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栗杰》豆子蝴蝶

22、种地，放羊

　　栗杰不擅长干农活，也不会放羊，甚至连最简单的放牛都不会。当玩伴刘正勤、刘正云、刘正燕在上学时提到帮家里插秧，种玉米，种红薯，割猪草喂猪，放牛时，栗杰都不知道怎么接话，就像当他们能熟练地在树上玩摸人，和能迅速地爬一个没有路的山时，栗杰和妹妹因为被他们嫌弃菜就只能在一旁看着。
　　栗杰和妹妹不擅长干农活也有奶奶他们没有特意教她们干活的原因。她们干过最多的农活，最多就是在菜园里摘菜。
　　还有一次是奶奶听说草莓好吃，就问栗杰:“你想不想吃草莓啊？”
　　栗杰眼神发光地说:“想吃！”
　　奶奶就在赶集的时候买了草莓苗，拉上栗杰她们一起种草莓，栗杰和妹妹各用一把小锄头学着奶奶用大锄头的样子挖坑，把草莓苗放进去，再把土埋上，浇上水。
　　就种了二十棵苗，栗杰和妹妹就已经累到了，需要歇一会儿，奶奶在一边笑着调侃她们说:“你们这个体力就不是种地的料，只能好好读书才有出路了。”
　　栗杰和妹妹通常只是奶奶和爷爷干活时的陪衬，主要的作用就是陪伴奶奶，比如奶奶在种苞谷的时候，栗杰和妹妹最多就帮忙撒苞谷种，要是觉得天热累了，奶奶就让栗杰带着妹妹在土埂边玩，自己一个人继续种。
　　栗杰就和妹妹在土埂边摘摘野花，或者玩一会儿过家家，她们也不敢走远，因为担心遇到蛇或者有毒的百足虫蜈蚣之类的。
　　说起来虽然栗杰和妹妹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生在山上，长在山上，但是却不是很了解山上的万物和法则，实在算是“异类”。
　　栗杰还常跟奶奶做的是放羊，她们拉着带着铃铛的头羊放在树林中，同时为了不让羊跑远多吃些野草不去吃庄稼，会带一些盐水，撒在野草上，然后等它们吃饱了，再找到头羊等羊群聚集完，把羊群赶回家。
　　栗杰记得最快乐的一次放羊是在秋天，有两块田已经荒废，长满野草，所以奶奶特意把羊放在这两块田里。栗杰和妹妹找到了两棵树，两个树间正好用石头和树枝搭一个“凳子”坐着休息。
　　等搭完了凳子，栗杰又觉得凳子有些硬，于是又去捡了一些干草，厚厚地垫在石头上，坐着就舒服多了。栗杰甚至还能躺下。
　　等做好了凳子，栗杰便邀功般地喊在一旁看羊吃草的奶奶:“奶，你快来这边坐着休息哈，我们坐的这个凳子蛮舒服！”
　　奶奶笑着过来，看到她们搭的凳子，很配合地说:“你们两个厉害蛮，我躺哈。”
　　说着奶奶就躺下去了，闭上眼睛享受地说:“噢，好舒服哦。”
　　栗杰听奶奶这么说，开心地拍起了手，妹妹也有样学样地拍手蹦蹦跳跳起来。
　　“奶，要不要我给你捶背啊？”栗杰问。
　　“好啊，你们两个一个给我锤一边吧。”奶奶坐起来说。
　　于是栗杰就和妹妹认真地给奶奶捏起了肩。
　　这时风缓缓地吹了过来，带着干草的甜香味，让栗杰觉得更舒适了，心情也更愉快，她希望这个下午更久一点，她希望自己能记住这个开心的下午。
　　很快天麻麻黑了，奶奶也准备赶羊回家吃饭了。但长满杂草的下午就没有那么美好了，反而寂静中带了一丝荒凉，那风也不再怡人，反而好像在哭号。这时栗杰才注意到，这地中还有一座坟，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显得有些凄凉。
　　“奶奶，那是谁的坟啊？”栗杰问。
　　“那是你堂奶奶的坟啊。”奶奶表情复杂地回答说。
　　堂奶奶，栗杰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很爱狗，会给狗洗澡，她养的一条狗还把自己咬了的堂奶奶。栗杰对堂奶奶的印象并不好，但是堂奶奶的经历也确实坎坷，可以说得上是命苦，很早就得了乳腺癌，虽然切了双乳，却也还是没能阻止癌细胞的扩散，后来还是因为乳腺癌去世了，走的时候才四十多岁。也正是因为堂奶奶，栗杰才知道癌症是一种很可怕的病。
　　看着堂奶奶的碑孤零零地在哪里，栗杰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美好的心情，一下又变得黯然，因为她又想到了死亡。她很害怕死亡——那种无知无觉的状态。
　　还好栗杰和妹妹还有奶奶很快回到了家，家里明亮的灯光让栗杰心情好了不少。
　　奶奶从不教栗杰和妹妹做农活，唯一教她们的就是洗碗和扫地。栗杰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奶奶不教她们干农活，也不怎么让他们干农活。她们不用像其他的小伙伴和小宇哥哥，小英姐姐一样需要帮家里干很多活，那时她一直期望奶奶能教她们干些活，这样她们也不会显得很没有用，什么也不会，不是农村孩子。
　　但是真让她们去干活，她们却也实在没有体力，干了一会儿就累了，不像别的孩子一样能干。所以奶奶让她洗碗时，她总会洗得格外认真，把碗柜灶台都按照奶奶的高要求擦得干干净净的，只为能得到奶奶的夸奖。她希望自己不只学习厉害，还有别的地方也能让奶奶自豪。
　　但是后来栗杰才明白，原来奶奶不怎么让她们干农活，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们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读书上，而不是种地上。奶奶希望她们能不用重复自己的人生，能真正有机会走出她们所在的大山，去见见世界，过上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