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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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吗？”门外传来顾青的声音，“早餐已经好了。”
走出门，顾青正好把两个盘子放到餐桌上。面包，煎蛋，培根，很普通的西式餐点。
“我不太会做饭，所以就只有这些了，凑合吃吧。”
“没关系，我对吃的不讲究的。”
“你不嫌弃就好。”顾青轻浅一笑。
“房门的密码是572130，吃完饭给你录一下指纹，还有，这是门禁卡，小区的和电梯的，这样之后我不在的的时候你也能来了。”顾青把卡推给贾瑾瑜。
“572130……好的，我记住了，还有谢谢。”贾瑾瑜收下了门禁卡。“这密码有什么含义吗？”
“我的生日是7月21。”而贾瑾瑜的，是5月30。
“那不是刚过去没多久吗？如果你早点告诉我就好了。还有，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生日。”贾瑾瑜有些吃惊。
“不是几天后就遇见了你吗？能再见到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了。至于你的生日……我从你朋友圈翻到的，因为内容很少所以没翻多久，密码也是今早刚改的。……你不会怪我偷看你朋友圈吧？”
“不会，发出来就是给人看的。”
“这就好。”顾青粲然一笑。
“既然你给我了你的门禁卡，那我也给你我的钥匙吧。”贾瑾瑜在包里找出一柄不锈钢制的钥匙，并把它给到顾青手上。
“那……谢谢了。”顾青的嗓音低沉，尾调萦绕着似有若无的蛊。
“最近……我可能有些忙，你帮我把衣服和牙刷什么的搬过来吧？对了！还有那条金鱼！”
“我记住了。”
市中心的房子离南兴很近，即使是步行，贾瑾瑜也能在八点半出门，九点上班的情况下赶到公司。
但这么近的路程，顾青还是开车送了贾瑾瑜。
南兴和安登的项目正式进入关键时期，贾瑾瑜作为公司骨干也理所当然地忙了起来，午饭都是他让秦可可带到他工位吃的。
“又给你小子吃到了？”秦可可带饭时揶揄道。
“这么会双关？”贾瑾瑜笑了笑。
“所以？进展怎么样啦？有没有……那个？”
贾瑾瑜知道秦可可指的是什么，她在闲暇时经常看耽美文，有时还会给他推几本，至于内容……起码半篇都带肉。
“还没。”贾瑾瑜脸有些红，“才过几天……”
“那我期待你的好消息！”秦可可戏谑一笑，施施然跑开了。
和安登的项目内容繁杂，摞到贾瑾瑜头上的项目也出乎预料地多，网站搭建，后端开发，算法设置……一件未完成，另一件接踵而至，贾瑾瑜不由得啃得有些头昏眼花。
——今天不用等我了。
贾瑾瑜向顾青发了条短信。
天色渐暗，工位上的灯稀稀拉拉地打开，又匆匆忙忙地关闭，等到贾瑾瑜终于完成手头上的工作，已经到九点了。
“这么晚了……”
也不知道顾青会不会等。
关掉最后一盏灯，贾瑾瑜疲惫地拖着身体走向电梯。
灯光明明灭灭地摇曳，电梯机械的隆隆声给这昏暗的环境徒增了几分孤寂与落寞。
叮——
门开了。
贾瑾瑜走进电梯。
楼层一层层地往下落，直到门又一次打开。
走出写字楼，刚完成的工作不由得让贾瑾瑜有恍若隔世之感。
“果然不在吗……”
眼前没有那辆熟悉的迈巴赫。
虽然早已有所预料，但贾瑾瑜还是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
“在找我吗？”背后突然传来清透而爽朗的声音。
贾瑾瑜受惊般地回过头，偶然路过的车辆开着车灯，从不远处带来微弱的光明。男人瞳孔中闪着几点金色，如同野蛮的凶兽，让男人英俊的脸带上邪性的美。
是顾青。
“等很久了？”连贾瑾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嘴角上的笑意。
“也还好吧，饿了吗？我带了夜宵。不过是临时买的，趁热吃了吧。”
贾瑾瑜有几分动容。
接过顾青手上的烤冷面，二人朝着广港一号走去。
“工作到这么晚……要不要辞职我养你？”
“等这个项目过后吧。现在没了我，公司会一团乱的。”
“所以，你喜欢你的工作吗？”顾青的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泽，在昏暗的环境下愈发显得邪异。原本宽腰窄背的强壮带来的安全感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强烈的，如同野兽的占有欲。
“你是……什么意思？”贾瑾瑜有些脊背发凉。
“没什么，”顾青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如同刚才展现的有些病态的侵占欲只是错觉，“我只是……有些心疼你。”男人的眼眸中闪烁着微光，带着关切，和隐晦深沉的怜爱，“累了一定要和我说，好吗？”
“怎么说呢……算不上喜欢也算不上讨厌吧，”顾青这么一说，贾瑾瑜的确有些疲惫，“可能确实有些累了吧，但是薪水还过得去，所以……我感觉还好。”
“所以……是不喜欢？还是为了那个男人？”
贾瑾瑜知道他指的是陈时应。
“没有，只是——”
“贾瑾瑜，”顾青突然停住脚步。
“怎么了？”顾青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贾瑾瑜的心脏也因此漏了半拍。
“我养得起你。”
“所以？”
“我手里的资产我们两辈子都花不完，所以我不希望再看见你如此劳累了。”顾青的眼神深沉得让贾瑾瑜有些发毛，“多依靠依靠我，好吗？”
“可是……”
“你要记住，我爱你。”顾青醇厚的嗓音藏着令人窒息的爱，把贾瑾瑜压迫得喘不过气。“远比你想像的更爱，明白吗？”
贾瑾瑜被顾青的气势震得脑子发懵，只得半自主地说出一个“好”。
随之而来的沉默令贾瑾瑜有些发怵，幸好很快就回到了小区。
金属门发出机械的咯噔声，熟悉的物件摞在茶几上，一尾金鱼肆意地在鱼缸里游动，掀起阵阵涟漪。
终于是贾瑾瑜先开了口：
“你……怎么了？”
顾青回过头，野蛮的兽性消失不见，眉目间是水光潋滟的脆弱，轻飘飘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巨大的反差让贾瑾瑜一时间怔愣住了，他从没想过这张棱角分明的脸会摆出如此破碎的表情，简直如同脱离了主人的缰绳的大型犬在街上乱晃时露出的茫然无助。
虽无眼泪，却莫名地让贾瑾瑜有些揪心。
“吓到你了？”顾青的语气带着几分哽咽，“对不起。”贾瑾瑜难以想象这三个字会从如此桀骜的男人口中说出。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语调支离破碎地一上一下，像风暴中残羽的麻雀。
到了睡觉的时间，贾瑾瑜罕见的没有睡意。
这个男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表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神经质？多年前的学长虽然阴沉，但并不会如此地喜怒无常。顾青的真身仿佛突然镀上了一层迷雾，让贾瑾瑜看不真切。哪一个是真正的他？是永远给人安全感的总裁，是多年前阴沉的学长，还是刚刚惹人怜惜的……爱人？
好奇心抓得贾瑾瑜心里痒痒的，顾青像一个悬在他头前的鱼饵，把他带进深不见底的寒渊。
叮——
手机铃声打断了贾瑾瑜的思考，他的联系人大多开了消息免打扰，而工作相关的内容又不会在这么晚的时间点发过来，贾瑾瑜拿起手机一看，是他的特别关注——陈时应。
——最近怎么样？
没给贾瑾瑜回信的机会，紧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
——我找到女朋友了。
——她很漂亮，性格也温温柔柔的，很像你。
贾瑾瑜开始在手机键盘上打字：
——还不错，只是……
贾瑾瑜把最近突然忙起来的工作和盘托出。
——现在我在想，要不要辞职。
贾瑾瑜隐去了顾青的意思，他知道这样不太好。
——这个看你吧？想辞就辞咯。
——好。
——嘿嘿，打扰你了，晚安。
——晚安。
躺在逐渐熟悉的床上，贾瑾瑜凝视着天花板，渐渐地，睡意袭来，贾瑾瑜慢慢沉入梦乡。
恍惚间，贾瑾瑜听到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却轻得如同幻听。
“我只有你了。”
贾瑾瑜沉沉地睡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