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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003章 ...

  •   锦儿的脸颊一瞬间变得煞白。

      谢楚恍若未觉,继续追问道:“你知道我中毒了?”

      “不……殿……殿下,奴婢不知道。”锦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背脊一阵发凉。

      谢楚自上而下盯着地上趴伏着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据她所知,她的这个大丫鬟锦儿早就跟驸马沈冰搞到了一起,以往沈冰在公主府留宿,从不住主殿,长公主劝说了几次,无果,后来便派了身边的大丫鬟去偏殿伺候她。

      可是谁承想,伺候着伺候着,她们两个人居然滚到一张床上去了。

      隔着一道墙,她们被翻红浪,长公主却孤枕难眠,这特么……人干事儿?

      什么神仙爱情,什么海誓山盟,全是狗屎,到头来都抵不过生理冲动。黎苏苏知道沈冰背着她睡了多少人么?知道沈冰有多想挤走小皇帝坐上那个九五至尊的位置么?

      为了权势连自己的女人都能送到别人床上去,让自己的孩子认别人当父亲,沈冰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在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亲情爱情,她追求的从始至终都只有权力。

      但她越在乎权力,谢楚就越要毁掉她的权力,她当初踩着长公主往上爬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过心软。

      谢楚缓缓走到屏风后,打算换下身上脏污的衣物,锦儿见状,立即想从地上爬起来伺候更衣,只是她刚一动作,便被谢楚出声打断了。

      “我让你起了么?”

      锦儿的动作瞬间僵住,不敢置信地喃喃:“殿下?”

      “跪着。”谢楚勾了勾唇,露出一抹残忍至极的笑:“记住,我没让你起,你就只能烂在地上。”

      这个锦儿和沈冰蛇鼠一窝,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给谢楚下慢性毒药,谢楚的病之所以一直都好不了,跟她有很大一部分关系。

      从今天开始,谢楚会一步一步,让所有伤害过原主的人都得到惩罚。

      翌日

      谢楚起床的时候锦儿依旧跪在地上,她的一张脸惨白,身躯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昏倒在地。

      谢楚打了个哈欠,懒懒道:“进来伺候更衣吧。”

      锦儿跪了一晚上,双腿早就麻痹了,没有一点知觉,还没完全站起来就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膝盖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此时此刻,锦儿眼底一片阴翳,杀了谢楚的心都有。

      因为站不起来,没办法,锦儿只能膝行至谢楚身边,

      锦儿身为长公主的大丫鬟,面貌自然是没的说,甚至比一些小门户的千金小姐还要标志,此时她正低垂着头,一脸阴沉地伺候谢楚穿绣鞋。

      这本该是下等奴仆做的事情,她这双手根本就没干过这种活,所以略显憋屈。

      梳妆打扮齐整后,谢楚看了看镜中华丽至极的自己,感到非常满意。

      她今天穿了件绣满祥云的绯色上衣,不堪一握的细腰被一条两指宽的绸带束紧,绸带下方缀满了金玉环佩,稍一摆动腰肢,那些环扣便叮当作响。

      除此之外,她的裙摆处还绣着大片大片的牡丹,行走之际金线勾勒的牡丹如同活了过来一般层层绽开,仿佛能散发出甜腻的花香。

      “随我进宫。”

      谢楚说完便兀自抬腿走出了宫殿,跨过门槛的时候阳光正好照射在她身上,两个守门侍女被惊艳的愣在当场。

      长公主……不是病了六年吗?怎么还越病越好看了,她那张脸上一丝烟火气都没有,简直不像个凡人。

      锦儿听见长公主还愿意让她跟着进宫,当即就眼睛一亮,顾不得那双腿麻不麻了,她踉跄着爬了起来,紧忙呲牙咧嘴地追了出去。

      长公主打扮的这么漂亮,一定是去找丞相大人,如果丞相大人知道自己被罚跪了一晚上,一定会更加厌恶长公主,说不定还会把长公主休了,娶自己回家,一想到这,锦儿便低下头隐蔽地笑了。

      谢楚一路穿行过院落、花园、大门,坐上了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

      忍着痛紧随而来的锦儿掀开帘子便自觉地泡起了茶。

      她的茶艺很好,当初就是因为她这泡茶的功夫了得,深受驸马的青睐,长公主才破格提升她为大丫鬟。

      长公主从宫里带出来的宫女差不多都被锦儿排挤打压走了,留下来的大部分都是沈冰安插在她身边控制她的人。

      这些年长公主的性子愈发阴晴不定,其中就有她们的功劳。

      “殿下进宫是去见驸马吗?”进入马车后,锦儿已经全然恢复了平时的状态,仿佛她并不曾被长公主罚跪一晚上。

      “嗯。”谢楚执起茶杯,浅浅呷了口热茶,一双狭长凤眸透过薄雾看向锦儿,忽然道:“我送你去伺候驸马好不好?”

      锦儿心下又惊又喜,脸上的表情虽然还算平静,但眼里的笑意却怎么都止不住,她抿着唇,片刻后故作扭捏道:“奴婢……奴婢只想伺候殿下一辈子,哪也不去。”

      谢楚放下茶盏,一脸可惜:“啊……那算了。”

      锦儿猛地抬眼,一脸的错愕。

      啥玩意儿?她就是假意推辞一下,殿下怎么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一时之间,锦儿又悔又恼,忍不住张了张口,不死心地想挽回:“奴婢虽愿意一辈子待在殿下身边,但奴婢也知道,殿下心系驸马,若是奴婢能去驸马身边伺候,定会不遗余力让驸马知晓殿下的一片真心,届时驸马定会感动于殿下的贤惠,常来长公主府看望殿下,奴婢……奴婢的去留,全凭殿下做主。”

      谢楚意味不明地看了锦儿一眼,嘴里说着“好,那便送你去伺候驸马。”心里却想着,这对野鸳鸯既然这么情投意合,她一定会让她们如愿。

      锦儿没想到今天的长公主居然会这么好说话,不仅带她进宫,还要送她去驸马跟前伺候,她的脸色不禁由苍白变为红润,不消细想便能知道,此时的她已经在畅享成为丞相夫人的美好生活了。

      谢楚收回目光,继续浅浅抿着杯里的茶,眼底浮现笑意。

      谢楚入宫的时候正赶上下朝,陆陆续续有官员从宫门出来。

      谢楚和尚书令黎青山打了个照面,那人脸上满是鄙夷,丝毫没有一点对皇室长公主的尊重。

      这人跟沈冰是一个阵营的,现在沈冰被关在天牢里,想也知道他对谢楚有多不满。

      果然,轿撵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黎青山冷哼一声,低声警告:“长公主的龌龊心思还是收一收吧,为了点儿女私情就妄图毁了沈大人,实在是令人不齿。”

      事情发酵了一整夜,外面都传开了,说是长公主爱而不得,故意自导自演在酒里下药陷害驸马,妄想用这种下作的手段让驸马跌入泥潭,好把驸马当成禁脔圈养。

      这传闻说的头头是道,况且皇族以往确实有过这样的先例,众人都深信不疑,纷纷唾弃长公主手段卑劣,残害重臣。

      谢楚并不辩解,她叫停了轿撵,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宫道上的黎青山,不紧不慢道:“黎大人,本宫听闻,驸马这些年进出尚书府的次数比来公主府都多,不知尚书府里是有什么宝贝,竟能让本宫的驸马如此心心念念,流连忘返。本宫真是好奇得很呢。”

      “一派胡言,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乱嚼舌根,长公主殿下可千万不要错信他人,以免引来祸端。”黎青山本就心里有鬼,听闻此言一下就慌了。

      当年光靠黎苏苏一个人自然是爬不上龙床的,这里面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

      他早就知道当今圣上是女儿和沈冰的孩子,也因此,他纵容沈冰这些年来借着同僚的身份频频出入尚书府和女儿幽会,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废物长公主刚才竟会说出那番话,似是知道些什么内情一样。

      他现下也顾不得和长公主打嘴仗了,立时便急匆匆往宫外走去,打算回府把可疑痕迹清理干净。

      谢楚盯着他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之后的一段路,她坐着轿撵,遭遇了一众冷眼。

      现在朝中大多是外戚势力,皇室宗亲被打压的头都抬不起来,他们之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当然,宗亲们一致认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谢楚,要不是她傻逼恋爱脑发作不愿登基,哪里轮得到个外人黎苏苏当权执政。

      谢楚丝毫不在意他们的冷眼,甚至还频频点头微笑,气得那些人吹胡子瞪眼。

      行至最后,谢楚终于看见了一个高挑身影,她立即跳下轿撵,花瓣一样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隐隐还散发出清香。

      慕容潇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长公主,先是一愣,继而弯腰抱拳:“见过长公主。”

      谢楚虚扶了一下她的手臂,一触即分:“免礼。”

      慕容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装扮的华贵至极的长公主,既惊艳又生气。

      她今天化了淡妆,卷翘的睫毛弯成了一个令人心悸的弧度,形状优美的嘴唇上点了红润的口脂,眉心上还贴了个绽开的花钿,衬得她的眉眼更加精致。

      慕容潇知道,长公主打扮的这么精致漂亮,必然是去见沈冰的,她的眼里从来就只有那个人,无论有多少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她都只会紧紧凝视着沈冰。

      只过了一晚,长公主就已经把沈冰给她下毒的事忘了吗?

      想到这,慕容潇本就冷漠的脸色沉了下来。

      谢楚浑然未觉她的变化,笑着问道:“陪我一起去天牢?”

      果然如此。

      慕容潇心内十分抗拒,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她点头应道:“好。”

      天牢幽深黑暗,脏乱不堪,谢楚一进去就被刺鼻的气味呛的咳嗽了一声。

      虽然那咳嗽声短促细小,但慕容潇还是听见了,她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递过去。

      谢楚看着那块四四方方的帕子,意外地挑了挑眉。

      慕容潇仿佛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耳根子烧得通红。

      她昨天,把长公主用过的帕子带回了家,亲手洗净晾干,早上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叠的整整齐齐,塞进了怀里贴身携带。

      这样的行为,属实是有点变态了,并且现在还被长公主发现了,慕容潇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就在她愣神的间隙,谢楚淡定地把帕子接了过去,在身前挥了挥,而后掩住了口鼻,

      帕子上没有一丝血腥味,只余淡淡的花香和皂荚香,谢楚隔着帕子深吸了一口气,藏在底下的红唇微微勾起。

      这人根本就不像表现的那么冷漠,她对自己的心明明一片火热。

      昨天抱都抱了,却还要搬出她有家室这件事来躲避触碰。

      慕容潇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不过没关系,她很快就要没家室了。

      谢楚笑着走进了关押沈冰的牢房。

      在谢楚踏进去之前就已经有侍卫铺好了整洁干净的地毯,还搬了一张红木椅子放置于地毯之上,谢楚甚至能一边饮茶一边和沈冰对话。

      “驸马——”

      锦儿看见牢房里的沈冰之后,突然惊呼一声,满脸的不敢置信。

      驸马怎么会被关在天牢里?

      刚才路上她就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尚书令大人说的那些话她听得云里雾里,她不明白,长公主这么深爱驸马,又怎么会害她呢?

      直到来到了天牢,锦儿才开始害怕起来,看见一脸狼狈不堪的沈冰后,她更是爆发出了无比尖锐的惊呼声。

      不——她不要伺候这样的驸马,她要回公主府,她不想在脏臭的天牢里多待一分一秒,她想立即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的叫喊声令谢楚十分不适,刚想皱眉,慕容潇就给狱卒使了个眼色,让人把锦儿的嘴巴捂住了。

      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被关了一整夜,沈冰一脸疲惫,看见谢楚之后,她更是暗暗露出怨毒的目光。

      她隐藏的很好,那目光只有谢楚和慕容潇注意到了。

      之后她又冷着脸伪装成了一副高傲模样,微扬着下巴,眼神冷漠。

      她知道,长公主殿下就喜欢她这宁折不弯的样子,她越是对长公主不屑一顾,长公主就越是贱的像条狗,自发摇着尾巴爬过来。

      她梗着脖子:“长公主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么?”

      “驸马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当然是来救你出去的呀。”谢楚笑着说。

      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愣,唯有沈冰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数秒后,沈冰更加得意,锦儿欣喜若狂,慕容潇冷若冰霜,旁边的宫女侍卫们则一脸麻木,暗忖——恋爱脑果然死性不改。

      谢楚依旧笑着,只是那笑很是怪异,阴恻恻的,一看就没憋什么好屁。

      果然,下一秒,她就轻启朱唇,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呵,骗你哒!”

      接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休书,劈头盖脸地砸在了沈冰脸上。

      “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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