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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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8点，伊祁悠结束了与乐团的首次排练，乐团首席在练习结束后邀请伊祁悠共进晚餐，而后开车把人送回了家。
车停在楼下，伊祁悠笑着与人挥手告别。
他穿着件蓝灰色的中高领t恤，半袖的设计露出一截纤弱手臂，米色直筒长裤垂坠下来遮了半个运动鞋面。
衣服上下都是量身剪裁，把伊祁悠优越的肩颈线条和那双长腿显现的淋漓尽致，用的也都是最难伺候的顶级面料，看似简约低调实则难掩贵气。
抬手时挂在伊祁悠手腕上的玉镯顺着滑落一段，透亮的玉镯是湖水一样的颜色和上衣的灰蓝色呼应，是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
“晚上好，伊先生。”
“伊先生，晚上好。”
接连两声问候，一楼的工作人员笑的跟花似的把伊祁悠送进电梯。
到家的伊祁悠坐在玄关的矮凳上换鞋，他动作轻缓，从容，好像什么事都不会让他变得急迫，总是那副柔和又闲适的安静样子。
换鞋，洗手，伊祁悠一边擦拭手上挂着的水珠一边往二楼走，路过客厅时他脚步停住了。
有人趴倒在地上，倒的位置还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伊祁悠略微诧异，看着一动不动眼皮紧闭的人他歪头观察，犹豫着靠近两步，用指尖去探了探鼻息。
还好，还有呼吸，规律湿热，手指靠近时没有一丝错乱，应该不是装的。
伊祁悠收回手，轻轻擦拭指尖。
不知是什么时候晕倒的，还有呼吸代表不是心脏骤停脑出血之类猝死的危急情况，呼出的气那么热...是在发烧？
伊祁悠起身往门外走去，电梯还停在他这个楼层，他走进去点亮屏幕接通了一楼，让一楼给小区附近那所多服务于富人的私立医院打电话，安排急救车过来，但不用来的太快，10分钟左右就好。
“好的伊先生，这就为您安排。”
伊祁悠又戳了下写着21的电梯按键。
“我要去一趟21楼。”
“好的，伊先生。”
21的按键应声亮起电梯上行，走出电梯的伊祁悠按响了21层住户的门铃。
银灰的一扇大门，没有花纹，没有纹路，立在那就像块板子，冷淡的感觉跟它主人一样。
伊祁悠等了半分钟，没有反应，他再次按下门铃。
这次门铃扩音的地方有了窸窣杂音，像是被接通。
但那边没有说话。
伊祁悠轻道:“医生。”
“......”
“什么事。”
异常冷淡的，霜寒的声音，好像对伊祁悠极度不喜。
伊祁悠对着门铃笑:“可以把门打开吗？医生。”
“......”
门没有开，房间内的人看着屏幕上笑的乖巧，无害的人。
即使在这种摄像头下，他都那么好看。
好看到明知危险，也做不到视而不见。
门开了。
自房屋内走出来的人穿着深色居家服，身高压了伊祁悠一头，面容冷峻，眉弓宛若刀锋，浑身都透露着孤冷寒意。
“江医生。”伊祁悠仰头上抬眼睛看他，“抱歉这么晚来打扰您，我需要您的帮助。”
这不是第一次。
上一回，上上一回。
伊祁悠因为一点小事来找他已有两次。
江凛川声音冷淡:“又是手疼？”
伊祁悠摇头，指了指电梯:“有人晕倒在我家里了。”
江凛川:“那你应该打急救电话。”
伊祁悠:“江医生是要见死不救吗？”
“......”
江凛川作为首屈一指的医疗产业江氏的长孙，身份和冷淡的性格使得周边所有人都自觉和他保持距离以免自讨没趣。
敢这样要求他做些什么，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的人，目前为止也就这么一个了。
江凛川看了伊祁悠一眼，回房取医药箱和工具。
回到19层，人还在地上趴着没有苏醒的迹象。
江凛彻带上手套，掰开人眼皮照灯，又检查过心跳血压。
自小在医学环境下长大，25岁就已任主治医师还有着独立研究室的江凛川医术远超同龄人。
伊祁悠没有开口打扰他，兀自踱步到酒柜挑拣选出了一瓶40多度的烈酒，他熟练的往杯子里放入冰块，倒酒。
江凛川开口询问伊祁悠与昏迷的人什么关系。
伊祁悠晃着酒杯唔了一声:“新的...家政？”
伊祁悠不太确定，他不记得司衍发给他看的那些资料和照片了，只是从年龄，衣着，以及周围工作只做了一半的情况判断。
对司衍介绍来的新家政，伊祁悠在意不多，只知道是个未成年家境不好的孩子，其他的...伊祁悠相信司衍看人的眼光，司衍可能有自己的打算，但不会伤害他。
“送医院。”
“很严重吗？”
“是你朋友的话不用。”
也就是说没有太严重，只是如果是雇佣关系的话，送医院处理更好。
伊祁悠握着杯子轻笑，笑的让人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他说:“江医生还真是温柔。”
“……”
跟温柔这词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江凛川冷着冰块似的脸，收拾了就要离开。
他刚要往外走，急救人员就到了。
小区安保，一楼工作人员，加上几个护士医生乌泱泱的一大堆人。
看着他们把昏睡的人抬上担架床拉走。
房门关上，江凛川本就冷沉的面色已经比冬日房檐上的冰凌还要冻人。
......
早就叫了急救车，还上来找他。
折腾这一趟为的什么。
几乎要把人洞穿的视线落到伊祁悠身上。
伊祁悠唇角勾了勾，被烈酒滚过的喉咙略哑，在安静里就更撩人心弦。
“江医生平日见多了病人，但我不是。和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待在一个房间，我会害怕。”
毫无说服力。
但不可思议的是只听他说起害怕，就能让人一下子失了所有计较责怪的心思，心狠狠下坠。
江凛川厌恶这样不受控制无法掌握的情绪，厌恶到冰冷几乎不会有表情的脸上明显浮现出嫌恶。
他抬腿就要离开。
却又被喊住了。
“等等。”
江凛川转身，就看到伊祁悠从装了现金的钱包里数出了十几张红色纸币。
“出诊费。”
“不需要。”
伊祁悠语调微扬:“能用钱解决的东西是最简单的，江医生不要钱，是想要别的东西吗？”
一瞬间江凛川想转身把人狠狠摁到墙上，掐住脖子逼问。
一再对他说这些暧昧不清扰乱人心的话语，究竟是蓄意勾引还是玩笑。
是真觉得他不会生气，还是有恃无恐。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0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