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苍》林七夕

4、第 4 章

　　日子平淡的过了几天，白芷和凛冬的关系也日益亲密。
　　白芷没有再提起北国，而凛冬心中的防备也逐渐放下。
　　“白芷！你下山了也不跟本将军说一声，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黎忱从外墙翻进后院，正巧撞见了晒着药材的白芷。
　　“大将军，别人家的后院，你说翻就翻，不怕我报官吗。”
　　白芷将药材摊开在石桌上，头也不回。
　　黎忱见白芷自顾自的干事，便绕到了她的前面，又说：“要不是我的眼线来报，我就要错过这次切磋的好机会了。”
　　“你敢在我承安堂附近安插探子。”
　　白芷顺手端起桌上茶水向黎忱泼去。
　　“我可没空与你切磋，我此番回来，也只是呆上几天，明日便要回去。”
　　“那怎么行！”黎忱侧身躲开，有些着急，“我千里迢迢来这一趟，你可不能让我白来啊。”
　　黎忱快步上前，想去夺白芷手中的药篓，白芷回身绕开，提着药篓向前堂走去。
　　“看招。”
　　黎忱再次前冲，没冲几步就感到气温骤降，寸步难行。
　　白芷望向门口，看见凛冬正扶着门站在一边。
　　她的手向着黎忱，很显然，她错认为黎忱要伤害白芷。
　　“住手，凛冬。”
　　白芷捏决打断凛冬，随后搀扶着黎忱坐下。
　　“喝杯热茶吧。”
　　白芷为没缓过神来的黎忱端了杯热茶，转身向着凛冬走去。
　　“我，我以为，她要伤害你。”凛冬有点慌乱，不断摆手，“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的。”白芷走到凛冬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安慰到，“别担心，她是我的朋友。”
　　黎忱双手握杯，运功调整气息，不一会就恢复了正常。
　　“她叫凛冬？”黎忱望向凛冬，心底有说不尽的熟悉。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黎忱若有所思。
　　她仔细观察着凛冬，除了那双极具吸引力的眼睛，她身上的衣服也是十分奇异，倒像是……曾经见过的一个人。
　　“对不起。”凛冬自责的走到她的面前，向她行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礼。
　　黎忱点头示意无碍。
　　“你这件衣服，倒不像苍南的服饰。”
　　面对黎忱的询问，凛冬有点不自在。
　　她低下头，似乎在回想什么，但却始终想不起来。
　　“爷爷说，这是北国的服饰。”白芷接过话题。
　　“北国……吗？”
　　黎忱再次想起那场大战，面前的人虽然熟悉，但性格却大不相同，想必是认错了。
　　黎忱摇了摇头，随后陷入沉思。
　　“你在想什么？”白芷坐下为自己沏了杯茶。
　　“一些往事。”
　　“又是那场大战？”白芷试探着询问。
　　“嗯……”黎忱沉默了，气氛有些沉重。
　　“我想……了解那场大战。”
　　“嗯……嗯？”黎忱回过神，瞪大了眼睛。
　　“那场大战，对你很重要吧。”白芷摇了摇手中的茶，“我想帮助你。我想知道，三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他们的目标，为什么是……”
　　白芷不说话了，她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你……不想知道吗？”
　　黎忱望向远处，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我也想。”
　　二人相互对视，一同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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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啊！”
　　一声惨叫响起，他回过神，自己的手已经贯穿了父亲的胸膛，父亲的眼中满是惊恐，手却颤抖着想抚摸他的脸。
　　他惊的后退，倒在地上的父亲也随后失去了生机。
　　“娘。”他望向角落惨死的母亲，又看向门口平日待他不错的邻居，失声着颤抖。
　　“不……是。”他用尽力气发出声音，向着邻居一步步靠近。
　　“救……”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赶来的人们一铁锹打晕。
　　他倒在地上，逐渐失去意识。
　　面前是腥红的血色，以及，无尽的恐惧。
　　“烧死他！他是个恶魔！”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杀了他！”
　　他从喧闹中苏醒，尚且年幼的他被村民绑在一棵大树上，无数烂叶朝他脸上甩去。
　　“爹……娘……”他的目光四处寻找，最近想起什么似得瞪大双眼。
　　“他醒了！快，快烧死他啊！”几个青年人激动的大喊。
　　“就应该把他活埋！”平日里看着和蔼的老人们也纷纷发言。
　　他惊恐的望向村民，泪水止不住的流。
　　“要不还是算了吧，他，他明明还是个孩子啊。”
　　邻居大婶的话成了他的希望，他抬起头，急促的呼吸。
　　“我看你跟他是一伙的吧！”一个男人愤怒的将她推到在地，抓着她的头发拳打脚踢。
　　“够了。”
　　一位老人拄着拐杖走来，他面色阴沉，几位妇女见状赶忙拉着孩子离开。
　　“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老人缓缓开口。
　　“不是我！”他用沙哑的嗓子努力喊到。
　　“村长说话你也敢插嘴？”手持木棍的青年对着他就是一棍，他口吐鲜血，疼的说不出话。
　　“顽固不灵。”村长摆摆手，“烧死他。”
　　几个壮年手持火把走来，他的意识也逐渐模糊。
　　面前似乎有个人影，冷冷的注视着他。
　　“废物。”
　　声音在耳边响起，再次睁眼时，不少村民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他则挣脱束缚跪坐在一边……
　　“恶魔杀人了！”
　　尖叫，呐喊，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他望着四处逃匿的村民，双腿像灌了铅似得难以行动。
　　此时的他，只能想到一件事。
　　跑。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如何逃离村子的了，他冲出人群，奋力奔跑，直到体力耗尽，流浪在陌生的土地上。
　　迷茫、恐惧，时刻伴随着他。
　　“你是罪恶的……别想逃避。”声音再次响起。
　　“你是谁！”他捂着头痛苦的蹲下，零星的记忆涌进他的大脑，可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有罪。”
　　“我没有！”
　　“你杀了不少人。”
　　“不是我！”
　　痛苦侵蚀着他的大脑，求生的本能让他压制住了那个声音的出现。
　　此刻的他，内心只有一个念头。
　　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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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羌活师弟，师傅找你。”
　　敲门声使羌活从梦中惊醒，他扶着额，心情久久无法平复：“又是……那个梦吗。”
　　“知道了师兄，我等会就过去。”
　　羌活站起身，他本在抄录明日的要领，怎么会坐着睡着呢。
　　他调整气息，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
　　“别想，再次左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