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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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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半,陈曜同往常一样到达公司。
刚坐下,门就被推开,徐远洲探头探脑走进来。
“昨晚兄弟我退场退得够及时吧。”他一屁股在陈曜对面坐下,邀功意味明显,随即又问,“怎样?跟沈姨有进展不?”
陈曜瞥他一眼,一副不知道这人在说什么的表情,目光直视电脑,似乎正投入地工作。
见他还在装,徐远洲转了转眼珠,假意岔开话题:“话说,咱们大学时期跟妹子出去玩,你是不是从没付过钱?”
“你最近穷疯了?”跟他算这么久远的账,陈曜简直难以置信,“都是你为认识女生而攒的局,还非拉我去作陪,我付什么钱?”
徐远洲微微一笑,反问:“昨天的局不也是我攒的?”
陈曜这才意识到自己露出的马脚。
不过想想,似乎也没瞒着的必要:“算你聪明。”
徐远洲得意洋洋,同时暗自庆幸还好发现及时。
他是喜欢撩漂亮女孩,但大多只是嘴上逗趣。
而且他很有原则,若是兄弟喜欢的,他半句玩笑都不会开,360度全方位地保持距离。
“不对啊。”徐远洲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你家刚换阿姨没多久吧。”
如果是上门做饭认识的,那时间也太短了,陈曜这种与他混熟都用了将近半学期的慢热之人,不像是会一见钟情的。
基于此,徐远洲推测:“你们,之前就认识?”
陈曜迟疑片刻,点点头。
徐远洲再次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折服,想趁热打铁多扒点背后故事,可无论怎么努力陈曜死活不松口。
心累了,他起身正想离开,忽然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正事,我本来是跟你请假来着。”
说着说着,他又坐了下来,“昨晚我接到的电话可不是假的,是一学妹失恋,找我诉苦来着。你知道我这人一向热心肠,安慰人的能力也是遥遥领先,很快就把她给开解好了。妹子一感动,说要来杭城散心顺便找我玩。我以为她在客气,谁知一分钟后就收到她发来的动车票截图,还是今早第一班的。你说人家大老远跑过来,我怎么都得请她吃顿饭吧。”
听完他这一通长篇大论,陈曜只觉好笑:“你说这么多,是担心我不批你的假?”
“嘿嘿,那倒不是,我这是在给你交代前情提要。”
陈曜顿觉不妙,果然听到这货的下一句话就是,“你跟我一起去。”
陈曜当然不愿意:“凭什么?”
徐远洲理直气壮:“就凭昨天我做了你的僚机,所以你今天得还我人情。”
其实找陈曜做僚机是一招险棋,陈曜比他帅,人又有钱,两人同框,女生一般都会对陈曜更感兴趣。但这就是他徐远洲的英明之处,美男计是他给未来女朋友设计的第一关,过不了的免谈。
而且据他观察,陈曜跟他一样有原则,从不对兄弟喜欢的女生展示兴趣。事实上,他也没见过陈曜对任何女生感过兴趣。
陈曜并不清楚徐远洲的小心思,他思索片刻,决定加个条件:“上次的问题你答应我周五搞定,提前到周三。”
徐远洲咬咬牙:“成交。”
陈曜看了眼时间:“还有,我要回去吃午饭的。”
“我懂,决不会耽误你的大事。”徐远洲早已在心中做好安排,“我跟妹子吃brunch,你随便喝点东西就行。对了那家店很火,我们早点过去占个位。”
*
桌上两个餐盘,一盘空空如也,另一盘是精美丰盛的brunch,一口没动但已凉透。
小天大小姐点它只因它卖相佳拍照好看,拍完便丢在一旁,似乎忘记它也是食物,是能吃的。
沈棠酥内心直呼浪费,早知点一份就好了嘛。
一小时前。
沈棠酥刚走进店,就被坐在门口的小天半路拦截:“我们谈谈。”
其实第一眼沈棠酥并没认出来,因为她今天穿着十分素雅,连妆都没化。哦不对,也许化的是素颜妆。
“执谦哥不在杭城,别想找他帮忙。”
这话一出,再配上她那傲娇的小表情,沈棠酥才反应过来。
真后悔昨天心软答应温执谦,莫名其妙被扯进他的桃花债里。可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小天看着就任性,万一在店里闹起来,岂不是更有嘴说不清了。
沈棠酥只得怂怂点头,表示配合。
大概为了隐私,小天没有选择在店里谈,而是选了附近一家装修精致西餐厅。
虽然是工作日的上午9点,店里居然坐了将近一半的人。
生意真好。
小天挑了个比较隐蔽的座位,四周没什么人。
点完单,她便开始忙活拍照,期间也没少使唤沈棠酥帮忙。终于等到上菜,九张照片这才集齐,她熟练修好,配合顺手拈来的文案,今日份精致朋友圈完成。
再次欣赏一番,小天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放下手机,回归主要任务——与沈棠酥谈谈。
沈棠酥原本还有些紧张,怕被问到与温执谦恋爱的细节问题,担心编不出露馅。
谁知人家根本不在意,一句话没问,自顾自地讲起她和青梅竹马执谦哥哥跨越二十余年的爱情故事。
原来今天来的任务就是吃吃brunch,顺便听听八卦故事。
沈棠酥放松下来,开始认真听故事。
不得不说,小天这口才,不去说书可惜了,
听着听着,她渐渐发现不太对,这故事似乎有点长,已经过去半个小时,才讲到高二。
幸好刚跟李师傅请好假了,但工资回头必须跟温执谦要回来,毕竟假扮女朋友也是工作。
又过去大半小时,故事进展到了大二。
沈棠酥坐不住了,正思索该怎么打断她会比较礼貌,一道轻柔的触感突然落在脸颊。
下一秒,脸被人轻轻一托,目光与说书人小天对上了。
“我昨天不该骂你土的。”小天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她居高临下,细细端详手中的脸蛋,“这么一看,你其实挺漂亮的......”
突如其来的调戏让沈棠酥一下僵住,不知该如何回应。
还好小天很快便松了手,坐回位置后叹了口气:
“你这长相,完全可以找到很不错的男朋友,为什么非要跟执谦哥哥在一起呢?”
沈棠酥咬咬牙,豁出去了:“因为我喜欢他。”
小天毫不意外:“我知道他很优秀很体贴,但是他对女孩子全都不是认真的,他更爱自由。”
沈棠酥十分坚定:“我不在乎。”
“这都不在乎?”小天开始惊讶,“你看着不像那种随便的女孩子啊。”
“那个,小天。”沈棠酥再次按亮手机,上面的时间让她不由加快语速,“你不用再浪费口舌了,我真的不在乎温执谦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只要他不说分手,我就不会分。当然你也不用太担心,按照你的说法,估计他很快就会厌倦我然后跟我分手的。今天先这样吧,我得回去上班了。”
小天难得遇到这么乖巧的倾听者,不愿她离开,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今天一整天都不用上班了,我跟执谦哥说一声,不扣你工资。”
你要是能再跟陈曜哥说一声就好了。
沈棠酥苦笑着解释:“除了咖啡厅,我还有第二份工要打。”
“啊?”小天松开手,看过来的眼神充满同情,“那好吧,下次再找你聊吧。”
为赶时间,沈棠酥离开时步履匆忙,丝毫没有注意身后那一桌上坐着的两个熟悉身影。
*
午饭的氛围很怪。
陈曜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让人搞不懂。早上出门前还好好的,这会又开始犯病。虽然他没做什么,也没说什么,但沈棠酥就是觉得他气场不对劲,似乎在生闷气。
就因为没给他带蛋糕?
可她在饭前已经解释了:“今早遇到一个朋友,临时有事要帮忙,所以向咖啡厅请了假,甜点晚上再带给你补上吧。”
谁知却招来他意味不明的嘲讽:“你交朋友还真是不挑。”
真是有够莫名其妙的。
估计是更年期到了,还是离远些比较好。
沈棠酥吃完饭迅速闪人。
之后几天,他皆是如此,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沈棠酥也不是没示好过,但换来的却是各种阴阳怪气。
算了,反正他也没在工作问题上为难自己,只当他天生阴晴不定爱生气吧。
但有一件事,她不得不在意。
那就是陈曜日益犀利的毒舌点评。
明明大家评价都不错的蛋糕,到他嘴里就成了问题多多的残次品,被他一口气挑出一堆毛病:糖太多,面太死,打发过度,不够蓬松,没有空气感......
沈棠酥十分不服气,但不知为何,之后还是会按照他的意见作出修改。
也许是拜他的挑剔所赐,沈棠酥进步神速,就连李师傅这天都破天荒地给了她一句“不错”。
要知道李师傅向来吝于夸奖,这应该是她能给出的最高评价了吧。
沈棠酥连着开心好几天,热情倍增。
小天找过来的当天下午,温执谦发来消息表示抱歉。不知是他说了什么,还是别的原因,总之小天没再来过店里找她。沈棠酥还有点小遗憾,毕竟陪大小姐聊天可是个好差事,有东西吃、有八卦听,还不耽误拿工钱。
至于阿敏和小静,她懒得解释。对于爱嚼舌根的小人,跟她们解释也是白瞎,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保持距离才是最佳选择。
沈棠酥每日无他,一门心思都在蛋糕上。
一来是兴趣使然,二来是憋着一口气,想做出一个让陈曜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蛋糕,让这家伙吃瘪!
充实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晃又到了一月一度的发薪日。
一大早,沈棠酥人还在地铁上,就收到陈曜打来的工资。
发工资及时,这勉强算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吧。
迅速点了接收,将该交的交该转的转,做完账面上居然还余有五位数,这可是生平第一次,沈棠酥乐得合不拢嘴。
看来去找财神爷,还是有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