——有人陪着疯闹的童年。
程昱的车灯刺破夜色,周肆然小心翼翼地把团团放进后座。转身时,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腕,像蝴蝶掠过花瓣。
"明天..."他顿了顿,"金融系有场篮球赛。"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所以?"
"所以,"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可以来看。"
没等我回答,他已经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夜风吹乱他的头发,却吹不散我嘴角的笑意。
原来童话不只在游乐园里——
也在他主动发出的邀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