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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新刀 ...

  •   过了会儿,他还是没来,沈南初说,"车夫启程。"

      ”好嘞,路上颠簸,受不住了,记得提前说。“车夫扬起马鞭,马车缓缓拉动。

      ”等等,花姨,闻笛,“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雨中奋力奔跑而来,溅起一路的水花。

      “等等!顾闻笛!”七八岁的少年蹊呼喊着,声音中带着焦急与不舍。

      沈南初眼中瞬间闪过惊喜,手指紧扣,看了眼花黎。

      花黎瞧着他笑,叫停了马车,”去吧,他来了。“

      沈南初不顾雨水,急忙跳下马车。

      两人在雨中对视,一时间竟忘了言语。只见他衣服单薄,发丝凌乱,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沈南初的面前,身着布衣的少年,无措地站在原地,眼里是难过而水光粼粼的澄澈,弱弱地说,”我不是故意不早来的,我.......”

      “谁让你要走才告诉我,没错,这不能怪我。“等他气喘匀,开始自己推脱了。

      沈南初撇过头,没看他。

      他略微仰起头,声音发涩,“我们还有来日吗?你会记得我?记得..........”

      沈南初没回话,在雨里沉寂,细雨就落在眼前。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制粗糙的耳坠,沈南初才注意上他的手上满是刮痕。

      沈南初盯着雨,憋笑着说,“哪个工匠做的?丑得难入门。”

      “.........,”他沉默半响,说:“有那么丑吗?不喜欢扔掉好了。”话毕,准备收回去了。

      沈难初一把抢过,在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看着他,“你很震惊啊。”然后嗤笑着说:“算了,就当辟邪,我走了。”

      “嗯。”

      马车缓缓启动,沈南初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下次见面,我一定送你一个好看的。”

      沈南初趴出窗外,喊:“什么??!我要贵的。”

      少年在雨中看着马车跑了好一段路,直到马车消失在雨幕之中。

      花黎了摸少年的头,“不必难过,终有一日你们会在见的。”

      年少的情谊,譬如昨日深。他日再见,譬如今日难。
      .........

      沈南初原本还记得要去找兵部尚书,不过萧时予跟大理寺盯得紧,人要是有点什么意外,或者反嘴咬他,自己都得完,思来想去还用不着为了他犯险。

      对面屋顶的无忧冒出头来,对旁边拿着笔和册子写东西的人说:“欧呦,想不到他还是个大忙人,一天跑的我都累了。”

      贺今伊又在册子上涂涂改改,还是摇头,把东西收好,说:“人都快走远了,再不跟上今晚又没饭了。”

      “.......,知道了知道了。”无忧咂咂嘴,无奈地说:“话说这也要报么?”

      “报吧。”贺今伊说:“你看清盒子里是什么了么?”

      无忧说:“那么远我哪看得到,还有房檐挡着,我把再脖子伸得几寸长,凑过去?”

      隔天沈南初又去西门街找齐逍远。沈南初才踏进门便看到齐逍远在练刀,他手中紧握的刀闪烁着寒光。

      沈南初说道,“阿日斯愣现身了。"

      齐逍远收了刀,笑说:“看吧,我就说我的画没问题。”

      沈南初笑着对他说:“要真照画像找,他走了,我们都不知道。”

      齐逍远一脸震惊, “什么?你找到了,还不长这样,咋可能啊!”

      “他会在燕京带半个月,就不知道他会不会去晓月楼。”沈南初将之前的事省了一些讲齐逍远听。

      齐笑远想了会,自信点头,“晓月楼明面上只可以看歌舞,只要出得起价格,住宿又不是不行,最近来燕京的人多,很多客栈都住满了,他们不愿意暴露身份,还想知道最近的消息,就必然会去。”

      沈南初道:“他看着外家功夫不错,跟着的人也不少,他妹妹也来了,不要掉以轻心,无论如何他不能死在燕京,。”

      齐逍远捂泪感叹道:“唉,我们的命最值钱,也最不值钱,命只有一条,要命的事隔三差五就有,天天玩命,我每次出门都怕回不来了,爹娘还以为我做大官了,逢人就炫耀祖坟冒青烟。”

      沈南初白了他一眼,“晓月楼共五楼,提供住宿的只有三层以上,我去踩点,如果不行就只能一人一层,不管发生什么,找到人就跑。”

      齐逍远收起眼泪,“嗯,进屋去,我搞来了燕京的地图,规划下,别到时人都救出来了,还跑不掉。”

      沈南初进去一看,犯了难,一时还真不知道坐哪。屋内狭小只有张床,一把刀就放在枕边,桌子,一把椅子,架满衣服的架子。

      齐逍远搬来桌椅,从衣服里拿出纸张铺在桌上,“你坐床。”

      沈南初看着清晰的地图笑了:“齐大人还真是厉害,不知名的商铺标出来了就算了,连死胡同都有。”

      “这不怕到时候搞错了吗,我连着赶了几个昼夜。”齐逍远忽然开口,“你有没有趁手的刀。”

      “没有,我的第一把刀还是我自己攒钱买的,大人要送我吗?”

      齐逍远道:“床上那把以后就是你的了,要是不喜欢这个样式稍微忍忍,老人家的东西留下来当个纪念。”

      沈南初头也没抬,“真的假的。”

      “真的。”

      沈南初头也不抬的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要。”

      齐逍远听完有些黑脸,“我又没巴结你,本来是你师傅的,她现在走了,给你有什么问题,他们以前有些误会。

      刀是我师傅十五年前在二师傅离开后不久一起打的,想等二师傅回去后给她,可师傅身体早就大不如前了,也没法在栈桥那等二师傅了,就让我拿着刀出来了,谁知道在燕京遇到你。”

      沈南初握住刀柄,把它抬了起来。这一眼见着这把刀,便心下一沉,再也没能移开目光。

      刀长三尺七寸,通体雪白,刀身呈弯曲状,刀刃锋利。刀身和刀柄都刻有吉祥花图案,刀鞘末端挂有丝制的桃花刀穗,栩栩如生。

      沈南初不由感叹,“真漂亮,是她喜欢的样式,她知道的话必然会欣喜万分吧,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齐逍远垂着眼,说:“八年前的一天,师傅起床说,他的桃树死了,树上的红绳也断了,要等的人也回不来了。”

      “......,这确实是他离世的第八个春秋,逝世前她一直想回去,我让她失望了。”沈南初沉默着问,“刀有名字吗?”

      齐逍远说:“有,我这叫青冥,那把叫雾霭。”沈南初没有说话。

      “其实我以前就知道你这人了,也知道二师傅会离开跟你有莫大的关系。”

      沈南初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他。

      齐逍远站起来,俯下身手撑着桌,靠近他,与沈南初对视,“可惜师傅除了说有个人比我先入门,名字,年龄,身份,就连性别都没说有过。”

      “他们在为你瞒什么,你是谁?”

      沈南初露出笑容,起身就要走,“虽然我道德不多,但还是有点,这话说的,那么大口一锅,我这脊背怕是背不起,他们就教你了这些吗?”

      齐逍远摁住了沈泽川的手臂,强劲地压下去,面上森然:“少给我扯皮,跟你有没有关系,你心如明镜,知道你事的人不多,不代表没有,等找到证据,我不会放过你。”

      沈南初满脸不屑,“狐狸这就露尾巴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刚刚气氛不还很悲壮,现下就恶语相向了,到底还是年轻气盛,藏不住事,一起装疯卖傻不愉快吗?”

      齐逍远说:“愉快什么?笑里藏刀的家伙,冷不丁给我一下就老实了。”

      沈南初摊手说:“我们一无仇,二无怨,三无利益纠纷,无缘无故我捅你干嘛。”

      齐逍远冷笑一声。

      沈南初手指微动,齐逍远却捉住了他的手腕,说:“你最好不要搞小动作,不然我不保证对你做什么,相信陛下应该对你的过往会很感兴趣。”

      屋里对坐的两个人各有姿态。窗子微亮,光隐约透在两个人的身上。青冥雾霭对头而放,虽然没有出鞘,屋内却有刀锋的寒芒。

      “齐逍远你。”沈泽川神色一变,忽然娇羞地说,“ 不,齐大人,齐总督,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虽无法娶妻生子,但真的不好男色,况且陛下知道了会不高兴的,何必这样纠缠?”

      齐逍远身形一颤,接着一侧头,就看到了门窗上扒着看热闹的人。

      是王斌,他扒着窗户,带头嘘声,“阿远,干什么啊!好歹是皇帝身边的红人!”

      “纠缠!”他们互打眼色,起哄地说,“年轻人就是血气方刚,才通人事就那么迫不及待了,也没见总督说亲,难不成见这个公公的模样出挑,想试试。”

      王斌见沈南初看着自己,也不脸红,笑着回看他,接着说:“才隔一阵子不见,大人颜色更甚。”

      王斌虽然开玩笑,但说得不像他们一样露骨,很可惜,眼力见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就有个不怕死的愣头青,扯着嗓子叫唤,"翘屁股水蛇腰,桃花腮柳叶眼,搁在馆里,也是一等一的头牌,那么个大美人在身边,陛下可不得好好,滋润滋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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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很抱歉辜负宝宝们的喜爱,本文有点小问题,同时更新着另一本,真的没有那么多精力,暂时不更新,但一定不会弃文的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