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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转学 ...

  •   在升入高二时你告别了家乡登上前往东京的列车,孤身一人拖着行李行走在陌生的大城市里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寂寞。你的父母本就对你施以放养式育儿,一直以来你独立自主惯了,倒是现在要和一位素未谋面过的陌生人长期处在同一屋檐下让你有些不适应。不过也没什么,就当是提前出来体验社会租了个房子住,况且父母调来东京工作也就是一年的时间。
      父母因为工作原因提前了几星期来,公司有为员工提供居所,你的住处倒是花了些时间才找到。并非是他们不愿意出钱为你单独租一间公寓,而是为着你眼光多少苛刻了些,恰好一位亲人在听说之后主动联系上了他们——按辈分来排是你母亲的表姐,平日里二人无什交集,倒是小时候关系还不错。表姨说自己最近正和丈夫在出国旅游,留了儿子一人在家,很巧与你同岁,不介意的话可以住在她那里,正好你们可以互相照顾。如此一来你自然也转到了这位头次听说名字的表哥的学校里,转学手续又花了些时间,等你正式入学时已经开学有段时间了。

      “地址是在……嗯?这个奇怪的APP是什么时候下载的?”
      你摘下了两侧的耳机,嘈杂的人声穿过耳膜,与你所在的小城市完全不能比。唯一让你感到熟悉的是地铁站张贴的偶像海报,久慈川理世与Minori还真是红遍全国啊……刚刚还在听她们合唱的歌来着。你感慨了一句,划过手机屏幕想要找到导航软件,目光停留在了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奇怪图标上。你没多想,只当是不小心点开的什么网站自动下载到手机上的没发现,长按后点下删除,接着再点开了导航。
      对了,发条消息吧……今天是周日,不知道渚在不在家。
      渚的联系方式是父母推过来的,你没有给他备注为表哥,总觉得这样有些别扭,毕竟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面。你们互相打过招呼后也没在意过称呼方面的事,既然是同龄人就彼此喊名字了。
      [我下车了,估计一会儿到你家。你在家吗?]
      [我在家,你过来吧。]
      消息不多时就回了过来,你回了个好,退出SNS,沿着导航走过陌生的街头。说到东京你第一个想到的其实是从前逢年过节总会寄来的一盒来自老字号和果子店“涅澄”的点心,据说你们家和它的现任女老板有着更加八竿子打不着的血缘关系,不过你反倒是和这位掌门人的女儿见过几面,偶尔她会因为工作需要带着女儿来你所在的城市,正好连带着拜访你们,虽然说按族谱来排辈你得拿放大镜翻上好几页才能捋清楚你们是个什么关系……
      今天不顺路,下次有机会再去吧。从推特来看你那位不知道该称姐姐还是妹妹的同龄亲戚最近似乎谈恋爱了,以往空白一片的主页几乎全是和男友的合照……也不知道她记忆里还有没有你的位置,希望能有吧,全款买下一款老牌子的点心还是很贵的。
      哗啦声在耳畔响起打断了你的思路,你下意识去抬头追寻声源,见是只猫头鹰后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手机上。原来现在的城市里还有野生鸟类存在吗?

      到了,是这里吧。
      望着面前高大宽阔的别墅,你第一反应是——真有钱啊。
      “有人在吗?”
      按响门铃后很快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你往后退了几步,大门被打了开来,你看见了一位面貌清秀的男生。你有些愣住了,毕竟被美好的事物吸引是人之常情,更遑论你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缘分。明明血缘已经称得上是稀薄,你们却有着相同的红发与红瞳……不恰当的说乍一眼你更像是上城家里的孩子,天晓得你是怎么遗传的,不随爸妈随姥姥姥爷,反倒是与渚有几分他遗传自母亲容貌的相似点。

      “你是「风谷初」吧?”
      “初次见面,以后请多指教了,渚。”
      在你发呆时间达到不礼貌的程度之前渚先开口打破了微妙的沉默,你回过神来,朝他递出手来,他回握住。你与异性接触不多,上次握手还是运动会时候两人三足。要说感想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很好看的男生的手,节骨分明皮肤白皙……说多了好像你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想了。
      渚低眸,视线往下落在了你们相握的手上。很普通的女孩子漂亮的手,很软和,很温暖。那瞬间有想再多握一会儿的念头,又觉得太过失礼,于是渚先松了开来,侧过身引你进了家门。

      “你的房间在这边,初。我提前帮你整理好了。”
      “谢谢。”
      “不用。”
      将备用钥匙放到了你手心里,接下来收拾行李该是你自己的事了。渚捏了捏自己的手,刚才有种想法一闪而过,是什么来着?记不得了,那就不想了吧。他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好想做什么……但又想不到要做什么……睡个午觉吧。

      “……今日,某高中女生因高空坠落抢救无效死亡。据悉,是某男子在地铁站扶梯不慎撞上了某名孩童致使其摔下扶梯,该女生为掩护孩童当即一跃而下抱住其护住头部。该名孩童现已确认无生命危险,该女生因头部着地而伤势过重不治而亡,现已联系其家人……”
      “谁让她做这种事了……又没什么回报。”
      “是啊,好好去上学不行吗?”
      “这个点好多学生都没到学校,偏偏她早来了,难怪……”

      “渚?渚?”
      渚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做了个奇怪的梦,原来自己睡了这么久吗?房门口是你的敲门声,他缓了缓后站起了身,开门看见你身上还穿着围裙,是准备了晚餐吗?
      “本来想问你晚上吃什么的,你一直没起来,我就擅自借用了厨房和冰箱里的食材……手艺不算特别好,不过炸猪排盖饭你应该会喜欢吃吧?”
      别的不说,至少你对这道料理还是有信心的,毕竟这可是你从一位表情很凶恶却意外很温柔的老板那里偷师回来的……应该算光明正大拜了师吧?你胆子有时候出奇的大,能为了一件自认为值得的事做出很多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比如小时候和父母一同去旅游时吃到了很好吃的炸猪排盖饭,就在天蒙蒙亮时悄悄摸出旅店翻进那家店里,结果没碰到老板怎么处理食材反倒是被直接揪了出来。他说制作好料理的第一步就是要作新鲜出炉的,然后给你演示了起来猪排是怎么炸的,最后还请你免费吃了一顿。你发誓自己一定会将他的手艺发扬光大,他挠挠头说算了吧你个小鬼头,上次见到像你这样人小鬼大的家伙现在在舞台上唱歌呢。
      不知道这样温柔的老板现在过的怎么样了……你还想多学几道菜呢。

      渚没有答喜恶与否,只是点了点头,跟着你到了客厅。你解下围裙挂会原处,找了个他对面的位置落座,夹上一筷子酥脆正好的猪排咬了一口。
      “明天我就要去你们学校了,毕竟是头天来,为了熟悉学校什么的还是提早去吧?”
      你碎碎念道,往嘴里扒了一口饭。渚拿筷子的手抖了抖,他默不作声去拿了酱油瓶淋在了猪排上,眼睛却注视着你的方向。
      “我明天陪你一起去吧,不用起太早,你和我在同一个班级。”
      “这样啊,也好。”
      你没想太多,自顾自埋头吃起饭来,真香。

      “明天的便当你想吃什么?冰箱里有的食材我都能做。”
      “不用麻烦了。”
      “以前我都是自己准备的,多一人份的事而已。况且我住在了你家里,帮忙做点家务也是应该的吧?叔叔阿姨都没有收我的租金呢。”
      泡沫被冲洗干净,露出白瓷的本貌。渚瞥了你一眼,继续自顾自刷洗着自己那份碗筷。
      “随便吧。”
      “好。”
      其实和他同居的感觉也不算很别扭?或许是你们磁场投缘吧。你随便想着,关闭水龙头将洗好的碗盘放到了沥水篮里。渚低头看着干净的白色中折射出自己的面容,偏头去追寻你离开的背影。明明是初次前面才对,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血缘是这样奇妙的东西吗?他将盘子叠在了你后头,不,“失而复得”来形容更准确……可为什么……好奇怪,是自己想多了吧。

      许是想的事太多,夜晚的梦更加光怪陆异。渚揉了揉有些睡乱的红发,穿戴整齐后洗漱了一番,你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烤吐司夹培根煎蛋,还有一杯牛奶。
      “你起来了啊,本来我打算之后去喊你的……不介意我顺便把早餐也做了吧?”
      渚摇摇头,拿起杯子抿了一口。你咬了一口烤得正好的吐司,和培根与煎蛋的咸味相得益彰。
      “不知道己刮高中会是什么样的……渚觉得呢?”
      “我?我没什么特别的看法……”
      “哦……”
      你没再多问,与渚一道沉默地吃完了早餐,和昨晚一样将各自的碗筷洗干净后就去上学了,临走前你将做好的便当给了他一份。渚接过放到了包里,也没在意里边是什么料理。

      “那么风谷同学,你就坐在上城同学旁边吧。”
      片山指定了渚旁边的位置,你落座时听到了有同学在窃窃私语你与渚的关系。其实他们猜得倒也没错,你和渚确实是兄妹关系……虽然好像亲缘也没沾太多。
      你摸了摸自己鬓边的红发,又把它捋到了脑后。
      总之是为期一年的东京生活……好好度过吧。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换个地方上一年学而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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