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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记得和韦桦去接机。
我姐双手空空昂首挺胸,他在后面轻装背着小旅行袋,初次见面的姐夫拖着一个大箱子有些羞涩的跟我打招呼。
然后一天姐姐说要去见几年前移民的同学,于是我和他在家里想做咖喱饭吃……结果饭没做成做了其他事,再然后……好像就没印象了……
想到此为止,就发现记忆中缺失了很大的一块,我很不甘心的试图去努力回忆。
突然之间,头就仿佛被针猛扎一下,忍不住令我痛哼出声。
抬手扶头,就摸到一圈绷带,也把他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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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后我在医院住了快两个多月,其间除了医生护士,我就只见过他和韦桦。
这么明显的状态让我很容易的意识到,我已被家人遗弃了。
那段丢失的记忆,他们两个都帮我好好保存着,却只跟我说别多想。
最开始倒真是由于身体的原因,所以一心只想睡着不想去思考其他。等后来身体好点了精神也好点了,大脑就开始不安分,想要知道父母怎么发现了,我又为什么剃光了头发还住到医院里。
虽然知道好奇心能杀死猫,但我觉得不管发生了有多难堪有多尴尬的事情,我都有权利知晓。
我只不过说要绝食一餐,他就紧张又心疼地搂住我,说等我吃完东西,就告诉我一切。
他说,是我们苟且的时候,被我爸发现了。
我诧异,难道就是我唯一有印象的做咖喱饭那次?
他刮了我鼻子,说只做一次怎么够饱。其实是后来我们俩越来越过分,到了吃饭时间还在缠绵而且一不小心忘记锁门。
总之,当时的情况很混乱,惹得我爸极为生气,所以就抬手狠狠打了我一巴掌,结果我又很没面子的应声倒地晕了过去怎么也叫不醒。
又?我疑惑的着重问这个字的出处。
是啊,你先前还被我做晕过两三次,我当时还没注意,权当我自己太厉害了……
我估计那是脑部严重缺氧才对,肯定是太过激烈造成的。
只好默然,无视他的自大。
医生说我脑子里有血块压迫神经,大概是原先车祸没注意后续治疗,根本没恢复好,近期受到连续重击情况就恶化了。
再后来,就做了一次开颅手术。
怪不得韦桦一脸内疚呢,一到休息天就送东西过来陪我聊天,原来是为了打我的那巴掌感到不安阿!
啥?!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事……
我刚才听见了!……这家伙!……后天过来我一定不饶他!
别,是我太激动口不择言,他是为我好......
……那好……那看在这小子够义气帮我们说话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下一瞬间我便被大力拥抱,他环住我紧紧将我钳制,耳边传来他痛苦万分而挣扎出声的低语。
……而且,要不是他,我……我将永远都不知道,原来是我害了你……害你得病……那么久……
原来……原来他都已经知道了……所以才对我说绝食感到那么紧张呵……
看他像雏鸟般拥着我瑟瑟发抖,我只好轻拍他的背安抚,说我没事。
这件事连他也知道了,那……
那我爸妈呢?……还有我姐呢?
他静静的摩挲我的肩膀,许久不说话。
我悄悄侧头偷瞄他,看他颉着眉,想采用杀伤力最小的措辞来告诉我父母的反应。
其实不管用什么方法委婉的表示,这杀伤力都不可能化解一丝一毫。我不用脑子思考也能想到父母当时一定气坏了,说出很多难听的话,做出很多绝情的事。
还有姐姐。我能想象的出她得知我们这段不可告人关系时那种无法相信不可思议的表情,一定带着被欺骗的愤怒,带着最大最强烈的鄙夷。
还有姐夫,一定会瞠目结舌吧。谁都不会料到新婚旅行会碰上这档子荒唐的事。
我和战哥的关系是那么的不正常,那么的不能容忍。
兄弟□□,活该受尽谴责。