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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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梨市的夏天依然是那么燥热。
夏天的夜晚是那么的燥热，阳光还是那么燥热，吹来的风也带着燥热。
谢清清坐在书桌前看着电脑屏幕里的百度贴吧页面。
贴吧的内容千奇百怪――
地球不转时是在干什么？
某游戏策划能不能长点脑子？
最近剧荒了，大家能不能给我推荐点好看的剧？
……
这些帖子看的谢清清是百无聊赖。
正当要退出时，一条帖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你和学生时代暗恋的人的初见是什么样的？现在怎么样了？
谢清清看到后有些好奇就顺手点了进去，评论里有各种各样的：
我和他在初一时在学校的小巷子遇见的。我偷偷喜欢了他六年。现在……他有女朋友了。
我和他高一在学校的操场遇到的。喜欢了他两年，后来我在毕业那天和他告白被拒绝了。
我和她是在初中报名时遇见的，当时她的行李太多了搬不动，我帮了她。喜欢了她五年，现在我和她在一起了。
我和他是在回家小路上遇见的。现在毕业好多年了，没告白，也没有后续。现在他应该……是把我忘了。
……
“暗恋的人……初见……”谢清清看着这个标题发愣，脑子里闪过了一张熟悉的脸。
她看着电脑屏幕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做出了选择，敲起键盘发了一条评论。
清清：和他初见是在高二的时候，当时我和他是同桌。现在毕业好几年了，我也喜欢了他六年了，他要结婚了。
发完评论后，谢清清又刷起了评论。刷完后发现自己是这个帖子里最惨的那个。
评论区里有人偷偷喜欢了对方好几年，最后在一起了。
有的偷偷喜欢了对方一整个青春还是没有在一起。
有的喜欢了对方很久，和对方告白被拒绝了。
只有她自己喜欢了对方那么久，从来都没有得到回应。暗恋对象只把自己当朋友。
虽然过了这么长时间，但一想起对方还是会不争气的被牵动情愫。
就像是原本平静的湖畔被激起了波澜。
谢清清盯着电脑失神了许久，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才被拉回思绪。
是温瑜打来的电话。
在电话即将挂断的前一秒，谢清清接起了电话。
“清清，怎么这么久才接我的电话？是不是没爱了？”
电话那边很久都没有回音，温瑜看了一眼屏幕，确定自己是拨通了的。
“喂？清清？”
这次对面很快就传来了声音。
“喂。小瑜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对面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刚才怎么半天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吓死我了。”
“我刚才在想别的事。”
“不会是……你喜欢的人吧？”
“嗯。”
关于谢清清暗恋的人这件事，温瑜听谢清清说过一些。
温瑜和谢清清是在大一时认识的。
大三时的一次宿舍聚餐时谢清清多喝了一点酒，回学校的时候谢清清拉着她迷迷糊糊说了半天。
当时谢清清坐在车后排，头靠在温瑜的肩膀上。
“我跟你讲，我喜欢一个人，可是……”
说到一半，谢清清的声音哽咽了起来。
“可是……可是他高二的时候和我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你还有喜欢的人啊。”温瑜听到这话愣住了。
在温瑜的印象里谢清清都很开朗活泼，但又十分识大体，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失态过。
听到温瑜这话，谢清清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委屈。
“当然有！我喜欢他六年了，可是，他只把我当好哥们……只把我当……好哥们……”
谢清清的声音渐渐变小，过了一会儿后也不再说话了。
她安静的靠在温瑜的肩膀上，像是在回忆，又像是睡着了。
从那次之后，谢清清再也没喝过酒，也没有再说过她喜欢的人。
无论温瑜怎么问她都不愿再说。
从那时起，温瑜知道，谢清清心里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但不知道名字。
“对了清清，你大二时不是说想写小说吗？我现在是个编辑了，你要不要签到我这里？”
“嗯？你做编辑了？恭喜啊。写小说都是我大二的时候说的了，你还记着呢。”
“我好姐妹说的我当然要记了，当时你说你要写小说，我就准备以后做编辑了。所以说你要不要签到我这里啊？”
谢清清思考了一会儿，做出了决定。
“好啊。”
对方听到这话语气带了些激动。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好姐妹。”
接着对方忽然话锋一转。
“不过你打算写什么类型的啊？”
“嗯……暗恋的吧。”
“啊？第一个就写暗恋啊？”
“我大二的时候写了一篇随笔发到了网上，网友听说我的文笔适合写be（坏的结局），所以我准备试试。”
“好吧好吧。”
说着这话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谢清清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后悔刚刚一时冲动就答应了温瑜。
可是一想起温瑜那目露期待的眼神，谢清清又心软了。
既然她答应了温瑜就没有反悔的道理了。
她叹了口气，视线回到了电脑上。
她想刷一下那个帖子找一下灵感。
她的手刚想点进帖子眼睛就看到了自己主页后台显示着“99+”。
她的手顿住了，点进消息栏才发现自己刚刚发的那条评论火了。
有很多人都在回复那条评论：
姐妹，你伤到我了，这比我刚刚看的那本be（坏的结局）小说还要虐啊。
姐妹，咱们俩差不多啊，我也喜欢了一个人很多年，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回头看过我。
姐妹，为什么不去表白呢。你没听说过一个道理吗，暗恋注定会被明恋干掉的，暗恋必死。
呜呜呜，姐妹，我喜欢的人从来都不认识我呜呜呜
感同身受啊姐妹，我前几年为了他写了一本书，当时还说写完这本书就不要再喜欢他了，我还带着一点私心写了个he（好的结局）的结局。
……
谢清清看着这些评论失神――暗恋注定会被明恋干掉的，暗恋必死。
她看着这条评论，脑中一直闪着一张熟悉的脸。
她的脑子很混乱。
脑中一直闪烁着这些年的回忆。
谢清清又看向了那条评论――感同身受啊姐妹，我前几年为了他写了一本书，当时还说写完这本书就不要再喜欢他了，我还带着一点私心写了个he（好的结局）的结局。
她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曾经的自己。
笑自己明明喜欢了他那么长时间，却不敢对他告白。
自己大三时说自己要写书的那句话也只是对于他的执念。
她刚刚冲动答应温瑜，也只是想写一本属于自己的书，告别那个曾经的自己。
每个人的暗恋大概都是相同的。
不过青春本来就是马不停蹄的错过和相遇。
她想。
她也该释怀了。
谢清清退出了百度，打开文档敲下了两行字。
二〇一六年，她初次遇见那个少年。
那个少年的名字叫做江临。
青春是萤火绚丽的流动银河，灿烂却也极致短暂。
九月的阳光，带着夏末最后的炽热，透过梨市实验中学高二（一）班明亮的玻璃窗，在崭新的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教室里弥漫着新书本的油墨味，夹杂着少年少女们嘈杂的谈笑声，以及一种对未知高二生活的隐隐期待。
谢清清坐在靠窗的位置，单手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望向窗外葱郁的香樟树。她刚剪了利落的齐肩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整个人像一株迎着阳光舒展的向日葵，散发着蓬勃的朝气。作为班长，她早已习惯了在新学期开始时，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或因她出色的成绩，或因她开朗活泼的性格，亦或因她逐渐长开的、明媚大方的容貌。
班主任李老师站在讲台上，扶着眼镜框，开始宣读新学期的注意事项和班委名单。谢清清的名字毫无悬念地再次出现在班长一栏，她微微坐直身子，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准备迎接同学们或羡慕或信服的目光。
然而，当李老师念到“学习委员，江临”时，教室里出现了一阵微小的骚动。不是因为这个名字有多特别，而是因为，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江临？谁啊？”
“好像是二班转来的？”
“听说成绩超好，上次联考差点压过许洛川……”
窃窃私语声传入谢清清的耳朵，她也不禁生出几分好奇。能在一开学就被老师指定为学委，还是在学霸云集的一班，这个叫江临的男生，想必有过人之处。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在教室里搜寻，最终落在了靠后门那个一直空着的座位上。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轻轻敲响，随即推开。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谢清清的，都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逆着光，一个清瘦的身影站在那里。他穿着干净得有些过分的白衬衫，袖口规整地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身姿挺拔，却带着一种与周遭喧闹格格不入的安静。
他微微低着头，额前细碎的黑发遮住了部分眉眼，只能看到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没什么血色的薄唇。
“报告老师，对不起，我迟到了。”他的声音响起，清冽如山间溪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感，却又奇异地悦耳。
李老师显然认识他，和蔼地点点头：“快进来吧，江临同学，你的座位在后面。”
名叫江临的男生这才抬起头，迈步走进教室。也就是在这一刻，谢清清看清了他的正脸。
皮肤是那种久不见阳光的、近乎透明的白。五官极其清秀，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漂亮，但绝不女气。眉骨很高，眼窝微陷，使得那双藏在长睫毛下的眼睛，显得格外深邃。
他的眼神很平静，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湖水，淡淡地扫过全班，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多做停留，包括正盯着他看的谢清清。
然而，就是这惊鸿一瞥，却像一颗投入谢清清心湖的小石子，激起了圈圈连她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涟漪。
她见过很多好看的男生，比如阳光俊朗的许洛川，但像江临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他像一件被精心保存在玻璃柜里的、清冷易碎的古董瓷器，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却又莫名地吸引着人去探究，去靠近。
江临走到那个空位坐下，动作不疾不徐，拿出书本的动作也一丝不苟。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很快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谢清清的心跳，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她迅速收回目光，假装认真听讲，但眼角的余光，却不受控制地、一次又一次地瞟向那个靠后门的角落。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她在心里嘀咕，带着几分好奇，几分不服气。
作为班长，她习惯了和所有人打成一片，还从未遇到过如此“无视”她存在的新同学。
这种被彻底忽略的感觉，让她觉得新鲜，又有点……微妙的挫败感。
开学第一周的物理小测，成绩很快下来。谢清清作为班长和物理课代表，习惯性地去看成绩单。
第一名毫无悬念是许洛川，她紧随其后。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第三名的位置上时，顿住了。
江临。物理满分。
她有些惊讶。虽然知道他成绩好，但物理能拿满分，还是让她刮目相看。更让她在意的是，发试卷时，她特意留意了江临的反应。当她把那张满分的试卷递到他面前时，他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了声“谢谢”，脸上没有任何欣喜或骄傲的表情，仿佛考满分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那种平静，近乎一种傲慢。
谢清清心里那点不服气的小火苗，悄悄燃了起来。她凑过去，脸上挂着自来熟的笑容，用轻快的语气说：“江临同学，你好厉害啊！物理居然考了满分！”
江临正在整理试卷的手指顿了顿，抬眼看她。
他的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只是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微微颔首：“题目不难。”
谢清清：“……”
她准备好的赞美和请教的说辞，一下子被堵在了喉咙里。
题目不难？
这次的物理小测明明有几道题很有难度！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觉得她这个第二名很菜吗？
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感涌上心头。
谢清清自认不是小气的人，但江临这种云淡风轻的“傲慢”，偏偏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她扯出一个更灿烂的笑容，故意说：“是啊，看来是我还要多努力才行，下次争取向你看齐！”
江临似乎没听出她话里的“挑衅”，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他只是又“嗯”了一声，便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书，留下谢清清一个人站在原地，像个自说自话的傻瓜。
谢清清气结，却又无可奈何。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忍不住又偷偷瞪了那个清冷的背影一眼。
哼，有什么了不起！
不就是成绩好点吗？
性格这么差劲！
然而，嘴上虽然这么吐槽，谢清清却发现，自己对这个新来的、性格古怪的学霸同学，投入了越来越多的关注。
她发现江临几乎从不主动与人交谈，总是独来独往。
课间，别人在打闹说笑，他要么在座位上做题，要么就站在走廊尽头，安静地看着楼下。他吃饭总是最后一个去食堂，似乎是为了避开人流高峰。
他有着超乎年龄的整洁和条理，书本笔记永远一丝不苟，连课桌都收拾得井井有条。
她还发现，江临其实长得非常好看。
不是许洛川那种阳光开朗的帅气，而是一种沉静的、带着书卷气的清俊。
尤其是当他偶尔因为思考问题而微微蹙眉时，那种专注的神情，会让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有一次，谢清清抱着一大摞作业本从办公室回来，在楼梯拐角处差点撞上一个人。
作业本散落一地，她懊恼地蹲下身去捡。一只骨节分明、异常干净的手伸了过来，默不作声地帮她一起捡。
是江临。
“谢谢。”谢清清有些意外，抬头看他。
江临没有看她，只是专注地捡着本子，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的侧脸线条在楼梯间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
捡完所有本子，他站起身，将手中的一叠递给她，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下次小心点。”
然后，不等谢清清再说什么，他便转身离开了。
谢清清抱着重新整理好的作业本，站在原地，看着他清瘦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下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明明帮了忙，为什么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这个人，真是矛盾的综合体。
随着时间的推移，谢清清对江临的“观察”越来越细致。她开始注意到一些更微小的细节。
比如，他虽然表面冷淡，但当有同学，尤其是成绩不太好的同学鼓起勇气去问他问题时，他从不拒绝，会非常耐心地讲解，直到对方听懂为止，尽管他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
再比如，有一次班级大扫除，他被分配到擦最脏的窗户，他一声不吭地干了，而且擦得异常干净，比那些嘻嘻哈哈敷衍了事的男生强多了。
这些发现，像一点点微光，逐渐修正着谢清清对江临“傲慢”“难以接近”的初始印象。
她开始觉得，这个男生或许不是冷漠，只是……不善于表达，或者，他的世界太过专注，以至于忽略了外界的喧嚣。
一种微妙的好奇心，在她心底生根发芽。她不再仅仅是因为不服气或好胜心而关注他，而是想要了解，这个看似清冷孤傲的少年，内心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机会终于在一个周五的下午降临。放学后，轮到谢清清和江临所在的小组值日。
其他同学都找各种借口溜走了，教室里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夕阳的余晖将教室染成温暖的橘黄色。谢清清在擦黑板，江临在扫地，两人各忙各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安静。
谢清清深吸一口气，决定主动打破沉默。她一边用力擦着黑板上的粉笔印，一边用尽量随意的语气开口：“江临，你以前是二班的吧？怎么想到高二转来一班了？”
她问完，心脏有些紧张地跳动。她不确定江临会不会搭理她这种“查户口”式的问题。
江临扫地的动作顿了顿，没有立刻回答。就在谢清清以为他又要无视她时，他却低声开口了，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班，物理老师更好。”
他的回答言简意赅，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但谢清清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语气里一丝极淡的、对知识的纯粹追求和认可。
原来，他转班是为了更好的师资。
这个发现让谢清清心里微微一动。
她转过身，靠在讲台边，看着下面认真扫地的江临，笑着问：“看来你真的很喜欢物理啊？”
江临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夕阳的光线恰好落在他脸上，将他清俊的眉眼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这一次，谢清清清晰地看到，他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在提到“物理”时，闪过了一抹极亮的光彩，像夜空中骤然划过的流星。
“嗯。”他应了一声，虽然依旧简短，但谢清清却听出了其中蕴含的不同于往常的认真和热度。
就是这一瞬间，谢清清的心跳，毫无预兆地加速了。她看着夕阳下少年专注而清俊的侧脸，看着他眼中因热爱而闪烁的光芒，之前所有因他“冷漠”而产生的不满和好奇，仿佛都找到了答案。
他不是傲慢，他只是将所有的热情，都倾注在了他所热爱的事物上。
外界的一切，包括人际关系，在他纯粹的精神世界里，似乎都显得无足轻重。
这种专注和纯粹，像一块磁石，深深吸引了一向活得热闹而随性的谢清清。
她突然觉得，这个看似难以接近的江临，其实有着一种非常迷人的特质。
那天值日结束后，他们一起锁好教室门离开。走在被夕阳拉长影子的林荫道上，谢清清的心情莫名地很好。
她叽叽喳喳地说着班里最近的趣事，说着周末的打算，虽然江临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才会回应一两个简单的音节，但她却不再觉得尴尬或被忽视。
她发现，只要她不停下，江临似乎也并不排斥她的“聒噪”。他甚至会因为她说的某个冷笑话，唇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转瞬即逝的弧度。
那个细微的表情，被谢清清精准地捕捉到了。
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她心里涌起一阵窃喜。
原来，这个看似冷冰冰的江临，也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或许，他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难以接近。
从那天起，谢清清对江临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不再带着试探和不服气，而是真正将他视为一个有趣且值得深交的同学。
她会主动找他讨论问题，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她问，他答。
会在分组活动时自然而然地和他一组，会在吃午饭时，不顾他略显僵硬的表情，端着餐盘坐到他旁边。
江临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但谢清清却能感觉到，他对自己似乎……有了一点点的不同。他依旧话少，但回应她的频率变高了。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当她在他身边叽叽喳喳时，他不再流露出明显的不耐烦。
他甚至开始会在她忘记带某本参考书时，默不作声地把自己的推到她面前。
这种变化极其细微，像春风融化冰雪，缓慢却坚定。
谢清清享受着这种“攻克”冰山的过程，每一次发现江临新的、不为人知的一面，都让她像捡到宝藏一样开心。
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对江临的关注，似乎早已超出了普通同学的好奇心。
她会不自觉地在上课时寻找他的背影，会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他，会因为他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或动作而心跳加速。
这种陌生的情愫，让一向阳光随性的谢清清，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心动”，也第一次有了属于少女的、甜蜜的烦恼。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努力靠近这座“冰山”的同时，冰山深处，也正因她这缕执着而温暖的阳光，悄然发生着不为人知的变化。
那个名叫江临的少年，平静的心湖，早已因她的闯入，泛起了圈圈无法平息的涟漪。
只是，他的傲娇和笨拙，将这一切，隐藏得更深，也更小心翼翼。
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前方还有更长的路，需要他们一起去探索，去经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