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妇之怒》铜权

40、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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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员？”少天军说，“张大强……她想当导演？选个‘影视公司大老板’当演员？——你怎么知道的？”

　　世大江趴在文件堆上，歪头说：“当然是查到的啦！‘查案’嘛，什么手段都得用一点。

　　“妈妈，你知道不？那个张大强在网络上写‘秘密日记’！

　　“这个日记，一半写了张大强对丽丽的‘爱’，另一半是一个‘剧本’。”

　　“剧本？”

　　世大江点头：“对。这个剧本里面说——

　　“张大强是月亮国的国王；

　　“丽丽是国王‘未登记的虏子’；

　　“楚连周是国王最好的朋友，也是她的情敌——她们俩都‘爱’着丽丽；

　　“有一天，丽丽被楚连周抢走，登记成虏子。

　　“这个剧本还说，国王应该这样做……情敌应该那样做……丽丽应该这样做……

　　“剧情只写到‘丽丽死亡’。而后面，有三句奇怪的话……咳！”

　　世大江清清嗓子，眼睛盯着少天军前面的茶壶。

　　少天军翻个白眼，给她倒杯茶，问道：“哪三句？”

　　世大江笑眯眯地接过来，喝了半杯茶才接着说：“第一句：‘月亮国王记住了，丽丽要放在山洞里。’

　　“第二句：‘月亮国王记住了，丽丽要穿着水晶鞋。’

　　“第三句：‘月亮国王记住了，娃娃在东边，祭台在西边。’”

　　少天军皱眉说：“什么意思？”

　　世大江说：“前两句，可以理解为‘她们给丽丽准备了盛大的葬礼’？第三句……完全不懂。

　　“我们把日记看了很多遍，还是不能理解张大强这个人。

　　“她这么‘爱’丽丽，却把佗送到楚连周手上；还借丽丽的手——”

　　“愚弄民众，传染‘爱雄病’？”少天军接道。

　　“对。听起来像个大坏蛋，对不对？”

　　少天军点头。

　　世大江坐起来，放下茶杯，抱着手说：“她的日记，有很多‘记录’——

　　“记录丽丽的言行；

　　“记录楚连周在公开场合说过的话；

　　“记录每年每月有多少人受到丽丽的影响……

　　“每一条记录都很严谨，有理有据。

　　“张大强给这些记录起了一个名字，叫做——《我和我的爱人和我的情敌们》。”

　　少天军：“……”

　　世大江看她要吐不吐的表情，笑着说：“妈妈，这个名字怪恶心的，是吧？

　　“我和大家讨论过张大强这个人。我们有三个推测——

　　“第一个，日记是假的。她得了‘反人类’的病，故意在网络上写日记，用来误导她人，隐藏她真实的目的：操控人类，诛锄异己，效仿古人当皇帝。

　　“第二个，日记是真的。她病得不轻，跟咱们第一纪的祖姥姥一样：不可理喻，天天想着雄性，不把自己当个人——雄蠹入脑，无可救药。

　　“第三个，日记可以算是真的。她……不一定有病，只是因为喜欢做‘导演’才把整个世界当成一个大舞台。

　　“妈妈，你觉得——是哪一个？”

　　少天军靠着沙发打哈欠，懒洋洋地说：“第四个，你——世大江——忽悠我，根本没有这个日记——

　　“她都这么‘污染’人类社会了，你们还不抓？都等着看戏，是吗？”

　　“哈哈，没有‘证据’嘛——以前的江江胆子太小了！”

　　“证据？”少天军仔细想了想，发现那三个家伙确实没有“犯罪”——

　　让“丽丽”成为一个大明星？

　　律法没说不能给男明星更多的工作机会；而且，丽丽没有得到任何实权。

　　宣扬不健康的观念？

　　未成年人不能“追星”，这个社会只有成年人喜欢丽丽；丽丽只穿男装，只会演哭哭啼啼的古男；丽丽柔柔弱弱，没有向人索要钱财——“清醒”的雄脑袋喊着“丽丽我爱你”就扑上去送东西，大部分都被拒绝了。

　　写了可疑的日记？

　　张大强的日记只能算“爱恨情仇”，而且是写给自己看的……

　　世大江长叹一口气，说：“本来……我们想再等一等，等人露出破绽，或者等雄脑袋自己打一架；

　　“如果没等到，就先把人请到农场，再改一改律法，但是……

　　“唉——这都是天意啊！”

　　说着，世大江咧嘴笑了：“妈妈，‘自然’姥姥一口气把人都‘解决’啦！

　　“我们趁现在改一改律法，等人病好了，就把那两个家伙抓起来，让她们给妈妈——种南瓜吃！”

　　少天军对这件事没有什么意见，但是……

　　“我不爱吃南瓜。”少天军皱眉说，“世大江，你到底好没好？真烦人！”

　　“那就种土豆，土豆也好吃！”世大江天真地说，“我不知道呀，妈妈！你是个好妈妈，我想一直叫你妈妈！”

　　少天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外面偷偷看你妇亲采蘑菇……”少天军心中嘀咕。

　　这位农场主想了想，悄悄打开手机，笑着说：“世大江，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妈妈，我想一直叫你妈妈！”

　　“没问题，我现在一点也不介意了。”少天军关掉手机，慈祥地说，“希望以后……你也不要介意。”

　　世大江眨眨眼睛，傻兮兮地笑了。

　　这时，吴老鸦打开办公室大门，抱着一块南瓜走过来：“两位大妇，可以吃饭了，你们怎么还在这儿？看，今天有烤南瓜，又香又面！”

　　世大江动动鼻子，眼睛一亮，大声说：“蒜香味儿！”

　　“对呀，蒜味儿的！喏，分你一点！”

　　吴老鸦把南瓜分她一半，坐在少天军对面吃南瓜。

　　她看着桌上的资料说：“大妇，有线索了吗？要不是网络不能用，我老早就帮你找到了！”

　　少天军说：“找到了，世大江告诉我的。”

　　“哦，真巧！那……少天娇到底是谁呀？门口的喇叭质量超级好！——少天娇肯定是天才科学家！”

　　世大江吃得高兴，向吴老鸦招手：“我知道，我知道！老鸦，我跟你说！”

　　吴老鸦乐呵呵地走过去，两个人嘀嘀咕咕聊了起来。

　　少天军把桌上的资料收进文件柜，然后走过来，拿起世大江批过的文件翻了翻。

　　旁边两人聊着聊着，聊到了张大强的事儿。

　　吴老鸦听得一愣一愣的，连手上的南瓜都不记得吃了。

　　听到后面，她左手抱着南瓜，右手一拍桌子，大喝一声：“啊哈——这我知道！”

　　“什么？”世大江问。

　　少天军看着文件角落的涂鸦——一个南瓜加一瓣蒜——冷静地放下文件，转头说：“小吴，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这个名字——就《我和我的爱人和我的情敌们》这个，我知道一个一模一样的！”

　　少天军和世大江对视一眼，说：“你说说。”

　　“咳。”吴老鸦捧着烤南瓜，腼腆地说，“你们知道，以前，我是在月亮城‘中心图书馆’工作的，对吧？”

　　两人点头。

　　“就……以前，我——我有个同事……”

　　两人再次点头表示理解：背锅的“同事”嘛，谁能没有呢？人之常情。

　　吴老鸦接着说：“她管的是‘文献整理’那一块。

　　“四年前的某一天，她无意中发现，资料库有一个隐藏的文件。

　　“她……咳，是个信息技术高手，手痒嘛，就破解了文件，在里面发现一串密码——一点都看不懂。

　　“然后她就废寝忘食地研究这个密码……”

　　世大江问：“她成功了？”

　　“对。密码的内容是一个坐标，指向月亮城的市政大楼——地下。”

　　少天军挑眉一笑：“我懂了。你——的同事在地下找到东西了？”

　　吴老鸦严肃地点头：“是的，大妇。楼底下有个箱子，里面有一本古书。

　　“那是一本……‘禁忌之书’。”

　　少天军和世大江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第四纪中期，有一个特别行动，称作“文明净化”。

　　这次行动销毁了很多反人类的禁忌之书。

　　——有人在净化行动中藏了一本书。

　　世大江说：“哦，书的名字是不是——”

　　“对，就是那一串恶心人的名儿！就算打死一百个雄脑袋我都不会忘记！”

　　吴老鸦用力咬了一口南瓜。

　　世大江又问：“那……书呢？”

　　“被图书馆收走了。”

　　“你——同事呢？”

　　吴老鸦抿嘴一笑，说：“在农场……吃烤南瓜呀！”

　　世大江笑问：“那她是怎么‘进去’的？”

　　少天军替吴老鸦回答了：“她跑去挖地基，被人当场抓住还想赖账——市政大楼歪了整整10度，她说是老鼠挖的，她在帮人抓老鼠。”

　　“噗！”世大江扭头笑了一声，南瓜碎屑喷了一地，“你这个事情我有印象！”

　　吴老鸦脸一红，小声说：“年轻人嘛，就爱冒险……当时我在看那本书，没注意，就被抓了。”

　　“书里写的什么故事？”世大江好奇地问。

　　吴老鸦皱眉想了半天，说：“书里的主角……也叫张大强。

　　“主角的‘爱人’好像叫‘美美’还是——嘶！天姥姥！叫‘丽丽’——佗叫丽丽！”

　　少天军：“……”

　　世大江：“……”

　　办公室安静下来，三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