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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嚣张跋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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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凤羽凝离开,萧玉才彻底静下心来回想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上次情绪起伏这么大的时候,还是在得知自己的仇人是谁之时。
 
 从皇帝说要将皇位传给自己,封自己为太子,再到凤羽凝说愿意嫁给自己。萧玉觉得,今日大概是这十年自己最开心之日了。
 
 少年被困在肮脏的泥潭里十余年,挣扎上岸后,惊觉岸上有人一直在等自己。这感觉很奇妙,萧玉不知该如何形容,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浸在酒中,叫人觉得不真实,只想沉醉其中。
 
 晚上用饭时,萧玉同谢暝说了今日在御书房发生的事,谢暝惊得酒杯都没拿稳。
 
 “封你为太子?”
 
 萧玉点头,面容平淡。
 
 “不是,大哥,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惊讶?”若不是他大哥向来正经,他还以为是在同自己说笑。
 
 “在你和宇文旭卿卿我我的时候,已经惊讶完了。”萧玉淡定地喝了口酒。
 
 谢暝语气瞬间变得不自然,“什么卿卿我我,我们那是正经有公务要谈。”
 
 萧玉看着他颈侧的一抹殷红,“明日换件高领的衣裳吧。”
 
 谢暝听他一说,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捂住那出殷红,脸颊后知后觉地有些发红。
 
 萧玉转头接着吃菜,没眼看。
 
 谢暝安静了那一下,反应过来又忙问道:“皇帝竟是如此思量?”
 
 萧玉也很是惊讶了一番。他只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皇叔经常带自己放风筝、斗蛐蛐,虽然自己对那些无甚兴趣,但还是很喜欢这个皇叔的。
 
 回京后发现他将大顺治理得国泰民安,就想着待自己手刃仇人后,便尽心辅佐皇叔。
 
 没想到皇叔竟是如此想法,思量过后,萧玉倒也没有多加拒绝。毕竟父王从小教导自己为国为民之道,他为了父王母妃,也会尽力将大顺治理得河清海晏,毕竟这是父王毕生所愿。
 
 谢暝经过一顿饭的时间,将此事接受得差不多了,忽而想到了什么,“那件事,你可曾和皇帝……”
 
 萧玉摇头,“还不到时候。”
 
 百里嵩已死,可他身后的百里岐仍安稳地待在天晟城,稳坐在一国之君的位子。萧玉永远记得那夜大火,他躲在杂草里,看见火红的火焰映着百里岐狠厉的眼眸,以及他旁边叹了口气仿佛是安心了的百里嵩。
 
 那缠绕了他这么多年噩梦的场景,萧玉终身难忘。
 
 凤羽凝自那日从韶王府回来后,就再没出过门,把自己关了两日,才将将接受了这些事。
 
 正想着找一日进宫去见皇表舅,却先收到了皇后差人送来的帖子。
 
 “宫中的花匠培育出了绿菊,稀奇的很,其他各色菊花均开得艳丽,皇后特请京都各家年轻的公子小姐,于三日后进宫赏菊。”
 
 张璟晗手里拿着请帖,叹了口气。
 
 “皇后这是要为大皇子的婚事做打算了,她若是提起你和大皇子,你就随便说几句应付过去罢。”
 
 凤羽凝想着,左右都是进宫,便趁着这天去找皇表舅。
 
 进宫那日,艳阳高照,和着那微凉的秋风,倒也叫人觉得舒适。
 
 凤羽凝与凤常安、凤钦羽一同进宫,先是去坤宁宫拜见了皇后娘娘,皇后本想拉着凤羽凝好好说说话,但没说一会儿,太后宫里派人来传话,说许久没见几个小辈,想叫人过去说说话。
 
 皇后心下不适,却也不好说什么。
 
 到了慈宁宫,太后先是问了凤常安与凤钦羽几句话,随后才对凤羽凝说道:“皇后此次设宴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珩儿的婚事,你不愿嫁,我们也不不会逼你。皇后若是说了什么,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有哀家给你顶着。”
 
 凤羽凝看着太后慈祥的面容,有些说不出话。
 
 从小到大,太后和皇帝一直很宠自己,就连婚事都由着自己。她知道先前太后是想让自己进宫的,因为永安候府在京都的势力,可以让储君的地位更牢固。
 
 只是不知,若是太后知道了她与萧玉的事,会是作何感受。
 
 凤羽凝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只说出了:“多谢太后娘娘。”
 
 太后看她心绪不佳,只以为是为着皇后与大皇子一事烦恼,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才将人放回皇后宫中。
 
 几人回到坤宁宫时,几位皇子公主正在给皇后请安说话。凤羽凝等人进去,有事一阵寒暄。
 
 流萤和梦蝶两位公主正缠着凤羽凝嬉戏,坐在上位的皇后适时开口道:“今日宫里来的人不少,你们两个小的还是先别去凑热闹了,免得你们一玩起来就忘了时辰。”
 
 两位公主顿时失落起来,还想求情,皇后又加重了语气:“好了,梦蝶,你带流萤去看看徐昭仪吧,她前些日子还念叨你呢。”
 
 徐昭仪是梦蝶的生母,只是生产后身子一直虚弱,梦蝶便养在了皇后身边。
 
 许久不见自己生母,梦蝶确有些想念,看了一眼凤羽凝,见凤羽凝也没说什么,便拉着流萤退下了。
 
 二皇子自婚事定下后,便住到宫外的皇子府了,眼下还未进宫。是以宫里只有凤家兄妹三人和大皇子。
 
 “珩儿,你带凝儿出去逛逛吧,本宫再和长安和钦羽好好说说话。”
 
 萧珩顿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又顾及着人多,只好按下心中所想,称是离开。
 
 凤羽凝跟着萧珩离开坤宁宫,走了一段路,回头望了望才说:“你这些日子挺累的吧?”
 
 萧珩知道她在说什么,无奈一笑,二人年纪相仿,从小一同长大,同寻常兄妹般亲近,是以说话间没那么多顾及。
 
 也正是因为从下一同长大,小时候被凤羽凝坑了不少次,亲眼见过她的调皮,又装可怜让皇帝太后不再追究。萧珩深知凤羽凝的脾性,才没有被凤羽凝的外表所迷惑,相处了这么多年,没有生出爱慕之情,只有兄妹之间的爱护珍重。
 
 “近些日子母后总是提起我的婚事,可我……”萧珩说到一半顿住,不知道该怎么说。
 
 凤羽凝知道他的难处,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同时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萧珩说着又叹了口气,见凤羽凝神情有些幸灾乐祸,一时不忿,说:“你也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的婚事难办,你带就不难办?听闻表姑要在年前将你的婚事定下,你带夫婿挑好了?”
 
 凤羽凝挑眉,眼睛看向别处,没有说话。
 
 正巧两人走到了御花园,一众人向他们行礼,又上前向她们问好说话,此事便揭过去了。
 
 萧珩先是向许多世家公子问好,又向前来问好的小姐贵女回礼,一旁的沈如慧也想上前搭话,就见大皇子眼神向四周望了望,像是寻找什么。
 
 而后像是找到了,目光停住,对那边微微一笑。
 
 沈如慧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林雨涵也对着大皇子微笑。沈如慧眼神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皇后此次设宴,宴请各家贵女公子,虽然人们都看得出来是要为大皇子的婚事相看,但也不好做得明显,是以各家已婚未婚的适龄子女,都应邀赴宴。
 
 凤羽凝向一众问好的人微笑回礼,又被迫驻足说了会儿话,才得出空来找池鱼说话。
 
 池鱼和故渊、故里正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凤羽凝过来的时候,看到故渊手里拿着一块八珍糕喂到池鱼嘴边,池鱼掩帕轻咬了一口还未咽下,故渊就将茶杯端过来,等她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就喂着喝了口热茶。
 
 故里眼带笑意地看着他们,许是觉着自己在这有些多余,便起身说了些什么,从亭子里离开。离开时正好遇到凤羽凝,两人又是行礼又是问好。
 
 池鱼听见动静,见到凤羽凝,连忙迎上来。故渊怕打扰了她们姐妹说话,行礼过后也离开了。
 
 “眼下已经入冬,怎么不在家里好好歇着,还出来凑这个热闹?”
 
 池鱼面带红晕,神情有些羞涩,“成亲以后在家歇了好几日,除了回门那日,我还没出来过。而且我也想你了,便想着过来看看。”
 
 凤羽凝伸手摸了摸池鱼的手,不似先前过冬时的冰冷,温和了许多,放心下来。
 
 “看来故渊对你不错,故家其他人呢,可还好相与?”
 
 “故家人丁少,不似平常家族那么多弯弯绕绕,公爹很是慈祥,小妹也友善,故家人对我都很好。”池鱼知道凤羽凝在关心自己,将自己在故府的处境一一说来,好叫她宽心。
 
 “那便好,若有什么事情,记得和我说。”
 
 池鱼让凤羽凝安了心,转过头来问她:“回门时听我母妃说,皇后有意让你做大皇子妃?”
 
 池鱼问话时声音很低,凤羽凝正要回答,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
 
 两人转头望去,就见一个橘衣女子被另几名贵女挡住去路,为首的紫衣女子正嚷嚷着说不叫人走,让给个说法。
 
 池鱼皱眉,“那是哪家小姐?”在这皇宫里大喊大叫,叫人笑话。
 
 凤羽凝看了一眼,随口答道:“永宁侯嫡次女,继室所生之女,仗着自己母亲得宠,嚣张跋扈惯了。”
 
 不过沈如慧拦着的那名女子,她倒是有些印象,四下看了看,没见到箫珩的影子。便起身,准备替箫珩护一护他这心上人。
 
 池鱼见她起身,奇怪道:“你要过去?你不是不喜欢多管闲事吗?”
 
 凤羽凝无奈说道:“没办法,这次被欺负的是自家人。”
 
 这话说得有意思,池鱼赶紧跟上,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