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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二章：真相（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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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花熏衣出关，九冥花炼制成功。
她声称身子抱恙，避不见客。无人知道九冥花药如何炼成的，木幽萝也对此绝口不提。
午后，阳光明媚，梨苑的白色花朵鲜妍，芳香满院。
花熏衣在木幽萝的扶持下，坐在窗棂边。但见铜镜里人影晃动，女子白衣如雪，黑发如瀑，双目上却缠绕着厚厚一层白纱，衬得一张樱唇绯红。
“宫主，你脸色好多了。”木幽萝低声道。
“多亏木姨医术精湛。”
白纱一圈一圈慢慢揭下，露出一双晚池般的明眸，和以前并无二致。
“甚好。”花熏衣四处望了望，并没有不适。
医者，不能自医。每当花熏衣身体有恙时，都是木幽萝亲自为她调养。
“没事就好。”木幽萝心里松了口气，眉眼带笑。
花熏衣很少见到木幽萝如此喜悦，忍不住讶异问道：“木姨，我不在的这几日，是有什么喜事吗？”
木幽萝望向铜镜，自己也怔住了。
镜子里的她，比平时看起来柔和了太多。难怪这两日女婢们看见她，都不会像以往那样非闪即躲。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木幽萝看来，万嫣宫近来的确喜事连连：其一，花早昔服下九冥花药后，已初有成效；其二，花熏衣病情恢复，脱离险境；其三……江昱圣居然对花熏衣有几分真情。
只不过这第三点，真假莫测，且不能让花熏衣知晓。
“木姨，你容颜极美，为何总是面纱示人？此时仅你我二人，为何不把面纱摘下来？”说起来，因为儿时的花熏衣总见木幽萝戴着面纱，很长一段时间，她也学样子整天挂着白色面纱。
闻言，木幽萝的眉间笑意不见了，只是摇摇头。
“宫主，我们出去走走吧，适应一下光线。”
花熏衣欣然同意。她在休养中听闻花早昔用药后恢复良好，因此心情甚佳——当然，花早昔在荷苑吐血晕倒之事，她尚不知情。
两人在一株梨树下驻足。花熏衣伸出纤纤十指，抚摸树皮，那粗糙却熟悉的感觉，让她露出怀念的笑容。
这是从禁地出来后，她第一次走出房间。
“对了，宫主，江楼主早上曾派人来过。”木幽萝在身后轻道。
花熏衣一愣。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忘了江昱圣的存在。
“他有何事？”
“江楼主说，他傍晚会前来看望宫主。”
花熏衣眉头一蹙，想起江昱圣的温润笑意和波澜不惊的乌瞳，想说点什么，还是没有说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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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初上，月挂杏枝。
杏苑厢房内一如既往的宁静，香雾袅绕中，花早昔眉头微蹙，蜷着身子，做着不安稳的梦。
不知过了多久，有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那声音极致温柔，穿过层层的迷雾，一遍遍的呼喊着——
昔儿。昔儿。
一遍又一遍，语气亲切，熟悉动人，抚慰着他的心。
“昔儿？”
花早昔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狭长双目缓缓睁开，目光一点点汇聚在眼前人身上，花熏衣温柔的眉眼在烛光里清晰起来。
“姐姐，”花早昔的语气怪怪的，“你来了啊。”
“我一直都在。”花熏衣摸摸他的头发，明眸衬着宠溺笑意，“等了你好久。”
“哦。”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花早昔半天无语，慢慢道：“我做了好长一个梦。梦里不知为何你哭了，眼里全是血，而且……”
花熏衣心头一跳，笑着摇头：“说什么呢，这么不吉利。”
夜晚的空气有些闷湿，偶尔有一两声虫鸣。
花早昔不想再说话。他恍惚扭头，望着窗外。
“我的昔儿已经没事了。”花熏衣小心翼翼的抚摸他的脸，“怎么不开心呢？”
以往只要她来看他，他都会笑得眉眼弯弯。就算身体不适，也会变着法逗她开心。
如今两人多日不见，他却不为所动，只是望着窗外。
花熏衣顿了顿，转头看向木幽萝：“木姨，不是说药效很好么？为何昔儿精神不佳？”
“这……”木幽萝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不会再喝九冥花药了。”花早昔转过头来严肃道。
之前他一直昏迷，被强行灌入九冥花药，如今神志清醒了，十分后悔。
花熏衣怔怔问道：“为什么？是药不好喝，还是喝了不舒服？”
“反正我不会再喝了！”花早昔扭头望向了一旁的兰菱。
兰菱吓了一跳，她手里正端着一碗药，原想等他醒后，由花熏衣哄他喝下的。
“昔儿？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花熏衣慌了，伸手去触碰花早昔的额头，怀疑他发热失智了。她费尽千辛万苦才等到这一天，不明白花早昔何出此言？
纤纤五指却被花早昔躲开了。
“你喝了药，身体就会康复，就可以天天和姐姐在一起了啊。”花熏衣握住他的手，耐着性子劝道，“你不是也想健健康康的吗？喝了药就没事了啊——”
“不！”花早昔猛的坐起身，气息不稳的拂开她的手，“你骗了我！”他的眼睛里，燃起了一簇亮光，倔强的望着她。
花熏衣愣住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反常的花早昔。
她隐隐猜到了什么，回头去看其他人——兰菱怯怯的看着她，木幽萝则叹了口气。
花熏衣愣了愣，冰雪聪明如她，立刻算是明白了。
她叹了口气，眸中溢出幽幽的情愫：“昔儿……”
她伸手摸他的头，这次他没有再躲开，反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苍白的脸滋生出的红色，却固执着不说话。
“昔儿，姐姐是点事瞒着你，没有和你说……”
“什么事？”花早昔盯着她，眼里充满了怨怼。
花熏衣明眸下垂，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有些羞涩道：“姐姐，有心仪的人了。”
闻言，花早昔身子一颤，眼里的星光点点熄灭了，嘴里却固执道：“不，你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