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谈判·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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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起顿时惊呼：“怎么会？！我收到的公款一直是每月30亿！”
可旁边的林爽皱起眉，显然不相信这种说法。
“我们都知道的事情，您居然不清楚么？”白祈嘲讽一般勾起嘴角，“您自己信吗？”
不对，白祈就是在嘲讽苏起。
哪怕听到了质疑声，苏起依旧没有自乱阵脚，而是故作镇定地问：“白先生的意思是，我私吞公费？”
“欸，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林爽毫不犹豫站队白祈，发出疑问，“我找人问过了，公费大多数只会从您手里过，难道还有人敢直接私吞几十亿公费吗？”
听到林爽的疑问，苏起反而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
“谁说的？这笔经费不是同样会在白先生手里分配吗？谁知道去了哪呢。”
林爽一听愤然站起，刚开口就被你白祈拦下。
白祈不紧不慢看了眼时间，确定后对众人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各位稍等，我的助理已经送来了一份文件，等他到了就都清楚了。”
像是应承白祈的话，一个身影跟在保安身后进入了大厅，在所有人静默地注视下讲一册资料交到白祈手里，与此同时木桌上方出现一个个独立的全息屏，显示出整整103页资料。一时间整个议事厅都只有全息屏发出的模拟纸张翻页的声音。
苏起翻阅着眼前详细的资料，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这些资料不仅涵盖了苏起私吞公费的证据，还有苏起为了瞒住这件事杀害的人，组成了一条完整的证据链，算是把这事彻底钉死了。
苏起绝不会坐以待毙，即便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但还是质问一旁的助理：“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是真实的！”
尖锐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议事厅，好像只要声音大些，就能增涨她的气势，让所有人相信她。
奈何现在说什么都是垂死挣扎了，如果提交资料的是其他人，也许还有翻身的机会，但提供证据的是白祈。
是继白婉之后又一位公认最年轻的最权威的新科技研究员。
看到身穿苏区特有制服的士兵闯入大厅架起自己的那一刻，苏起知道，自己输了。
至此，一个由无数血液制作的白日梦，在白祈手中彻底粉碎。
苏起被抓，主持大局的人走了，议事厅内隐隐有种要爆发的气势。
正在此时，全程没说过话的苏楠起身。
“请各位稍安勿躁，听我说几句。”
众人都知道苏楠是苏起的弟弟，有人忍不住说话：“这不是苏起的弟弟吗，谁知道他现在要说什么，不会是想给我们洗脑收买吧？”
一有人带头，争论声便越来越多。
苏楠侧头低声阻止想帮自己说话的白祈，随即不顾那些猜忌自己的话语，说了起来。
“我相信，各位先前一定是非常信任我的姐姐，从各位提议关停WIU实验项目时就能看出来，各位愿意相信她，听取她的意见，必然是真心把她当作一个领袖看待的。”
听到这一番话，许多老狐狸都停了下来，似乎想看看这个人想做什么。
“我想，在这里郑重地说一声对不起，不是为了姐姐的所作所为，是很对不住各位。如果从一开始我能发现并阻止苏起，也许不会有这些事。”
议事厅内彻底安静下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想，这么多年一直拖延的事，该结束了。”
白巳似乎想到什么，惊愕地望着苏楠。
“今天姐姐不在，便由我代由效劳。”苏楠挥手招来助理，低声交代几句，“各位，投票吧，WIU实验室的去留该有一个结果了。”
话音落下，全息屏出现投票页面。
议事厅内再次响起“嗡嗡”的讨论声，没过多久大部分人都已经完成投票，等待结果。
白祈看到面板上的选项，罕见地迟疑了下。
这份由无数人创造的盛世，真的会断在自己手里吗？
但母亲不会希望这样的实验项目被保留下来。
白祈总是下意识地想母亲会怎么做，却忽略了自己的努力也不可忽视。
直到白巳对他比了一下口型。
——看你自己怎么想。
如果没有别人，白巳或许会说：“不要总是想她会怎么选，不要总是顺从别人的意愿。她不会愿意看到。”
“投票程序关闭，公布结果。”
同样是AI系统，但声音更贴近人声，似乎多了几分人情味儿。
全息屏上显示结果。
赞成128票，齐权100票，反对72票。
看着惊人的弃权票数，白祈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站起向众人宣布。
“——很荣幸与各位在此相会，下面我以WIU实验室主任的名义向各位宣布，WIU紧急关停议案以赞成128票，弃权100票，反对72票的结果，成功通过。具体执行程序在整理合计后回分发至各位的邮箱，请注意查收。”
白祈点点头，示意自己说完了，再次坐下。
此时一个年轻的女声响起：“那已经进入游戏的十多万人怎么办？”
那道声音是来自外圈一个年轻的实习生。
正前方一人迅速反过来想阻止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实习生。
可白祈抬手制止了那人的动作，回答：“以防万一在游戏研发时我加入了一项绝密保护措施，销毁系统时系统会因为内测故障紧急排出在游戏内的人。”
实习生深深鞠了一躬，坐了回去。
苏楠环顾四周，郑重道：“再次感谢各位的到来，散会。”
早已在门外等待的守卫和工作人员迅速进入大厅，引着所有人有序往外走，很快外圈基本清空。
苏楠看着人潮，半严肃半开玩笑地道：“真羡慕他们，在最外面，也最自由。”
“那可不，现在天天有人跟着，半点隐私都无，我每天都在想逃离这个地方，让我去哪个寺庙剃光头做和尚也好啊。”林爽也凑过来，他颇为感慨，“从前当实习生的时候巴不得再爬高点，现在倒觉得还不如做实习生。”
白巳收拾完自己和白祈的东西交给助理，也走了过来，刚好听到林爽的话，立刻表示赞同：“我也。”
从前这个位置被无数实习生向往，他们也是如此。为了这个每天和竞争对手勾心斗角，等真的坐在那里又有了一丝不踏实，甚至开始怀念以前的生活。
最复杂难懂的莫过于人类了。
“好了好了，别堵这。刚接到通知辖区管理职位要变动，苏先生愿意的话可以来。”顾野推着林爽往前走，半路返回来对白巳白祈二人说，“你俩想去就去，不想去算了。具体安排我发你了。”
白巳和白祈开会一向看心情，心情好自己去，心情不好助理去，反正职位再怎么变动也不会有人敢把这俩祖宗踢出去的。
白祈正在回手机上助理发来的消息。
沈一鸣本来要跟着白祈来开会，但一直没到，白祈只得让司机先走，派人去接沈一鸣，刚拿到手机就被告知沈一鸣被苏起押在一件公寓，幸好只是押着，派去的人又靠谱，现在人已经安全了。
白祈正忙着安排沈一鸣走绿道去研究院做检查，闻言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立刻拉着白巳苏楠去研究院。
司机开车本来就够快了，加上白祈的催促，一个小时的路程愣是缩到半个小时。
直到下车时另外两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祈将手机扔到白巳那让他们自己看聊天记录，苏楠大致扫了一眼比白祈还急，丢下二人飞奔至助理给的位置，一把拉过懵逼的沈一鸣上下打量一番，确认只是手腕被磨红后才呼出了一口气。
纵然知道苏起是自己的亲姐姐，苏楠此刻也不禁起了一身冷汗。
苏起的手段太狠毒了，如果 s h a 了自己能掩盖她的罪行，苏楠毫不怀疑苏起会把自己大卸八块。
想到这里，更是心有余悸。
“我的老天奶，你吓死我了！”
沈一鸣只觉得窒息，挣扎着推开苏楠便咳嗽起来，整张脸都因为喘不上气而皱在一团。
白祈白巳进来时就是这个场景。
白祈上前拉开苏楠，忍俊不禁道：“下面还有一张检查报告单显示一切指标正常，你跑那么急干嘛？”
听了这话苏楠也不恼，只盯着床头放置的仪器显示屏。
忽的一声消息提示音响起，白祈点进去就看到助理发的消息。
助理：主任，实验室状态监测完毕，性能良好，只要您来确认一下就可以启动自毁程序。
助理：[图片]
白祈仔细把图片上各项数据过了一遍，确认正常后抬头对三人说：“走吧，去实验室。”
去毁了这个荒谬的牢笼。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谈判·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