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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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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的梁羽书对客厅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他正听着他哥边开车边跟他打电话,他哥可能要开去西伯利亚搞开发,不然怎么会开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到目的地。
还以为有什么正经事,原来就是好奇心上来想八卦:“你刚刚是不是去给郁然送伞去了?”
梁羽书下车后他准备发动的车反而停了下来,梁嘉文和向狸一齐微微挑眉看着梁羽书打着伞跑进雨幕里,奔向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然后把伞举过那人的头顶。
说不诧异是假的,梁嘉文觉得自己仿佛错过了很多,毕竟gay这种东西很难说会不会遗传,加上他弟长得又略微有那么点姿色。
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他俩这才见几面??就签个合同就看对眼了?坐火箭都没他俩这么快的吧??
这又是给人打钱,又是给人打伞,又是去人家家里过夜的。
这很难让人不往别的地方想啊??
“对啊。”梁羽书承认的很坦然,“你又有什么事儿?”
“你这话说的,身为你亲哥还不能关心一下你的人生大事了。”
听着就不像什么好话。
梁羽书平淡的甩了一串话:“问就是没有,没谈,没追,没喜欢,没可能。”
“所以别问,显得你事儿很多。”
那头语塞了几秒,说:“行,那这事儿暂且不提,你记住你这句话,到时候真好上了别又不承认。”
那你还能管的了我。
真不承认又能咋的。梁羽书无所畏惧的想。
“老爷子过生日,妈给你说了没?”梁嘉文问他。
他不提梁羽书还差点忘了,往年爷爷过生日他都在国外,基本都是提前开始准备,很少会发生忘了的这种情况。
可今年也许是见了鬼,他居然没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随手翻了翻日历,距离远在洛杉矶的老爷子过生日还有五天,也就是说最多在这再待上个两天,他就得背着大包小包的坐上回洛杉矶的飞机。
想到门外的某个人,梁羽书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
醉了,不是滋味个屁。
他这么黯然神伤干嘛,该受伤的在门外好吗。
只不过这才回来多久就要回去了,满打满算回来的时间也才不到半个月。
原来这半个月发生了这么多事。
“说了,手机关机没看到。”梁羽书说,“你什么时候回去?”
梁嘉文说: “就这几天吧,那不得提前回去挑挑礼物。”
说到礼物,那又是个难题,梁家亲戚很多,老爷子过生日又是个大事,每年往他爷爷那儿送的礼物不计其数,难免会送到差不多的,送和往年一样的显得特没诚意,老爷子喜欢那些字啊画的,可每年都这么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在敷衍人。
梁羽书每次选礼物都抓耳挠腮的,总不能还像小时候画张他爷爷的简笔自画像给他。
他那会送的开心,现在回看他小时候那拙劣的画工,三番五次的想从老爷子那儿把画拿回来重新改改,可送出去的画泼出去的水,老爷子说什么也不肯给,不给就算了,还敞亮的挂在一楼最显眼的地方,一进门就能看到。
梁羽书每次看见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老人家对他小时候这幅丑画爱不释手,他也就一笑而过算了。
挂了电话后,梁羽书终于看到了他妈发来的消息,无非是问他在国内过得怎么样,最后才提了一嘴他爷爷过生日的事。
羽毛:知道,我过两天就回。
手机的电还没充多少,梁羽书把手机扔回床头柜,推门出去。
出去的时候那个助理已经不在了,杯子里的水看来是一口没喝,孤零零的放在茶几上,郁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旁边放着助理拎来的袋子。
是什么东西不言而喻。
“东西都送来了,你还坐着干嘛?”梁羽书莫名其妙,“去换衣服啊。”
这么一小会儿,郁然的头发就干了一大半,肩头还披着一块毛巾,他站起身,拿着那个袋子,问他:“能顺便洗个澡么?”
“……”
梁羽书指了指卫生间的位置:“请。”
等郁然真的走进去,水声哗啦啦的响起来时他才后知后觉。
等会儿。
他在这洗澡,等会儿是不是他妈还要在这儿睡觉啊???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你要不要对他这么有求必应啊。梁羽书麻木的想。
梁羽书木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实际上女主角声情并茂的一番台词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光听见水声了。
直到一整集放完,浴室里的水声才堪堪停止。
什么澡要洗这么长时间?
梁羽书偏头往浴室门看去,门被人推开,氤氲的热气争先恐后的逃出来,他看见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门扶手上,郁然一只手拿毛巾擦着头发,穿着睡衣,锁骨处的两颗扣子还没扣上,露出一小块白皙的皮肤。
等会儿。
穿着……睡衣????
这他妈?
好像是我的家?
梁羽书看到这场景,差点无中生水从嘴里吐出来,这又是闹哪出??
他站起来走过去,皱着眉质问:“你换睡衣什么意思?”
郁然无辜的抬眼看了看落地窗外的天空,又把眼睛移到对面的人身上:“可是天黑了。”
我就不信你平时没工作到天黑过。
你跟谁玩狼人杀呢。
还天黑请闭眼是吧?
到了点就要闭眼睡觉了?
“所以?”梁羽书抬头看他。
“所以。”郁然垂下眼,洗完后的头发乖顺的搭下来,让他整个人少了几分冷淡,反而多了点慵懒,“你可不可以收留我一晚?”
这双眼睛还真会蛊惑人,差点就让人陷进去了,梁羽书抱臂看他:“你还挺会顺杆爬。”
这么多年了,别的没看到有什么,脸皮倒是越来越厚。
给他递把伞,他就能小心翼翼的问你能不能跟你回家。给他一次洗澡的机会,他就能火速换上睡衣问你能不能借宿。
给点阳光就灿烂是吧?
郁然无动于衷,还是那副样子看着梁羽书,又问了一遍:“可以吗?”
“你看可以吗?”梁羽书不咸不淡的说,“怎么,临阳酒店都倒闭了?”
郁然很好意思的点点头:“我觉得可以。”
梁羽书:“……”他差点忘了面前的郁然已经不是那个清纯的撩一下就脸红的男高了。
他现在是个能随时语出惊人的总裁。
“你挺好意思。”梁羽书说。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他又没开车过来,总不能刚洗完澡又再被淋一次,梁羽书在原地站了几秒,不知道是哪一刻心里猛然松动了下,叹了口气,说:“算了,你去睡客房。”
郁然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可梁羽书没看见他的喜悦,转头拿过茶几上的手机就回了房间。
门一关,整间屋子只剩下他背后的浴室发出暖黄的光芒,他静静的站在原地,莫名显得凄凉。
可想到梁羽书的再一次心软和妥协,他喜悦之余又生出了几分心疼。
要不下次回去算了。
可是又太想跟他在一起了。郁然矛盾的想。
那他强烈要求的话,他就回去。
可是回去了之后他又会后悔怎么没留下来。郁然木然的想。
再纠结下去这晚上都别睡了,郁然把毛巾放在浴室里,去了卧室里。
自从知道前男友在隔壁房,只隔了一堵墙之后,两个人的脑子都有点乱,并且都有些睡不着。
郁然睡不着已经是常态,他没太在意。可梁羽书很烦躁,他平时没心没肺的,除开刚分手的那两年,大多数睡眠质量都很好。
今天罕见的有点失眠,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凌晨三点才合上眼睡过去。
结果就是第二天一大早就顶着黑眼圈起来,推开房门时还跟站在房门外的郁然来了个脸对脸,直接给梁羽书吓清醒了,他后退一步:“你怎么在这儿?”
“接了个电话。”郁然看着他的眼睛,皱了下眉,“昨晚没睡好?”
“有点。”梁羽书面无表情的说,“可能因为你打电话太吵了。”
看来是脑子还懵着,昨晚跟今早都没太分清。
郁然弯了弯嘴角,顺着他的话说:“那我下次小点声。”
“哦。”梁羽书应道。
他绕过郁然到饮水机旁接水,猛的清醒般回过头:“有个鬼的下次!”
说完就回过头继续接水。
郁然背靠着墙壁,目光落在那个背影上,笑意还没消散下来,眼睛都弯了。
梁羽书接了两杯水是郁然没想到的,他把水递给他后就踩着拖鞋往沙发边走,盘腿坐在沙发上开始点外卖,问了句:“你吃什么早餐?”
语气自然的像是两个人已经过了很久的婚后生活那般。
郁然也觉得像,坐到梁羽书身边,说了句都行。
指尖在屏幕上随意划了几下,他没选太久,就点了几个平时常吃的,由于多了个人,分量自然点的比平时更多。
梁羽书靠在沙发上回消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几天浪的没边,小助理都闲在家里没事干,这会儿终于发来了消息。
张悬:老板,我们明天上班吗?
羽毛:不上,这几天都不用上了。
其实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他哥非得给他找个助理的意义是什么,他回来就是为了玩的,顺便画几幅画,卖不卖的都是后话,又没准备接很多活,找助理纯属浪费,他总不能带着人助理一块儿浪。
张悬:老板,你不要我了吗?
梁羽书嘴角一抽,心想你还真会说话。
羽毛:不是,这几天要回一趟洛杉矶,回来之后再说。
对面发了个ok的表情包便没了人。
外卖来的很快,梁羽书把外卖放桌子上,把里面的包子,面,咖啡……等等都拿出来,琳琅满目的早餐摆在郁然面前。
梁羽书把筷子推给他:“要吃什么自己挑。”
某个人挑了挑眉,其实略微有些没想到,因为满桌子的早餐都是他俩高中那会儿常吃的。
很感动,但也不至于都点回来。
郁然看到了梁羽书手边的饮品,皱了下眉:“早上就喝咖啡?”
“甜的。”梁羽书拿起来喝了一口,“兑了奶的。”
只字不提兑了咖啡的。
郁然手边的手机响了几下,屏幕也随之亮了起来,郁然淡淡暼了一眼,很快把目光移回来。
那头的梁羽书咬了一口包子,眯着眼睛看他,突然开口:“玩物丧志啊,郁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