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ixi

2、第 2 章

　　“辟泉，辟泉，少爷醒了…”
　　“娘…”男孩支着身体起来，他揉揉眼睛，却是薄纱竹幕，不知如何，又在家里了。
　　“快给少爷端水来，”他娘亲急忙招手，周围站一圈的人，皆是忙碌着，为男孩端茶送水。
　　“真是多谢了您，高大夫。”
　　那位称为大夫的男人，身材挺拔，一身黑袍，正拱手向他娘亲示意：
　　“实在是有幸，少爷命好。”
　　“不不，若不是有您，我儿恐怕命不久矣。”
　　巩辟泉抬眼看了看这个男人，只觉得右眼突突地跳，他皱了皱眉，那男人却向他看过来。
　　男人脸上遮了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巩辟泉脑中闪过一丝刺痛。
　　“辟泉，这位是高大夫。”
　　“多谢高大夫救命之恩。”
　　“不必。巩夫人，今后少爷只用按时服用我开的这封药剂，症状一定会有所好转。”
　　巩夫人连连道谢，亲自出门送走了高大夫。
　　巩辟泉伸手去抓床帘：“娘，这高大夫是谁啊。”
　　他娘亲看他一眼，侍女帮忙把挡在眼前的纱帘掀开：“他呀，他是医林门派的高人。”
　　“哦，”巩辟泉心中疑惑，他并不知晓自己生了什么病，他能记得的大抵只是睡了一觉，“娘亲，我生了什么病？”
　　“不知道。大概是中风，大夫说治得好。”
　　“为什么会中风？”他想要刨根问底。
　　巩夫人倒是有些疑惑：“辟泉，你这是怎么了？”
　　巩辟泉愣愣地望着他母亲，对母亲的反问他无从回答，不知是昨晚还是今早做的梦，隐隐还在他脑海中反复浮现，那一团团的黑雾仿佛在渗入他的血液，他感到头痛欲裂。
　　“娘，”他扶上额头，“我，头有点痛。”
　　突然之间，巩夫人的脸在他眼中开始扭曲，一点一点的，荡漾，撕裂，血液四溅。
　　“啊！！！”
　　巩辟泉惊得大叫，他伸手四处乱抓，却没有摸到血。
　　他使劲地瞪大眼睛，一片血红，巩夫人一把抱住他。
　　“辟泉，辟泉！你怎么了？！大夫，快喊大夫！”
　　此时他双目血红，满脸鲜血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