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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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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名字，邬绥隐约对上号了。
沈玉溪。
是有这么一号人。
那个高考结束后不久就死掉的同学。
他不记得沈玉溪是怎么死的，好奇地询问系统，系统也不知道。
邬绥大概明白，这是个一问三不知的废物系统。
他有些好奇地开始打量沈玉溪。
高中生，再怎么说也不过十七八岁，居然马上就要死了，怪可怜的。
邬绥老老实实去罚站，但越想这件事情越觉得不太得劲儿，直到下午第二堂课，他终于按捺不住，默默把板凳朝后挪了挪，椅背轻轻靠上了后桌的桌沿。
趁着化学老师写板书，他悄无声息地转过身，朝沈玉溪伸出手：“把手给我。”
零帧起手，对方显然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搁在桌上的左手先一步被邬绥捞了去。
邬绥毫无分寸感地扣住沈玉溪的手腕，嘴里念叨：“男左女右，我看看……不对啊，这生命线挺长的啊，怎么就……啊！”
“邬绥你瞎叫唤什么？”化学老师一个粉笔头丢了过来，邬绥抱紧从圆规下逃生的爪子往回缩，远离沈玉溪。
系统在他脑子里滋啦滋啦地揣测了半天他的心思，冷不丁问道：【宿主，您在做什么？】
邬绥端详了一番自己的手，确保五根修长的手指依然完美，松出一口气：【没做什么。不过这个任务对象脾气怎么这么差，摸一下手而已。】
【系统无法理解宿主的行为，但温馨提示宿主，任务对象的死亡结局，是无法改变的。】
邬绥一顿，忽而抬眸：【什么意思？】
系统：【意思就是，2024年6月22日06时15分，沈玉溪一定会死。】
邬绥沉默了片刻，没说话，一分钟后，他转了转手中的笔，在草稿纸上随意地划拉了两笔，叹一口气，神在在道：【时也～命也～，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那就这样吧。所以他的遗愿是什么？】
系统：【不知道。】
？？
——
两节课后。
邬绥接受了自己摊上白痴系统的现实，开始琢磨该如何自食其力。
即将下课，教室里蠢蠢欲动。
经过了一下午的知识洗礼，邬绥早已奄奄一息，趴在桌上死活不知，下课铃一响，所有人都鱼贯而出去食堂干饭，很快，教室里只剩下他和沈玉溪。
沈玉溪正在不慌不忙地收拾书包，旁若无人似的往书包里扔了一个充电器，一部手机，外加一瓶牛奶，拉开板凳便要走。
二月末三月初，天气还冷，一个个高中生都裹得跟蚕蛹似的，沈玉溪却只穿一件卫衣叠一件校服。
卫衣看起来也不怎么厚。
邬绥倒也理解，装货都抗冻。
但这个姓沈的装货不仅抗冻，还很冻人。
【系统，你知道，当你随机选到沈玉溪这种一看就是不良少年的人做任务对象的时候，代表着什么吗？】
系统：【代表什么？】
邬绥呵呵一笑，拉开凳子跟着沈玉溪出门：【代表，我们俩都要完了。】
沈玉溪成绩差，不服管教，也不上晚自习，下午六点，别的学生不论住校还是不住校都会去食堂吃饭，他直接回家。
邬绥不紧不慢地跟踪他，沈玉溪走出高三教学楼没几步，从包里翻出了一副耳机戴上。
趁他放慢脚步，邬绥吊儿郎当地吹了声口哨追上去，自然地撞了一下沈玉溪的肩膀：“这么巧，我也出校，一起？”
邬绥高中三年一直是住校的。
如果沈玉溪是一个正常人，一定会问他出校做什么，然后他就可以借此打开话匣，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把话题自然而然地引到遗愿上，实在是完美的计划。
……
“沈玉溪，你耳机里听的什么歌？”
……
“你的头发在哪家理发店染的？这一头绿毛还挺好看。”
……
“你家住哪儿？你还没吃饭，我也没吃饭，要不去你家吃个便饭？”
邬绥的三寸不烂之舌，承受不住冷暴力，烂了。
沈玉溪低头走路，翻出卫衣帽子戴上，把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看也不看他，邬绥死皮赖脸追着他走到了校门口，还要继续跟时，沈玉溪刹住脚：“你确定还要跟着我？”
说了八个字，有戏。
邬绥想也不想：“谁跟着你了？我们正好顺路。”
沈玉溪不置可否，双手抄兜顿了顿，忽地一阵风吹过，他似乎有些冷，缩了缩肩膀，邬绥见状，连忙献殷勤：“冷？”
沈玉溪戴眼镜，头发也有些长，卫衣帽子一套头，只露出小半张脸在外面，邬绥看不清他的眼睛和神情，只是听他说：“是有点，今天穿少了。”
邬绥一听，立马来劲儿，干脆利落地扒掉了自己的羽绒服外套，直接把带着热气的衣服塞给沈玉溪。
沈玉溪那藏在头发下的眼睛似乎抬起来瞟了他一眼：“不用。”
“没事儿，都是同学，客气啥。”
沈玉溪道：“羽绒服你自己穿吧，别冻感冒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你的校服外套借我穿一下吗。”
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似乎都是邬绥第一次听沈玉溪说这么多话。
邬绥受宠若惊，注意力却跑偏。
只觉得这小子声音还挺有网络男神那味儿的。
但要校服做什么？校服能有羽绒服保暖？邬绥原地和沈玉溪推脱了几番，见沈玉溪坚持，他只能拿回自己的羽绒服，脱了里面的校服递给他：“那行，你快点穿上吧，上面还有哥的体温，还热乎。”
沈玉溪似乎被他哽了一哽，接过他的大号校服三两下套在外面，又问邬绥：“你身上，带了校园卡吗？”
“没。怎么？”邬绥不明所以，沈玉溪微一摇头：“没什么，那身份证什么的……你带了吗？”
邬绥云里雾里，继续摇头。
沈玉溪：“哦。那走吧。”
他转身就走，邬绥忙不迭跟上。机会就在眼前，邬绥赶忙自然插话：“你耳机里，听的什么歌？”
沈玉溪这次显得非常好说话，摘掉一只耳机，刻意用来听邬绥讲话：“凤凰传奇，你听吗？”
邬绥道：“不用。你喜欢听这种啊，那你跳广场舞吗？”
沈玉溪道：“跳啊，我每天都和邻居一起跳广场舞。”
邬绥又道：“这样啊，那你平时除了跳广场舞，还有什么别的爱好没？”
沈玉溪道：“还喜欢摇花手。”
“啊……？”邬绥尊重接纳祝福，继续道：“那你有没有什么愿望，比如，把广场舞跳去冰岛，或者……打破摇花手世界纪录这种？”
两人走到了一个拐角，沈玉溪带着邬绥左转：“有啊，我毕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打破摇花手世界纪录。”
邬绥捂嘴：“真的假的？你是说，假如你明天就要死了，你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打破摇花手世界纪录？”
世界似乎安静了片刻，沈玉溪突然停住步子：“没错，这是秘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他说这话时，凑得很近，邬绥默默点头，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沈玉溪转身时，他似乎看见对方翻了一个白眼。
那种——对蠢货无可奈何的白眼。
眼花了？
但这是不是眼花都不重要，既然沈玉溪的遗愿是没能打破摇花手世界纪录，那么一切都十分清晰明了了，他只需要帮助沈玉溪昼夜不停地练习摇花手，就可以——
“警官您好，我要报警，这个人一直跟踪我。”
沈玉溪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计划，邬绥回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沈玉溪带着走到了派出所，而此刻，沈玉溪正站在不远处，一名警官身后，指控自己。
邬绥：？？？“不是——？？？”
身穿制服的警察义正言辞：“你们认识吗？”
沈玉溪斩钉截铁道：“我不认识这个人，他没穿校服，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麻烦您帮我拦住他，查一下他的身份证件，我该回家了，谢谢警察叔叔。”
警察似乎还有些懵，但下意识替穿着校服的沈玉溪拦住了邬绥，邬绥满脸震撼，沈玉溪拉开卫衣帽子，状似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借着一点斑驳的碎光，邬绥第一次看清了这个人的长相。
黑白分明的脸，没什么血色的唇，上眼尾难以忽视的一颗痣，以及，那双隐藏在浓密睫毛下的褐色瞳孔。
此刻，那双瞳孔映射着金色的阳光，透明如柠檬水晶，显得狡黠锐利，沈玉溪像一只抹茶色的猫，得意地冲邬绥露出一个笑，做了一个口型：“再见，白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