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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露壬记录010 ...

  •   【一直是你。】

      劫持事件以我平安被拯救,主使者及其帮众部分出逃为尾声。不良团伙人多势众,迹部景吾带的保镖再精英也抓不完。主使者则是趁迹部景吾扶我起身、场面一片混乱逃脱的。

      不过想到他眼眶上被迹部打的两拳,我觉得已经够本了。就让他当一段时间熊猫吧……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赶紧收敛笑意,摇摇小腿,“我想回我房间了。”

      交代一下实情:我现在是在迹部景吾的房间。坐在他床铺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这样,脱困以后我全身乏力,他把我扶上了家里的车,我貌似睡着了,下车的时候也是被他扶下来的,那个时候才清醒一些……

      “刚才带你进来你可没意见。”迹部景吾走过来,目光灼灼地望住我。
      “刚才没想起来。”也没想到你会……我只是说了不想惊动太多人,你却直接带我回你房间丢我到你床-上。

      “你膝盖有伤。”他在我面前蹲下来,审视地扫了我伤处一眼,我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脚。他没好气的抬头,“你又不想叫家庭医生,本大爷只好劳烦自己帮你上药了。”

      “……只是一点小擦伤。”

      我申辩道,脚尖触地,想站起来走两步给他看,结果他毫不客气的按住我双肩,又将我压下去。

      “你给本大爷坐好!”他命令着,我只觉肩膀处一阵痛楚袭来,不由得哎哟了一声。

      他立刻放开手,面上闪过一丝懊悔,“怎么了?”

      他大约以为弄痛我了,为了不致他再多和我来几句斗嘴,我老老实实说:“好像被他们拖到仓库的路上撞到了墙角……”

      他神情微软,嘴巴却不饶人:“这么容易受伤,下次就该知道不要放学后到处乱跑,省得又被人劫持,本大爷没这本事每次都赶得及,你要是再敢弄得一身伤……”他说到这里,忽然脸色一变,手滑下,就要扯开我制服衬衫。

      我大惊失色,紧紧抓住领口:“你干什么!”

      “给我看你的背!”

      “不给看!”我尖叫。

      “……”他眼里翻滚的明亮焰火随沉默逐渐平息,但我看出他怒气未消。他倏地站起,转身就走,“我去叫佣人来。”

      “等、等一下!”我叫住他,他回头看着我,眼神尖锐而冷静,像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逼迫我,我只能被动说出示弱的答案,“不要麻烦佣人了……”

      叫佣人的话,姐姐神通广大也会知道,我不想她知道……

      我盯着迹部景吾慢吞吞挪动长腿走回来,那副“我就是威胁你你能奈我何”的神气活现模样,我看了这么多年还是看不惯。赌气转个身背对他,我嘀嘀咕咕:“就算你看到我背上的伤没好又怎么样,你难道也要一起给上药啊……”

      “我会先料理好你膝盖的伤。”他高傲的声线从背后传来。我恼火地瞪他一眼,他竟不以为意,弯起唇角,径自从药箱里拿出酒精等医疗用品。我心里到底有些发悚,偷眼瞧他,他眼神极其认真,然后用蘸了酒精的棉签在我膝盖伤处徐徐涂抹——唔,我最怕痛了。

      别开眼,咬住嘴唇,忍过了消毒的过程。一边胡思乱想中,下面怎么办,他该不会真帮我擦药吧,那岂不是很难堪,伤都在衣服底下……

      “衣服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低沉的声音仿佛贴着耳畔响起,我心中一震,面上不可遏止的腾起热气,低低地说:“你转过去。”

      我打开衬衫扣子,拉到肩胛骨以下,确定完整露出后背伤处,便乖乖趴到床上去了。不就是擦个药么,心跳不要那么快啊,万一被迹部景吾听到了,他肯定以为我对他有非分之想了。

      柔软的床铺陷下去,他坐在我身边,我侧过脸闭上眼睛,半边脸埋进枕头。他的目光仿佛有形,落到我背部,那一处便灼烧起来。空气凝滞一般,呼吸停顿,我只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这么多天你就没想过治伤?”

      ……他身上发出的是不是杀气?背上的淤青一直隐隐作痛,前几天照了下镜子,已化为青紫色,但毕竟不那么痛了,我想着慢慢会好的,也就放着不管了……但他何必生气呢?

      我不知如何应声。他的手最终落下来,药油带着植物香气铺陈在背上,肌肤相触,他的力道不轻不重,无论手掌的摩擦,还是手指的轻掠,几乎是温柔的。我心中泛起酸涩的疼痛感,胸口涌动的情绪,找不到任何宣泄口。

      “……姐姐……”我低喃出声。

      他动作停了一息,随即压按的力道加重了些。他说:“你姐姐去视察香港分公司了,明天才回来。”

      他语气有些怪异,又带着过去常有的三分嘲讽。从他口中听到姐姐,我突然觉得委屈了,眼圈一热,泪意积蓄在眼角,我忙捏紧枕巾,紧闭双眼,克制全身的颤抖。

      他还是发觉了,低下头来看我。温热气息拂过脸颊,磁性嗓音直接喊了我的名字:“露壬?”

      我终于不能忍,不顾衣衫不整,翻身起来,扬手推开他,哽噎喊道:“我才不要你对我这么好!反正我都知道了,你可以不用管我啊!”

      他一把捉住我的手,眼里涌上的复杂情绪我无从解读。他哑声问:“你以为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那时为什么吻我,为什么有时特意来维护我,”我忿忿不平,一心要戳穿他,“因为我长得像姐姐!你只是把我当做姐姐的替代品!”心绪激动间,泪珠纷纷滚落,可恶可恶,又在他面前出丑,他一定是故意的!

      “你……”他脸上流露懊恼又挣扎的表情。然后他闭了闭眼。忽然一个反转,将我压在下方,双膝跪在我身体两侧,狠狠地说,“本大爷就知道你根本不知道!”

      他双手扣进我手指间,手指交缠,我尚未反应过来,他已俯下身,精致的脸庞包括那颗泪痣在我眼前放大。呼吸相闻,我甚至以为他要吻我,他却停在离我嘴唇一公分的地方,开口说话:“我刻了你的名字。”

      “什么?”我茫然。

      他全然不管,蓝灰眼眸里燃着火光,紧紧盯着我,“那个时侯……被你打断,后来忘记了再也没去过……那次无意间发现那棵树,见到那个地方还留空,就在我名字旁边刻上你的……真是蠢透了。”

      我脑子整个乱掉了,只得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你……不要哭。”他声音趋于低缓,低头来,嘴唇轻轻吮去我腮边泪水,“那年你生日,我才知道见不得你哭……原本每年你姐姐都会在,提醒我们准备礼物……我是记着的,可那年她什么也没说,爸妈都不记得,只有我准备礼物,却犹豫着该不该送出手……”

      他说着,细细抚过我耳垂,指尖擦过发梢,他眼底掠过一丝怜意,说:“头发……留长吧。”

      “咦?”我跟不上他突然转变的话题。

      “那个娃娃我确实想以你姐姐为原型,去定制的时候却自动把娃娃发型改为麻花辫,后来连紫色玻璃珠的眼睛都没装就拿回来……就在这间房里,我自己拿笔把眼睛画上去……”

      原来他一直记挂剪掉我头发的事……是怕我觉得奇怪,所以送礼物时又把娃娃头发拆散变成卷发么……我心神震颤,喉间梗着什么东西,泪落得更凶,不断溢出眼角。他说起那些往事,神色总是有些别扭,眼底偏偏流离着淡淡光彩,如他眼角的泪痣,惑人心神。

      “发觉你把娃娃头发结成辫子,我还紧张了一段时间……早该知道,你眼中只有她。”他自嘲地笑笑,眉间抹上悒色,转瞬即逝,“只要她在,即使全国大赛赢了,你也不认为是我的……本来决定了无论如何要赢给你看的……”

      我想,我是不是错过了太多东西?

      “所以,你对我……”

      “本大爷说的还不够明白?”他拇指轻拭我眼下泪痕,复又张扬一笑,华丽无比,“被感动了,嗯?”

      我已然无话可说,只能付诸行动。抬头吻上去,用力啃咬他优美的嘴唇,极尽所能地弄乱他。又拉下他衣服,乱亲一气,感觉他气息霎时紊乱。迹部景吾最讨厌了。我讨厌他和我抢姐姐,讨厌他害我此刻再也想不起姐姐,脑中全被他占满。

      他很快反客为主,热烈的炙吻几乎夺走我的呼吸。我心跳如擂鼓,胸腔紧绷得疼,我蜷起脚趾头,惊涛骇浪席卷全身,我手臂紧攀着他的脖子,好害怕下一刻便沉沦深海,万劫不复。

      他压抑着急促的呼吸在我耳边呢喃我的名字,又问了些什么,我仅仅分神来吻他尚且力不从心,便狠狠说:

      “废话不要太多!”

      ……随后一整夜,我深刻领悟了狠话不能搁太早的道理。

      ……

      夜深深。

      我迷迷糊糊自甜梦中醒来,那人不在身边。

      通往他独立书房的门敞开一条细缝,隐约有说话声流泻。

      “遗落现场的喷雾器已经被证实是嫒妮小姐的所有物……”

      “抓到的人说法一致,竹本丹只是下层人物,和亚久津相熟,极端崇拜嫒妮小姐,但平时和她几乎没有接触……”

      “查到嫒妮小姐离开前曾见过竹本丹……消息来源可靠……”

      “……可以了,你们下去吧。”

      最后是迹部景吾淡淡的声音。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衣服披上,慢慢推开门走出去。

      “景吾。”

      那个少年手中正拿着一叠文件观看,表情前所未见的冷凝。听见我声音,他抬眼看来,眼中回转了暖意。

      “你在看什么?”

      我走过去,他顺手将那叠装订好的文书放在桌上,我好像看到大标题上写着:玛丽苏病例报告。下启正文,依稀看到这么一段话——
      “玛丽苏(女性)或许是一个族群,但通常一个时期内只出现一个。男性则称为汤姆苏,偶尔出现其余形态……称之为传染源更加恰当……迄今未研究出其身携带的病原体为何样,然而该病传染性极强,见者、闻者即染病……症状表现……”

      我想看得更多,迹部景吾已扳回我的脸,把我压进怀里。他听不清情绪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你以后会知道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露壬记录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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